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打鬥聲不斷從大廳內向外傳出,蘇悅跟周深兩人到頭來竟然真的動起了手!這種情況已經不僅僅是‘太衝動’、‘不理智’,這種詞可以來形容的了,兩個身屬同一勢力的成員在執行任務期間大打出手..這不僅算是個笑話,而且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也絕對會受到他們所屬勢力的最嚴厲的懲罰。


    可是眼下,蘇悅以及周深這兩個甚至還有一層半層‘殺手’身份的家夥,就好像絲毫沒有考慮過這種懲罰的事情,失了智一般大打出手——這也就怪不得聞聲趕來的納爾文等人在看到眼下這幅場景的時候,還在思考著這兩個家夥是不是在演戲給誰看了。


    “你們兩個在幹什麽!快停下!”


    終於,在周深抓住機會,抓住了蘇悅的脖子並將後者狠狠按在地麵的時候,這一按之下所透露出的隱約殺氣終於讓納爾文確定了這兩個莫名其妙的中國人是真的在玩命了。也顧不得貿然出手會不會招致什麽不好的後果,趕忙一個健步衝了上去,就要阻止周深對蘇悅痛下殺手。


    出手阻止兩人之間的戰鬥,倒不是納爾文突然間變得古道熱腸了起來——沒辦法,要不是接下來自己一隊人能否離開這地下都掌握在周深的手裏,他還是樂意去看熱鬧的。


    “哼!”


    原本還是背對著納爾文的周深,在前者即將來到自己身邊之前,就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一般,也不鬆開手中的蘇悅,隻是另一隻手臂看似本能的朝著身後猛然揮打過去,氣力之中,顯然是沒有任何留手!


    啪!


    納爾文畢竟也不是什麽弱不禁風的角色,周深這全力一揮直接便被其接住了。握著周深的手臂,感受到其上傳來的巨大力道,納爾文不禁也產生了一絲怒氣,大力一揮便將其甩了出去,而後又是怒吼一聲:“你這家夥給我冷靜一點!”


    被甩出去的周深不得不放棄了對於蘇悅的鉗製,戰鬥中一直處於明顯下風的蘇悅在解放之後,就好像一頭孩子受到了威脅的雌豹子一般,也不管曼妙的身材半伏在地麵會不會春.光乍泄什麽的,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相當陌生的古怪煞氣。


    至於另一邊的周深,在即將撞到牆壁之前也是很輕巧的在半空中調整身姿,雙腳在牆壁上連踏幾下便卸掉了那股巨大的衝擊力,背靠牆壁,一雙眼睛冷漠的掃向前方眾人:蘇悅、納爾文還有他的另外兩名隊友,沒有絲毫的感情。


    “我不管你們兩個之間到底出現了什麽矛盾,但是請你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專業一點好麽!真是搞不懂組織為什麽要選擇跟你們這種家夥結盟!狗屎!”納爾文顯然已經有些氣急敗壞的意思,也不管自己的言辭會不會惹惱對方,隻是一味的大聲吼叫著,特別是當他看到周深似乎根本沒有在意自己的時候,更是顯得暴跳如雷,原本還算白淨的一張臉給漲得通紅,太陽穴額頭周圍更是血管暴起,一副下一秒就要擼袖子幹架的模樣。


    “我說..你有沒有覺得老大有點過激了..”


    見到納爾文勸架反而給自己勸毛了,金發女人和那留著一頭髒辮的黑人小哥顯然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站在納爾文身後,兩人麵麵相覷。


    原本這次的任務過程就已經足夠坎坷了,先是莫名其妙的遭遇到那條巨蟒,再是莫名其妙的就碰到了zc組織的人,這樣還不算完,接著直接就給埋在了十餘米深的地下,現在竟然還要應付眼前這連吐槽都懶得吐的內訌——這種怎麽看都相當操蛋的經曆,這種似乎從頭到尾都不受控製的任務,讓一路上都在憋著火氣的兩人隱約也有一些要爆發的意思了。


    當下這個大廳中的五人,他們中的每一個人,仿佛都有著無邊的怒火需要發泄,每一個人都是一個一碰就炸的炸彈!


