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位月神姓木不說,看長相霍然就是木青笛那位消失了接近二十年的父親。


    不是吧,你女兒為了找你,甘願跑到大耀日宗那麽危險的地方去當臥底,而你竟然躲到這裏當月神來了?


    還有,我現在怕不是該叫你嶽父大人?


    沈峰望著木守義。


    “我不是仙使!”


    下一刻,他苦笑了一聲,開口說道。


    “月神大人您弄錯了,至於這個劍氣,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麽會跟我產生共鳴。”


    聽到這句話,眼前的月神,也就是沈峰的嶽父大人突然一愣。


    “罷了,我族奉命鎮守此地數萬年,或許早已被仙人遺忘,你興許是當年的那位仙使之後吧。”


    “也隻有當年的仙使的後人,才有那個能力,一劍劃破虛空,召喚出聖界的氣息。”


    聖界?


    仙使的後人?


    沈峰心中一驚,我特麽是穿越過來,哪知道以前自己是在哪裏出身,父母是誰,或許隻有已經死去的長劍一脈前任首座才知道吧?


    而且那所謂的聖界,到底是個什麽,根據大耀日宗的記載,不是說是一切邪惡的源頭,九幽界嗎?


    沈峰看了看木守義,又看了看月神宮。


    木守義以為沈峰不想說,沈峰又害怕問了之後暴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二人站在石碑麵前,突然就沉默了起來。


    “月神前輩,請問您……是木青笛的父親嗎?”


    數息之後,沈峰突然開口,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眼前的月神,不管怎麽看,都跟木青笛上午跟自己看過的,她父親的虛影一模一樣。


    半晌,木守義一愣,隨後又緩緩的戴上了手中的麵具,讓沈峰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


    “是,或者不是,重要麽?”


    月神轉過頭來,看著沈峰,淡淡的說道。


    銀色的麵具上,反射著身後月神殿傳來的微弱亮光,讓人難以捉摸他此刻的心思。


    “這不重要嗎?”


    沈峰直了直身子,開口反問道。


    一個帶著隊伍殲滅海妖,結果全軍覆沒的副教主,到底是怎麽當上的月神的暫且不提,他並不能理解為什麽當上了月神之後,就需要不認自己的女兒。


    半晌,月神沒有迴話,而是轉過頭去,望著水晶宮殿最上方那一輪晶瑩剔透的彎月,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行吧。


    反正你是月神,你不說,我也不能把你怎麽樣。


    見到月神不迴話,沈峰在心中歎了口氣。


    長相一模一樣,姓木,又可以讓木青笛找遍整個月教都找不到的人,不是你是誰?


    “沈峰,我問你,你願意成為我月教的月使,真心實意的守護這裏的一切麽?”


    沉默了良久,月神突然開口道。


    “我現在不是已經是月使了嗎?”


    沈峰不解的問道。


    “與其說你現在是月使,倒不如說青笛那丫頭才是真正的月使,她嫁給你,隻是一個可以快速掌握權力的途徑罷了,等你們將來有了子嗣,月使之位,也會傳給你們的下一代,而且我看得出來,那丫頭現在對你……”


    “為什麽?”


    這一次木守義的話還沒有說完,沈峰就直接打斷了他。


    他盯著對方臉上的銀色麵具,沒有再開口,言下之意就是,難道你女兒的幸福,還沒有月教中的權利重要麽?


    木守義就從來不關心自己女兒的幸福麽?


    就剛才短短幾句話,沈峰已經看清楚了許多問題。


    木守義想讓自己的家人擔任月使,看來月教中的一切行事,多半需要通過一個類似於內閣或者長老會的機構批準吧,這樣才有足夠的理由,將自己的親生女兒和女婿想辦法變成月使和月使夫人,增強自己在月教中的影響力。


    可是,如此就決定犧牲自己女兒的幸福,真的好嗎?


    這一刻,兩個男人的目光,在這座宮殿旁邊,第一次對撞到了一起。


    “你我皆是修士,應該明白生命為塵埃,你我不過是時間長河中的一粒浪花罷了,千年的光陰轉瞬即逝,作為一個父親也好,作為這一代的月神也罷,所有的手段,都是為了讓我們這一族,能在這一界有一個立足之地,族中的強者,能夠有機會去尋找大道。”


    “所以木青笛嫁給我,其實是你授意的?”


