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突發瘟疫
侯展推開房門，他發現整個房間是按照重慶小院子裏布置的，這讓他有了一種錯覺，仿佛又迴到了那個小院。侯展坐在床上試了試，起身又迴到堂屋，葉蘊麗好像沒挪動過，她在等侯展，侯展對她笑著說：“小麗，泡杯茶，我們聊聊吧。”葉蘊麗趕緊出了堂屋，從廚房裏拿了個熱水瓶，把杯子拿出茶盤，泡了兩杯茶，然後坐到侯展對麵，輕聲說道：“說吧，我知道很多地方我做不好，你得多教教我，”侯展拿過茶杯，捂在手中，想了想開口道：“以前，在重慶有小飛幫襯著，很多事情不需要我們自己親自動手，在重慶，我們是大後方，在北平，我們在敵後，到了這裏，許多事情都要靠我們自己，得萬分小心。”放下杯子繼續說，“我在考慮向李部長申請，還是讓你和我扮做夫妻，以後我們倆還是住這裏。你的意見呢？”葉蘊麗看向侯展，“我？我沒意見。”侯展點點頭，“那你以後不能喊我老梁了，姚啟昱，我現在用這個名字，要麽呢，叫我老姚，或者叫我啟昱。你的名字簡單點吧，就叫葉麗，我還叫你小麗。記住了嗎？還得頂著這個臉，”說完，還指了指自己這張黃臉漢的模樣。葉蘊麗低聲說，“看慣了，都一樣。”又抬頭問：“老梁，哦，老姚，你怎麽會畫女人的頭發？”侯展笑了，“在上海看到過，頭發絞短了，我就想著在上海看見過短發燙成什麽樣的好看，還得適合你的臉型。”像是想到了什麽，繼續道：“我目前的身份是大掌櫃不太爭氣的兒子，整天遊手好閑的，所以呢，你也得學會打扮自己，學會穿衣、穿鞋。甚至走路都要學的。”說起走路，侯展的腦海裏出現了駱靈梅那妖嬈的身姿。
第二天一早，咿咿呀呀水車木輪的聲音吵醒了侯展，即使到了北平一個多月，他還是不習慣這個聲響。他出了屋子想到院子裏活動活動筋骨，沒想到葉蘊麗也起來了。見到侯展，葉蘊麗有點不好意思，她昨天晚上夢到他了，驚醒後就再也睡不著了，第一遍雞叫後，她就起床了，到了廚房弄著了火塘，先燒了開水，有炕熱了兩塊雜糧大饃，葉蘊麗老家是北方的，她是喜歡麵食的。她不知道侯展睡到幾點起，自己就著開水啃著大饃，推開了廚房的門，沒想到看見了侯展，就想到自己做的夢，臉立刻紅了。侯展點點頭，就在院子裏活動起筋骨，直到身上出汗了才停下手，葉蘊麗已經打好了水，見他停下，拿起水瓶往盆裏倒了些熱水，又拿出一塊手巾，“老姚，洗洗吃飯。”
侯展吃過早飯，天才麻麻亮，轉身看見葉蘊麗拎著菜籃子準備出去，“這麽早？”葉蘊麗給了他一個白眼，“北平城裏的人都是早起的，等太陽出來菜都賣得差不多了。”侯展搖了搖頭，“像咱們這樣的家世，是沒有主人去買菜的，”葉蘊麗一愣，想到了昨天晚上他說的話，“那怎麽辦？”侯展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想了一會說，“一會陪你去買布料，迴頭問問姚叔再說。”
姚玉聽了侯展和葉蘊麗的話，笑了，“傻小子，北平城大戶人家的東西，都是有人送上門的，水、煤、菜都有送上門的，包括這些布料，做衣服的都是上門量尺寸。”說完，又哈哈大笑起來。三人正在說笑間，江軍醫官匆忙進來，見到侯展，直接喊道：“出事了！”侯展一愣，“老江，怎麽了？”老江坐下，“城裏開始鬧瘟疫了，今天一個上午，我們藥號裏來了幾十號人，都是冒冷汗、舌頭起黏、咳嗽、低熱！”姚玉等人都愣住了，“怎麽會這樣？”江軍醫官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從店裏帶了些連翹、藿香、柴胡，讓人已經在熬了，迴頭我們都喝一些，預防一下。”