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剩餘的線索都審閱完之後,我無力的趴在了桌子上,陳隊看著頹廢的我遺憾的說:“看來這件案子已經超過你的範圍了。”


    “是啊,這道題超綱了,我現在連陳虎哥的案子都拿不起來信心了,這可咋辦,我還說跟陳虎哥比誰先破了案子呢。”


    “這種情況都很正常,畢竟一隊刑警查了快一個月都沒有查出來結果,你要是這麽快能查到真相,那他們這些刑警豈不是白當了,別灰心。”


    “那陳叔叔,您怎麽辦啊,您有辦法破了這件案子麽?”


    “盡力吧,反正所有的線索都找全了,就看看還有什麽可能性是我們沒有想到的了。”


    “那我祝您早日成功吧,不過這件案子我也不會放棄的,您放心,一件案子還打不倒我。”


    “行吧,那你先休息一下,我要開個會。”


    說完姐姐等人一同進入會議室,我呆在外麵,看著他們對這起案子進行總結,這時候就是發揮想象力的時候了,畢竟命案都是人設計出來的,這裏的兇手也都是一些普通人,設計的手法肯定也不會是某種高科技。


    就這樣無所事事的呆了一上午,我在這期間又把所有的線索看了一遍,還是和那些警員一樣,什麽線索都想不出,這時候我覺得或許還有哪些隱藏的線索沒有被發現,一道題想不出答題過程,一定是審題不夠仔細,漏掉了關鍵點。


    在吃午飯時,我來到陳隊麵前小聲說道:“陳叔叔,我想應該還是漏掉了某些關鍵線索沒有找到,而且鍾正謙五年前離婚的細節,這份資料裏麵並沒有啊。”


    “五年前了,鍾正謙的前妻早就離開了黃港了,去到哪裏我們也不得而知了。”


    “那我覺得好歹要查一下鍾正謙五年前有沒有跟李岩發生過別的爭執,雖然事情有些久遠,但是起碼也不能放過吧。”


    “你的意思是?”


    “我有一個設想,或許鍾正謙醞釀了一個五年的複仇計劃,從離婚那一天開始,讓一個永遠不會被懷疑的人介入到這起案件中,這個人不論什麽時候進入死者那棟樓,都不會引起懷疑,因為她早就已經被淡忘了。”


    “你還真敢想啊。”


    “排除所有可能性嘛,也許事情的真相就是那麽讓人感覺不可思議,而且,這也是我目前唯一可以想到的可能了。”


    “監控內容都還在,不過我們隻有鍾正謙他前妻五年前的照片了。”


    “沒問題,交給我吧。”


    說完我把監控錄像放到姐姐的電腦上,姐姐走過來明白了我的意圖之後,決定和我一起觀察,隻要觀看案發前後的時間段就可以。


    我觀察著死者小區外麵的那條馬路,監控距離小區門口有點遠,而且畫麵也有一些模糊,隻能湊合著看了,但是我的心裏還是在抗議的說著:這能看出來什麽!幾乎完全看不清從小區進出門的男女長什麽樣子,要是有的女人穿著褲子,我甚至都無法分清楚性別。


    但是姐姐倒是看得很認真,而且看一會監控就將目光轉向那個前妻的照片,我見狀便輕聲問道:“姐,你真的能看清圖像裏麵的人麽?”


    “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你要會看細節,走路的姿勢,衣服或者鞋子的細節什麽的。”


    “這我真的不會看,而且看了半天有的人我都分不清男女,太模糊了,看這樣的監控哪有這麽容易破案啊。”


    這時候,姐姐指著監控上的一個人影說道:“看,這就是鍾正謙。”


    我看著那個頭幾乎變成馬賽克的人影說道:“這怎麽看出來的。”


    “就那麽看出來的,我在學校學習的時候看得監控跟這種差不多,甚至比這個還要模糊,經驗吧。”


    看到最後,我隻能數清楚案發這段時間一共從小區出來一百二十個人,進去了將近四百人,還有二十多輛車。


    “怎麽樣,有發現麽?”姐姐滿懷期待的問道。


    “沒有,就算真的有發現我也看不出來。”我絕望的靠在椅子背上說道。


    “不管怎麽樣,你說的這個醞釀五年的計劃,從全過程上倒是可以實現,但是放到具體情況中,放到這件案子裏,你真的認為一個出租司機會為了一時的憤怒而忍耐五年麽,還跟自己妻子離了婚,他圖什麽,就為了一次完美的謀殺?”


