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輕君在太子府休息,在他們早上離開紫蘭軒客棧的時候,太子韓昌已經將輕君的全部行李帶到了太子府。


    畢竟,輕君現在也算得上是太子韓昌的老師,住在客戰也不合適。


    太子府房間走廊環環相扣,而輕君現在住的地方則是在太子府王城司的後府。


    房間之內,雨霧繚繞,有暗香浮動。


    輕君赤身躺在澡盆之內,熊貓阿寶被輕君抱在懷中,在水中不停的掙紮著,四肢擺動,濺起朵朵水花。


    這是一隻不喜歡洗澡的熊貓。


    嘴中的幼齒已經初綻鋒芒,四肢也健碩有力。四肢揮動之間,隱隱約約有著一種奇特的軌跡。


    細細品嚐,居然還好似一套拳法。肉乎乎的熊掌拍向輕君,然後隻見輕君雙指並劍,連連點動,每一點,每一招都落在阿寶進攻的路線之上,然後還不時借著速度快速了幾分,還在阿寶的毛茸茸的臉上捏一下,額頭之上彈一下,引得阿寶一陣陣吼叫,然後掌風更加劇烈了幾分。


    這樣的場景,讓外人看到,難不成懷疑阿寶是不是成精了。


    不然怎麽會如此通人意。


    這樣的場景,即便是早已經不知道見了多少次的焰靈姬看到以後,每一次都會不由的驚歎。


    驚歎大秦國師的好似神仙一般的手段,可以養出這樣的寵物。


    也驚歎......熊貓阿寶的那過分的可愛憨厚。


    看著阿寶被輕君點了額頭,吃痛了一下,然後那肉乎乎的手掌護住額頭,可憐的叫著,好似宣泄著對輕君的不滿以及委屈,兩顆黑溜溜的眼睛之中居然還有亮晶晶閃爍。


    這樣的場景,焰靈姬就感覺自己的心好似被控製了一般,恨不得一把將那可憐受欺負阿寶從那個輕君大魔王的懷中奪走,然後抱在懷中好好的疼愛。


    可惜,這樣的事情也就是想一想,雖然焰靈姬與阿寶已經很熟了,但是,一些舉動,它還是隻喜歡對著輕君做。


    這讓焰靈姬又羨慕又不滿。


    自家公子天天欺負,而自己將所有好吃的好玩的留給它,還背著公子偷偷的給它喝酒。自己對它不知道比公子對它好多少倍。


    可是那可恨的阿寶,每一次看見酒的時候就黏在自己的身邊,喝了酒之後酒立刻不認人。


    自己想要強行抱它的時候,它居然還一般打著酒嗝,一邊向輕君告狀。


    真是一個小壞蛋!


    焰靈姬輕咬牙齒,眼露兇光。


    阿寶好似感受到了焰靈姬那兇殘的目光,身體微微的縮了縮,然後躺在輕君的懷裏,弱弱的叫了一聲。


    同時,那兩顆小黑頭一般的眼睛還偷偷的看了一眼焰靈姬。


    “你個小憨貨!”輕君笑罵了一句,然後真氣遍布,化成了道道熱流。將阿寶身上的水霧蒸騰,阿寶的毛發有變得蓬鬆起來。然後輕君將阿寶放出了浴盆。


    “去,吃你的竹子去!”


    看到阿寶滴溜溜的跑出去,跑到焰靈姬的身邊,弱弱的叫了幾聲。


    焰靈姬還準備硬著心腸,可是看到阿寶這古靈精怪的模樣,心不由的又軟了一下。


    “你這個白眼狼,黑眼熊,要吃竹子才記起來我了!”


    焰靈姬輕輕的在阿寶的額頭拍打了一下,然後將一旁的竹葉給了阿寶。


    然後抱了起來,狠狠的親了一下,然後這才放下,起身緩緩的走都輕君的身邊。


    說是澡盆,但是也是一個水池,挖在地下,四方四正,水氣彌漫,焰靈姬穿了一身素白紗衣,朦朧剔透,那衣衫被水汽打濕,那藏在雪白紗衣之下的肌膚更加的多了幾分朦朧。多了幾分的誘惑。點點水漬,浸潤著焰靈姬那動人的羊脂白玉般的肌膚,水般透明。那薄薄的小衣輕如蟬翼,入水盡濕,緊緊貼伏在身上,更襯托美妙動人的曲線。


    焰靈姬緩緩貼近輕君的身旁,同時撩起清澈的水珠,點點往他身上灑去。


    享受著美人的服侍,輕君的思緒逐漸紛飛。


    迴想這一天的得與失。


    每一句話,每一次的交談,背後所隱藏的含義。


    去王府的路上。


    在麵對龍泉君等人。


    在將軍府外。


    刺探與提防。


    真心與假意。


    輕君迴想著這一天他說過所有的話。


    合不合適,有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讓人信任了嗎?讓人懷疑了嗎?


