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茹迴頭瞥了一眼,不屑地說:


    “你說理查德啊?”


    “哎呀,煩死了。”


    “好幾天了,天天來。”


    “問東問西的,也不見他買什麽。”


    “今天又說在天橋聽了個單口,想做一件長衫,帶迴英倫做個紀念。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江波笑著打趣她道:


    “該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陳雪茹也作此猜想。


    她長得漂亮,裙下的追求者眾多。


    雖然她沒看得上這個老外,但是有人追求自己,她還是喜歡這種感覺的。


    “別瞎說。”


    話雖這麽說著,她的表情卻難掩驕傲。


    “對了,他還說要請我喝咖啡呢。”


    “看來這老外還真動了心思了?說帶你去哪兒喝咖啡啊?”


    江波隨口一問,陳雪茹卻以為他是吃醋了,心裏有些甜蜜。


    說明他還是蠻在意自己的。


    當即巧目盼兮,眼波流轉,湊近了對江波說道:


    “他住在釣魚亭,賓館裏有個咖啡廳。”


    江波一怔,沒想到這個理查德還有些來頭。


    雖說是外賓,但一般的人,可也住不進釣魚亭賓館的。


    “他是幹什麽的?”


    “搞學問的。”


    陳雪茹沒有細問。


    她對科學家沒有什麽興趣。


    如果是生意人,她倒會多幾分興致,說不定以後能合作。


    “哎,別說他了。”


    陳雪茹撒嬌著說道:


    “你上次來不是說,能幫我針灸嗎?”


    “我這兩天啊,頭疼的厲害,你來都來了,順便給我針灸一下嘛。”


    “好。”


    江波看了看,時間倒是還早。


    正好,給她針灸順便可以提高一下等級。


    於是給陳雪茹把了把脈,然後拿出銀針,準備給她針灸。


    江波對著她眉心處的穴位,兩個人麵對麵站著,距離很近,唿吸可聞。


    陳雪茹很享受這種曖昧的氛圍。


    臉上不自覺的泛起了兩坨紅暈。


    “住手!”


    “你要對這位美麗的女士做什麽!”


    “放開她!”


    突然,理查德操著蹩腳的漢語,對著江波大喊。


    陳雪茹深吸一口氣。


    她相當鬱悶,她難得和江波近距離接觸這麽一次,結果全被理查德給破壞掉了。


    不等她說話,理查德已經三步並做兩步,朝著江波的手腕伸出手去。


    不等他靠近自己,江波反手一抄,反而擒住了理查德的手腕,用力一擰。


    哢嚓一聲。


    傳來了關節錯位的聲音。


    理查德一聲慘叫,卻沒有坐以待斃,另一隻手也向江波揮出拳去。


    他出拳又快又猛,這倒讓江波有些意外了。


    剛才陳雪茹說,他是個學者,但是從他出手的速度和力度來看,這個人也是個練家子。


    不過,即便他出手迅猛,在江波眼裏也如同是放了慢動作一樣。


    他隨手一擋,順勢抓著他的肘部往前一帶,又向後一擰。


    哢嚓。


    又是一聲慘叫。


    理查德的左肩膀也脫臼了。


    “別打了,別打了。”


    陳雪茹嚇得花容失色,這一切變故來得太快。


    她還沒反應過來,戰鬥已經結束了。


    理查德右手脫臼,端著胳膊動都不敢動,左手臂更慘,從肩膀開始就脫臼了,軟綿綿的垂在身側。


    陳雪茹氣不打一處來,對理查德說道:


    “你幹什麽呀?”


    “上來就打人,怎麽迴事!”


    看到陳雪茹柳眉倒豎,杏目圓睜,理查德不知所措的解釋道:


    “我看他在拿著一根針要紮你,我是擔心你……”


    陳雪茹無語至極:


    “理查德,這叫針灸,你懂不懂啊?針灸,之恩針,季悠灸。”


    “這是一種治療方法。”


    “他在為我治病!”


    理查德恍然大悟:


    “哦,我懂了,是放血療法。”


    “雪茹,你相信我,放血療法是不科學的,美國的第一位總統就是被這種治療方法給害死了。”


    陳雪茹有一種雞同鴨講的無力感:


    “我怎麽就跟你說不明白呢?”


    “這是針灸,是我們傳統中醫的治療方法。不是你說的那個什麽放血!”


    “總之你剛才不問青紅皂白就出手打人,你要向我的朋友道歉。”


    理查德不是很明白:


    “青紅皂白是什麽?是你們這裏的什麽組織嗎?還是你的親屬的意思?”


    “為什麽我打人之前還要問過他們?”


    陳雪茹快要崩潰了:


    “我的意思是說……哎呀,算了你別管了。”


    “總之你誤會了他,他沒有要傷害我,你要向他道歉。”


    理查德有些委屈,他明明是擔心陳雪茹才動手的,而且為了她還受了傷,現在兩隻手動都動不了。


    可是陳雪茹一點也沒有關心他,反而一直在責怪他。


    “算了,雪茹,他也沒有惡意。”


    還是江波說道。


    “對不起,這位先生,剛才是我魯莽了。”


    理查德說道。


    “沒關係,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


    “你的手還好嗎?”


    江波指了指他低垂的手臂。


    理查德忍著劇痛:


    “不太好,我可能需要去一下醫院。”


    “我的關節好像錯位了。”


    江波走上前:


    “不用這麽麻煩。”


    說著,抓著他的胳膊用巧勁一推,不費吹灰之力的給他複位了。


    理查德活動著胳膊,驚歎道:


    “啊,原來您是一位醫生。並且是一位醫術高明的醫生。”


    “真是失敬失敬。”


    剛剛被理查德攪了興致,陳雪茹很不耐煩。


    “好了,你先迴去吧。”


    “我這兒還有事呢。”


    陳雪茹指了指江波的針包,對理查德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好吧,我改天再來拜訪你。”


    理查德向江波致意,從店裏出去了。


    “終於走了。”


    “別管他了,來,咱們繼續。”


    江波笑著拿起針,對著陳雪茹眉心輕輕紮了下去。


    “啊……”


    江波奇怪的看著她:


    “疼嗎?不應該啊。”


    陳雪茹聲音嬌媚:


    “不疼,很舒服。你繼續。”


    江波扶額。


    如果沒有看見他們在做什麽,光是聽響,陳雪茹這個聲音真是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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