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知道阿娟?”楊霓璿眼睛突然瞪大,這件事自己做的天衣無縫,絕對不可能傳出去的。


    “我不僅知道阿娟這個人,我還知道你為了博得你姐妹的歡心把那個小丫頭扒皮?”


    柳青青步步緊逼,楊家的每個人手裏都不幹淨,楊霓璿比起自己的父親更是有之過而無不及,一家人都是黑心肝兒的東西。


    “我要你們每個人都要付出代價,要讓你們午夜夢迴都能看見那些被你們害了的人索命,也祝你們不死不滅,永永遠遠受盡這些痛苦,為我的阿遠,更為了讓你們慘死的人償命!”


    柳青青厲聲喊著,臉上早已淚流滿麵。


    心裏滿滿都是落寞,就算是報了仇了又能怎麽樣呢,那個少年永遠也不會迴來了,他們更不會在一起了。


    沒有的,都沒用了……


    那個人永遠不會迴來了,也不會再喊“青青”了。


    楊建華癱倒在地上,不敢置信自己的枕邊人要弄死自己,在自己看來這些年他給足了柳青青榮華富貴,幾乎要什麽有什麽。


    可是他自己從來沒想過,有些人要的從來不是榮華富貴。


    “還有你,王青凝你又是什麽好人呢憑什麽擺出這副遊離天外的表情,你當年為了一個男人卑躬屈膝向阿遠痛下殺手的時候可曾下過到最後顆粒無收,楊建華視你如螻蟻。”


    王青凝當初因為楊建華一直冷落自己,去找人收拾寧致遠,硬生生的打斷了他的腿。


    自己這些年午夜夢迴的時候在想這人憑什麽這些年一丁點兒愧疚都沒有,厚著臉皮活下來的。


    既然惡人沒有人去收,那就自己來收。


    “你……你誤會我了,我真的是逼不得已。”王青凝聽到柳青青的話後一臉不自然。


    “逼不得已,你逼不得已和阿遠有什麽關係,他就讓你活活欺負嗎?”


    柳青青聽到他居然厚顏無恥到說自己逼不得已。


    “你這些年就從來沒有動過心嗎?”楊建華滿臉期冀。


    柳青青聽到這話笑了起來,笑著笑著流下了眼淚,“動心,你知不知道我這幾年每一次躺在你身邊我都想把你活刮了,你每每碰我一下我都會無比惡心。”


    “早就已經沒了心的人是沒辦法動心的。”如果曾有一個驚豔歲月的人,與你立黃昏,與你粥可溫,那麽其他人永遠都會是替代品,不會再有最初的感覺了,也許這就是有人所說的白月光吧。


    楊建華聽到迴答後,嘴唇顫抖了一下,好像想說什麽最後卻也沒有在開口。


    “楊建華,我想知道當年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麽?”柳青青心裏一直惦記著當年他們兩人見麵這件事情,幾乎已經成了自己的心魔。


    自己實在害怕寧致遠當時知道了自己已經委身楊建華,這對自己來說真的很重要,柳青青不想寧致遠的心裏沒有任何不好的看法。


    “我當年一直想和你在一起,可是一直被拒絕,我就給他說了,讓他放了你什麽條件都可以,還說了……你和我已經睡了這件事。”


    楊建華想起當年告訴寧致遠的時候,那個人一臉灰白,良久沒有說話。


    果然


    他真的知道了。


    “為什麽,為什麽……”柳青青一直重複著這句話,怪不得他最後撐不下去了,那麽驕傲的人,又怎麽會接受的了這一切呢?


    “楊先生,我們查到你有一些命案麻煩跟我們走一趟。”一行人帶走了楊建華,不久後楊家也會被查封,這個結果對寧話和柳青青來說就是個解脫。


    王青凝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好像是瘋了一般,嘴裏一直嚷嚷著白費了,終究是白費了這樣的話,讓人聽著既可憐又可恨。


    可是,這到底會是誰的錯呢?


    楊霓璿看到楊家已經落寞,早就卷著金銀跑路了。


    走的時候好像比起自己的母親,那些貴重的首飾更重要,因為對她來說不是累贅。


    也許,讓王青凝要瘋的不是那個男人,而是自己那個冷漠的寶貝女兒。


    或者更讓她發瘋的是,楊霓璿是自己親手教出來。


    “寧伯,我們去看看他吧。”柳青青來到楊家這些年沒在去看過寧致遠,總覺得自己要是去見了那個人,渾身的勁兒就沒有了。


    最會害怕自己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去把楊家炸了。


    “阿遠,好日不見了,應該好久沒吃鳳梨酥了,是不是饞了。”柳青青一襲灰綠色的裙子,在自己看來見最愛的人就是要穿的他喜歡。


    墓碑上的男子年齡永遠定格在他二十歲,柳青青看著照片中的男人還是那麽年輕,自己好像已經變老了。


    七年了,自己都已經二十六了,距離他離開自己好像已經過了一輩子那麽久。


    “阿遠,我們兩個已經給你報仇了,寧伯這些年身體還好,我們都很好,真的。”


    寧華看著眼前的妻子和兒子,也是止不住的流淚,自己每年總要來看一次他們,總覺得他們娘兩個都能聽到自己說的話。


    有時候能在墓碑前坐一整天,哪怕什麽都不做心裏都是踏實的。


    “寧伯父。你去山底下等等我,我還有些話想跟他說。”


    寧華點了點頭,在自己心裏這姑娘早就是自己兒媳婦了,兩個人好長時間沒見麵了,肯定有很多話想說。


    “寧哥哥,我這些年過得很好,真的,就是……”說到這裏,柳青青聲音中帶著哽咽。


    “就是特別想你,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幹淨了,連夢裏都不來看看我。”


    柳青青無法想象寧致遠那麽好的人,知道了她和楊建華的事情後的要多傷心絕望,他應該很生氣吧?


    生氣到最後也不願意留一句話給自己。


    “寧哥哥等等我,等寧伯父安頓好了,我就來找你。”


    沒有這個人的每一天自己都過不下去,每一天都是那麽的難熬。


    大仇好不容易得報,自己就能安安心心去見他了。


    晚上


    “青青,你知道致遠為什麽最後走的時候沒有給你留下隻字片語嗎?”寧華一臉慈和地看著眼前低著頭的女孩,目光中充滿了晚輩的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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