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見她實在是無聊,“我教你唱歌吧。”


    ‘唱歌?’小孩稀罕的看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江野想了想,視線落在自己拔下來的草上,有了想法,“唱拔蘿卜吧。”


    小孩:‘拔蘿卜?’


    江野清唱起來,“拔蘿卜,拔蘿卜,拔呀拔呀拔蘿卜~”


    小孩:‘拔蘿卜,拔蘿卜~’


    江野:“拔呀拔呀拔蘿卜~”


    小孩:‘拔呀拔呀拔蘿卜~’


    江野又教了兩遍,小孩很快就學會了。


    ‘我會唱歌了,我會唱歌了!’


    小孩在土裏高興的繞圈圈,搖頭晃腦的唱著:‘拔蘿卜,拔蘿卜,拔呀拔呀拔蘿卜~’


    “好聽。”江野捧場的拍拍手,然後繼續拔草。


    ……


    “拔蘿卜,拔蘿卜……主播為什麽隻教一句?”


    “有沒有可能,他隻會這一句?”


    “有沒有可能,他在亂教?原歌詞根本不是這樣的。”


    彈幕一席話,不少水友才反應過來。


    這位主播又改歌詞了!


    主打一個隨意是吧?


    ……


    ‘拔蘿卜,拔蘿卜,拔呀拔呀拔蘿卜~’


    小孩唱得起勁,想趁機補覺的江野卻頭疼了。


    早知道就不教唱歌了。


    “小孩,該睡覺了。”江野道。


    昨天才下過雨,土還是濕潤的,上午暫時不用澆水。


    江野就把遮雨布墊在地上,然後鋪上棉被,就是一個簡易床了。


    “可是現在是白天呀。”小孩道:“美人魚都是晚上睡覺的。”


    江野:“……”


    “小孩,你是不是沒事做?”


    “嗯!”小孩點點頭,“沒事做!”


    “那你幫我看著太陽。”江野往天上指了指,“太陽快到正空的時候,或者你聞到飯香的時候,就把我喊起來。”


    小孩看看天,興衝衝的答應下來,“好!”


    江野剛躺下,又想起什麽。


    起身找出驅蟲藥,在花棚周圍噴了一圈,這才重新躺下。


    這次他直接睡在了花棚裏麵,隨便扯了塊布遮在臉上。


    在江野睡下後,小孩蹲在‘床’邊。


    一會兒看看江野是不是真的睡著了,一會兒看看天空。


    時而無聊的戳著土,逗逗螞蟻。


    甚至還學著江野的模樣,在地上躺下來,雙手蓋住臉。


    好想唱歌……


    小孩搖頭晃腦著,忽然,她聽到外麵響起說話聲。


    她朝外看去,隻能看到圍起來的涼席。


    ‘太陽!’


    ‘兩腳獸!太陽起來了!’


    ‘兩腳獸,太陽起來了!’


    “醒了醒了。”江野拿掉臉上布,眯了眯眼。


    打了個哈欠,“別搖了。”


    ‘兩腳獸,你又要走了嗎?’


    眼看著江野起身,小孩站在原地看著他。


    臉上說不清是落寞還是什麽。


    “小孩,你是不是又長高了?”江野抬手比了比,已經快到肩膀了。


    身形抽條了,臉上的嬰兒肥沒了。


    看著跟個少女似的。


    江野看了看周圍的涼席,總算是明白為什麽要圍起來了。


    “等我迴去吃個飯,給你帶東西來。”


    ‘好哇好哇!’


    “對了小孩,”江野忽然迴頭,“你有名字嗎?”


    ‘名字?’小孩想了想,‘不知道。’


    江野點點頭,“我先迴去了,等我迴來。別隨便給人開門。”


    ‘好!’


    涼席一角打開又關上。


    花棚內隻剩下小孩,和一片天空。


    外麵……是什麽樣子的?


    就在小孩望著涼席外的天空時,外麵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小妹妹,’


    那是一道溫柔的女音,‘你一個人在嗎?要不要姐姐陪你聊聊天?’


    ……


    中午,江野迴去做飯。


    迴來的路上,卻聽人說有人在村長那兒鬧。


    說是接連死人,都是女子不貞,犯了七出罪,招來了災禍。


    所以把自家新婚妻子壓到了村長那兒,處決招災的源頭,平息天罰。


    “村長怎麽說?”


    “沉河底唄,還能怎麽說?”


    “嘖,誰讓她犯七出的,這些女人就是欠收拾。”


    “看她們還老不老實。”


    說話的兩個中年男人走遠。


    江野皺了皺眉,這村子……


    原以為陳媽隻是偏心兒子,現在看來,整個村子對女人都不太看重。


    製定的規則,也是以男人為主。


    處決女人,就像是扔掉破布娃娃一樣。


    “玫瑰玫瑰,誰最美……”


    江野喃喃道:“玫瑰的花語是愛情……感情最好的,就是最美玫瑰?”


    到了花棚區。


    江野把新帶來的架子,繼續往花棚外圍的架子上固定。


    等固定一圈後,才把新的涼席又固定在裏麵。


    花棚瞬間又高了一圈。


    一眼看去,宛若高牆。


    連天空都狹窄了一圈。


    等他下來後,小孩問道:‘你在做什麽?’


    江野:“我在製作未成年保護法。”


    ‘那是什麽?’


    “就是保護你這樣還沒成年的小孩的。”


    ‘我不是小孩了。’


    “怎麽不是了?”


    ‘我長高了,’小孩看著自己胸口的小籠包,再次道:‘我不是小孩了。’


    “……行。”江野也沒有再跟她糾結這個問題。


    在花枝周邊施了點肥料,一邊閑聊道:“我沒在的時候,你沒給別人開門吧?”


    ‘……沒。’


    江野看了她一眼,越看越覺得,有種傻白甜的感覺。


    如果村子裏的女人都是花神種子種出來的,那這小孩會不會被欺負?


    “小孩,你知道騎士嗎?”


    ‘騎士?’


    “騎士有著堅韌的盾和鋒利的劍,最重要的是,他們有著絕對忠誠的信念。所以又被稱為守護者。”


    江野想了想,直接現編了一個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公主,住在王宮裏,卻總是向往著成為騎士。”


    “她總是偷偷試穿騎士盔甲,拿著騎士劍揮舞,還找了老師來指導。但所有人都以為,她隻是在玩鬧而已。”


    ‘然後呢?’


    “直到某天,公主被惡龍擄走了。國王召集天下最厲害的騎士,前往營救公主。”


    ‘公主被救出來了?’


    “騎士們到了惡龍堡,隻看見熊熊燃燒的大火,倒下的惡龍,以及手持利劍的公主。”


    “公主救了自己。也成為了帝國內最厲害的女騎士。”


    ‘哇!公主好厲害!’


    小孩雙眼發亮,仿佛見到了新世界。


    江野原想著,小孩能有點自我保護意識就行。


    不曾想,下午的時候。


    花枝上長出了一排排刺,就像是……騎士的利劍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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