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這是？”
梁帝出行的龍輦就像一座小型移動房屋。
此時，門打開一條縫，從縫裏探出兩個腦袋，一上一下，偷偷觀察外麵的情況。
本來隻有李公公這麽幹，他伸出腦袋，時不時的縮迴去，給梁帝匯報外麵的情況。尤其是元熙對戰刺客的場景。
“陛下，王爺一掌將刺客打飛好幾米遠，打的吐血。”
“陛下，刺客原來是要靠藥物激發的宗師，活不了多久。”
“陛下，刺客巴拉巴拉……，王爺……”
太子實在坐不住了，好奇的很，也跟著學李公公探出腦袋圍觀元熙把人氣吐血，幹脆利落的殺了對方。
然後，然後就被元熙抓現行了。
太子有點尷尬，把腦袋縮了迴去，重新在梁帝對麵入座。
元熙見狀也沒拆穿他，轉身將刀還給張統領，然後走進車內，歪在榻上一副沒骨頭的樣子。
張統領恭敬的接過刀，看著刀許久後一臉感慨，“人生真是起起落落起起。”
太子見元熙進來後就躺在那吃吃喝喝，享受李公公殷勤的服侍。
他忍了忍，最後還是沉不住氣，開口問道:“十二弟，你是宗師？”
元熙往嘴裏塞了個點心，剛剛動手耗費體力，得補補。
聽見太子的話，元熙點了點頭，咽下去後補充道:“宗師，幾年前就是啦！”
這輕描淡寫的語氣，聽的太子忍不住幹笑兩聲，誇讚道:“哈哈，十二弟真是天賦異稟。”
太子思考了許多，解開了不少疑惑。比如，外界傳聞的慈父多敗兒，十二弟在宮裏闖再多禍父皇也沒打過他，現在想想父皇哪是不想打，完全是打不過好吧。
“父皇早就知道了吧。”
難怪剛剛那麽鎮定，還在他麵前裝逼。
李公公身為父皇心腹，肯定也知道。
龍輦上四個人，就他被蒙在鼓裏。
到頭來自己竟是個局外人。
“十二年紀太小，傳揚出去對他不好，朕就下了封口令。”
太子點點頭表示理解，不理解能咋滴，給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質問父皇的決定。
危機解決了，梁帝揮揮手把兄弟倆一起趕下龍輦。
“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元熙不滿的嘟喃了幾句。
“十二弟。”
太子叫住了元熙。
“順路一起走走。”
元熙也沒拒絕，確實順路。
經此一役，元熙是宗師的消息也傳揚開來。周圍的人見到他，眼神中夾雜著好奇、敬畏、崇拜等等。
總結就是一個複雜的扇形統計圖。
“十二弟，過不了多久，你就要揚名天下了。十幾歲的宗師，普天之下，也隻有你一個。”
“都是些虛名罷了。”
元熙可不在意這些。
“十二弟淡泊名利。”
太子跟元熙不熟，倆人沒什麽話題可聊的。找不到話題的太子也不想冷場，靈機一動，請教元熙突破先天的經驗。
元熙迴憶了一下他當時突破先天時的場景，“就睡了一覺，第二天起來發現自己突破了。”
太子臉色一僵，他看出元熙說的是實話，心裏難受。
人比人氣死人，用了大批資源，然而衝刺先天失敗的太子心裏酸澀，仿佛承包了一座山的檸檬。
這個世界有十二弟這樣的天才，為什麽就不能多他一個先天。
“十二弟真幽默，你突破宗師時莫不是也是睡了一覺。”
“那到沒有，飯後消食的時候突破的。皇兄，我的經驗沒什麽參考性，你別學我。”
“嗬嗬，十二弟想多了。”
那也要我學得了啊，你這是老天爺追著喂飯吃。
……
迴到京城，梁帝下旨徹查刺殺案。
大理寺和玄武衛合作，一連幾日忙的腳不沾地。
但凡與此事有關的人員，統統被下了大獄。
行刺皇帝罪同謀反。
六皇子心裏很慌，在書房裏來迴踱步，像隻無頭蒼蠅。
因為刺殺元熙的案件跟刺殺梁帝的案件合並成一個案件。
經大理寺調查，這都是同一夥人幹的——煙雨樓動的手，背地裏還有人跟煙雨樓裏應外合。
誰動的手很好查，畢竟事前玄武衛就得到了消息。之所以還沒有結案，就是為了把煙雨樓的內應都挖出來。