    影響有那些。


    輕君迴想著這一天發生的事情。


    早上,他依照計劃擔任了司督,掌管緝拿職權,然後太子韓昌與焰靈姬兩人對昔日追殺焰靈姬的韓國貴族抄了家,一方麵,是為了後續的計劃,另一方麵,也是輕君想著給焰靈姬一報昔日圍捕之仇。


    這一方麵,根據後來焰靈姬的反饋,做的很好。


    那位韓國貴族的家產被沒收,人被太子韓昌緝拿入獄。


    而自己,則是因為韓非上門,緝拿龍泉君等兩位韓國王爺。


    這一次行動,是輕君代表太子府立場的表明。


    這一場行動,徹頭徹尾都是一場戲。


    表演給韓非看,讓韓非知道太子府的目標與他一致,同時也暗示韓非太子府所代表的背後的人是韓王,讓韓非有足夠的底氣去麵對姬無夜。


    當然,這件事情的背後到底是不是韓王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順著韓非他自己的心思然後徹底的在背後推一把,完全的走在姬無夜的對立麵。


    驅狼吞虎。


    徹底的讓韓非與姬無夜成為死敵,同時也不給韓非足夠的時間成長。


    在輕君看來,韓非就是一頭老虎,姬無夜就是一匹狼。


    成年之後的老虎,是狼永遠也不能披靡的對手。


    但是,如果是一頭幼虎,那麽狼與虎的勝負之說,還說不準。


    此時的韓非雖然弱小,但是輕君相信,隻要給韓非一定的時間,韓非一定會成為這新鄭城中最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


    紫蘭軒的那名老板娘以及那一位劍客,相國府的少年,都是韓非無形的資源。


    隻不過這資源,韓非需要時間轉化。


    而韓非,也需要通過他們的考核。


    但是,輕君不可能給韓非這樣的時間,所以,他在王府的時候,肆無忌憚的摧毀了王府的大門。


    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向韓非展現了自己的力量以及可以助他一臂之力的意圖。


    就這樣,輕君手中的力量以及手中所掌握的權利,就是韓非最渴求的東西。


    於是,韓非向輕君伸出了‘流沙’的招攬。


    輕君沒有拒絕,這是他最想要的東西。


    在最為艱難的境地遇到的第一個伸出手提供幫助的人,這樣的人,天然的值得信任。


    輕君相信,太子府王城司,已經是韓非心中對抗姬無夜最重要的存在。


    而他輕君,也自然會是韓非最為信任的人。


    如果說韓非是一頭幼虎,那麽輕君對於自己的定位就是庇護幼虎,給其喂肉,讓其成長的飼養員。


    雖然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會成為姬無夜的目標,但是,當幼虎被喂飽,成長了,之後,那隻老虎會站在輕君的身前,保護一切,撕咬一切。


    但是那隻老虎不知道的是,在那人藏在背後的手中,一直藏著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在伺機而動。


    表演給韓王看。


    讓韓王知道,在韓國之內,依舊有人心中有‘熱血’,敢於撕咬姬無夜。可以成為他手中最鋒利的刀子。


    輕君相信,自己白天的舉動已經被寫成一封密函,放在了韓王的寢宮之內。


    在王城司安排的人中,包括墨鴉與白鳳,可以說,近乎有八成了人是他人的眼線。


    早先,輕君雖然對這樣的情況有一些預估,但是讓輕君沒有想到的是,在經曆了太子韓昌親自的篩選之後,還有如此之多的人。


    該說太子韓昌誌大才疏呢,還是說敵人太過狡猾。


    不過,輕君對於這樣的情況也沒有放在心上。


    王城司,本來就是表演讓有心人看的東西。


    表演給姬無夜看。


    讓姬無夜知道,王城司真的是敢於站在他的對麵的力量。


    是僅僅憑借白鳳與墨鴉拿不下來的組織。


    是他眼中的刺。


    讓他心有殺機,讓他心有懷疑。


    他與韓王之間那種無言的默契真正被單方麵的破壞。


    王城司的舉動,代表著的是太子,是韓王。


    懷疑的種子一旦被種下。


    經過一些灌溉,就會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懷疑的根須會牢牢紮在姬無夜的心中,讓他刺痛。


    姬無夜想殺了他,毀了王城司,但是,他心中最恨的會是韓王。


    如此,姬無夜要殺他,韓非要拉攏他,韓王要保護他。


    輕君他看似最危險,卻也是最安全。


    輕君的意圖,是在於將韓國暗流之下隱藏的危機,一次性全部引爆。


    計劃很完美。


    過程很順利。


    可是……


    輕君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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