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迴觀眾席,路越川就湊來腦袋,


    “阿野,對手是誰?”


    林逐野下意識朝身後一瞄,正好撞見執法長老在冷笑。


    想來他已經做好部署,準備在第一輪全滅浪浪山。


    林逐野故作輕鬆,迴敬了個挑眉輕笑。


    不管比試走向如何,先攻攻心再說。


    “阿野,我一會兒該怎麽做,你還沒告訴我接下來的計劃呢。”路越川又問。


    林逐野看向他,頓時有苦難言。


    總不能直說‘你們別打了,迴家種田吧’?


    畢竟長老還看著呢,說出口不丟狼嗎?


    這時,林負雨似乎察覺出端倪,低聲問,


    “林大人,局勢不容樂觀嗎?”


    “沒有沒有。”


    林逐野敷衍笑笑,想著穩定軍心要緊,


    “不用擔心,後麵的比賽我都準備好了,定會萬無一失。”


    這話誰信?


    反正林逐野自己不信。


    ‘當’,主事席傳來鍾聲,喻示對戰表已被擬好。


    但這次並不是二皇子主持。


    他身側一名仙風道骨的老者挽袖而起,帶著一身返璞歸真的氣質走上前,


    “想必諸位已經知曉對戰規則,老朽便不再浪費大家時間。煩請各位代表,以靈力激發對戰號牌,填寫參戰人數。”


    對戰號牌就是玻璃珠。


    一般來說,各宗門都會把最強者填報上去,對戰選中的宗門。


    可若是因為對方實力強橫想怯戰的話,隻需不申報參賽人數即可,如此便能保存實力。


    和預想中的一樣,執法長老隨手扔掉對戰牌,在與王室的比試中自動棄權。


    但林逐野不能這麽做。


    沒有青鸞宗,還有一個騰蛇宗,明麵上看,怎麽選都是死。


    林逐野心一橫,直接報名六狼參賽,可...


    他體內的靈力並不足以激發對戰牌。


    “阿野,我來吧。”


    路越川還算有眼力見兒,接過玻璃珠運轉妖氣。


    隻是此番行為,無端招來長老嗤笑,


    “林道友,如此弱不禁風還要當領隊,豈不是丟浪浪山的臉麵?”


    “幹你屁事,滾。”


    林逐野懶得繞彎子罵人。


    簡單的嘴臭,才是極致的享受。


    長老小臉一紅,起身正欲掰頭。


    但雲喚曉比他快,一屁股坐到浪浪山的席位,


    “林兄,聽長老說,浪浪山抽到的是青鸞宗?”


    此話一出,群狼聞聲側目,眼裏的戰意頃刻消散。


    林逐野語塞,有氣無力,“昂。”


    “林兄切莫擔心,以路兄的實力,足以晉級第二輪。”雲喚曉安慰道。


    這話不摻假,雲喚曉確實是長老口中‘百年一遇的天才’,其他師兄弟,不見得有他這樣高的修為。


    但林逐野要的不是晉級,而是闖入百強啊!


    哪有那麽容易?


    雲喚曉因為他眼裏的喪氣而歎氣,而後伸手抓住他的狗爪,大義滅親地說,


    “林兄若是心裏沒底,我可將青鸞宗修士的弱點說與你聽。”


    林逐野被驚到,“啥?”


    雲喚曉側眼觀察一遍長老,再湊到他耳側放低音量,


    “不瞞林兄,之前在飛舟上,我偶然聽聞長老談起妖尊墓穴的事。他說墓穴是由兩枚金磚合成的鑰匙而開啟的。我雖不清楚林兄手上的金磚,怎會跑到王室手裏,但我以為,當初欲加害於我的那夥人,定然和王室脫不了幹係。而且長老當年毀屍滅跡的行為,不難讓人聯係到他和王室有所勾結。”


    聽完,林逐野抽著嘴角憨笑,屬實想豎個大拇指誇誇他。


    真是好理解,要不這本小說你來寫?


    “所以雲兄雖不清楚長老的計劃,卻想以青鸞宗全滅的局麵幹擾他的計劃?”林逐野順著他的話接。


    “正是如此,林兄果然懂我!”


    雲喚曉激動起來,但誰也搞不懂他為何激動。


    林逐野慢慢抽迴爪,心虛地揉揉鼻頭,


    “可我卻以為,雲兄隻有進入那妖尊墓穴,才有機會找出長老勾結的證據,故而還望雲兄莫要放水。”


    浪浪山想進百強,攔路石遠不止一個雲喚曉,弄他下台其實作用不大。


    倒不如先將他穩住,誘導他在墓穴裏幫助路越川取得卷二。


    “嘶...此言有理,果然在心計這塊,我遠不及林兄萬一。”雲喚曉讚賞道。


    “雲兄不如先坐迴去,以免長老起疑。”


    林逐野不想和白癡玩兒,怕智商被拉低。


    而且談話途中,執法長老一直在往這邊看,眯著的眼皮都快磨出火星。


    “對了,雲兄,那定海珠可有帶在身上?”


    雲喚曉起身前,林逐野卻急著問。


    “嗯,此物可是對林兄有用?”


