他越想要露出一副友好的姿態,看起來就越嚇人。


    話音落下,幾人看向邢問和齊書雅,估計心裏麵已經把這兩個人給罵到了祖墳上。


    顧遠書哦了一聲,她倒是一點不吃虧,這兩人傷到她,反手就把大家的仇恨引到他們兩個身上。


    他站起身哦了一聲,輕飄飄的盯著邢問和齊書雅看了一眼。


    齊書雅想解釋,可現在用餐還沒有結束,要是現在站起身說話,自己也會受到懲罰。


    她有些欲哭無淚。


    分明上輩子不是這樣子的。


    跟著管家的步伐,顧遠書慢慢的走進迴廊,然後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他又看見了轉角掛著的那幅畫。


    畫似乎有什麽變了。


    仔細一看,原本隻能看見下巴和一點點嘴,現在已經露出了整張嘴。


    那張嘴和闕舟的嘴唇一模一樣,他輕笑一聲,一轉彎,衛生間卻猛地伸出一雙手,拽著他的胳膊就進入了衛生間內。


    『哢噠』。


    門被關上了。


    「夫人,你這樣是什麽意思?」顧遠書雙手舉過頭頂,呈投降的姿態。


    他的整個身子都被抵在門上,雙腿之間,是闕舟微微彎曲的腿,將他釘在原地。


    說完話顧遠書才發現闕舟現在的打扮。


    和平日裏穿著黑白女僕長裙的賢良淑德模樣一點都不一樣。


    紅色的短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纖細的腰肢好像雙手就能握在一起似的。


    闕舟的臉頰有些微微紅了,她的肩帶掛在精緻的鎖骨上,原本白皙的胳膊上,極為醒目的兩道傷口映入了顧遠書的眼中。


    看著就疼。


    「幫我上藥。」她的聲音有些微醺,眼中的嬌黠好像都被酒意揉碎了幾分,竟然莫名的多了點憨厚。


    顧遠書喉頭上下動了動。


    闕舟嗔罵,「呆子,怎麽不動,我這胳膊可要好好上藥,我的那些傀儡不會,我隻能找你了,還是說,你一個大boss,包紮傷口都不會?」


    他好像有些聽不得闕舟懷疑自己。


    於是一言不發地拿起洗手台上的藥仔仔細細給闕舟處理起來。


    「嘶——你輕一點啊,我這樣細皮嫩肉,可經不起你這麽粗魯。」闕舟皺眉。


    就是這話說的,怎麽這麽容易讓人誤會?


    顧遠書盡量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一點。


    衛生間不算大,在逼仄的環境中,兩人又挨得很近。


    女人微微側身,顧遠書快被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給熏得也有些醉了。


    他皺眉:「你受傷了還喝酒,怎麽想的?」


    「當然是,看著你想的。」闕舟毫不猶豫的開口。


    「...別忘了你是有丈夫的人。」


    闕舟微微斂著眉眼,秋水剪瞳掃到他的身上,嘴角微微上揚,「怎的,你吃醋了?」


    顧遠書:「胡說八道。」


    「行,算我胡說八道,這就是個遊戲,玫瑰夫人丈夫常年在外這也隻是個人設,為的就是讓隔壁的馬克有覬覦我的機會,然後我會黑化,再被玩家殺死,這是我作為玫瑰夫人的宿命。」她眼中閃爍著微微的光亮。


    黑色的玫瑰在她身後綻放,顧遠書一抬頭,便看見黑色玫瑰圍繞著的鏡子中,映出兩人的姿勢。


    他的手觸碰闕舟的肌膚,微微彎腰。


    甚至在鏡子裏麵看,這個角度兩人的唇瓣都挨得很近。


    他聽出了闕舟話語中的一點點悲傷,而後便感同身受。


    「嗯......我也是這樣。」


    雖然是大boss,但最終還是要被玩家殺死,自己在遊戲中的血條又很厚,每一次自己死亡,幾乎都是被折磨的死去活來。


    那個人還真是恨自己,要這麽折磨自己。


    想到這,恨意上湧,他手上一不注意微微用力,又聽見闕舟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以及她嗔怪的話,「你行不行啊,疼死我了。」


    「抱歉。」顧遠書有些不好意思,他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將闕舟手臂上的傷口用紗布纏繞好,然後利落的打了個結。


    「你今天不出現,邢問和齊書雅可能又會懷疑你。」


    「懷疑就懷疑吧,不懷疑就離不開這裏了。」


    「你知道怎麽離開這裏?」


    「知道。」闕舟盯著顧遠書道:「我也不確定,但是總要賭一賭,我們就像是地縛靈,一直被束縛在這裏,隻要毀了這座鎮子,毀了這棟房子,毀了這個遊戲,我們就能離開了。」


    顧遠書也不是沒嚐試過。


    可,「要怎麽毀?」


    「你想聽啊?」闕舟尾音拉長。


    她的聲音像極了一把鉤子,勾的顧遠書心癢癢的。


    顧遠書誠實點頭,「想。」


    他是真的想,從自己覺醒記憶以來,他所有的辦法都嚐試過了,但是就是沒辦法離開這裏,他隻要一想到那個人虛偽的樣子,就怒從心頭起。


    他眼中藏著令人心驚的恨意。


    臉頰上攀附上一隻手。


    她的手在顧遠書的臉頰上摩挲,「叫聲姐姐來聽聽。」


    顧遠書頓住,如果他們現在有心髒,他的心跳一定在瞬間攀升。


    他開不了口。


    闕舟再次惡趣味的說玫瑰夫人的台詞,「我的丈夫常年在外,我有些......」


    「你想我怎麽做?」顧遠書抿著嘴,甚至都有些不太敢看闕舟的眼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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