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幾人在屋裏是怎麽商量其他知青都不知道,不過沒過幾天王文芳就離開了青山大隊。


    在沒走的幾天裏,王文芳幾乎是足不出戶的待在屋裏,走的那天也是早早就離開了,誰都沒有看到人是什麽時候走的,也沒人知道她具體去了哪裏。


    眾人知道她走了也是從送人迴來的鍾玲玲口中才知道的。


    送走了妹妹迴來的王文啟,看著忙著收拾著妹妹住過那個房間的鍾玲玲,在心裏壓抑了幾天的疑問還是被他問出口了。


    “玲玲,文芳出事的那天晚上,她的狀態不對勁,像是吃了安眠藥,那兩天你真的沒有給她藥嗎?”


    說實話,鍾玲玲是打心眼裏不怎麽喜歡王文芳這個小姑子,所以今天經人送走後,鍾玲玲的心裏其實是高興的。


    所以在王文啟問出這話的時候,鍾玲玲並沒有多想,而是一邊收拾著王文芳沒能帶走的東西,一邊隨口迴道:“沒有啊,藥我一直都鎖在櫃子裏,每次文芳睡不著的時候,我也都是隻給她兩片的,文啟哥,怎麽想起來問這個了?”


    “沒什麽,前幾天文芳在,她的情緒不好我也就沒多問,不過我敢肯定文芳出事的那晚應該是被人下藥了,玲玲,你知不知道知青院裏除了你誰的手裏還有安眠藥?特別是楊晚秋,她手裏有安眠藥嗎?”


    雖然妹妹因為這件事也算是因禍得福,圓了妹妹當兵的夢,可是若是真的有人故意害他妹妹,那他也不會就這麽放過這個人的。


    王文啟一開始甚至是懷疑過是鍾玲玲給了妹妹的藥,可是通過這兩天的觀察和他對玲玲的了解,已經可以確定藥不是玲玲給的。


    那麽害妹妹的就一定另有其人,其實王文啟心裏已經有了懷疑的人,不過卻是沒有證據。


    其實要說這事也不難猜,占了妹妹便宜的是沈文革那個無賴,而沈文革跟文芳可以說是毫無交集的兩個人,不過他卻是一直在糾纏楊晚秋。


    那麽如果出了這樣的事,不管是他們這邊不依不饒的揪著不放,最後沈文革被頂罪槍斃,還是他們這邊就此妥協,讓文芳委委屈屈的嫁給沈文革,那最後最大的受益人都將是楊晚秋。


    而且文芳是在她那裏出的事,更讓人懷疑的是當晚楊晚秋為什麽放著自己的屋子不迴,偏偏就那麽巧的住在了老屋那邊。


    反正王文啟對楊晚秋後來說得因為喝了酒頭疼就沒迴去的解釋是半個字都不信的。


    要知道老屋和楊晚秋那屋才幾步路,那要喝成什麽樣了才會連這幾步路都不能走,讓楊晚秋選擇睡在那麽擠的老屋。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麽多可疑的地方,所以王文啟現在幾乎是將楊晚秋當成了第一嫌疑人。


    而鍾玲玲可沒王文啟想得那麽多,聽了王文啟的問題,想了想才說道:“楊晚秋手裏有沒有安眠藥我不知道,不過方晴的手裏應該有,文啟哥,你是懷疑知青院裏有人給文芳下藥嗎?不可能吧,文芳跟方晴也沒什麽過節,她為什麽要這麽害文芳?”


    “還文芳的應該不是方晴,不過玲玲,你是怎麽知道方晴手裏有安眠藥的,以你對方晴的了解,她有沒有可能把藥給別人?”


    “這事我也是聽淑梅姐說的,就是上次我去取包裹的時候無意間提起文芳晚上睡不好覺,所以讓家人給寄了安眠藥。


    淑梅姐就說了,方晴也有吃安眠藥的習慣,她的藥好像就是從鎮上的醫院開的,聽說是有個認識的大夫,當時淑梅姐還說呢,以後要是想開藥可以找方晴幫忙的,就不用那麽麻煩讓家裏人大老遠的給寄過來這麽麻煩了。”


    有了線索就好查下去了,因為這件事沈家那邊也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所以王文啟覺得,想要弄清楚這件事的背後到底是誰在搗鬼的也絕對不隻是他一個人,沈文革那邊應該也會想知道的。


