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門口,我按響門鈴,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在門外等了快半分鍾,門終於開了,是安父打開的房門,看到我在這裏還是一臉的驚訝,不耐煩的說到:“怎麽又是你,還有什麽事情麽?”


    “先生,您先別著急,給您添麻煩真是不好意思。”我沒有著急問問題,這時候如果在沒有禮貌的話估計就什麽也問不到了。


    “什麽時候可以破案,可以給我們一個交代。”


    “我這次來是想問您一件關於安瀾的事情,我聽說安瀾之前在外麵租過房用來練琴對麽?請問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瀾瀾的私生活不需要你了解,你還嫌她被知道的不夠多麽?”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叔叔,這個問題我真的很想知道。”


    “警察說了要了解這件事麽,沒說你過來問這個,信不信我報警抓你。”


    “別別,叔叔,我隻是覺得安瀾或許會在那裏留下什麽線索,也或許沒有,但是我真的想了解一下。”


    “行了,人家也是為了破案,都是為了瀾瀾,別這麽對人家說話了。”屋內傳來了安母的聲音。


    於是我被接待進門,不過為了不多打擾到他們,我就站在門口說道:“那個,我就想知道安瀾在那段時間租的房,在哪裏租的,問完了我就離開,不多打擾您。”


    “四個月之前,瀾瀾為了練琴,說想在外麵租房,我們同意了,但是差不多兩個月之前她就沒有繼續租了,至於地點,就在老街那裏,你打聽一個叫張梅的女人就行了,她是房東。”


    “非常感謝。”


    得到消息之後我立即趕往老街,老街距離安瀾的家並不是很遠,而這裏也是比較不錯的小吃街,街道處處彌漫著曆史的氣息,所以被稱為老街,因為這裏人來人往,所以用來練琴的話不會吵到休息的人,安瀾在細節上真的很好。


    我挨家挨戶的詢問著張梅的下落,不一會,一個身材較為臃腫的胖女人出現在我麵前,她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問道:“誰找我,來租房的?”


    “是我,張女士,您好,我是過來向您諮詢點事情,請問之前有沒有一個叫安瀾的女生來您這裏租房,一個很漂亮的,而且喜歡練吉他的女生。”


    “有。”張梅毫不猶豫的說道,“我對她印象不錯,這妹子心腸很好,而且特別講衛生,到最後走的時候,幾乎都不用打掃。”


    “那請問她之前住過的房間最近有人住過麽?如果沒人住過我想看一下。”


    “都租出去了,最近生意挺不錯的,房間就沒空過,那小姑娘當時上午剛走,下午就來人找我租房子了,你要是想找什麽東西肯定找不到了,不過也沒什麽可找的。”


    “安瀾走的時候有什麽異常麽,比如情緒上有什麽奇怪的。”


    “這我記不太清了,最近來的人不少,我隻能記得當時確實有這麽個小姑娘在我這裏住過,細節什麽的我是完全不記得了。”


    “那她是來這裏練琴的您總知道吧。”


    “有,我聽到過琴聲,彈的可好了,不過每天就彈那麽一會就不彈了。”


    “梅姐,你記性不行啊,那天你不還用人家小姑娘沒帶走的本兒當你的記賬本了麽!”旁邊一家小吃店的店主大哥說道。


    “哎,好像是有這麽個事哈。”張梅拍了拍自己的頭說道。


    “我可以看一下麽?”


    她讓我在下麵等著,自己去上樓拿本,旁邊的店主大哥繼續說道:“那小姑娘走的時候好像挺難過的,偶爾出門還跟我們打招唿,那天走的時候招唿都不打,直接就走了,而且走的還挺急,整個人的精氣神就不太好,我還以為是梅姐沒給人家好好做飯。”


    “您怎麽會觀察的這麽仔細?”


    “那小姑娘挺漂亮的,說實話,每次從我麵前走過的時候,我都特意多瞄她幾眼,不過咱絕對不是那種不正經的人,絕不會做那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知道您肯定不是那種人,哈哈。”


    不一會,張梅就從樓上下來,手裏拿著一本精心裝飾過的筆記本,“不是我裝飾的,小姑娘的本子本來就這樣,心靈手巧的。”


    我接過本子,張梅說著:“都是我記得帳,她寫過的東西被我撕了,本來這個本子她就快用完了,我一看倒是還能接著用一下,撕掉的好像是她的日記,你這麽關心這個姑娘,你跟她什麽關係,是不是他男朋友,查她有沒有在外麵瞎搞,如果你是的話,大姐我絕對跟你翻臉,那小姑娘特老實,絕不是那種人。”


    “我不是她男朋友,我隻是來這裏看看有沒有關於她的線索。”


    “線索?什麽意思。”


    “您不知道麽?她幾天前已經死了。”


    “什麽!”張梅和旁邊的店主大哥都嚇了一大跳。


    我邊翻看筆記本邊說道:“她的日記您有沒有看,還記得多少,或者是被您撕掉的部分有沒有扔掉?”


