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傷口包紮完畢,蕭蕭姐笑著說道:“你這個樣子還挺搞笑的。”


    “謝謝你啊,包紮時很舒服,一點也不疼。”


    “我應該向你道歉的,要是下午不說的話,你也不會去那種地方,也就不會這樣了。”


    “沒有啊,這也算是我自己的一個教訓吧,果然不能亂說話,結果給自己惹來這些麻煩。”


    “你也別太放在心上,他們就是有錢人家的混混,可以理解為敗家子,以後少跟他們接觸就可以了,惹不起的。”


    “惹不起您還給他一腳,哈哈。”


    “你惹不起他們,他們可惹不起我。”蕭蕭姐自豪的說道。


    “至少這次也算是有了些收獲。”


    “什麽收獲,你不會懷疑是葉斌幹的吧。”


    “應該不是他,雖然他說了陳婉儀該死,而且語氣裏似乎他很憎惡陳婉儀,可是以他那種智商,嚇唬人可以,殺人他肯定不敢。”


    “有什麽不敢的,他都一酒瓶子砸你頭上了,這麽衝動的人要是發起火來,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事情,況且他動手打人,最好抓起來關幾天,讓他好好反省反省,再說你姐姐也是警察,她看見了你的傷口,沒告他殺人未遂就不錯了。”


    “葉斌隻是一個好色之徒,他談戀愛無非就是為了上床,那麽他為什麽這麽憎惡一個已經和他上過床的女人,他說陳婉儀不行,難道是不能滿足他?但這也不至於這樣的憎恨啊。”


    “他倆肯定有事唄,有事就接著查,別放棄。”蕭蕭姐拍著我的肩膀說道。


    “我的前幾個問題給葉斌的反應都是讓他有怒氣,爆發點是我問他有沒有看見過陳婉儀和別人上床,這時候他就完全失控了,如果是有事的話,應該就是這裏的問題了。”


    “你的意思是,葉斌被綠了?”


    “他隻是想跟女人上床,哪裏會在乎綠不綠的,況且葉斌說陳婉儀是那種女人,也是經常和男人上床的,對於男性而言,在女人麵前尊嚴很重要,尤其是這種欲望很重的,最容易被觸怒的就是女人說你不行,如果在嚴重一點,就是把別的男人和你比較,我想是個男人都忍受不住這種侮辱。”


    “比較,難不成葉斌看見過陳婉儀和別人。。。”


    “被迫吧,陳婉儀可能把自己和別人上床的過程拍了照片給葉斌看,然後言語上刺激了葉斌,我想之前警員在問葉斌時,葉斌可能頭腦又發熱了,又差點沒有控製住,所以才沒問出有用的信息出來。”


    “好了,先不要分析了,這麽晚了趕快休息吧,今晚你在這裏睡,沒關係的,這裏房間很多。”


    “算了吧,您這樣我更害怕,我迴家更踏實點。”


    “沒有車你怎麽迴去,走迴去?”


    “也不遠。”我看著地圖算了下距離,然後驚訝的說道,“也就。。。不到五公裏。”


    “在這裏睡一晚沒事的,沒人會打擾你,我家離這裏不遠,你要是害怕,要不。”


    “不用!我現在就走,現在是淩晨十二點半,我四十五分鍾到家,完全沒問題。”


    說完我便起身離開向家裏跑去,臨走還能聽見蕭蕭姐那無奈的歎息聲。深夜的街道寂靜的有些嚇人,但是相比白天的炎熱,現在還是舒服很多的,我不敢跑的太快,擔心汗水過多以至於感染傷口。四十分鍾過後我迴到了家中,此時的姐姐早已熟睡,我輕輕來到衛生間,查看傷口的情況,沒什麽大礙,蕭蕭姐的手法還是相當不錯的,


    簡單的洗個澡之後,我躺在床上,對自己之前的分析提出了質疑,一個女人會變態到什麽程度才會把自己上床的過程拍下來發給另一個男人,也許葉斌是因為別的原因才會如此惱怒,但是目前我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麽可能性,所以找個時間再去拜訪一下葉斌,如果可以得到答案。即使再被打一次也值得了。


    早上醒來,我剛睜開眼睛,就發現姐姐坐在床頭焦急的看著我,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便開口問道:“頭上的傷怎麽迴事?”


    “傷?”此時的我還處於半醒的朦朧狀態,一時無法阻止語言作出解釋。


    “誰打的?”姐姐的語氣十分嚴肅,更像是在審問。


    “是不是那個叫葉斌的人?昨天你管我要的照片裏的那個。”


    “您怎麽知道!”我瞬間來了精神。


    “幫你包紮傷口的已經告訴我了,你昨天去夜店找葉斌了,然後被打了,要不是她救場幫你,你恐怕已經在醫院了。”


    “我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是我發現葉斌之前的證詞不準確,所以。”


    話還沒說完,姐姐突然輕撫我的傷口,眼神裏似乎泛起了淚花問道:“還疼麽。”


    “不疼。”我猶豫道。


    “我絕不會放過他的。”說完姐姐便起身離去。


    “等一下,姐。”我立即穿好衣服起身說道,“葉斌的證詞有誤,如果要抓他的話可以詳細的在問一次,葉斌所了解的可能與陳婉儀的死有關係。”


    “是麽,哪裏有誤?”


