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中已經沒有了別人,喬林看看放在肩上的手,在手中空白筆記本上撕了一頁紙抖了抖,遞給托尼。


    白紙在抖動中變成照片,而且是董事局會議人最齊時的照片,每個人頭頂都像遊戲截圖一樣頂著紅黃綠名,名字後是忠心值,部分還顯示殺氣值。


    「這是他們對你的情緒反應遊戲化後得來的數據,並不是固定的,黃名可以變成綠名,綠名也可能變成紅名。」喬林指了指還是綠名的斯坦尼,「比如這個,現在他真心支持你,十七年後卻謀殺你未遂,你把他送進了監獄。」


    托尼看著照片若有所思,突然問:「在未來,我也這麽讓你查員工的忠誠度?」


    「不,托尼幾乎不去公司,他喜歡在實驗室做研究。」喬林翹起唇角,眼睛也微微彎起來,笑容清淺卻真誠。


    「我確實更喜歡做研究。」托尼摸了摸下巴,皺眉:「不去公司,董事局那些老頭沒有意見嗎?」


    「會嗎?我不清楚。」喬林確實沒仔細了解過托尼的公司,想了想補充道:「托尼是天才科學家,隻要有他在,就算斯塔克工業垮了也能再建一個更強大的斯塔克王國,重新成為世界首富。」


    托尼聽得精神越加振奮,腰背挺直,撓了撓腮幫子,清嗓子:「當然,我可是……」


    「哦,我是說未來的托尼。」喬林說。


    托尼的臉色頓時一沉,抓著照片往外走。


    「工作。」


    喬林跟著托尼出入各個部門,在研發部門呆的時間最久。人跟人的智商區別真的很大,喬林根本看不懂圖紙,也聽不懂那些人嘴裏的什麽原理數據,托尼卻隻要瞟幾眼,就能給對方指出新的方向。


    托尼一直忙碌到晚上,聖光加持的時效已經過去,腹中飢腸轆轆。他來到公司頂層的總裁休息室,讓秘書定了披薩和肉粥,關上門才問一直跟在身後的喬林。


    「為什麽不提醒我?」


    喬林正在努力撕紙,明明看起來不厚的筆記本,已經撕下來五六十張了還一點都沒變薄。


    「提醒什麽?你說話有點不尊重人,幾個原本黃名綠名的研究員被罵了之後變成紅名了。我改進了一下截圖,記錄靈魂波動,增加紅名提醒……」


    「你跟他在一起也這樣處處為他著想?」托尼捏著厚厚一遝照片問。


    喬林眨了下眼,想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不用,他比你成熟穩重,畢竟大了十八歲。我也不懂他的研究,工作上我幫不上忙,平時也就多刷幾個聖光,比如餓了懶得吃飯、困了不想睡覺,嫌喝水麻煩的時候。哦,你現在餓了。」


    喬林看了眼關緊的門窗,換成聖光天使快速刷了聖光順便疊幾層蛋殼,然後光速換迴來。


    「下次餓了提醒我。」


    托尼被噎得說不出話,感受聖光帶來的精力狀態,不止是吃飽喝足還必須加上做理療後深層睡眠。


    好氣啊!未來的自己過得太腐敗了!可以天天呆在實驗室不用來公司,餓了渴了困了有天使刷聖光!關鍵是這天使長得挺好看,真心笑起來也可愛,雖然嫉妒心有點強,但這也正常,畢竟真心相愛的話還是要彼此忠誠……


    可惜是個男人。


    托尼把自己氣得自閉,但又堅持不肯讓喬林離開,仗著有聖光支撐,每天不眠不休。白天在公司忙工作,晚上迴家後瘋狂敲代碼。


    公司招的助手都太蠢了,而且前天還是綠名第二天就變成了紅名,他需要完全可靠並且不需要直接接觸身體的助手。


    喬林沒有被冷落的自覺,他很習慣忙起來就日以繼夜的托尼,在旁邊逕自做自己的事,偶爾看看托尼電腦屏幕上不斷滾動的字符。


    隻有代碼的時候,喬林看不出什麽,但一個月快要過去,托尼開始跟電腦發起對話,又不停修改調試,還在家裏重新布控智能係統……喬林突然福靈心至。


    「埃德溫,你在創造埃德溫對嗎?」


    托尼轉頭看向喬林。在家裏的時候青年總是天使形態,畫畫或者拔自己羽毛做手工藝品,隔兩個小時給他刷一次聖光,還有什麽聖光榮耀、聖光洗禮之類的加持技能。偶爾,青年也會看著他發呆,尤其是當他留起了小鬍子後,看他的眼神經常變得迷離,但從不會離他太近,更不會像剛來時那樣主動碰觸他。


    現在,激動的天使離他很近,近得能看清對方一根根濃密的睫毛,看清那眼中發光的神采,還有完全有別於模特女星的幹淨清透皮膚,連嘴唇都看起來像果凍一樣柔軟。


    天使身上不帶任何香水味,就是冬日裏暖陽的氣息,潮熱的鼻息從耳畔噴在臉上,讓人心跳忍不住漏半拍。


    「埃德溫麽?」托尼垂下眼瞼,努力平緩異常的心跳,聲音帶著幹澀,「為什麽不叫賈維斯?他們都是埃德溫·賈維斯的名字。」


    「是啊,為什麽不叫賈維斯?」喬林歪了歪頭問。


    『你這是沖我裝可愛嗎?』


    『可惡!還真被你裝到了!』


    『說不定天使沒有性別,隻是看起來像男性?』


    「埃德溫比較……親密?」托尼說。他本來準備給智能取名聖光,或者天使、羽毛啊隨便什麽的,但埃德溫也很好。


    「他還要多久誕生?」喬林期待地問。


    「已經好了。」托尼清清嗓子:「埃德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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