六皇子的心情就跟日了狗一樣。
天地良心，他隻參與了刺殺十二弟的事，誰知道煙雨樓的人那麽癲，還跑去刺殺父皇。
現在兩個案件合在一起，六皇子感覺自己真是有苦說不出。
跟他一樣苦的還有其他財迷心竅，對元熙下手的人。
“懷郡王。”
看到突然出現在書房的人，六皇子一臉警惕，剛想喊人。
“懷郡王，在下是煙雨樓的樓主，您確定要聲張嗎？”
六皇子冷笑，“那豈不是正好，你們這些賊子企圖謀害父皇，抓住你們大功一件。”
“明人不說暗話，我要是落網了，爾等皆是同謀，一個也逃不了。刺殺皇帝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懷郡王，你也討不了好。”
樓主一點也不擔心六皇子會去告發他。大家都是一艘船上的人，船翻了，誰也逃不了。
“什麽同謀？”六皇子裝傻。
刺殺十二的事，他根本就沒有露麵。安排的人也跟他八竿子打不著，查也查不到他身上來。
“懷郡王何必裝傻，在下敢來找你，自然是有把握的。有句話說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樓主見他神情動搖，不過依然裝作不知情，頓時一笑，“看來在下被捕後，要好好跟玄武衛聊聊，懷郡王在行刺皇帝一事中為在下提供的幫助。”
六皇子咬牙切齒，“胡言亂語，本郡王行得正坐的直，何時參與過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樓主施施然一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的人是你們安排進獵苑的，迴程的消息也是你們提供的。你猜，如果大理寺和玄武衛查到這些事，皇帝會如何處置你們。”
“沒有證據的事情，可不要胡說，父皇不會相信的。”
“那在下這就去玄武衛自首。”
“站住。”
樓主早有所料，立馬停住腳步，“六皇子想好了？”
“你不怕我殺了你？”
六皇子動了殺心，認真思考把這人的命留下來的可能性。
“在下既然敢來，自然是留了後手。”
六皇子看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
他簡直要氣吐血了，臉色陰沉，眼神兇狠的瞪著不請自來的樓主。
瑪德，當初大家說好了刺殺十二，結果你偷偷背著我們搞事情，害的大家差點喜提族譜消消樂。
不對，自己是皇子不用族譜消消樂。不過涉及到行刺父皇，一旦被查出來，這輩子與皇位無緣了。
“你利用我們。”
他們都被煙雨樓利用了。
六皇子也猜到了，煙雨樓的真正目的是要刺殺父皇，所謂的刺殺十二根本就是一個煙霧彈。
“懷郡王這是什麽話，大家不是相互利用嘛。你們花大價錢請煙雨樓出手，打的不就是事後拿我們當替罪羊的如意算盤。
再說了，定親王的實力你們都沒打聽清楚，安排那些人手去刺殺一個宗師怎麽可能成功。”
六皇子沉默了，許久後才幽幽的說道:“十二的實力怕是隻有父皇知道，難怪父皇如此偏愛他。”
“定親王今年才十八，要不是事實擺在眼前，在下也不敢信有人如此年紀就已經是宗師。”
樓主感歎，“當真是得天獨厚。”
要不是出現定親王這個異數，這次行刺皇帝搞不好真能成功。
可惜失敗就是失敗，他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煙雨樓的有生力量以待來日。
他已經盡可能的重視朝廷的力量，沒成想還是小瞧了。事發後，不過三五日煙雨樓上層人員的通緝令就遍布梁國，在梁國各地的暗樁被朝廷一一覆滅，連紅葉山莊（前幾任樓主建立的）也被查出來，昨天朝廷派兵圍剿，紅葉山莊上下雞犬不留。
