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芪不知道,自己又被人恨上了,不過就算是知道,譚芪也不會在意的。


    譚輕盈低調的出嫁,讓許多跟譚輕盈相識的人,都唏噓不已,誰能想到,那樣高高在上的人,一朝就淪落至此呢。


    譚芪還是沒有露麵,也沒有迴譚家,千手和月無痕,在知道了譚芪的生母這麽不靠譜的時候,都表示支持譚芪的淡漠,他們可不是那些拿著“天下無不是父母”為道理來勸說譚芪的人,而白家的人,則是因為愧疚,還有譚芪對白月月的好,沒有臉來勸說譚芪原諒他們家的姑奶奶,譚芪也樂得裝傻。


    很快,就到了中秋佳節,宮裏下了旨意,譚芪也要進宮,以敏芪郡主的身份進宮。


    隨同旨意一起來的,是幾個宮裏的嬤嬤,要教譚芪入宮的規矩,這其中就有貴妃派來的人呢,當然是存了要收拾譚芪的意思。


    嬤嬤們,都以為譚芪跟著草莽長大,一定是粗俗不堪,沒想到,譚芪看起來跟大家閨秀沒有差別,不僅能言善道,而且舉止優雅,說是被盡心教養長大的都不為過。


    譚芪看著那個貴妃派來的嬤嬤,心裏暗笑:“姑奶奶可是當過皇後,也當過女皇的,這點小把戲還到我麵前來使。”


    最後幾個嬤嬤,有些訕訕的離開了。


    白夫人沒有養過孩子,但是養過侄女,很快就給譚芪送來最新的衣服和首飾,白二夫人,也給譚芪送來了一套很漂亮的披風。


    皇室,還是看重自己的臉麵的,當初封了譚芪一個敏芪郡主,所以宮裏也送來了郡主的一些規製的東西。


    譚芪就跟一顆被打扮的聖誕樹一樣的端坐著,隨便被幾個侍女打扮。


    到了晚上,譚芪就跟著白家人進宮了,千手和月無痕,不再被邀請的行列中,不過兩人也並不難過,反而很是高興的在自己的院子喝酒。


    “師父,你是師妹進宮,會不會見到譚家人啊,他們會不會為難師妹啊。”


    月無痕,盡管知道自己的親親小師妹實際上是個母夜叉,但還是總是下意識的覺得自己的小師妹軟萌可愛好欺負,怕別人欺負了她。


    千手白了一眼月無痕:“誰被欺負,她也不會被欺負的,你師妹可是我親手教出來的。”


    月無痕可能是喝了酒,脾氣見長,直接反駁千手:“師父,教師妹的好像是我吧,你就天天在那裏用嘴誰,啥事都是我幹的呢。”


    在月無痕還麽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千手的巴掌已經狠狠的落在了月無痕的頭上:“你這個臭小子,要是我不教你,你拿什麽教你師妹,所以你師妹還是我教的。”


    被打了的月無痕,求生欲很強,連忙卑微在線求饒:“都是徒兒喝醉了亂說話,師父不要見怪。”


    千手傲嬌的冷哼一聲:“算你小子識趣,不過咱們一直住在這白家也不是辦法,你師妹好歹姓譚呢,當初撿到她的時候,才那麽點大,轉眼就要是要出嫁的年紀了,心裏好難受啊。”


    邊說又邊喝酒,一臉愁容,但千手的眼睛,卻怎麽都掩飾不了笑意,誰讓他養的丫頭好呢,哎,好愁啊,以後京城的青年才俊任他挑選,想想就好心累啊。


    譚芪進宮之後,發現好多人,都暗暗的打量她,不少老夫人們,看到譚芪,都笑著點點頭,然後轉頭跟自己的兒孫說:“還真是跟那白老夫人年輕時候幾乎一模一樣呢。”


    之前的十幾年,譚輕盈都是有資格參加這樣的中秋晚宴的,並且都是屬於驚豔別人的那種,但今年的中秋晚宴,譚輕盈卻無比的低調,她作為寧王府唯一的後院女人,卻還是沒有資格進宮,因為她現在是側室了,這樣的場合,隻有嫡出和正妻才能出席。


