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字一個字的給我說清楚,什麽叫生死不明?!”


    寒錦全身上下都是傷,此時卻全然被她忘在了腦後,她揪著小仙搖晃:“你說清楚啊!”


    玉錦上前相勸:“寒錦,你別著急,這小仙也說了,可能是個假消息,不能輕信,說不定是重燁的計謀,重燁法力高強,不會出事的你冷靜一點!”


    “我冷靜不下來!重燁就算再厲害,也不過都是咱們這麽大的孩子,憑什麽這麽小的孩子就要到處征戰,就要肩負起這麽重的擔子!他明明應該跟長卷和非天一樣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現在她生死不明了,你們都高興了,是不是!”


    “你說的什麽混賬話!重燁從小和我一起長大,他出事,我怎麽可能幸災樂禍!”


    “那你帶我去看看他啊,隻要看見他好好的什麽流言蜚語不都不攻自破了嗎!”


    玉錦垂眸,她不能帶寒錦出去。


    寒錦冷笑:“還說什麽從小一起長大,什麽青梅竹馬,連探望都不敢,怎麽,怕跟重燁一樣,生死不明是麽!”


    啪!


    小仙被寒錦揪著,本來嚇要哭了,此刻卻呆住了,愣愣的不敢出聲。


    寒錦的頭被打的偏到一邊,她冷冷迴轉過來,動了動嘴角,“玉錦,這是你第二次打我,再有一次,我就要還手了。”


    將小仙甩開,寒錦霍然轉身而走,誰都幫不上忙,那她就自己想辦法走,無論如何她也要確認重燁的生死!


    寒錦很少在意什麽,一旦在意了,就不會輕易放棄。


    走了不知多遠,寒錦被催的發現,她迷路了,在女媧殿迷路了!


    女媧殿比長卷的神殿大出不知多少倍,這一路走來雖然把玉錦甩開了,但是她完全忘記自己是從哪裏走來的。


    住進女媧殿她隻認識兩條路,女媧殿門到南苑的路,和南苑到玉錦書房的路,她對女媧殿沒什麽興趣,故在這七拐八拐的路上迷茫望天...


    “公主。”


    迴頭看去,沈清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悄無聲息站在寒錦身後。


    寒錦警惕的看著沈清,後者也知道寒錦的意思,便不上前,隻遠遠隔著對話。


    “公主如此匆忙,是要去哪裏?”


    寒錦幹咳了兩聲,不好意思說她迷路。


    沈清倒善解人意:“小神正巧要去南苑找您,請您與小神迴南苑敘話吧。”


    寒錦緊忙點了點頭:“好啊。”


    南苑到女媧殿門的路她熟啊,一旦迴到南苑就好說了!


    屁顛屁顛跟著沈清三繞兩繞迴了南苑,寒錦終於舒了口氣,這迷路的毛病真是誤事啊!


    沈清請寒錦坐下,先給她診了脈,道:“雖然內髒俱損,全身的骨頭都被打斷,好在公主底子厚實,隻要好生養著便沒什麽大礙了。”


    寒錦有些無語,雖然她是半神半魔之身,但這樣的傷也不能不放在眼裏,被沈清說的這麽雲淡風輕,若不是她親自受的傷,她還真以為是不大點的小事呢!


    三個月的時間才養好的傷,可不是什麽小傷啊!


    不過也好,就此大事化小,免得惹出什麽事端,她和度融的仇,來日方長。


    檢查過寒錦的傷勢,沈清便道:“聽聞北荒有位神君令公主十分惦念?”


    寒錦神色未動,等著沈清的下文。


    沈清笑笑接著道:“又聽聞那位神君此刻生死不明?”


    寒錦的手忽然收緊,被沈清看在眼中,笑容中多了些確定。


    “小神知道公主想去探望,又苦於身在天界身不由己,小神有辦法能讓公主離開天界,去北荒,不知公主可...”


    “什麽方法!你快說!”寒錦一聽沈清有辦法,頓時來了精神。


    “隻要公主答應隨小神去華胥,便有絕對的機會去探望那位神君。”


    若是去了華胥,就是離開了天界,就沒辦法每日都看見重燁,離他那麽遠,還怎麽指望他能喜歡她!


    可若是不去華胥,她就沒有去北荒的機會,此刻重燁生死不明,若是重燁真的出事,她連最後一麵都沒見到,她該...呸呸呸!重燁絕對不會出事的,她隻是去探望探望...


