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小區,


    江野通過職業之間的感應,圍觀了幾名學員們第一次出攤的全過程。


    中途,還幫兩位業主解決了一下生活中的小糾紛,幫助他倆“握手言和”。


    胡茬大叔是第一個收攤迴來的。


    他的燒烤從開烤開始,就一直在源源不斷地吸引來新的食客。


    不一會兒就排起了長龍,也讓他根本沒時間考慮其他的問題。


    等他的食材都賣完後,不少食客還嚷嚷著,讓他再去添購一些食材來,繼續烤。


    甚至有熱情的,還想直接從夜市的其他攤位上,給他薅一些食材過來。


    胡茬大叔忙暈了,差點就點頭同意了。


    好在最後,看到快要見底的調料,他才及時刹車了。


    江白說過,千萬不能讓食客們一次性吃飽了。


    吃飽了,誘惑力就會逐漸降低。


    “難怪……”


    難怪江白要一邊讓他們自信點,一邊讓他們不要準備過多的調料。


    不然真給他迷暈了。


    ——食客們太過熱情,大把大把的鬼幣太過誘人。


    好不容易從夜市裏溜迴來,胡茬大叔才有空看自己今晚到底賺了多少錢。


    數到後麵,手都麻了。


    嘴角也不自覺的上揚,嘿嘿笑著,咧到耳邊了都沒意識到。


    江野也不去打斷他,繼續在教室裏等著。


    他坐在講台上,手邊是練習“鬼畫符”的紙筆。


    隨後迴來的,是菁菁。


    她的糖葫蘆是做好了帶去的,可以直接買賣拿取。


    不過,由於帶有遊戲性質,交易的時長也變得不一樣。


    有的買家純屬湊熱鬧,有的卻會認真的思索半晌,還有的輸了遊戲之後,跟同伴討論半天,然後再來一次。


    等學生們都放完後,她才收攤往迴走。


    原本滿滿一竿子的糖葫蘆,已經賣去大半。


    遊戲有輸有贏。


    相比起胡茬大叔,她沒有賺太多錢。


    但也沒虧。


    主要是,蠻開心的。


    這可是她第一次做生意。


    “大哥哥,我迴來了!”


    菁菁迴到教室,一反平日的安靜,聲音響亮又歡快。


    她的眼眶黑漆漆的。


    但掛在糖葫蘆杆子上的布娃娃,一雙藍色的眸子卻是亮晶晶的,高興得翹jiojio。


    江野看了眼糖葫蘆杆子,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看起來生意還不錯。”


    “嗯!”


    菁菁高興的點點頭,“賣了好多好多出去。不過也有的輸了,免費送的。


    但是按照成本來算,總的還是賺了。”


    江野認真的聽著,末了誇了一句:“幹得不錯。”


    菁菁:“大哥哥,下次我還要想出更多的遊戲,和他們一起玩!”


    又能玩遊戲,又能賺錢,真好!


    江野點點頭,“可以的,我跟你一起想。”


    和江野交流過後,菁菁最初的興奮勁終於平緩了不少。


    扭頭見到胡茬大叔埋頭數錢計數,驚訝地跑上前去,


    “大叔,你今晚賺了這麽多啊!”


    胡茬大叔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由內而外的喜悅,“嘿嘿……我也沒想到啊。”


    剛開始還想著,能賣出去不虧本就行了呢。


    其他學員還沒有迴來。


    “大叔,我來幫你。”


    菁菁就蹲在那兒,幫胡茬大叔一塊兒整理今晚的收入,然後統計哪種燒烤賣的最好,哪種相較差。


    還有這次出攤,有哪些是需要注意的點,以及沒做好的地方。


    菁菁一邊聽,一邊時不時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學到了學到了。


    好厲害好厲害。


    ……


    咕嚕嚕——


    輪子轉動的聲音響起,逐漸靠近教室。


    侏儒小鬼是第三個迴來的。


    他迴來的時候,距離菁菁迴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彼時,菁菁和胡茬大叔都已經安靜了許多。


    他一進來,倆鬼就齊齊看了過去。


    但凡是個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不對勁。


    推車破破爛爛的,下麵還壞了一個腳輪子,像是經曆了一場毆打。


    “你這……”胡茬大叔下意識地起身,脫口道:“出事了?”