    跟譚輕盈關係很好的一個小姐,看到譚芪進來了,而譚輕盈卻再也不能來這樣正式的場合,直接就衝譚芪開罵:“你這個害人精,你還有臉來。”


    帶譚芪來的小宮女,好像什麽都沒有聽到,跟木頭一樣的立在那裏,譚芪要是還看不出有問題就是啥了。


    能在宮裏搞小動作的人,除了那幾個人,還能有誰。


    “我害人精?我害誰了,我怎麽害的,既然這位小姐這麽有正義感,不如說出來,要是真的是我品行低劣,我就自請廢除我的敏芪郡主的爵位,怎麽樣。”


    別的小姐,聽到譚芪一上來,就強調自己的郡主爵位,紛紛開始後退兩步,她們可不傻,譚芪再怎麽樣,也是皇室認可的郡主,還是白家和譚家都虧欠的嫡出血脈,再說了,又不是譚芪的錯,她們有什麽資格為一個占據了譚芪尊貴人生的人討公道。


    “你害了輕盈,害得她現在成為側室,連宮裏的宴會都參加不了了,”


    “我怎麽害她了?我拿迴的是屬於我的東西,血脈傳承,可不是誰想占就可以占的,我還沒有聽說,拿迴屬於自己的東西,就是害了別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才是譚家的嫡出小姐吧,你口中的輕盈,是來曆不明的養女呢。”


    那個小姐,被譚芪毫不猶豫的撕破了臉麵,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你怎麽這麽不講理,你不在的時候,是輕盈替你孝敬長輩,而你呢,一迴來,就讓輕盈受盡了屈辱。”


    “我看這位小姐,也應該是嫡出吧,家中應該有庶出的兄弟姐妹吧,你們都是血親,他們也一樣喊你的母親為母親,替你孝敬你家的長輩,怎麽不見你替他們打包不平呢,他們可是你嫡親的血脈的,你怎麽能怎麽小氣呢,自己一個人享受嫡出的待遇,這很不公平啊。”


    譚芪的諷刺,讓剛剛還義正言辭的小姐,突然沒有了話語,是啊,她是嫡出,她理所當然的享受這最好的待遇,家中的庶出,不管是多麽的盡孝,都還是庶出,一個人的出生,就決定了一個人的待遇,無法改變。


    “哇,你欺負人。”說完,那位小姐就哭著跑了出去。


    譚芪冷笑的看著在場的其他的人,口中是冷酷的話語:“棒槌。”


    在場的其他小姐,看著譚芪雖然是在罵之前的那位小姐,但他們都很清楚,譚芪同時也是在警告她們。


    小宮女看到譚芪的戰鬥值爆表,有些遺憾,但還是好好的當著一個柱子。


    中秋佳節,一個年輕的小姐,哭著一路跑出宴客廳,很快就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小姐的母親看到自己的寶貝閨女被人欺負了,氣不打一起來,直接拉著小姐要找上門,一大群貴婦閑著沒事幹,也跟著一起來看熱鬧。


    譚芪正坐著喝茶吃糕點,就聽到外麵一陣吵鬧聲。


    “敏芪郡主,我兒怎麽惹你了,你要這樣對她,果然是粗鄙之人,一點教養都沒有。”


    譚芪隻是淡淡的瞟了一眼那位夫人,又接著吃東西。


    被無視的夫人不幹了,在家就潑辣慣了,看到譚芪的樣子,瞬間就火氣往上衝。


    真準備要衝進來直接開撕,譚芪淩厲的眼神,落在了那位夫人的身上,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位夫人突然頓了一下,好像是被嚇到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的敏芪郡主爵位,是二品吧,不知道這位夫人是幾品,這位小姐是幾品,你們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對著我大唿小叫,這就是你們的規矩?”