樓主心痛的要死，煙雨樓一半的資產都在紅葉山莊名下，結果全被朝廷收繳了。他都懷疑是不是煙雨樓上層出了內鬼，因為他剛剛得到消息，朝廷的水軍在南邊剿匪，覆滅了海鯊幫。朝廷水軍一路打到海鯊幫的老巢，連鍋端，還占據了海鯊幫經營許久的海島，到底誰是匪。
樓主心裏罵罵咧咧。
海鯊幫也是煙雨樓建立的。
正所謂狡兔三窟，煙雨樓當年能從梁太祖的圍剿下延續至今，靠的就是多手布置，東躲西藏。
沒想到梁帝比他祖先手段高明，一出手就把煙雨樓千辛萬苦挖的兔子洞全部填上了。
現在煙雨樓的資產十不存一，隻剩下一些曆代樓主才知道的秘密資產沒有暴露。
所以，果然是有內鬼，而且地位不低。
元熙：內鬼？沒有內鬼啊，我隻是救了一個人，順便提供了一些吐真藥給玄武衛而已。
也怪樓主倒黴，一個心腹被抓了，本來這個心腹已經服毒要自盡；偏偏元熙參與了抓捕，在現場一看他服毒，硬生生給救活了。
因為擔心此事泄露，現場的人都被安排進皇宮嚴密看管，連審訊都是在皇宮秘密進行的。所以樓主至今也不知道在他心裏已經死了的心腹，正在不斷的出賣他。
他的藏身之處一連暴露了好幾個，害得他差點被抓，因此其他的地方他已經不敢相信了。今天更是得知連海外的退路都沒了，樓主才決定來找六皇子，讓六皇子幫忙。
“你要躲在我府上？不行。”六皇子斬釘截鐵的拒絕他，“你想害死我嗎？一旦被人發現，我就要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怎麽會？在下隻是借貴寶地躲一陣子，避避風頭，不會出現在其他人麵前。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六皇子沉思片刻，說道：“我在外城有個宅子，沒人知道，隻有一個看門的聾啞仆人，你覺得如何？”
“懷郡王是把在下當傻子不成？”樓主冷笑，“去其他地方，哪有在你府裏安全。”
“我府上人多眼雜，還有其他人的眼線，你的存在一旦被發現，我們都討不了好。”
“這是懷郡王該擔心的問題，在下相信懷郡王能解決。”
六皇子：********
心裏一長串的消音字，就算再罵罵咧咧，此刻他也隻能認了。
忍住想殺人的衝動，六皇子說道：“我府裏的攬月軒無人居住，你先躲在那裏。”
“這段時間就有勞懷郡王了。”
六皇子眼不見心不煩，擺擺手，讓他趕緊滾。
樓主依然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彈。
“你還想幹什麽？”
“懷郡王還想對定親王動手嗎？”
“嗤。”六皇子嗤笑出聲，“怎麽，你是宗師境？”
樓主掏出一個瓶子，“我不是，但別人可以是。”
“這裏麵有兩顆藥，隻要先天巔峰武者服用此藥就能成為宗師，但一天之後必死無疑。”
“就算定親王是宗師，雙拳難敵四手，一旦陷入圍攻，他也難逃一死。”
對於壞了他計劃的定親王，死了正好出口氣，要是懷郡王失敗了也沒關係，皇室兄弟鬩牆，他也愛看。
六皇子心動了，有了這個藥，他就有了底牌。
“兩顆太少了。兩位宗師圍攻不太保險，本郡王覺得四五個更穩妥點。”
“這藥煙雨樓代代相傳，隻有十顆，這是最後兩顆，多了沒有。”
六皇子當然不信他說的最後兩顆，但是看他的架勢，有也不會再拿出來。
來日方長，人就在自己府上，六皇子打算徐徐圖之。
“本郡王突然想起，攬月軒太過破舊，閣下住進去有點不妥，若不嫌棄，可以去紫竹軒。位置偏僻，清靜；與外界隻有一牆之隔，方便。”
對於六皇子的態度轉變，樓主欣然接受。
“客隨主便。”
“哈哈哈哈哈，好。樓主放心，隻要你在府裏一日，本郡王保你安然無恙。”
“是嗎？我不信。”
六皇子的笑容戛然而止，惱怒的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
是誰敢質疑自己？