    “不知道,反正罪惡的心什麽事情都想得出來,也做的出來。”


    “算了,實話告訴你吧,鍾正謙的前妻之前的警員查過了,早在四年前就跟一個老師結婚了,現在那個老師成教授了,全家搬到美國去了,這個前妻這次沒嫁錯人,完全翻身了。”


    “您怎麽不早說啊,和著咱們在這裏浪費了這麽快一個小時。”我抱怨道。


    “這不也是為了鍛煉你麽,過去跟著陳隊去交通部看監控你也是這樣,看到最後都沒精神了,現在也是,其實是陳隊想看看你有沒有改變,現在看來,陳隊可能要失望了。”


    “別別,我這不也是數了進出的人數和車輛麽。”


    “好吧,算你及格,以後做這種事情可不能再抱怨了,不然以後你跟著我們,我們也不好意思再帶著你了。”


    “沒問題,從現在開始我就改變。”我突然自信的說,這種自信讓我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我將監控錄像放迴到陳隊那裏,陳隊看著自信的我笑著說:“看完啦。”


    “恩,沒發現,而且我又想了想實際情況,感覺我之前那個設想在這件案子很難成立,我看看還能不能想到其他可能性。”


    “你看看這裏的線索。”陳隊指著現場照片說道,“死者在那期間沒有接到過電話或者短信,通過信息傳遞來強迫死者做什麽事情不太可能,你說有沒有什麽辦法是憑空出現在現場。”


    “超能力啊,除了超能力,就是提前在案發現場準備好了,不過有一點我剛才想問一下,死者死亡的時間是十點到十一點半,那裏也沒有監控,怎麽證明這段時間沒有人進入死者的家中啊。”


    “有保安,一直在那裏巡邏,別說從小區外了,你就算是從小區裏別的樓或者別的門進入都會被他們看到,本身小區就不大,幾乎一覽無遺。”


    “就這小區還配保安啊,都這麽舊了。”


    “保安就巡邏到午夜,午夜之後他們就離開了。”


    “這樣啊,好的,我明白了。”我點了點頭,感覺到這件案子看似普通,其實後麵隱藏的難度是我無法想象得。


    晚上迴到家裏,我跟著陳虎哥開始通話,他說道:“今天去死者的公司調查了一下,不調查不知道啊,原來他的公司有偷稅的嫌疑,部分交易沒有被記錄下來,自然就沒有上稅,不過這個調查還是比較順利的,看樣子老板出事了,下屬都不知道怎麽幹活了。”


    “之前夢婷婷不是先去公司處理點事情才來的警局麽,她去處理什麽了?”


    “沒有了解,不過我想應該不是幫他愛人將偷稅的證據隱藏起來,因為經偵的同事調查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障礙就查到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夢婷婷就很奇怪啊,愛人出事了,她這麽相信愛情,去公司的話不是應該以保護愛人的財產為主麽,難道那個時候她改信正義了?”我調侃到。


    “誰知道呢,不過通過這個突破口,經偵的同時還發現了與王程順合作過的幾家企業存在著偷稅,幾乎是一張大網下去,全現原形了,對了,你明天打算來麽?”


    “這個。”我內心十分的糾結,不知道該不該把這邊的案件告訴他們,稍微猶豫了片刻,我還是說道,“實在不好意思啊陳虎哥,我姐這邊突然又接到一個案子,今天我姐姐帶我去看了看,確實難度很大,這件案子是交接過來的,上一隊的警員查了快一個月沒有查出來。”


    “這樣啊,那你先幫你姐姐吧,我這邊沒關係的。”


    “您放心,兩個案子我都不會放棄的,而且有一點很有趣,這兩件案子很類似,都是丈夫死亡,同時妻子外出,唯一不同的是這件案子找到了唯一一個嫌疑人,但是他有著十分完美的不在場證據,您那的也差不多,都有著不在場證據。”


    “是麽?這麽巧,那你先幫你姐的,沒準破了其中一個,另一個也能偵破。”


    “恩,實在不好意思,不過我有時間會自己過去的,您不用接我,路我都認識了。”


    “行,等我們有了新的進展,我就找時間聯係你。”


    “哎呀,那太謝謝啦。”我非常欣喜的迴答道。


    “但是兩個案子,你忙得過來麽,不覺得累麽?”


    “那您太低估我了,而且咱們說好了還要比一比誰先破案呢,就算是多一個案子,我也不一定會輸給您的。”


    陳虎很不客氣的笑了笑,仿佛在質疑我的效率,確實如果兩件同時調查會很容易亂了方向,不過我有我自己的處理方式,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天賦吧。


    “看你這一臉自信的樣子。”姐姐擦著剛洗完的頭發傲氣的說,“是不是又跟陳虎聯係了?”


