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波一邊用往針上噴酒精,一邊笑著說道:


    “你打算怎麽饒不了他?有招兒了?”


    許大茂撓了撓頭:


    “還沒有。”


    “兄弟,你有什麽辦法嗎?”


    江波把針往爐火上烤了烤,一針紮在了許大茂身上:


    “沒有。”


    看著許大茂失望的表情,江波忍不住笑了。


    “不過,這事啊,說簡單也簡單。”


    “怎麽呢?!”


    許大茂一下來了精神。


    “據我所知,出了賈東旭和趙炳強那個案子之後,你們廠裏可是給保衛科開會了。”


    “抓緊抓實抓出成績,你們廠保衛科的劉科長,正琢磨從什麽地方下手呢。”


    “現在,宣傳工作已經做到位了,就缺個抓典型。”


    “要是知道有人天天帶飯盒,不知道……”


    許大茂轉了轉眼珠。


    一拍大腿。


    “孫賊,你等著吧這迴!”


    ……


    翌日晚。


    保衛科。


    許大茂敲門。


    “進。”


    “劉科長,值班呐!”


    “哦,許放映員。這麽晚了還沒迴去呐?”


    “我是來舉報的。”


    許大茂拉過把椅子坐下,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嘶……”


    雖然坐的小心翼翼,椅子的一角還是輕輕碰到了他的襠部,許大茂忍住了不住嘶了一聲。


    “怎麽了?許放映員?”


    劉科長看到他因為痛苦,而有些扭曲的表情,忍不住問道。


    “沒事,沒事,腳踢到凳子了。”


    “你剛剛說,要舉報什麽?舉報誰,什麽事?”


    劉科長顯然對許大茂要舉報的內容,非常的感興趣。


    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我舉報傻柱!”


    “哦,就是後廚的何雨柱。”


    “這個傻柱,長期從咱們廠往迴拿飯拿菜,一拿就是兩三個大飯盒,全都裝的滿滿當當的。”


    “我看了,就他那個大飯盒,裝滿了饅頭,那都夠給四個工友打的飯了!……”


    聽了這個,劉科長有些為難。


    “何雨柱這個情況吧,有點特殊。”


    “大茂,你可能不知道,咱們廠搞招待的時候,大多數是這個何雨柱掌勺,搞招待的時候帶些菜迴去,這是咱們廠長默許的!”


    許大茂說道:


    “這事我當然知道。”


    “可問題是!他不光在搞招待的時候帶菜啊,他現在是天天帶!難道咱們廠天天搞招待嗎?”


    “天天帶?!”


    劉科長有些詫異:


    “你說的是真的?”


    “絕對是真的!就他那一個飯盒的菜,都壓得嚴嚴實實的,夠好幾個人吃的了都。而且,他打的可不是剩菜,您也知道咱們食堂根本剩不下菜來,這還不夠工友們吃的呢。”


    “他都是做好了菜,自己先裝好了,再給廠裏的人打菜。”


    “他不光這些天這樣,他是自打進廠就這麽幹,自打上班就沒斷過!而且最近特別猖狂,那飯盒是天天帶。”


    “我就跟他住一個院子裏,看到的次數太多了。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我跟他說過這樣是在挖集體牆角,這個做法是不正確的。可是他呢?不僅不改,還讓我少管閑事!”


    “劉科長,這個事兒我絕對沒有撒謊。這事我們整個四合院的人都知道。”


    “哦,對了,江波,就是上次來咱們廠裏辦案的那個公安,他也住在我們院子裏。這事兒他也能作證!”


    “什麽,江同誌也知道?”


    聽到許大茂這麽說,劉科長更加重視了。


    他腦子裏在飛速的思考著。


    自從趙炳強那個案子之後,廠裏正在嚴抓保衛工作。


    最近他也是非常頭痛,卯足了勁想做出點兒業績來。


    如果許大茂說的這個事是真的,那還真是個不錯的方向。


    而且劉科長也看出來了,對這個何雨柱,楊廠長其實並不喜歡他。


    隻不過他廚藝不錯,所以楊廠長也就給了他一些額外的便利好處。


    可是傻柱這人,一向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以為領導這是用得上他,尾巴都翹上天了,把誰都不放在眼裏。


    楊廠長早就想敲打敲打他了。


    雖然廠長提過,搞招待的時候,他可以帶菜。


    不過,可沒說過允許他動工友的飯菜。


    “許放映員,你說的這些,你敢保證都是真的嗎?”


    劉科長問道。


    “保證!”許大茂拍著胸脯說道:


    “我向教員保證!”


    這年代,向教員保證,那是比拿自己祖宗十八代更有說服力的保證了。


    “行。那我找人給你做個筆錄,完後你簽個字。”


    “沒問題。”


    許大茂一口應下。


    想起傻柱屢次三番的照著自己下三路下死手,差點害得自己這輩子斷子絕孫,許大茂心裏就恨得牙癢癢。


    “哎劉科長。”


    “還有什麽事?”


    許大茂四處看了看,確定了屋裏沒別人,從兜裏掏了兩盒煙,遞給劉科長:


    “傻柱那小子一向報複心強。我舉報他這事,保衛科能不能替我保密?”


    劉科長看見許大茂的動作,心領神會。


    他迅速的把煙揣在兜裏:


    “放心吧,等會兒我親自給你做筆錄,這事不讓別人知道。”


    許大茂連連道謝。


    過了半個多小時以後,他才從保衛科離開。


    平時,許大茂都是騎自行車迴四合院。


    現在他關鍵部位受傷,也不能騎自行車了,他是一瘸一拐走迴來的。


    雖然走路的時候還會扯得蛋疼,甚至昨天小便的時候還出血了。


    不過,昨天紮完針,又用了江波給他的消炎藥,第二天就好多了。


    不尿血也不疼了,就是不能碰。


    走路的時候一晃蕩,還是有點疼。


    所以他走迴來的路上,每走一步,對傻柱的怨念都更加深一層。


    “呦,這是誰啊。”


    “許大茂,是你啊!你這走道兒怎麽跟個打鴨子似的,你這腿是不會迴彎了還是怎麽的?”


    許大茂怒火中燒。


    這個傻柱,昨天套麻袋下黑手不說,現在還騎臉上來取笑他。


    許大茂真想上去跟他拚了。


    不過,一想起來傻柱馬上就要倒黴了,對他冷笑一下。


    然後就當沒聽見,一聲不吭迴屋去了。


    傻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還覺得挺沒勁。


    “這許大茂今天怎麽迴事?”


    平時,傻柱這麽一逗弄,許大茂準得躥火。


    今天怎麽蔫巴了?


    “這小子估計是被打怕了。”


    傻柱壞笑了一下,笑得很嘚瑟。


    “活該,你特娘的就是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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