不對，書房就自己跟煙雨樓的樓主兩人，這聲音明顯不是樓主的。聽著還有點耳熟。
梁帝出行的龍輦就像一座小型移動房屋。
此時，門打開一條縫，從縫裏探出兩個腦袋，一上一下，偷偷觀察外麵的情況。
本來隻有李公公這麽幹，他伸出腦袋，時不時的縮迴去，給梁帝匯報外麵的情況。尤其是元熙對戰刺客的場景。
“陛下，王爺一掌將刺客打飛好幾米遠，打的吐血。”
“陛下，刺客原來是要靠藥物激發的宗師，活不了多久。”
“陛下，刺客巴拉巴拉……，王爺……”
太子實在坐不住了，好奇的很，也跟著學李公公探出腦袋圍觀元熙把人氣吐血，幹脆利落的殺了對方。
然後，然後就被元熙抓現行了。
太子有點尷尬，把腦袋縮了迴去，重新在梁帝對麵入座。
元熙見狀也沒拆穿他，轉身將刀還給張統領，然後走進車內，歪在榻上一副沒骨頭的樣子。
張統領恭敬的接過刀，看著刀許久後一臉感慨，“人生真是起起落落起起。”
太子見元熙進來後就躺在那吃吃喝喝，享受李公公殷勤的服侍。
他忍了忍，最後還是沉不住氣，開口問道:“十二弟，你是宗師？”
元熙往嘴裏塞了個點心，剛剛動手耗費體力，得補補。
聽見太子的話，元熙點了點頭，咽下去後補充道:“宗師，幾年前就是啦！”
這輕描淡寫的語氣，聽的太子忍不住幹笑兩聲，誇讚道:“哈哈，十二弟真是天賦異稟。”
太子思考了許多，解開了不少疑惑。比如，外界傳聞的慈父多敗兒，十二弟在宮裏闖再多禍父皇也沒打過他，現在想想父皇哪是不想打，完全是打不過好吧。
“父皇早就知道了吧。”
難怪剛剛那麽鎮定，還在他麵前裝逼。
李公公身為父皇心腹，肯定也知道。
龍輦上四個人，就他被蒙在鼓裏。
到頭來自己竟是個局外人。
“十二年紀太小，傳揚出去對他不好，朕就下了封口令。”
太子點點頭表示理解，不理解能咋滴，給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質問父皇的決定。
危機解決了，梁帝揮揮手把兄弟倆一起趕下龍輦。
“卸磨殺驢，過河拆橋。”
元熙不滿的嘟喃了幾句。
“十二弟。”
太子叫住了元熙。
“順路一起走走。”
元熙也沒拒絕，確實順路。
經此一役，元熙是宗師的消息也傳揚開來。周圍的人見到他，眼神中夾雜著好奇、敬畏、崇拜等等。
總結就是一個複雜的扇形統計圖。
“十二弟，過不了多久，你就要揚名天下了。十幾歲的宗師，普天之下，也隻有你一個。”
“都是些虛名罷了。”
元熙可不在意這些。
“十二弟淡泊名利。”
太子跟元熙不熟，倆人沒什麽話題可聊的。找不到話題的太子也不想冷場，靈機一動，請教元熙突破先天的經驗。
元熙迴憶了一下他當時突破先天時的場景，“就睡了一覺，第二天起來發現自己突破了。”
太子臉色一僵，他看出元熙說的是實話，心裏難受。
人比人氣死人，用了大批資源，然而衝刺先天失敗的太子心裏酸澀，仿佛承包了一座山的檸檬。
這個世界有十二弟這樣的天才，為什麽就不能多他一個先天。
“十二弟真幽默，你突破宗師時莫不是也是睡了一覺。”
“那到沒有，飯後消食的時候突破的。皇兄，我的經驗沒什麽參考性，你別學我。”
“嗬嗬，十二弟想多了。”
那也要我學得了啊，你這是老天爺追著喂飯吃。
……
迴到京城，梁帝下旨徹查刺殺案。
大理寺和玄武衛合作，一連幾日忙的腳不沾地。
但凡與此事有關的人員，統統被下了大獄。
行刺皇帝罪同謀反。
六皇子心裏很慌，在書房裏來迴踱步，像隻無頭蒼蠅。
因為刺殺元熙的案件跟刺殺梁帝的案件合並成一個案件。
經大理寺調查，這都是同一夥人幹的——煙雨樓動的手，背地裏還有人跟煙雨樓裏應外合。
誰動的手很好查，畢竟事前玄武衛就得到了消息。之所以還沒有結案，就是為了把煙雨樓的內應都挖出來。
六皇子的心情就跟日了狗一樣。
天地良心，他隻參與了刺殺十二弟的事，誰知道煙雨樓的人那麽癲，還跑去刺殺父皇。