    譚芪威嚴的聲音,讓來看熱鬧的人,都有些吃驚,譚芪身上的威壓,可是比貴妃娘娘還要重,不知道的還以為譚芪是什麽身份貴重的上位者。


    “你,你別扯這些,就算你是郡主,也不能仗勢欺人,”那位夫人明顯底氣不足,譚芪也就知道了她身上的品階不高


    “夫人,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覺得,作為一名當家夫人,教養好子女,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如果能力有限,不能把子女教養成精英,起碼不要把好好的孩子,教養成傻子。”


    譚芪的諷刺,讓其餘來看熱鬧的貴婦人,又驚又怒,因為譚芪這話,這的很不客氣了,同時所有人都覺得,譚芪這個敏芪郡主今後還是要少來往。


    “敏芪郡主,就算你身份高,也不能這樣羞辱人,我就算不是你的長輩,年紀也比你大,你這樣說,是不是太過分了。”


    “你知道你女兒對我說了什麽嗎?我從來就沒有見過如此愚蠢的人,她這種人,在後宅之中,活不過三個月就得自己把自己給害死,你敢不敢跟我打賭。”


    好些人,開始迴過味來,看譚芪的樣子,很明顯是根本看不上那個在哭泣的小丫頭的,更多的人是好奇,到底是什麽話,讓譚芪有了這樣的評價。


    “什麽意思?”


    “這裏是皇宮,不是你家後院,可以隨便亂說,也就我不跟她計較,要是遇到狠一點的,治她衝撞不敬之罪,她小命難保,沒有那個腦子,就不要當出頭鳥。”


    在哭泣的小姐,茫然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有些不明白,自己怎麽就沒有腦子了。


    很快,在場知道事情的小姐們,就跟那些不明所以的貴婦說之前的事情,然後,好些厲害點的當家主母,看譚芪的眼神,充滿了複雜,還有敬意,甚至在想,難道真的是歹竹出好筍,白娉婷是個傻子,生的女兒,如此的精明,同時,對譚芪,更是隱隱的忌憚,開始警告身邊的女兒或者侄女,不要去招惹譚家的爛事。


    “你的寶貝女兒,竟然跟我說是我,害了她的好朋友,是我小氣,沒有把我的血脈傳承讓出去,她吃得都是草嗎?身為嫡出,竟然覺得一個人的出生不重要,既然如此,為何還要舔居嫡出的身份,隻要有人替她盡孝了,就可以抹殺一個人的出生和尊卑,這是不是太可笑了一點。”


    譚芪的話,如同刀子一樣,狠狠的劃在了那位夫人的臉上,她一輩子,最在乎的就是她的正室之位,狠狠的打壓庶出,如今她的女兒,竟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不用想都知道,今後,所有的門當戶對的嫡出男兒,都不會考慮她了,誰家願意娶一個如此糊塗的女人。


    小姐聽到譚芪的話,還忍不住反駁:“可輕盈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你迴來,她就要讓出她的一切。”


    現在親耳聽到了小姐的話,不管是小姐的母親,還是在場的貴婦,都倒吸一口冷氣,果然,所有貴婦們,都一致決定,這位小姐,不會再他們的保媒名單之上了。


    憐憫好友,是一迴事,可是這麽傻乎乎的把這個世道的尊卑貴賤拿來質疑,又是另一迴事了。


    “就憑她不是譚家和白家的血脈,這樣的迴答你滿意了嗎?”


    “傻子。”譚芪實在不想再跟這些人糾纏下去,說完,就直接站起來離開,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敢阻攔,連之前一直當柱子的小宮女,都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


    “這個譚芪,根本不像是市井長大的,看來,這下好玩了。”一個跟白娉婷有仇的貴婦,冷笑的說到。


    哭泣中的小姐,看著所有人鄙夷她的樣子,還有自己母親氣得要吃人的樣子,有些害怕:“母親,您為什麽要這樣看著我,孩兒害怕。”


    “是誰讓你在這裏說這種話的。”


    小姐有些心虛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小聲的嘀咕:“沒有誰,本來就是她的錯,要不是她迴來了,輕盈也不會變成這樣。”


    看到還不知道錯的女兒,夫人氣得扇了自己的女兒一巴掌:“你這個逆女,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幹了什麽,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小姐看到母親用從來都沒有用過的語氣跟她說話,有些慌亂:“母親,我……”


    夫人有些心累,這些年,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保住自己孩子的位置,她殫精竭慮,可現在卻被自己的女兒親手毀了:“她是敏芪郡主,是皇室認可的郡主,你竟然在指責她不該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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