    “嘿嘿,難道能跟哪個小姑娘聊天麽?”我咧著嘴笑著迴答。


    “明天你打算怎麽查?”


    “那要看您跟陳隊了,陳隊要是還有什麽安排,我就跟著,如果沒有安排,我想找這個李岩的妻子談一談。”


    “找她了解什麽?”


    “在了解一下死者啊,咱們都知道李岩醺酒,而且您看這照片。”我拿出手機翻出今天偷拍的一張資料照片。


    “誰讓你拍的?你怎麽能這樣,不跟我說。”姐姐有些生氣道。


    “我就照了這一張圖,這是當時桌子上的空酒瓶,您看這些酒瓶後麵,這後麵好像放著什麽東西,從形狀上應該是花生殼,但是你在看這邊的空酒瓶,沒有別的東西,在對比一下兩邊的空酒瓶數量,有花生殼的那邊明顯多一些,這應該是李岩坐的位置吧。”


    “是啊,怎麽了?”


    “喝酒離不開下酒菜,所以我感覺,當時的情況應該是李岩先迴到家中,自己先喝了部分啤酒,然後鍾正謙來到現場,在他來到現場之後,李岩的精神狀態就應該是半醉狀態的。”


    “你想表達什麽?”


    “還是那個想法,明明是喝酒引起的事情,為什麽李岩迴到家裏就先喝酒等著鍾正謙,我想應該是鍾正謙讓李岩準備的酒水,審訊鍾正謙的時候有沒有問過是誰提議雙方談一談。”


    “這個,鍾正謙說是李岩,你沒看那些筆錄麽?”


    “都是字我沒那麽太認真看。”


    “這麽馬虎!”姐姐一臉看不起我的樣子。


    “但是從邏輯上來講,這應該是鍾正謙的提議,然後可能是李岩在家裏等的有些不耐煩了,邊吃花生邊喝酒,等到鍾正謙到了,他也不是那麽清醒了,所以就沒有多拿花生。”


    “就算這樣,對案子有什麽幫助麽?”


    “李岩的妻子是幾點離開家參加聚會的?”


    “四點,那時候李岩還沒有迴來。”


    “那周圍的鄰居有沒有看到李岩的妻子離開了家?”


    “這個當時沒人注意到,但是他妻子的同學都可以作證的,鄰居又不是偷窺狂,不是一舉一動都能注意到的,這個也正常。”


    “姐,為什麽鍾正謙會這麽巧選一個李岩的妻子不在的情況,為什麽他要說是李岩提議兩人談一談,我想他應該是想撇清所有的人,隻留下自己一個嫌疑最大的,但是又給自己設計一個不在場證明,讓這件案子沒有方向,所以我才想去找李岩的妻子談一談,我想案件的動機不是之前那次因為醉酒產生的口角,如果是的話那為什麽不把李岩的妻子留下來,她當時不也是目擊了一切麽。有一個女人在中間做協調事情不是更容易解決?”


    “我有點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總之,這件事我現在覺得還有很多地方不對勁,或許真的有地方沒有調查到。”


    “幾個花生殼你就能想到這麽一大堆,你這是在鑽牛角尖啊。”


    “這個牛角尖我還鑽定了,這麽多警察查到現在連兇手的動機都沒有確定,這是個大問題啊,隻能說明線索不夠。”


    “所以你準備先從死者妻子下手,這個資料裏已經問過了。”


    “資料裏麵問的隻是關於案子的,而且她大多數都是不知道,說白了就是相當於白問,我想更多地了解一下她與死者的日常生活,順便看看死者還接觸過什麽人,先把動機的問題解決再說。”


    “那你要是查到什麽,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們,這是死者妻子的信息和聯係電話,剩下的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我點了點頭,看著她的信息,王彤,三十六歲,沒有固定職業,主要是在家裏開服裝網店,偶爾會找兼職,與李岩結婚十一年。看到這裏我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十一年了連個孩子都沒有,再看看她照片裏有點消瘦的臉頰,要不是這有神的眼睛,感覺她會比實際年齡還要蒼老一點,雖然長相比較普通,不過如果要是打扮一下的話還是有些女人味的,這年頭連一個開出租的都能娶到不錯的老婆。


    當然我這不是在抱怨,這也是側麵說明女性質量在提高,我以後還是有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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