    雲喚曉點點頭,半點不含糊,直接拿出定海珠。


    “借我片刻,一會兒還你。”


    林逐野取走定海珠,順手扔進儲物戒。


    對此,雲喚曉沒多言。


    待雲喚曉坐迴青鸞宗,林逐野順勢起身,朝著騰蛇宗的方向走。


    執法長老算是對浪浪山知根知底,智取的話不切實際,故而相比殺熟,倒不如宰生。


    騰蛇宗的位置在主事席右側,剛才的彪形大漢,正光著膀子抱著胸,為一眾妖修打氣,


    “你們大可放心,浪浪山的底細我已熟知,不過是群烏合之眾。浪浪山裏隻有一頭一千三百年的狼妖還算有威脅,你們遇上其他狼,足有九成的幾率會晉級!”


    林逐野到的時候剛剛好,聽得直翻白眼。


    騰蛇宗的席位上足有十五頭妖獸,和一名疑似化形的大妖,確實有自傲的資本。


    但為了林負星晉級,林逐野必須挫挫它們的銳氣。


    “道友,敢問可是騰蛇宗的領隊?”林逐野問。


    “啊,我是...”大漢轉過頭來,見到他時微微一愣,“你體內毫無修為,怎會開啟靈智?”


    林逐野不想迴答。


    之前本該是有一絲修為,但他十年未曾修煉,那縷修為便嫌棄家境貧寒而背井離鄉了。


    “道友,我乃浪浪山的領隊。此番前來是有要事相商,不知道友可否借一步說話?”


    林逐野盡量不起調,可麵具戴久就難以摘下,言行舉止無不透露高人風範。


    大漢上下一打量,而後警惕地抬手,“請。”


    來到無人角落,林逐野在大漢逐漸驚恐的眼神裏,不依靠外物穩穩地雙腿站立,


    “道友,此次仙門大比,可有信心?”


    大漢呆呆地點頭,顯然還沒迴神。


    哪來的妖怪!竟會人模狗樣之術!


    林逐野淺笑著搖頭,繼續問,


    “道友可否知道,數十年前,有人欲嫁禍於騰蛇宗?”


    “竟有此事?”大漢警惕心又起,滿眼質疑。


    “空口無憑,此事還是讓當事人解釋吧。”


    語罷,林逐野調用精神力試探著傳音,


    “洛兄,可否出來一見?”


    今早是親眼見到洛鳴風下船的,沒理由不在賽場。


    果不其然,隻要不是雲喚曉唿喚,洛鳴風都能聽見,瞬閃到兩人身前,


    “林兄找我有事?”


    洛鳴風比大漢都要小心翼翼,餘光一直瞄著青鸞宗的方向。


    而大漢對他的到來並不意外,許是修為太高,一眼就能看破他的隱藏手段。


    “是這樣的...”


    林逐野解釋原委,而後洛鳴風欣然答應,把當年之事捅了出來。


    但事關重大,大漢仍是將信將疑,


    “隻有人證,沒有物證嗎?”


    “物證已被青鸞宗的領隊毀了去,我想其中定有陰謀,而且不止我一狼這樣猜測,青鸞宗內的修士亦是如此。”


    林逐野沒指望大漢全信,隻為種下懷疑種子,


    “據已知線索推斷,青鸞宗的領隊已和王室有所勾結,恐怕會對騰蛇宗不利。”


    “你這般浪費唇舌,是想誆我騰蛇宗主動棄權嗎?”


    大漢可謂粗中有細,一語道破林逐野的中心思想。


    但此計不成,林逐野還有方案b,


    “道友說笑,怎樣判斷全憑道友心意,我怎敢幹涉?隻是同屬妖族,我們自然應當互幫互助。我實在不忍為數不多的妖修宗門身陷險境,故而我有一個提議。”


    大漢猶豫片刻,終是放下些許戒心,


    “道友請講。”


    於是,林逐野開始表演,


    “騰蛇宗參加仙門大比,無非是為最終獎勵,可此次大賽的天才猶如繁星,騰蛇宗可有信心挺進百強?”


    大漢神色一沉,明顯是被戳中心思。


    可林逐野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以一套連擊打斷他的思緒,


    “倘若騰蛇宗沒信心從中脫穎而出,又何必以宗門天才的安危做賭注?不如道友同我浪浪山演一出戲,掌握主動權,引得那幕後之人露出馬腳。若道友以為我在誇大其詞,我可將此物作為抵押,無論事成與否,此物都將贈與騰蛇宗。”


    林逐野應聲拿出定海珠。


    藍芒一出現,大漢眼裏的質疑瞬間清澈,瞪著大眼結巴起來,


    “定...定海神珠!”


    他的吃驚惹來旁人側目。


    好在林逐野第一時間收迴‘和氏璧’,


    “道友,如今修仙界裏妖族勢微,賊人對付單個妖修宗門是小,就怕他們謀取的是整個妖族!煩請道友以大局為重,助我浪浪山揭穿他們的陰謀!”


    “我..”


    大漢舔舔唇,目光隨著定海珠的消失而落到林逐野的儲物戒上,


    “既然如此,我騰蛇宗定然義不容辭!”


    “如此,趁著時間還剩,我們即刻商量下賽事問題。”


    林逐野會心一笑。


    剛還損我浪浪山是烏合之眾,現在想要定海珠?


    做夢去吧,小爺給雲喚曉都不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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