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


    南沙筒。


    清晨,太陽還沒有升起來,整個刑場籠罩在一片幽暗晨光當中。


    賈東旭、張誌軍等人無一例外的耷拉著腦袋,麵色一片灰敗。


    “嘩啦”


    聽到槍上膛的聲音,這些人好像突然清醒了過來。


    張誌軍掙紮著想跑,不過被法警死死的壓住身子,動彈不得。


    而賈東旭則是哭著跪地求饒。


    法警順勢壓住了他,讓他保持跪地的姿勢。


    “張大嘴!”


    法警示意賈東旭。


    等一下,子彈會從腦後穿入,從嘴裏穿出。


    讓死刑犯張大嘴巴,麵容就不會受到太大的破壞,這樣方便料理後事。


    “砰”一聲槍響之後,這些人就都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法警一一檢查過之後,將這些人的屍體直接送去了火化。


    骨灰盒是秦淮茹去領的。


    賈張氏見到骨灰盒之後,她非常不能理解。


    在那個時代,火葬還處於倡導階段,並沒有強製群眾執行。


    所以北城的許多老百姓,尤其是老家在農村的,還都保持著土葬的習慣。


    賈張氏看著骨灰盒,激動得渾身顫抖:


    “憑什麽?怎麽直接就給火化了?!”


    “那我們還怎麽辦喪事?”


    秦淮茹抹著眼淚勸道:


    “媽,現在就是這個規矩,都是這樣的。”


    剛剛去領骨灰的時候,工作人員已經給秦淮茹解釋了。


    之所以槍決完了就直接火化,一方麵是死刑犯的死狀往往比較慘,槍決的時候距離比較近,犯人的腦袋一般都不太完整,看上去非常恐怖。


    心理承受能力不強的人,看一眼都會做噩夢。


    還有就是。


    這些死刑犯都是犯了重罪的,如果家屬領迴屍體,再辦葬禮,對受害人來說心理上很難接受。


    而且,還容易引發衝突,生出新的事端。


    “同誌,我們家屬不害怕。”


    “而且,我男人這個案子也沒有苦主,不會發生衝突的。”


    “您就行行好,讓我把屍體領迴去吧。”


    工作人員看秦淮茹挺著個大肚子,覺得她也不容易,這才願意跟她多說了幾句。


    麵對秦淮茹的要求,工作人員也沒有什麽辦法。


    “政策規定就是這樣,我們也不能搞特殊。”


    “況且,現在說這些也晚了,人已經在火化了。”


    於是。


    秦淮茹隻能是領著骨灰迴來了。


    “啪!”


    秦淮茹還沒說完事情的經過,臉上已經挨了一巴掌。


    麵頰上火辣辣的疼痛。


    傻柱見狀,立刻急了:


    “你怎麽隨便打人呢?”


    三大媽楊瑞華也勸道:


    “東旭媽,這是國家政策,那淮茹能有什麽辦法?”


    “何況淮茹現在還有著身子,你……你說你這是幹什麽!”


    前些天,街道已經給了消息,現在閆埠貴已經成了院子裏的新一大爺了。


    所以現在院子裏發生了什麽事,楊瑞華也願意多勸幾句。


    賈張氏哭著喊道:


    “什麽政策不政策的,我看就是這娘們沒安好心!”


    賈張氏哭得撕心裂肺:


    “我好好的兒子,怎麽迴來就成了個小盒子了?”


    “這樣我可怎麽給東旭辦喪事啊!”


    秦淮茹心想:


    人家就是不想讓咱們辦喪事,所以才給火化的。


    不過這話她可不敢說出來。


    傻柱見賈張氏還要拿秦淮茹出氣,怕她吃虧,當即說道:


    “這怎麽就不能辦喪事了?”


    “您該怎麽辦怎麽辦啊!”


    賈張氏等的就是這話。


    她當時就激動的拉著傻柱說道:


    “柱子!”


    “不枉東旭活著的時候拿你當親兄弟!”


    “大娘謝謝你。”


    傻柱聽她這樣一說,眼眶也熱了。


    “您別這樣。”


    “東旭走了,您也得保重身體。”


    “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


    賈張氏抬頭抹了抹眼淚,說道:


    “那……我就說了啊。”


    傻柱本來隻是客氣一下,他沒想到賈張氏還真順杆爬。


    當下就有點愣住了。


    不過轉念一想,賈家一群老弱婦孺,要辦喪事也確實困難,給搭把手也沒什麽不可以。


    於是說道:“您說吧!”


    賈張氏說道:“我們家就一間屋子,這淮茹身子又重。”


    “屋裏還有棒梗和小當兩個孩子。”


    “我是想,這靈堂就搭在你屋裏,行嗎?”


    聽完這話,傻柱愣了。


    他當然是不樂意。


    要說給出把子力氣幫幫忙,他沒二話。


    可是賈張氏張口就說,要在他家搭靈堂,那傻柱自然是不肯。


    不是別的,主要是不吉利啊!


    畢竟賈東旭又不是老喜喪,他才二十多,又是被槍斃的死刑犯。


    他當即搖了搖頭:


    “不是我不願意幫忙。”


    “過兩天我這兒還要相親呢,我這……”


    聽到他這麽說,一直在旁邊抹眼淚沒出聲的秦淮茹則是動了心思。


    她走上前,哭著對傻柱說道:


    “柱子,姐知道,這要求是有些過分了。”


    “不過,我們要是再分有別的辦法,也不會這樣求你。”


    “棒梗和小當還小,求你幫幫我們吧。”


    此時的秦淮茹,哭得梨花帶雨,又穿了一身素白的衣服,更顯得楚楚動人。


    這樣的秦淮茹站在傻柱跟前,一番柔聲細語,傻柱魂兒都要沒了,立刻挺不住了。


    “是啊柱子。”


    “你家有兩間屋子,雨水現在也不在家住,就在雨水那屋打一下靈堂。”


    “不會礙你的事的。”


    賈張氏看傻柱還在猶豫,又開始嚎了起來:


    “東旭啊,我可憐的兒啊……”


    秦淮茹也開始哭了起來。


    在秦淮茹的溫柔攻勢和賈張氏道德綁架的雙重夾擊之下,傻柱終於扛不住了,點頭應下了。


    楊瑞華在一旁看得心梗。


    真不知道這傻柱是不是真有點缺心眼。


    要說賈東旭要是沒火化,那麽秦淮茹和賈張氏借口孩子小,還算勉強說得過去吧。


    可是賈東旭都火化了,又看不見屍體,在屋裏擺個骨灰盒,孩子怕什麽?


    不過。


    傻柱自己都點頭願意了,旁人也不好說什麽。


    這時候,易忠海在一旁搖頭晃腦的說道:


    “柱子,易大爺就知道你仁義。”


    “東旭在天之靈也會感激你的。”


    “易大爺沒有看錯你!”


    易忠海看著傻柱今天的所作所為,感到非常欣慰。


    他最後一句話是發自內心的。


    他果然沒看錯人。


    傻柱越是這樣,越證明了他好拿捏。


    看來,他會是一個很好的養老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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