    就算大夥一開始都不咋熟……嗯,現在也不咋熟。


    但好歹是一起上了那麽久的課,一起被燒烤香過,被豆腐熏過,還是有點同學誼的。


    而且,都是擺地攤,


    如果侏儒小鬼這邊出現了問題,那他這邊也要有所準備,預防一下有可能出現的相關情況。


    菁菁也站了起來,空洞洞眼眶看向侏儒小鬼。


    她的眼睛,能夠“看到”一般鬼看不到的東西。


    奇怪……


    對方的胸口依然空蕩蕩的,周身似乎也有所破損。


    但他的心口處,卻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在極為緩慢的凝結著。


    那是什麽?


    菁菁想看清一些,但下一秒,卻像是被閃了一下,莫名有些刺眼。


    江野坐在位置上,由原本的靠著,變為了坐著。


    看了眼侏儒小鬼的情況,他沒有說話。


    “沒事……”


    侏儒小鬼正想敷衍過去,一扭頭,就對上了江野那平靜的眼神。


    那一瞬間,他忽然有一種對方什麽都知道了的錯覺。


    他斂了斂心神,徐徐道:“雖然出現了點意外,但還是順利開張了。”


    “隻不過,原先合作的地方去不了了,下次我去另外一個街區。”


    “迴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那邊看過了,那邊雖然偏僻,但也有不少住戶。”


    江野安靜地等他說完,然後應了一聲:“嗯。再接再厲。”


    “我會的。”


    侏儒小鬼點點頭。


    語氣裏,比往日多了兩分堅定。


    他會的。


    ……


    之後,


    侏儒小鬼開始收拾自己的推車,以及裏麵被打翻的食盒。


    菁菁和胡茬大叔也幫了下忙。


    一時間,教室裏安靜下來。


    夜,逐漸深了。


    誰也沒想到,小李和沉讓這一組,竟然是最後迴來的。


    倆鬼直到後半夜,才悄悄的開著三輪車迴到小區。


    大家原以為他倆的生意不太妙,遇到什麽事兒了。


    誰知,


    細細一問才知道,是生意太好了。


    臭味引來了大批大批的食客,一開始的時候確實不太妙。


    但就像江白所說,有了第一個嚐試的食客後,後麵的食客就接踵而至了。


    根本沒有別的擔憂。


    第一天開業,準備的臭豆腐有限,很快就賣完了。


    之所以這麽晚迴來,完全是因為……太臭了。


    燒烤和臭豆腐,都屬於味兒很濃的食物。


    但不同的是,沉讓他們所賣的臭豆腐,臭味粘性更強,也更霸道。


    所過之處,幾乎能把其他味道全部覆蓋。


    不少沒吃過癮的鬼怪,還想循著氣味,偷摸的跟著他們迴小區。


    其中不乏有惡意的鬼怪,


    他倆在外麵轉了大半圈,身上的味兒依然沒散盡。


    隻能說,把周圍都給染臭了一遍。


    到處都臭了,他倆才悄咪咪的換了身衣服,又給三輪車包裝一番,這才迴來了。


    關於要不要讓食客們知曉他們的住宿,之前江野就有和他們討論過。


    可以知道,但不是現在。


    要等眾多食客開始四處尋求,等它們開始著急、渴望。


    等它們自發的“追隨”。


    ……


    【小劇場】


    【江野培訓班,出攤第一日營業額排名】


    第一名:胡茬大叔(盈利)


    第二名:沉讓、小李(盈利)


    第三名:菁菁(盈利)


    第四名:侏儒小鬼(虧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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