現在兩個案件合在一起，六皇子感覺自己真是有苦說不出。
跟他一樣苦的還有其他財迷心竅，對元熙下手的人。
“懷郡王。”
看到突然出現在書房的人，六皇子一臉警惕，剛想喊人。
“懷郡王，在下是煙雨樓的樓主，您確定要聲張嗎？”
六皇子冷笑，“那豈不是正好，你們這些賊子企圖謀害父皇，抓住你們大功一件。”
“明人不說暗話，我要是落網了，爾等皆是同謀，一個也逃不了。刺殺皇帝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懷郡王，你也討不了好。”
樓主一點也不擔心六皇子會去告發他。大家都是一艘船上的人，船翻了，誰也逃不了。
“什麽同謀？”六皇子裝傻。
刺殺十二的事，他根本就沒有露麵。安排的人也跟他八竿子打不著，查也查不到他身上來。
“懷郡王何必裝傻，在下敢來找你，自然是有把握的。有句話說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樓主見他神情動搖，不過依然裝作不知情，頓時一笑，“看來在下被捕後，要好好跟玄武衛聊聊，懷郡王在行刺皇帝一事中為在下提供的幫助。”
六皇子咬牙切齒，“胡言亂語，本郡王行得正坐的直，何時參與過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樓主施施然一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的人是你們安排進獵苑的，迴程的消息也是你們提供的。你猜，如果大理寺和玄武衛查到這些事，皇帝會如何處置你們。”
“沒有證據的事情，可不要胡說，父皇不會相信的。”
“那在下這就去玄武衛自首。”
“站住。”
樓主早有所料，立馬停住腳步，“六皇子想好了？”
“你不怕我殺了你？”
六皇子動了殺心，認真思考把這人的命留下來的可能性。
“在下既然敢來，自然是留了後手。”
六皇子看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
他簡直要氣吐血了，臉色陰沉，眼神兇狠的瞪著不請自來的樓主。
瑪德，當初大家說好了刺殺十二，結果你偷偷背著我們搞事情，害的大家差點喜提族譜消消樂。
不對，自己是皇子不用族譜消消樂。不過涉及到行刺父皇，一旦被查出來，這輩子與皇位無緣了。
“你利用我們。”
他們都被煙雨樓利用了。
六皇子也猜到了，煙雨樓的真正目的是要刺殺父皇，所謂的刺殺十二根本就是一個煙霧彈。
“懷郡王這是什麽話，大家不是相互利用嘛。你們花大價錢請煙雨樓出手，打的不就是事後拿我們當替罪羊的如意算盤。
再說了，定親王的實力你們都沒打聽清楚，安排那些人手去刺殺一個宗師怎麽可能成功。”
六皇子沉默了，許久後才幽幽的說道:“十二的實力怕是隻有父皇知道，難怪父皇如此偏愛他。”
“定親王今年才十八，要不是事實擺在眼前，在下也不敢信有人如此年紀就已經是宗師。”
樓主感歎，“當真是得天獨厚。”
要不是出現定親王這個異數，這次行刺皇帝搞不好真能成功。
可惜失敗就是失敗，他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煙雨樓的有生力量以待來日。
他已經盡可能的重視朝廷的力量，沒成想還是小瞧了。事發後，不過三五日煙雨樓上層人員的通緝令就遍布梁國，在梁國各地的暗樁被朝廷一一覆滅，連紅葉山莊（前幾任樓主建立的）也被查出來，昨天朝廷派兵圍剿，紅葉山莊上下雞犬不留。
樓主心痛的要死，煙雨樓一半的資產都在紅葉山莊名下，結果全被朝廷收繳了。他都懷疑是不是煙雨樓上層出了內鬼，因為他剛剛得到消息，朝廷的水軍在南邊剿匪，覆滅了海鯊幫。朝廷水軍一路打到海鯊幫的老巢，連鍋端，還占據了海鯊幫經營許久的海島，到底誰是匪。