    他可是聽說沈文革有個堂哥就在公安局工作,想要查點事情應該比他要簡單的多吧。


    想到這裏的王文啟丟下一句“我跑出去一趟”,然後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陳書寧這幾天可是累壞了,雖然沒有上工,可是卻也沒有閑著,在劉淑梅他們結婚的第二天,天氣就放晴了,雖然依舊很冷,可是卻沒有再下雨了。


    因此村民和知青們就都恢複了以往每天上工的日常,不過相比秋收那會,這會兒的活倒是輕鬆了不少,無外乎就是一些曬糧食,搓玉米的活。


    按理說陳書寧倒也能夠應付,不過因為這幾天見識到了黑省的冬天有多冷,所以一向缺乏安全感的陳書寧雖然有了不少的木柴和煤,可是還是害怕冬天會凍著的她每天下了工還是要跟著其他知青一起上山撿柴。


    迴到家後又要忙活著醃鹹菜、醃酸菜、收拾冬儲菜這些活,總之這會兒的陳書寧就像隻要過冬的小鬆鼠一樣痛並快樂的忙碌著。


    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降溫,原本交公糧的日子也被延後了不少,不過公糧還是要交的。


    交公糧這天,村裏幾乎是能走動的人都跟著去了,雖然青山大隊是有一台拖拉機的,不過每年交公糧的主力還是村裏的牛車和板車。


    已經將陳媽給做的大棉襖和大棉褲都穿上了的陳書寧跟在老楊頭的牛車旁走著。


    因為牛車上拉了很多的糧食,所以就算是趕車的老楊頭也是在地上走著的。


    這也是陳書寧第一次走著去鎮上,加上怕冷的她穿得真的有些多,所以走起路來就像隻笨重的企鵝一般。


    看得走在她後麵的王春妮忍不住開口笑話:“我說書寧,你穿成這樣走路就像村裏的大鵝似的,走路不費勁嗎?這天還沒到最冷的時候你就穿這麽多,這要是等冬天了你該怎麽辦?”


    陳書寧也知道自己穿得有些誇張了,不過她是真的覺得冷,在這個還沒有被人類欲望汙染的地球,還沒有變暖的氣候,冬天是真的冷啊。


    所以聽王春妮說自己像大鵝倒也沒有反駁,而是笑著用她那戴著陳媽給她準備冬天戴的棉手套的手拍了拍身上的棉襖說道:“我才不像大鵝,再說我要是有它那一身毛還用穿這麽多,我就是太怕冷了。”


    說著轉頭看向了走在她身後的王春妮,見她隻在毛衣的外麵套了一件毛呢外套,不禁有些羨慕的嘖嘖道:“這身上有肉就是好,長在身上的肉帶著不沉不說,冬天還抗凍,看來迴去我也得多吃點。”


    說著陳書寧還一臉認真的迴身拍了拍王春妮胖乎乎的臉,滿眼的羨慕。


    隨著陳書寧的話音一落,周圍隨即響起了“噗呲、哈哈”的笑聲。


    走在兩人身邊的劉淑梅伸手點了點陳書寧的額頭笑說道:“你呀你呀,你這張嘴就不帶吃虧的。”


    聽著周圍那此起彼伏的笑聲,王春妮也反應了過來,不依的伸手去撓陳書寧的癢。


    “好你個陳書寧,你這是在變相的說我胖呢,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陳書寧穿得像個豆包似的,王春妮又怎麽能撓到她的癢,最後反倒是穿得少的王春妮被陳書寧折肢的東躲西藏,連連求饒。


    眾人就這麽一路有說有笑的倒也沒覺得累就到了鎮上。


    這時候公社的門口已經有很多人在排隊了。


    大隊長和王會計等村幹部指揮著青山大隊的人排好了隊,剩下的就隻等公社的人檢查糧食,然後收糧入庫,給大隊的人開了票子,一年一度的交公糧就算結束了,也是意味著農民們可以正式進入貓冬階段了。


    當然也就是不用下地幹農活而已,因為貓冬對於勤快的農民們來說,可並不是真的就能閑下來了。


    因為他們還要進山采山貨,這時候的大山裏還有不少東西等著他們呢。


    野菜什麽的是沒有了,不過還有榛子、栗子、鬆子什麽的等著他們呢。


    雖然有些堅果這時候收獲有些晚了,不過秋收那段時間忙,別說是進山采山貨了,就是在山腳撿點柴對大家來說都是特別累人的事,誰又有那個精力進山呢?能把自家自留地裏的菜收迴來就已經不錯了。


