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畫漫無目的的在這個小說世界中穿梭著,突然兜裏的手機響了,她哪來的手機?打著疑惑向兜裏掏去,來電顯示上標示著:“鬱美人”。她滑動手機,接聽,手機那頭傳來輕浮的聲音,“允浙雪,還要不要拿畢業證了?專業課都敢翹?”

    顏畫愣了一會,這才反應過來,她進了這篇小說裏的世界,殘浙必然會給她一個這個世界裏的身份,而她現在,就是允浙雪。

    “我……”顏畫打量了一下四周的風景,對這個世界完全不熟悉的她,吐出了四個字,“我迷路了。”

    一輛自行車飛馳而來,停在顏畫麵前,顏畫傻乎乎的望著自行車上的人,隻見那人開口,“過來啊!愣著幹嘛?”

    顏畫慢吞吞的走過去,眼前那個人真是個美人,白皙的皮膚好似能擠出水來,妖媚的雙眼能攝人心魄,不過這個美人,是個男的,但用美字形容他卻最貼切不過。

    “鬱……美人?”為了確認到底是不是電話裏的人,顏畫開口試探了一下,不過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這語氣明顯透著滿滿的生疏感啊!

    不過對方沒有注意到語氣的不對,他敲了敲顏畫的頭,“說了不許叫我美人,叫師兄。”

    顏畫點頭,尤為小聲的喚道:“師兄……”

    那人用眼神示意顏畫上車,顏畫乖乖的坐到自行車後座。

    車子緩緩的駛進一棟看上去尤為古老的學院。學院很大,車子穿梭在學院裏很久,久到顏畫坐在自行車後座,整個人都僵了,腰也疼得厲害!這哪有有小說中那種,騎著自行車,載著女友,暖風襲來,幸福感爆棚的感覺啊!

    終於到了,顏畫見車子停了,第一時間跳下車,她要活動活動僵硬的身體。

    鬱美人指了指前麵那棟類似古堡的建築,“教室在b103,我去停車。”

    顏畫連忙拉住鬱美人,“誒,幾樓啊?”

    鬱美人露出一個魅惑的笑容,“你說呢?”

    顏畫被他的笑容迷得一時失了神,她用力搖搖頭,默默的向那棟建築進發,她按住猛跳的心髒,心裏吐槽,“什麽鬼!這些寫小說的人想象力真豐富,怎麽能在筆下寫出這麽……魅惑的人。”

    背後傳來鬱美人的聲音,“地下樓一層,右拐第三個教室。”

    地下樓?顏畫想著剛才進學院的時候,瞟了一眼學校的名稱,好像是什麽,第二警官大學,那在這篇故事中,允浙雪是在警官

    大學學習,不過這些名字怎麽突然都莫名的熟悉?是自己曾經看過這篇故事嗎?腦細胞好像不夠用了,顏畫錘了捶自己的小腦袋,管他呢,走一步算一步,耽誤之急是要找到殘浙。

    她順著樓梯往下,找到b103,一股福爾馬林的味道撲麵而來,她猶豫著要不要進去,萬一這是一篇恐怖故事,門後麵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怎麽辦?

    “喂!”有人拍她的肩,嚇得她猛地一驚。

    鬱美人毫不掩飾的嘲笑,“你膽子那麽小?”

    看到來人是鬱美人,她鬆了一口氣,鬱美人卻像突然想到了了些什麽,“我知道了,你是在怕蘇澱!”

    聽到蘇澱這個名字,顏畫的心髒猛然漏了一拍,是巧合嗎?這篇故事裏也有一個叫蘇澱的人?不僅現實生活中會重名,連小說也重名了?還是這個蘇澱就是蘇大人?

    鬱美人看著神情複雜的顏畫,以為她真的害怕了,他摸摸顏畫的頭,“別怕,有我呢!”說著推開教室的門,這個時候正在點名。

    “鬱淚。”

    “到。”原來鬱美人的全名叫鬱淚,聽起來是個悲傷的名字。

    “允浙雪。”是熟悉的聲音,顏畫愣愣的看著站在正前方的人,不是同名,真的是蘇大人。顏畫腦中第一反應是衝上去看清楚這是不是真的蘇大人,不過她的行動好像被限製了,先是嘴裏吐出一個,“到。”字,然後身體默默的跟著鬱美人走到實驗台。

    在看到實驗台上躺著一具慘白的屍體後,她“啊——”的一聲大叫出來,教室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

    “怎麽了?”在台上的蘇澱問道,這是蘇大人從未有過的語氣,顏畫緩緩神,開口,“沒......沒事.....”