樓主心裏罵罵咧咧。
海鯊幫也是煙雨樓建立的。
正所謂狡兔三窟，煙雨樓當年能從梁太祖的圍剿下延續至今，靠的就是多手布置，東躲西藏。
沒想到梁帝比他祖先手段高明，一出手就把煙雨樓千辛萬苦挖的兔子洞全部填上了。
現在煙雨樓的資產十不存一，隻剩下一些曆代樓主才知道的秘密資產沒有暴露。
所以，果然是有內鬼，而且地位不低。
元熙：內鬼？沒有內鬼啊，我隻是救了一個人，順便提供了一些吐真藥給玄武衛而已。
也怪樓主倒黴，一個心腹被抓了，本來這個心腹已經服毒要自盡；偏偏元熙參與了抓捕，在現場一看他服毒，硬生生給救活了。
因為擔心此事泄露，現場的人都被安排進皇宮嚴密看管，連審訊都是在皇宮秘密進行的。所以樓主至今也不知道在他心裏已經死了的心腹，正在不斷的出賣他。
他的藏身之處一連暴露了好幾個，害得他差點被抓，因此其他的地方他已經不敢相信了。今天更是得知連海外的退路都沒了，樓主才決定來找六皇子，讓六皇子幫忙。
“你要躲在我府上？不行。”六皇子斬釘截鐵的拒絕他，“你想害死我嗎？一旦被人發現，我就要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怎麽會？在下隻是借貴寶地躲一陣子，避避風頭，不會出現在其他人麵前。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六皇子沉思片刻，說道：“我在外城有個宅子，沒人知道，隻有一個看門的聾啞仆人，你覺得如何？”
“懷郡王是把在下當傻子不成？”樓主冷笑，“去其他地方，哪有在你府裏安全。”
“我府上人多眼雜，還有其他人的眼線，你的存在一旦被發現，我們都討不了好。”
“這是懷郡王該擔心的問題，在下相信懷郡王能解決。”
六皇子：********
心裏一長串的消音字，就算再罵罵咧咧，此刻他也隻能認了。
忍住想殺人的衝動，六皇子說道：“我府裏的攬月軒無人居住，你先躲在那裏。”
“這段時間就有勞懷郡王了。”
六皇子眼不見心不煩，擺擺手，讓他趕緊滾。
樓主依然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彈。
“你還想幹什麽？”
“懷郡王還想對定親王動手嗎？”
“嗤。”六皇子嗤笑出聲，“怎麽，你是宗師境？”
樓主掏出一個瓶子，“我不是，但別人可以是。”
“這裏麵有兩顆藥，隻要先天巔峰武者服用此藥就能成為宗師，但一天之後必死無疑。”
“就算定親王是宗師，雙拳難敵四手，一旦陷入圍攻，他也難逃一死。”
對於壞了他計劃的定親王，死了正好出口氣，要是懷郡王失敗了也沒關係，皇室兄弟鬩牆，他也愛看。
六皇子心動了，有了這個藥，他就有了底牌。
“兩顆太少了。兩位宗師圍攻不太保險，本郡王覺得四五個更穩妥點。”
“這藥煙雨樓代代相傳，隻有十顆，這是最後兩顆，多了沒有。”
六皇子當然不信他說的最後兩顆，但是看他的架勢，有也不會再拿出來。
來日方長，人就在自己府上，六皇子打算徐徐圖之。
“本郡王突然想起，攬月軒太過破舊，閣下住進去有點不妥，若不嫌棄，可以去紫竹軒。位置偏僻，清靜；與外界隻有一牆之隔，方便。”
對於六皇子的態度轉變，樓主欣然接受。
“客隨主便。”
“哈哈哈哈哈，好。樓主放心，隻要你在府裏一日，本郡王保你安然無恙。”
“是嗎？我不信。”
六皇子的笑容戛然而止，惱怒的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
是誰敢質疑自己？
不對，書房就自己跟煙雨樓的樓主兩人，這聲音明顯不是樓主的。聽著還有點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