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端過後,月落星稀。


    天幕之上,出現了詭異的裂縫,彎彎曲曲,好似蛛網一般。


    天,被打碎了?


    在那裂縫的背後,一點點的獨特的氣息滲透出來,帶著奇異的力量,有飄飄若仙之感。


    東皇和北冥子看著對方,卻發現不了對方眼中有震驚之感。


    相視一笑,道:“原來,你已經知道了......”


    “武道極致,劍道極致,破碎虛空。”


    東皇右手揮動,一副石桌椅凳在地上冒了出來,北冥子也毫不客氣,步履清風,在半空之中走了下來,坐下石凳之上。好似完全沒有剛才的那一場驚天動地的交手。


    東皇手中翻動,不知在何處拿出了幾個晶瑩透徹的小杯,拿起一個水壺,卻是已經備好的茶水,好似對北冥子的到訪早有準備。


    玉壺傾倒,頓時茶香四溢,清新淡雅,四壁染香,讓人不覺的心曠神怡。


    北冥子淡品了一口,話中中感慨:“好友,在茶之一道,不及你萬分之一啊,雖然我在獨孤峰也多有研究,也是始終做不出來這般味道。果然,喝茶,還是要到好友這邊來喝。”


    “這茶之道,我卻沒有機會廣傳於世人。”東皇的一舉一動,甚是有上古遺風:“單憑這‘茶’,便是一‘道’,我終究還是不曾悟得幾分。”


    東皇的話語之間,看著手中的茶,茶葉上下起伏,好似人生,眼中有著追憶和懷念。


    燈紅酒綠的過往,醉生夢死的生活,心浮氣躁的時代,他那時也不過隻是一個普通的人。


    那裏真正懂得那麽多的東西。


    就說那改進紙的技術,那被傳的神乎其神的‘三十六計’還有那些堪稱驚世駭俗的理念和想法。


    在那個時代,隨便拉出來幾個人,便也可以款款而談說上那麽幾句。


    他曾經也是那普普通通的一員,無所事事的度日,不說別的,那‘一硝二磺三木炭’的黑火藥口訣,自己也隻不過是在讀書那一會順口念了那麽幾句,記在了心中,其中的細節,卻是自己在這個時代中一點一點的揣摩出來的。


    那個知識文化爆炸的時代,自己來到這個寫在史書上的年代以後,算是先天地而知了吧。


    隻是,當下的自己,是過去造就的,還是現在培養的?


    也許,兩者都有吧。


    超越時空的理念和想法讓自己不會坐井觀天。


    至尊至貴的分身血脈也培養出自己天下披靡的氣態。


    隻是這些,他要埋在心底,無法與他人說。


    自己來的此地,本就像是無根的浮萍,一直隨心在飄蕩。


    即便驚俗豔豔的莊子,即便超凡脫俗的北冥子,即便紫氣東來的老子,即便是天地聖人的孔子,他曾經與那些人不知一次的交談。


    雖然有心同道和的時候,但是超越時代的文化和眼光,依舊讓他孤獨。


    隻因為,東皇,這個依舊忘記了過去的名字的人,超越了時代太多太多。


    到最後,可以和自己交談的,怕也是隻有那個被自己一手交出來的外孫了吧。


    “君兒啊......”


    想到公子君,想起公子君小時候纏著自己叫故事的可愛模樣,東皇的臉上,也不由的露出一絲笑意。


    若是說這天下,有誰最疼愛公子君,非東皇姬東方莫屬了。


    因為,也隻有公子君,才可以消除他的孤高和寂寞。


    東皇有喝了一口。然後臉上的老皮一點一滴的剝落,蒼老的麵容一點一滴的消失,消磨了過去的時光刻下的傷痕,曾經的麵容又隱隱約約在浮現在臉上。


    一百歲,九十歲,七十歲......


    一直到了三十歲。


    最輝煌的黃金歲月。


    東皇,他一直不曾老去。


    姬子,也不曾老去。


    大秦的國師,一直都在欺騙著秦始皇......


    麵對眼前近乎詭異神話的一幕,北冥子不以為意,反而滿意的點了點頭:“還是這般的你,讓道者看的舒服啊。”


    說著,北冥子摸了摸自己那一張看起來隻有二十幾歲的年輕麵孔:“不過,比起我,你還是太老了呢!”


    東皇斜視了一眼:“你的那種程度,依舊叫做‘裝嫩’了!我這叫做成熟!”


    “嫩不好嗎?年輕,潮氣蓬勃。”北冥子不以為意,隨口說道,話語之中隨和,沒有一絲的威嚴和生硬。東皇也亦是如此。


    也許,他們這些人,隻有在麵對彼此的時候,心中知道彼此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才會肆無忌憚的談話吧。


    “你知道我來此的目的吧!”北冥子拿起茶壺,有給自己倒了一杯,說道。


    東皇沒有直接的迴答,反而談論起了這茶。


    “這茶葉,若以溫水來沏茶,茶葉隻是僵硬地浮在水上,聞不到它散逸的清香。”


    “而用沸水衝沏的茶,在一次又一次的衝沏下,茶葉不停翻滾沉浮,不斷舒展,終於如雲霞般綻放,溢出那或如春雨般清潤,或如夏日般的奔放,或如秋風般醇厚,或如冬雪般沁人的陣陣幽香。四時之茶韻,永遠令人迴味無窮!”


    “這正如同我們的人生,不經風雨磨礪的生活,就像溫水沏的茶,隻是一味地懸浮在生活表麵,永遠無法領略到生活的真味。而那些飽經滄桑、在苦樂年華中翻滾沉浮,卻始終努力綻放自我的人,就像被沸水沏了一次又一次的釅茶,終將散發出生命的脈脈清香。”


    ......


    “那就是你操控君兒的理由?”


    ......


    ~~~~~~~~~~~


    最近的世界杯,簡直有毒!


    昨天斷更,今日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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