    一旁的鬱淚拿起一把手術刀,笑著說:“又不是第一次上解刨課了,還沒習慣啊!”

    “什麽?解剖?”看著眼前這具年輕的屍體,顏畫真是被嚇到了,“不是警官大學嗎?怎麽還有解剖課啊!”顏畫一個不小心說出了心中的疑惑,恰巧被鬱淚聽到了,他走近顏畫,用帶著手套的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你病了嗎?我們學的法醫,解剖是專業課啊!”

    法醫?那麽這個蘇澱在這裏的身份是個法醫嘍,她向實驗室台上蘇澱望去,一身白色的大衣,竟意外的和他的相貌那麽合拍,這樣的蘇大人很帥呢!心裏犯著小小的花癡,一轉頭卻發現鬱美人已經拿這具屍體開刀了,肚子被劃開好大一條口,

    雖然沒有噴湧而出的血液,但鬱美人伸進屍體肚子的手,拿出來的時候手套上沾滿了黑乎乎的黏稠物體,手中還捧著某個部位的器官。顏畫胃裏頓時一陣翻滾。

    “嘔——”顏畫忍不住,捂住嘴,轉身想跑出教室,卻不料與正在巡視的蘇澱撞了個滿懷。熟悉感撲麵而來,顏畫下意識的認為眼前的人是那個萬年冰山的蘇大人,她一臉做錯事的模樣,“蘇大人,對不起,對不起。”

    蘇澱露出疑惑的神情,“你叫我什麽?”

    “我......”顏畫正要解釋,鬱美人端著某個器官,放到顏畫眼前,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允浙雪同學,你要適應。”

    “嘔——”顏畫連忙轉過頭去,為什麽在這個虛擬世界感受到的都那麽真實呢!

    身前的蘇澱冷著臉,“不舒服的話隻能忍著。”

    萎靡的情緒就這樣伴隨著顏畫一整天,她現在坐在食堂裏,一點食欲都沒有。

    “浙雪,你好些了麽?”抬頭,蘇澱端著一碗飯坐在她對麵,和之前上課時看到的蘇澱完全不一樣,現在的他有了一股親切感。

    顏畫歎了口氣,“蘇大人,我沒事。”

    “我剛剛就想問了,你為什麽叫我蘇大人?是我長得像某個電視劇裏的大人?比如包青天那樣的角色?”看著蘇澱竟然開起了玩笑,顏畫愣了愣,隨即“撲哧——”一聲笑了,她總是把這個世界的蘇澱和現實生活中的蘇大人弄混,蘇大人才不會開玩笑呢!他那張冰山臉,從來沒笑過。

    “在聊什麽呢?這麽開心?”走過來一個大美女,看相貌和顏畫現在這副皮囊的主人有些相似。

    蘇澱揚起嘴角,“沒什麽,隻是浙雪今天在解剖室又吐了。”

    那個大美女就這蘇澱身旁的空位坐下,“她總有一天會適應的。”

    “阿末,你今天沒工作麽?”聽蘇澱這麽親昵的叫著眼前這個人,顏畫好奇的打量著他倆。

    那個阿末迴答:“你真以為每天都有那麽多人死啊!即使是死了,也不一定需要我們法醫啊!”

    “那正好,我晚上也沒事,一起去看電影。”蘇澱邀約道。

    “好啊!”阿末爽快的迴答,又想到,浙雪還在一旁坐著,她眼神望過去,“老妹,一起去吧!”

    顏畫看了看周圍,沒有別人,確定她在和自己說話,她正要拒絕,偌大的手機鈴聲響起,阿末接聽電話,那端傳出一聲咆

    哮,“允施末,你死哪去了?死人了,快給我迴來驗屍。”允施末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不好意思,看來我要爽約了。”

    蘇澱也很無奈的笑,“沒關係,你去吧!”