侯展站起身子，抱住臂膀，皺著眉問道：“老江，這個季節不該有什麽瘟疫啊，好治嗎？”老江點燃一支煙，說道：“我也覺得奇怪啊，治起來不難，中藥喝三天就可以了，”“正好，也算給我們“濟世堂”打開名氣的時候，明天，不，就現在，趕緊派人熬藥湯，一個大子一碗，沒錢的，可以先賒著。”侯展說道，老江應了一聲起身出去門，正好老張和大高個迎麵撞，“掌櫃的在嗎？”老張問道，“在！”江軍醫官匆忙迴道腳步根本沒停，侯展看向進來的老張和大高個，“怎麽了？”大高個衝口而出：“鬼子在大街上拉人了，不從的直接開槍！”侯展忙問：“拉什麽人？”老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凡是發熱的，直接拉上卡車，稍有不從的，直接開槍！”頓了頓，“嘴裏一直還嚷嚷著什麽，”敲了敲自己的腦殼：“虎力啦，對！虎力啦”一聽這個詞，葉蘊麗騰地站了起來：“什麽？”侯展吃驚地看向她，葉蘊麗一巴掌拍到條案上，眼睛立刻紅了。
“我家原先是沈陽那邊的，一家老老小小7、8口人，就是被這個“虎力啦“”給害死的。”葉蘊麗悲憤地說道，“我和姐姐因為在學校上學才躲過了這一劫。那年我和姐姐還在上中學，也是和現在差不多，好多街坊鄰居都得了這個病，開始都還以為是普通的頭疼腦熱。”抹了一把眼淚，繼續道：“我們姐妹倆放學迴家的時候，我們家住的那條街就被鬼子給封鎖了，一律不給進出，接著，一把火把整個街都燒了，凡是想逃出來的，都被機槍打死。我父母還有爺爺奶奶、弟弟，都是被活活燒死的。我們姐妹倆被周圍的人死死拉住，這才逃了出來，”抽噎了幾下，“後來，我們才知道，那是小鬼子弄得鼠疫，不知怎麽就到我們那條街，一條街住了200多號人，就活了10人不到，還都是因為不在家裏，躲過去的。”
侯展推開房門，他發現整個房間是按照重慶小院子裏布置的，這讓他有了一種錯覺，仿佛又迴到了那個小院。侯展坐在床上試了試，起身又迴到堂屋，葉蘊麗好像沒挪動過，她在等侯展，侯展對她笑著說：“小麗，泡杯茶，我們聊聊吧。”葉蘊麗趕緊出了堂屋，從廚房裏拿了個熱水瓶，把杯子拿出茶盤，泡了兩杯茶，然後坐到侯展對麵，輕聲說道：“說吧，我知道很多地方我做不好，你得多教教我，”侯展拿過茶杯，捂在手中，想了想開口道：“以前，在重慶有小飛幫襯著，很多事情不需要我們自己親自動手，在重慶，我們是大後方，在北平，我們在敵後，到了這裏，許多事情都要靠我們自己，得萬分小心。”放下杯子繼續說，“我在考慮向李部長申請，還是讓你和我扮做夫妻，以後我們倆還是住這裏。你的意見呢？”葉蘊麗看向侯展，“我？我沒意見。”侯展點點頭，“那你以後不能喊我老梁了，姚啟昱，我現在用這個名字，要麽呢，叫我老姚，或者叫我啟昱。你的名字簡單點吧，就叫葉麗，我還叫你小麗。記住了嗎？還得頂著這個臉，”說完，還指了指自己這張黃臉漢的模樣。葉蘊麗低聲說，“看慣了，都一樣。”又抬頭問：“老梁，哦，老姚，你怎麽會畫女人的頭發？”侯展笑了，“在上海看到過，頭發絞短了，我就想著在上海看見過短發燙成什麽樣的好看，還得適合你的臉型。”像是想到了什麽，繼續道：“我目前的身份是大掌櫃不太爭氣的兒子，整天遊手好閑的，所以呢，你也得學會打扮自己，學會穿衣、穿鞋。甚至走路都要學的。”說起走路，侯展的腦海裏出現了駱靈梅那妖嬈的身姿。