    不過今天過後,想必大青山裏就要熱鬧起來了。


    每年這個季節,不隻是村裏的老人和孩子,就是村裏壯勞力也都是要進山的,還都是大隊裏組織一起進山的。


    村裏的老人孩子們負責撿柴采山貨,而青壯勞力會在村幹部和有經驗的獵戶的帶領下,去深山裏打獵。


    這也是靠近大山的大隊最大好處了,那就是每年冬天,幾乎家家戶戶都不缺肉吃。


    由於青山大隊算是距離紅旗鎮比較近的大隊了,因此陳書寧他們過來的時候前麵也就隻排了兩三個大隊的樣子。


    所以他們沒等多長時間,就輪到青山大隊交公糧了。


    青山大隊打頭的就是王文正開得那台拖拉機,前麵的板車一交完,蹲在拖拉機旁邊的沈寶根就急忙湊到了工作人員的身邊,陳書寧眼見著小老頭從懷裏掏出一盒煙悄悄的塞給拿著個鐵管檢查糧食的工作人員。


    而那人也不客氣,隻瞄了一眼便滿意的將東西揣進兜裏,然後就是象征性的用鐵管朝著幾個麻袋戳了幾下,見鐵管裏的糧食確實都是曬幹的好糧,這才擺手示意大隊長卸車。


    然後那人就是每輛車都隨意挑了幾袋糧食檢查,見也確實沒什麽以次充好的,這才在最後一輛車的糧食入庫後,給大隊長開了條子。


    接下來就是大隊長拿著條子去公社辦手續了,這些事都不是陳書寧他們這些知青和普通村民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所以大隊長就讓眾人原地解散,想迴家的可以坐著村裏的拖拉機和牛車一起迴村,不想迴去的也可以自己逛逛,不過就要自己走迴去了,因為村裏的牛車上午拉糧食累著了,這會兒可是不能等他們逛到下午再拉他們迴去的,牛也是要盡快迴村休息的,他們可是比人金貴。


    大多數村民都是選擇跟牛車一起迴村的,倒是有幾個手裏富裕的知青都選擇留下來逛逛,買點東西再迴去,畢竟來趟鎮上也不容易,這兩個多小時的路也不能白走不是。


    王春妮和許來娣兩人自從單獨搬出來住也沒來幾趟鎮上,這次兩人要買的東西不少,所以大隊長一說解散,兩人就問陳書寧要不要一起去供銷社看看。


    隻是陳書寧沒什麽要買的東西,所以就以想去廢品收購站看看能不能買到小人書的借口拒絕了兩人。


    一來陳書寧也確實是想去廢品收購站再碰碰運氣,她就不相信連傳書這樣的事情都讓她給遇上了,穿越大神會那麽吝嗇的不給她一點特權,就算是沒有主角光環,那小運氣也是該有一點的吧。


    所以她決定,再去廢品收購站看一眼能不能遇上什麽古董字畫什麽的。


    於是在跟王春妮和許來娣分開後,陳書寧就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廢品收購站。


    看門的還是上次那個大爺,俗話說伸手不打送禮人,今天打定主意一定要在這找到寶貝的陳書寧從挎包裏掏了一把的水果糖遞給了看門的大爺。


    笑著說道:“大爺,這馬上就要貓冬了,我想找些好看的小人書、故事書什麽的,不知道能不能在裏麵多待一會啊?”


    看門大爺收了糖,笑嗬嗬的說道:“行,報紙書本什麽的都在最裏麵的那個倉庫裏,你自己過去找吧,不過可別拿那些敏感的東西。”


    看門大爺說著還伸手指了指收購站裏麵的一個房子,示意她自己過去就行。


    在看門大爺的指點下,陳書寧找到了大爺說的庫房,推開庫房大門,一股子黴變的味道混合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撲麵而來,嗆得陳書寧連連咳嗽了半晌。


    不過也是直到現在,陳書寧才明白,為什麽上次自己在這裏什麽寶貝都沒有找到了。


    因為上次她去的地方,那真的就是放廢品的地方,而有些價值的好東西原來都是收在倉庫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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