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訓班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天色變暗,小區裏的白霧也變得更濃厚了。


    再加上沒什麽路燈,本就荒涼的小區,更顯陰暗森冷。


    江野從教室裏出來時,碰見了在走廊徘徊的楊卓。


    楊卓的頭發有些淩亂,眼底還有黑眼圈。


    看起來有些疲憊。


    不過在驚悚世界裏,精神好的估計也不多。


    “有事?”江野問道。


    楊卓欲言又止。


    他打量著眼前這個野哥,尤其是靠近了之後,那種渾身都毛毛的感覺。


    有點對味了。


    顧及著物業辦公室就在旁邊,他沒有叫大佬。


    “江白……你白天去哪了?我路過保安亭時,隻有一個小女孩在。”


    江野:“去看你說的那個業務了。”


    “成功了嗎?”


    “嗯。談成了,以後每周周末去。”


    “哇!”楊卓眼睛頓時亮了。


    是羨慕,是憧憬,是崇拜。


    雖然知道大佬應該能行,但親耳聽到時,還是會感覺很厲害。


    “不愧是你!我就知道能行的!”


    江野:“謝了。”


    “不用跟我客氣。”楊卓道:“對了大……江白,你去了五號樓後,幾點結束迴來的?”


    聽到這兒,江野大概知道他想問什麽了。


    他出來找小十七的時候,聽到四號樓那有動靜。


    過去時,就察覺到了楊卓的氣息。


    不過對方一陣風似的溜了,他也沒再把人給叫迴來。


    “四五點迴來的。”他答道。


    “噢噢噢噢……”


    楊卓連連點頭,想了想,還是把他今天看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末了又道:“大……江白,這裏有會模仿人的鬼,你注意安全。”


    江野有些好奇,“對麵模仿能力怎麽樣?”


    他到了的時候,小十七已經是一堆血老鼠模樣了。


    楊卓撓了撓臉,仔細迴憶了一下,以方便大佬做參考。


    “挺像的。從外貌到聲音,幾乎一模一樣的。”


    “原來如此。”


    江野點點頭。


    他倒是不擔心這個,現在凡是他遇見過的鬼,都可以用【保安】的【標記】記下。


    下次遇見,看【標記】就能分辨出對方。


    這一招對他不生效。


    他倒是想知道,楊卓是怎麽認出來的。


    不過想想,這也算是對方的能力之一。


    在驚悚世界,能力和道具,就是活命的底牌。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而此時,楊卓也在想。


    若是大佬問起來,自己該怎麽迴答。


    直覺?


    還是怎麽的?


    總不能說,大佬你給人的感覺更可怕……嗎?


    雖然大佬應該不會因此揍他,但在職場多年的直覺告訴他,這話不太適合說出去。


    楊卓在心裏編著理由,卻聽江野道:“還有別的事嗎?”


    “我是……啊?”


    楊卓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對方根本沒問,“沒,沒事了。”


    江野:“注意安全。我先迴去了。”


    “啊……好的。再見。”


    楊卓站在原地,目送著江野走遠。


    奇怪……大佬咋沒問他呢?


    難道……這種事在大佬看來很正常?!


    區區一個鬼怪,還能騙得過大佬?!


    楊卓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不愧是大佬!”


    ……


    “不愧是大佬!”


    “不愧是我野哥!業務手到擒來!”


    直播間裏,一群水友也在興奮的誇誇誇。


    說實話,如果可以的話,他們真想看看江野的業務能夠發展到什麽程度。


    這邊發展業務,那邊給玩家和鬼怪分配任務……


    總感覺野哥已經走上了一條和所有玩家,都完全不同的道路。


    而這條路,最後會通向哪裏?


    自取滅亡?


    還是說……新生?


    很有期待性,但也很危險,很刺激。


    有點‘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的意味了。


    “主播現在好像那個,小迷弟。”


    “沒辦法,野哥太6了,是我我也這樣。”


    “主播別愣著了,趕緊的,趁還沒有離開這個副本,多去給大佬搜羅幾個業務。”


    ……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水友們的唿籲,


    等江野走遠後,楊卓拍了拍臉,拍走疲憊。


    鼓起幹勁,迴辦公室喝了口水,繼續工作去了。


    以往遇到鬼怪時,楊卓最怕的,就是鬼怪提要求了。


    可現在他發現,鬼怪提的要求,說不定正好能對上江野那邊的業務。


    既增加了他活命的幾率,節省了道具,還能給江野介紹業務。


    多少有點一石二鳥了。


    不過,這得需要點運氣才行。


    “運氣……”


    楊卓看了眼自己的天賦一欄——【小幸運】。


    他剛好有一點點運氣。


    ……


    ……


    其實江野也有些好奇,


    在自己透露了‘對驚悚世界了解的越多,驚悚世界入侵速度就越快’的消息後,水藍星會采取什麽舉動。


    不過,他們這些玩家完全看不到彈幕。


    也無法進行直接的交流。


    就算通過楊卓的直播間問了,也沒有用。


    現在想想,這種單方麵的直播,也是驚悚世界早就算計好了的。


    否則,這裏麵的操作空間就大了。


    玩家和水藍星的人們,完全可以利用直播間的視角,做出完美配合。


    而這種單方麵的直播,


    既阻斷了這種配合的可能性,又能讓水藍星的人們為了活命,而不得不去看直播。


    不但要看,還要自發的學習、研究,並且擴散宣傳。


    “隻有等下次遇到新玩家的時候,問問看了。”


    無法溝通,江野就算想再多也沒用。


    隻能選擇相信水藍星的聰明人。


    暫且把這件事放在腦後。


    “老爺子,晚上好啊。”


    開車迴到推介館,江野照例跟前台的骷髏怪打了個招唿。


    骷髏怪手中撥弄著算盤,“恭喜啊。”


    “嗯?”


    江野上樓的動作一頓,“什麽?”


    骷髏怪頭也不抬的道:“你之前不是開出了一個倉庫清掃崗位的入職表嗎?今天那邊來了反饋,說是表現不錯,提前轉正了。”


    倉庫清掃?


    江野想了想,“那隻廢蟲?”


    好像是有這麽一迴事。


    按理來說,作為他入職推介官以來的第一個客戶,他應該是印象深刻,且時不時就能迴想起的。


    可那隻廢蟲實在是太頹廢了,要不是他軟硬皆施,對方估計能找出一萬個不上班的理由。


    以至於,江野雖然成功忽悠入職了,卻沒抱什麽希望。


    若是骷髏怪不提,他都快忘了。


    “居然提前轉正了?”江野有些驚訝。


    骷髏怪從櫃子裏拿出一份文件,“還是三星呢。”


    江野走上前結果看了一眼,“三星……”


    他記得,轉正的要求是,至少三個四星評價。


    三星的評價不算差了。


    能提前轉正,說明對方對廢蟲也還算滿意。


    看來四星評價,不是那麽容易得到的。


    應該是需要有突出的表現,或者一定的成績才行。


    ……隻有三個月的時間。


    而且沒有資源,沒有鬼脈。


    接觸到的隻有低階的鬼怪。


    按照常規的流程來,轉正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老爺子,你們這兒的推介官實習生轉正的概率,是不是很低啊?”江野問。


    啪啪啪!


    “嗯。”


    骷髏怪撥弄著算盤,點了點頭。


    要不然推介官咋那麽珍稀呢。


    江野把文件放迴去,“看來我還得加把勁了。”


    不能光找願意入職的客戶,還得找些優質的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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