    “扔。。。肯定是扔掉了。”張梅結巴的說,“不會吧,這麽好的孩子,怎麽就死了。”


    “所以這不是希望從她所有去過的地方找線索麽。”


    我看完了筆記本,上麵沒有留下有關安瀾的任何信息,便將本子還給張梅,張梅還不敢接,說道:“算了吧,這姑娘的東西,怎麽著也還給人家吧,我就不用了。”


    “那您好歹把您的賬留下啊,這些對您還有用呢。”


    “哦,也對。”


    看樣子聽到安瀾的死,張梅似乎有些混亂,我繼續問道:“她日記的內容您還記得多少。”


    張梅思索了一會兒,突然說道:“哎呦,你要是不說這小姑娘死了,我還真想不起來了,她寫的日記不少,我沒都看,但是在最後那幾頁這孩子一直在重複這個世界很黑暗,反正就是特別悲觀,悲觀的原因也沒寫清楚,我當時想的就是小姑娘嘛,估計分手了,這個年齡段分手之後不都這樣麽,也沒多想,不知道這些對你有沒有幫助。”


    我思索了一會之後,腦中之前的那個框架突然變清晰了,便說道:“謝謝您啊,真的有幫助。”


    說完,我立即離開了這裏,現在的情況,需要我再迴一次安瀾的家去了解一下,畢竟安瀾有寫日記的習慣,張梅嘴裏說的,應該就是之前一直被迫參加所謂的酒會導致的,那些事在她的心裏形成了陰影,再加上後來的抑鬱症的情況,也就是說,安瀾在之前出現自殺傾向是完全有可能的。


    我又一次迴到了安瀾家的樓下,這一次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麽跟他們解釋了,畢竟一天來訪兩次,還都是問他們女兒的事情,站在門外糾結了半天,還是決定冒著被罵的風險按響了門鈴,安父打開了房門,看見了我之後表情瞬間凝固起來說道:“還有完沒完了。”


    “對不起,實在很抱歉再次打攪您。”我低著頭道歉,同時雙手將安瀾的日記本捧到安父麵前說,“這也算是安瀾的遺物,我覺得物歸原主比較好,所以給您送過來了。”


    安母聽到之後走了過來,看到我手上的本子之後她一眼辨認出來說道:“這是瀾瀾的日記本。”


    我將日記本送到安母手上,同時問道:“實在不好意思,當時安瀾走的太著急,丟在了房東那裏,結果讓人家當成記賬本用了,所以真的很對不起,我就代替房東向您道歉了。”


    “沒關係,這花邊,是瀾瀾用了一個小時裝飾的,她真的很用心。”說到這裏,安母的淚水又止不住流了下來。


    安父見狀也低聲說道:“哎,別說了,好歹也算是女兒挺愛惜的東西,小兄弟,實在對不起,剛才那樣對你。”


    “沒關係沒關係。”我連忙答道,“安瀾是不是有寫日記的習慣。”


    “恩,從小就寫,長大之後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不想讓我們看了,我們也不在意,女兒有點自己的小秘密也挺好的。”安母說道。


    “那她在迴來之後,是否繼續寫日記呢?”


    “這我們就不清楚了,她有這個習慣,我們後來也都不在意了,就算是寫的話我們也不會看的。”


    “我聽房東說安瀾的日記最近有些變化,出事之前的安瀾內心很陰暗,完全符合抑鬱症的表現。”


    “不管怎麽樣,人都已經不在了,我隻希望你們能盡快破案。”


    “那我可以最後一次在看一下安瀾的房間麽?”


    “可以,房間我們沒有動過。”


    打開了房門,一切都是熟悉的布置,熟悉的紅木衣櫃,我將書桌下的抽屜全都打開看了一遍,在其中一個抽屜的最裏麵發現了一個上鎖的小盒子,裏麵確實有東西,非常輕,放在這麽隱秘的地方,第一次沒有發現似乎也比較正常,我向安母請求可以打開這個盒子,安母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同意了,此刻他們也非常想了解他們的女兒在出事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通過安父找來的一把小錘子,強行砸開了鎖,因為鎖本身不大,也不算很堅固,並沒有費多大力氣,然而裏麵的東西卻讓我大吃一驚。


    盒子裏麵放了不少孟冉的照片,而且每一張的背麵都寫著對不起,而且照片都被用保鮮膜套著,似乎很擔心被弄髒似的,照片的下麵,我還發現了一本又小又薄的記錄本,裏麵隻寫著一句話:我無法忘記那雙絕望的眼神。


    看到這裏,我將盒子裏的東西全都用手機拍了照片發給姐姐,同時說道:“我已經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經過了,可以結案了。”


    “真的麽?”安母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說道。


    “相信我,阿姨。”


    說完,我離開了這裏,邁著自信的步伐,在路口叫上了一輛出租車,同時還笑了笑自己,原來我一直被一個錯誤的判斷幹擾著。


    司機問我去哪裏,我長舒了一口氣,將顏清家的地址說了出來。


    而姐姐在收到了我發的圖片之後,也問我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我說道:“或許不需要保護古妍了,她已經安全了,您可以帶著人去顏清的家裏,我想陳叔叔的壓力可以放下了。”


    “你確定顏清就是兇手?”


    “沒錯,我明白安瀾的死是怎麽一迴事了,我們一直都以為是兇手找到了安瀾的把柄,逼迫安瀾自殺的,這樣我們就一直將焦點放到兇手身上,這是個錯誤,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您跟陳叔叔說一聲,來顏清家裏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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