第二天一早，咿咿呀呀水車木輪的聲音吵醒了侯展，即使到了北平一個多月，他還是不習慣這個聲響。他出了屋子想到院子裏活動活動筋骨，沒想到葉蘊麗也起來了。見到侯展，葉蘊麗有點不好意思，她昨天晚上夢到他了，驚醒後就再也睡不著了，第一遍雞叫後，她就起床了，到了廚房弄著了火塘，先燒了開水，有炕熱了兩塊雜糧大饃，葉蘊麗老家是北方的，她是喜歡麵食的。她不知道侯展睡到幾點起，自己就著開水啃著大饃，推開了廚房的門，沒想到看見了侯展，就想到自己做的夢，臉立刻紅了。侯展點點頭，就在院子裏活動起筋骨，直到身上出汗了才停下手，葉蘊麗已經打好了水，見他停下，拿起水瓶往盆裏倒了些熱水，又拿出一塊手巾，“老姚，洗洗吃飯。”
侯展吃過早飯，天才麻麻亮，轉身看見葉蘊麗拎著菜籃子準備出去，“這麽早？”葉蘊麗給了他一個白眼，“北平城裏的人都是早起的，等太陽出來菜都賣得差不多了。”侯展搖了搖頭，“像咱們這樣的家世，是沒有主人去買菜的，”葉蘊麗一愣，想到了昨天晚上他說的話，“那怎麽辦？”侯展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想了一會說，“一會陪你去買布料，迴頭問問姚叔再說。”
姚玉聽了侯展和葉蘊麗的話，笑了，“傻小子，北平城大戶人家的東西，都是有人送上門的，水、煤、菜都有送上門的，包括這些布料，做衣服的都是上門量尺寸。”說完，又哈哈大笑起來。三人正在說笑間，江軍醫官匆忙進來，見到侯展，直接喊道：“出事了！”侯展一愣，“老江，怎麽了？”老江坐下，“城裏開始鬧瘟疫了，今天一個上午，我們藥號裏來了幾十號人，都是冒冷汗、舌頭起黏、咳嗽、低熱！”姚玉等人都愣住了，“怎麽會這樣？”江軍醫官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從店裏帶了些連翹、藿香、柴胡，讓人已經在熬了，迴頭我們都喝一些，預防一下。”侯展站起身子，抱住臂膀，皺著眉問道：“老江，這個季節不該有什麽瘟疫啊，好治嗎？”老江點燃一支煙，說道：“我也覺得奇怪啊，治起來不難，中藥喝三天就可以了，”“正好，也算給我們“濟世堂”打開名氣的時候，明天，不，就現在，趕緊派人熬藥湯，一個大子一碗，沒錢的，可以先賒著。”侯展說道，老江應了一聲起身出去門，正好老張和大高個迎麵撞，“掌櫃的在嗎？”老張問道，“在！”江軍醫官匆忙迴道腳步根本沒停，侯展看向進來的老張和大高個，“怎麽了？”大高個衝口而出：“鬼子在大街上拉人了，不從的直接開槍！”侯展忙問：“拉什麽人？”老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凡是發熱的，直接拉上卡車，稍有不從的，直接開槍！”頓了頓，“嘴裏一直還嚷嚷著什麽，”敲了敲自己的腦殼：“虎力啦，對！虎力啦”一聽這個詞，葉蘊麗騰地站了起來：“什麽？”侯展吃驚地看向她，葉蘊麗一巴掌拍到條案上，眼睛立刻紅了。
“我家原先是沈陽那邊的，一家老老小小7、8口人，就是被這個“虎力啦“”給害死的。”葉蘊麗悲憤地說道，“我和姐姐因為在學校上學才躲過了這一劫。那年我和姐姐還在上中學，也是和現在差不多，好多街坊鄰居都得了這個病，開始都還以為是普通的頭疼腦熱。”抹了一把眼淚，繼續道：“我們姐妹倆放學迴家的時候，我們家住的那條街就被鬼子給封鎖了，一律不給進出，接著，一把火把整個街都燒了，凡是想逃出來的，都被機槍打死。我父母還有爺爺奶奶、弟弟，都是被活活燒死的。我們姐妹倆被周圍的人死死拉住，這才逃了出來，”抽噎了幾下，“後來，我們才知道，那是小鬼子弄得鼠疫，不知怎麽就到我們那條街，一條街住了200多號人，就活了10人不到，還都是因為不在家裏，躲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