    沈峰霍然開口。


    “不,嫁給你,是青笛那丫頭自己提出的,我同意了而已,而且還在教中還暗中幫她壓下了所有反對的聲音。”


    良久,木守義再次開口,


    “其實從之前青笛傳迴來的情報,我早就猜到了第九宗上那個仙人是假冒的,後來幾經調查,果然發現了一些蹊蹺,所有的條件都指向了那個假冒仙人的修士就是你,沈峰。”


    “你既然能控製第九宗上留下的那道劍意,我猜第一宗的劍意你應該也能駕馭的住,才把你帶到這裏來確認。如果真的是因為血脈的原因,那麽在不久的將來,你和青笛的子嗣極有可能也能駕馭那些劍氣。”


    木守義頓了頓神,繼續開口,


    “這樣一來,到了下一輩,月教原本被分權的內閣,極有可能就能被統一,隻有統一之後,人心齊,我族才複興有望。”


    “就算當初繼承月神之位的不是我,也必然會有其他人坐上這個位置,他們或許是某個妻子的丈夫,某個父親的兒子,或許跟我一樣,是某個孩子的父親,我相信不管是誰繼位,他們都會跟我做出一樣的選擇,去以自己的方式,默默的守護者一片土地上的人們。”


    “這些,你應該能想明白吧。”


    木守義望著沈峰,再次開口。


    “況且我的女兒木青笛,如果我認了她,那她在月教中會受到什麽樣的排擠,你有想過麽?”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就這樣默默的看著沈峰,這一刻仿佛木守義已經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神秘月神,而是成了一個普通孩子的父親,正對著自己的女婿,說著幾十年來都無人可說的心裏話。


    “多謝前輩,我明白了。”


    半晌,沈峰抱拳,朝著木守義行了個禮。


    自己在第九宗上假冒仙人的事,月教既然能發現,那麽大耀日宗,恐怕也能發現吧?


    如果真的發現了,他們為什麽不揭發自己,莫非……大耀日宗的宗主,正在試探真正仙人的反應?


    “那麽,迴到第一個問題,你願意真心實意的加入我月教,幫我守護這裏的一切麽?”


    下一刻,木守義在沈峰走神的刹那,突然轉過身來,敏銳的目光,似乎要將沈峰全身上下看個通透。


    “加入我月教,可以保證你的安全,現在大耀日宗已經發下了通緝令,全天下都在通緝你,隻有我月教,才是你的容身之所!”


    “加入我月教,我可以給你最好的功法和修煉資源,我知道你修為曾經被廢過,我這裏還有一枚洗經伐髓七階聖丹,可以幫你恢複當年長劍一脈第一天驕的資質,你,想不想要!”


    “加入我月教,你便是月教的第一月使,可以正式掌管月使所能掌管的一切,隻要你一聲令下,大軍出征,就可以踏平大陸上任何一個國度,你,想不想去!”


    “加入我月教,你既是我女婿,我便會把你當做親兒子一樣對待,待你化神之後,這張麵具便會傳授給你,屆時你就是下一任的月神,你,想不想當!”


    木守義一連問了沈峰三個問題,每一個都讓沈峰心動無比。


    在問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他直接取下了臉上的麵具,以自己本來的麵孔看著沈峰。


    “月神前輩,我……”


    沈峰一時語塞,不知道應該如何迴答。


    原本他的計劃,是在27天之後,等卷軸能用了就讀檔的,可是現在……他有些難以抉擇,甚至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要是卷軸沒有壞就好了,在這裏存一個檔,加入之後試一下。


    可現在卷軸終究是不能用了。


    沈峰抬頭,看著木守義,沒想好應該如何迴答。


    “別想那麽多,你也不必馬上迴答我,從現在開始,整個蒼月島上沒人再會限製你的自由,你可以待在這裏一段時間,想清楚了再迴答,也可以馬上離開。”


    此刻的木守義摘下麵具,看上去臉上卻又慈祥了不少。


    “別這麽看著我,戴上這塊麵具,我便成了月神,便要監護海島中的一切生靈的責任,取下麵具,我便和你一樣,隻是大千世界中一個普通修士罷了。”


    他看著沈峰,開口說道,


    “我的一切所做所為,隻是為了在當好這一代月神的同時,盡可能的去做好一個父親罷了。”


    “你過來!”


    木守義擺了擺手。


    沈峰聞聲走了過去,看著眼前的石碑,上麵無數文字和圖案正在飛快跳躍著,一字不差的落入了他的眼中,與此同時,石碑中閃過一股淡藍色的印記,直接印在了他的眉心。


    “月教中的功法,你之前都已經見過了吧?”


    半晌,木守義再次開口,隨後指了指身前那塊古老的石碑。


    “見過了。”


    沈峰點了點頭,實際上他當時在雨林秘境地底,那個月神殿得到的功法,比剛才在石碑上看到的還要完整和高級的多,隻是因為一時倉促,他忘了說。


    “你之前呆的地方,叫做第九宗是吧,我們月教,在數萬年之前,叫第一宗,仙人遺棄了我們,我們又在地底發現了月神的傳承功法,為了不讓族人絕望,老祖宗這才改信了月教。”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謝謝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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