    允施末站起來拍了拍顏畫的肩,“今天你幫我陪阿澱去看電影吧,記得守在他旁邊,別讓別的女孩有接近你姐夫的機會。”

    顏畫連連點頭,心裏總算理清了這一群人的關係,允浙雪和眼前的大美女允施末是姐妹,而蘇澱和允施末看上去就是情侶,至於鬱美人就是打醬油的。

    等等,鬱美人。就是鬱美人。顏畫急衝衝的站起來,“姐夫,我也有事,你自己去看電影吧!”說完,一溜煙不見了。

    如果是殘浙,他要看顏畫進入這個世界的一舉一動,最好的方法就是在這個世界找一個離顏畫很近,卻又不是主角的人物,但殘浙好歹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他要找配角,也要是他自己能看上的,顏畫覺得鬱美人就是這樣的一個角色。

    她在解剖室找到鬱美人,直入話題,“殘浙,我找到你了。”

    鬱美人臉上並沒有關於驚疑的任何表情,他用淡淡的口吻說道:“你胡說什麽?病還沒好?沒吃藥?”

    “對,我沒吃,請問你有治腦殘的藥嗎?”顏畫也不急了,幹脆也用鬱美人那副淡淡的表情對著鬱美人。

    鬱美人勾起顏畫的下巴,戲謔道:“你的意思是,你是腦殘嘍!”

    顏畫大力的揮開鬱美人的手,“殘浙,你別玩了,你說讓我找到你,我現在已經找到你了,還不讓我出這個世界。”

    鬱美人這次也不抵賴了,“我沒想過和你玩鬧,我隻是帶你看看你蘇大人的世界?”

    顏畫給了他一個白眼,“他不是蘇大人。”

    “你怎麽知道他不是蘇澱呢?”鬱美人此時已經不像鬱美人,雖然麵容還是一樣,不過氣質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因為蘇大人現在正困在古宅,我來找你也是想讓你救救蘇大人。”顏畫的語氣變得中肯。見眼前的鬱美人也就是殘浙沉默了,她有些不知所措,“那個,我雖然不知道蘇大人為什麽封印你,但您想想,您是什麽身份啊,靈宣的創始人啊!說起來算蘇大人的前前輩,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裏好撐船嘛!”

    殘浙彎起嘴角,“你是在說蘇澱是小人?”

    “我......”顏畫想自己扇自己一巴掌,她在瞎說些什麽?還好

    蘇大人不會知道這些。不過這樣看殘浙也不是什麽讓人害怕的大魔頭啊!

    “並不是他封印我,是我自己想進來的,蘇澱隻是在入口加了一個法印,雖然中途想要出去過,不過現在我已經沒有那個念頭了,這個世界也很有意思,隨心所欲,有些被拋棄的故事,可以隨我改動情節,結局。”聽殘浙這樣說,顏畫鬆了一口氣,至少不是蘇大人封印的。

    “你想救蘇澱?”殘浙這樣問。

    顏畫猛點頭。

    “你知道,為什麽每屆靈宣工作室都存活不過十二年嗎?”殘浙又問。

    顏畫搖頭。

    “因為靈宣裏的人和欲望之靈接觸過多,他們也不過是普通人,也會被欲望之靈侵蝕,最終覆滅。”殘浙說道:“我以為蘇澱會是一個列外的,因為他可以吞噬欲靈。”

    顏畫認真的聽著。

    “不過他依然幸免不了,除了欲靈加施的詛咒,很可能還有人你在操控靈宣的存滅?”聽完殘浙的話顏畫細細的打量殘浙。殘浙冷笑一聲,“你在懷疑我?”

    “因為隻有你有這個能力毀滅靈宣啊!”顏畫說出事實。

    殘浙也不否認,“是,我有這個能力毀滅靈宣,可我現在被封印著,怎麽出去毀滅靈宣啊!”

    “你......”顏畫突然腦洞大開,“你操縱欲靈啊!”

    “真不愧是作家,腦洞真大。”殘浙無意中透露了某些信息,不過顏畫正好忽略了這些信息。殘浙頭一次這麽有耐心的解釋著,“我說的是,有人操控靈宣的存滅,我可以掌控靈宣的滅,但卻沒有能力掌控它的存,你明白嗎?”

    顏畫懂了,她問,“那誰有這個能力?”

    “有一個人,她從靈宣最初創辦到現在,每一屆靈宣她都有參與,而每一屆她都存活下來了,如果說我的存活是個奇跡,那麽她的存活就是奇怪了。”

    “是誰?”

    “孟婆。”若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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