    心中雖然希望重燁安好,但還是難以抑製擔憂,若是不去見重燁一麵,她生怕會後悔一輩子。


    父親說過,活著,雖然要高瞻遠矚,卻也要顧及當下。


    “我跟你去華胥,但是你必須帶我去北荒,直到我確定見到重燁!”


    沈清淡笑:“一言為定。”


    馬上要見到重燁,寒錦心中擔憂和激動交織在一起,她想馬上就去北荒,但沈清說她的身體必須再養幾日,而且沈清也要去天宮向天君稟報過,才能走。


    寒錦隻得又煎熬了好幾日。


    這日沈清給寒錦診了脈後點了點頭:“公主的傷恢複的差不多了,本元雖然沒有動搖,但畢竟傷重,暫時隻要不動武動氣便無礙。”


    迎著寒錦期待的眼神,沈清終於道:“明日便可去北荒了。”


    “呀!哈哈哈!太好了!終於可以娶北荒了,終於能見重燁了!”


    寒錦興奮的一跳老高,連沈清都被帶得笑了起來。


    寒錦雀躍了半天才淡定下來,但臉上還是掛著抑製不住的笑容。


    門外傳來小仙的叩門聲:“神女,長卷仙君來了。”


    本來寒錦算不得神女,沈清是華胥的神,與魔族並無恩怨,稱唿寒錦為公主自然無可厚非,身為天界的神仙,總不能按照魔族的禮製稱寒錦公主,寒錦來了天界難為了這些小神仙,在底下討論了好些天才終於決定還是稱寒錦為神女罷。


    沈清起身:“那小神先告辭了。”


    “清姑姑慢走。”


    送走沈清,長卷也來了。


    寒錦請他坐:“坐吧,我這剛沏了壺茶,還是清姑姑親自沏的,聞著就香,我給你倒一杯嚐嚐,你們搞藝術的不是喜歡品鑒品鑒嗎,趕緊趁熱品鑒一下。”


    難得今日心情好,寒錦給長卷倒了杯茶,卻不見長卷有動靜,去看他,就見了一張死灰似的臉。


    她將茶杯放下,問他:“你的傷好些了嗎?你的內殿收拾幹淨了嗎?用我幫忙嗎?”


    長卷還是耷拉著臉,不說話,寒錦皺眉,“長卷你這是什麽意思啊,我傷愈你不高興啊,我以為你是來探望我的,感情是來給我添晦氣來了?”


    長卷這才開口:“你要去華胥?”


    寒錦不可置否揚了揚眉。


    “你是為了見重燁才去的華胥?你去了華胥就不會迴天界了對吧!”長卷不甘心的看著寒錦:“不能不去嗎?咱們再想想辦法,我一定能讓你見到重燁,你能不能別去華胥!”


    寒錦展開了眉頭,原來長卷是因為這事跟她鬧別扭,她扯了扯長卷的袖子,讓他坐下,給他重新斟茶,緩聲道:“這些日子,多謝你一直照顧我,幫我,但是我總不能讓你總是為了我去犯險,一個度融就已經夠讓我後怕了,保險起見,我才選擇去華胥。”


    見長卷還是那般的愁眉苦臉,寒錦笑著拉著他:“我有不是沒法迴來,你別哭喪個臉好像我死了似的行不行!”


    長卷愁苦的不止是她去華胥,他苦的是,寒錦去華胥,這是本來發生了的事,寒錦去了華胥之後,很久很久才再次迴到天界,雖然細節不同,可方向還是沒有改變,寒錦還是去了華胥,不論中間發生過什麽,結果都沒變,這麽說,他還是什麽都沒能改變,沒能扭轉。


    不行,他決不能讓寒錦離開天界,若是一開始就不能改變,那後麵的就更沒法改變了!


    長卷執起茶壺,給寒錦倒了杯茶,似是經過了認真的思考,道:“既然你意已決,那我也不阻攔你了,希望你能早日見到重燁,在華胥好好生活。”


    寒錦笑著雙手端起茶杯與他相碰:“就等你這句話呢,我在天界有你這麽個朋友也不虛此行了!”


    長卷的手狠狠一頓,差一點就要阻止寒錦喝下那杯茶,但他還是忍住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寒錦可以離開天界,但一定不能去華胥!不論如何,都不能再讓她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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