    “葉斌和陳婉儀的關係並不好,昨天從對話裏我可以確定葉斌十分憎惡陳婉儀,而且他們也不算是情侶,隻是類似酒肉朋友那樣,單純是為了滿足各自的需求。”


    “這樣啊,上一次沒有發現這一點,這小子藏得挺深的,這案子肯定跟他有關。”


    “也不一定,就算是跟他有關係,他也不會是兇手,當然這件案子背後的秘密有可能會被揭開,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安瀾當初想說但是沒說出來的事情。”


    “那你趕快準備一趟吧,我需要你做個指證,起碼故意傷人就夠判的了。”


    我怔在原地,沒想到昨天那點事要搭進去一個,突然感覺有點對不起葉斌了,但是想到自己正在接近案子的真相,相信他會原諒我的。


    上午,我坐在姐姐的辦公室裏正看著手機,姐姐他們就把葉斌帶了過來,我跟在後麵來到審訊室外麵,看著裏麵的葉斌,他非常的慌張,可能已經意識到了,很快便承認了打人的經過。接著我跟隨姐姐進入審訊室,葉斌眼睛突然瞪大起來說道:“哇,小弟弟,我都道歉了,一定要這樣趕盡殺絕麽。”


    “我都快二十的人了,就不要叫我小弟弟了,你也沒比我大多少啊。”我忍不住笑道。


    “打傷了人,一個道歉可沒有用。”姐姐義正言辭的說道,“本來還想做一個傷情鑒定呢,看你態度還不錯就先算了,對了,抓你過來不隻是為了這件事。”


    “啊!我沒犯別的事啊,法律可要講公正的。”葉斌害怕的說道,“我做過的我認我沒做的可不能誣陷啊。”


    “不是,就是關於陳婉儀的事情。”我淡定的說,“昨天想問你還沒問完就結束了,現在正好在重新了解一下。”


    “這,我交代清楚了可以稍微減輕處罰麽?”


    “那要看你說的是否有價值了。”姐姐語氣很有壓製力。


    “我知道你們在調查陳婉儀的案子,我也承認,之前你們詢問我的時候,我沒有表述的太清楚,我確實很恨她,但是害怕跟她扯上關係就沒敢說出來,但是我絕對沒有要殺他的意思。”


    “你昨晚不是還說她該死麽?”我故意放低了音調,這樣更容易讓他說出實話。


    “那就是酒後的氣話,昨晚我也喝了不少酒,你知道的,當時腦子已經完全亂了,才沒控製住打了你,關鍵是我是什麽樣的人我朋友都清楚,就是愛吹牛,為了逗那些女孩開心麽,好哄她們。”


    “說重點。”姐姐大聲喝道。


    “哦哦,這個陳婉儀,別看她平時對父母挺好的,看著挺孝順的,其實背地裏真的就是個放蕩的人,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我朋友都不正眼看她,因為一看就知道這種女人平時是幹什麽的,我也就是圖個快活,才跟她談的,根本就不算是情侶關係,她以前的那些所謂的男友大多數都跟我一樣,沒多少對她是真心的,可能也就是排在我之前的那個對她有點意思。”


    “你們之間沒有沒有交易方麵的情況?”


    “沒有,她的家境本身也不錯,根本不是為了錢,她本身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憎恨她的。”


    “這,差不多半個月前吧。”說到這裏,葉斌慢慢低下了頭,“當時我跟她上完了床,她嫌我不行,說我這樣的得不到女人,反正就是一堆侮辱我的話,那時候我就很生氣了,但是最讓我生氣的,就是後來她自己錄了一段和別的男人滾床單的視頻,然後私發給我,說視頻裏的那個人才是真男人,這誰忍得了,哪個男人願意聽這樣的話,要是她當時在場我早就動手了。”


    我沒想到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這也讓我更加好奇,便直接問道:“你又沒有看清楚那個男人的長相?”


    “就看到了一個側臉,看著挺年輕的,她好像是偷拍的,我估計視頻裏的那個男人都不知道自己被拍了,這女的就是一個變態,純粹的變態,讓人惡心。”葉斌越說越激動。


    “視頻還在麽?”


    “我也是要麵子的人,那種視頻怎麽會留著。”


    我拿出手機,找到一張高遠的側臉照遞給葉斌看,葉斌仔細看了看說道:“像,應該就是這個人,我印象沒有這麽深了。”


    “看仔細點,沒印象了就使勁想想。”姐姐一直咄咄逼人。


    葉斌咬了咬嘴唇,似乎很不情願地樣子,仔細盯了半天,突然說道:“哎,耳環,沒錯沒錯,就是這個人,我差點把那個人的耳環給忘記了。”


    我和姐姐對視了一眼,接著姐姐帶我走出了審訊室,嚴肅的說道:“你怎麽知道葉斌說的就是高遠?”


    “高遠本身就不對勁,想了想似乎也沒有比高遠更適合的人了。”


    姐姐一隻手托著下巴開始思索起來,房間裏的葉斌接著說道:“反正從那之後我們就很少聯係了,不過我後來我威脅過她,如果敢把視頻的事情說出去,我就整死她,這要是讓我那些朋友知道了不是要笑話死我,當然我也就是嚇唬一下,我哪敢真的殺人啊,關鍵是她還一臉無辜的樣子,還不承認,我估計可能是她玩嗨了,自己忘記了,所以我也沒多提這件事,把視頻刪了,就當做沒發生過了,後來我們就默認分手了,基本不聯係了,結果她就出事了,她的死真的和我沒關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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