    劍拔弩張,互相對峙,原本應該站在同一陣營的人們竟然隻是在短短十幾分鍾不到的時間裏,就要開始彼此大戰一場,且仔細想來竟是沒有任何站得住腳的理由。


    饒是身體經過了深度改造的納爾文三人,在一直不自覺吸入毒氣的情況下,能夠支撐不受影響的時間也就僅比周深二人長幾分鍾而已,現在,他們也終於難逃被那追獵巨蟒戲弄的悲慘命運。


    那一邊有五個人在互相對峙甚至馬上就要大打出手的事情,風澈這裏是不清楚的,眼下的他就像一位勤勞的礦工,以斬血大刀為工具,一下一下的在地底漫無目的地挖掘著。這大概是斬血大刀從被製造出來之後幹過最憋屈的工作,明明是一柄吹毛立斷的神兵,這會兒卻偏偏在風澈手中充當著鋤頭的角色。


    以風澈打通上去連接到研究所的窟窿為中心,此刻下方已經被風澈挖出了一個相當可觀的空間。就像希影說得一樣,風澈的確沒辦法確定其他隊友此刻的位置,他能做的,也就隻有像現在這樣,一寸一寸朝著周圍擴張搜索,這是最笨最無奈也是風澈現在唯一能夠選擇的搜索方式,也是他必須的選擇。


    多餘的泥土大多都被風澈強行使用能力夯實在頭頂,為了避免可能發生的坍塌,在挖掘的過程中,風澈不得不在頭頂不斷喚出寒冰抵住泥土,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風澈也算是硬生生憑借一己之力造出了小半個冰雪宮殿..


    “唿..”


    再一次喚出了一大片寒冰抵住頭頂,在這寒冰籠罩的地下,風澈長長的唿出了一口白氣,正待拎起斬血繼續‘勞作’,風澈卻突然間眼前一黑,身體搖晃,作勢就要摔倒,好在被一直沉默跟在其身後的希影一把扶住。


    “你太勉強自己了..”見到眼下風澈這幅虛弱的模樣,希影也是有些反常的並未顯得有多驚慌,隻是將風澈靠在自己的身上,平靜說道:“就算你的身體能夠支撐你進行挖掘,你的超能力量也跟不上這樣的消耗,你自己心裏也應該清楚,在這種時候,這個做法並不理智..不管怎麽說,先休息一下吧。”


    實在容不得風澈反駁,希影便已經扶著前者坐下,靠著身後泥土以及身邊希影的嬌軀,風澈表現的並不像一個勞累過度的家夥,相反,他的表現太平靜了,平靜到比起希影還要更讓人感到奇怪。


    “我現在很難受..”不知怎麽的,風澈的聲音有些沙啞。


    “嗯,我知道。”希影點點頭,同時握住了風澈的手掌。


    “從一開始到現在,賈軍齊..那個叫做蘇曉的女生,救了我的命的葉明..何晴石秋陳錚..還有修齊,他們,他們都沒了..都沒了!”風澈的頭不自覺的靠著希影的肩膀,一雙眼睛在劉海遮擋下希影看不太清,唿吸渾濁,聲音哽咽,至於那被希影握住的手,更是顫抖的厲害。


    “為什麽我隻有我還活著啊!為什麽是我啊!”終於,風澈不打算掩飾自己的哭腔了,也不知道是在問誰,也不知道是否期望能有答案,他就這麽看似無力的喊了一聲。


    “還有我呢。”希影的聲音依然很平靜,隻是跟風澈握在一起的手不自覺的用力了幾分。


    說來好笑,總是吊兒郎當總是大大咧咧的風澈,卻偏偏有著這樣小孩子一般軟弱無助的一麵,卻偏偏總是展示在希影眼前。可能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想要尋求安慰,還是隻是下意識的習慣向最在意的人毫無防備的展開自己。


    砰!


    興許是一直壓著嗓子哭得太難受,風澈忽然賭氣一般,握著斬血巨刃的那隻手猛地握刀朝著地麵砸去。


    這一砸不要緊,這原本結實到他挖起來相當費力的泥地,竟是就這麽被輕描淡寫的砸出了一個足夠一人通過的窟窿!


    “這!”


    靠在一起的兩人麵麵相覷,看著還處在悲傷跟震驚的臨界點,一臉眼淚鼻涕,狼狽不堪的風澈,希影忽然覺得是不是應該滿足一下他一直想要‘補償’自己一場婚禮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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