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晚秋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是真的被陳書寧給打怕了,而且她比誰都知道自己說得都是莫須有的事情,所以自然是不會把話說得太明白,而隻是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引著王文芳自己去想象。


    而王文芳也真的如她想的那般,將事情想歪了,楊晚秋心裏為自己的小聰明暗自得意。


    隨後又神神秘秘的左右看了看,一副怕人聽到她說話的樣子,拉著王文芳小聲說道:“你個傻丫頭,你看到的都隻是表麵而已,你知道陳書寧今天為什麽沒有跟著大家一起來撿柴嗎?”


    楊晚秋的樣子成功的引起了王文芳的好奇心,也忙湊近了小聲的迴道:“不是鐵蛋過來說有人找她,她這麽沒來的嘛!”


    說到這裏的王文芳像是想起什麽來似的雙手捂著自己的嘴,然後一臉不可置信的驚唿:“天啊,晚秋姐,不會是那個當兵的又來找她了吧?這才走了幾天啊,又來了?”


    看著王文芳這一驚一乍的模樣,楊晚秋真的是看不上,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好,就這沒心沒肺的樣子自己算計起來應該會更簡單。


    心裏雖然看不上,可是楊晚秋的臉上還是親親熱熱的拉著王文芳往人少的地方又走了幾步。


    然後才一邊撿著比剛剛那裏更多的樹枝,一邊小聲說道:“你小點聲,到底都是一個知青點住著的同誌,這些話要是傳出去對她不好。”


    “哎呀我知道了,晚秋姐你倒是趕緊說啊,是不是那個當兵的又來找陳書寧了?”


    王文芳現在最關心的就是賀朝陽是不是又來了,因為她剛剛聽楊晚秋說顧心怡喜歡賀朝陽。


    所以如果真的是賀朝陽來了的話,那她是不是該想辦法撮合一下他和顧心怡,隻要沒有顧心怡在中間擋著,那高大哥就會喜歡上她也說不定呢。


    隻是楊晚秋接下來的話卻是讓她失望了,隻見楊晚秋一邊將撿到的樹枝故意堆在王文芳的腳邊,一邊笑得一臉神秘的開口說道:“雖然不是賀朝陽本人來的,可也跟他來了差不多。”


    王文芳那本就不怎好用的撓腦子直接被楊晚秋這話給說懵了,不過這孩子倒是有一點值得表揚的,那就是不懂就問。


    於是被勾起了好奇心的王文芳柴也不撿了,直接拉著楊晚秋就問:“哎呀晚秋姐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麽迴事?什麽叫不是本人來的也差不多?”


    楊晚秋跟王文芳這個沒腦子的說了半天就是想借著她的嘴把陳書寧有一屋子煤的事情給傳出去。


    雖然她沒有看到具體有多少,可是那麽多人來來迴迴搬了那麽多趟還能少嗎?


    反正謠言本來就是越傳越離譜的,到最後沒有一屋子也成了一屋子了。


    而她想要的也就是這個結果,那就是讓更多的人因為嫉妒而敵視陳書寧,要是能時不時的給她找些麻煩就更好了。


    還有東西到底是誰懂的她才不管,反正她也不怎麽相信這些煤會是陳書寧那個遠在南方軍區當兵的哥哥托人給送來的,說不得還是那個賀朝陽找人給陳書寧送來的。


    不得不說楊晚秋這腦子要是不都用在歪門邪道上的話還是挺夠用的。


    而楊晚秋之所以會把這件事聯想到賀朝陽的身上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別人或許不知道,可一直都很關注賀朝陽的她卻是看得清楚,那賀朝陽看陳書寧的眼神分明就是喜歡的,就像上輩子高宏遠看陳書寧的眼神一樣。


    那樣的眼神也是她活了兩輩子一直向往卻從不曾擁有過的,所以她才更恨,為什麽她一直費盡心思苦苦追求都得不到的東西,陳書寧卻能這麽輕易的擁有。


    心底瘋狂滋長的嫉妒之火早就將楊晚秋那本就不多的理智燒光了,讓她忘記了陳書寧的警告,也忘記了如今的陳書寧早就不是當初那個被她三言兩語就能蒙騙的單純女孩了。


    所以在看到王文芳這條蠢魚已經咬鉤了,這才不緊不慢的一邊歸攏著腳邊的樹枝,一邊用極低的聲音說道:“這次來找陳書寧的雖然不是賀朝陽,可應該是他的朋友之類的。


    畢竟這年頭能隨便開著卡車來給人送煤的應該也不是什麽普通人吧,而且是直接給陳書寧送了半車的煤,直接將陳書寧那麽大的柴房都給堆滿了。”


    沒下鄉之前王文芳家裏冬天也是燒煤的,所以她是聽過爸媽說過冬天的煤有多難買的。


    她爸媽原本都是大學老師,就算是每年學校都會發煤票,可是真正的想買到煤那也是需要托關係求人的,不然就算你手裏握著錢和票也買不到。


    就這他們家每年還隻能買到五百斤煤,根本就不夠一冬天燒的,所以每到冬天,她爸和她哥都會起早貪黑的去京市郊區的紅葉山那邊撿樹枝迴來燒。


    所以在聽到楊晚秋說有人給陳書寧送了半卡車的煤後,王文芳是真震驚了。


    不自覺的就提高了聲音喊道:“什麽?半卡車的煤?晚秋姐你不會是看錯了吧,半卡車的煤那得多少錢啊?晚秋姐,這陳書寧家裏到底是幹什麽的啊?怎麽那麽有錢啊?”


    楊晚秋之所以要把王文芳帶到沒人的地方來就是不想讓人知道這事是從她這裏傳出去的,可這個傻子這一嗓子下來,已經有不少人抬頭向她們這邊看過來了,其中就包括跟陳書寧關係很好的王春妮和許來娣兩人。


    這會兒的楊晚秋是真的感覺到跟個傻子說話有多心累了,想著反正王春妮和許來娣已經聽到了王文芳那因為震驚而拔高聲音說出來的話了。


    有人給陳書寧送煤這事要是真的傳出去的話,那有點腦子的人都恩能想到這話是從她這裏傳出去的。


    而如今的她還不想跟陳書寧正麵對上,自己的臉現在可是還疼著呢。


    所以強忍著轉身就走的衝動,握了握拳頭,咬著牙解釋道:“我什麽時候說那煤是陳書寧買的了,他爸就是一個普通的公安,他媽也不過就是個供銷社的售貨員,她哪裏有錢一下子買那麽多煤?”


    看著楊晚秋的臉色從原本和藹可親的鄰家姐姐瞬間就變成了麵目猙獰的厲鬼,雖然知道自己剛剛有些失態了,可是王文芳還是接受不了楊晚秋這種變臉的速度。


    有些不滿的嘟囔道:“不是你說的,有人給陳書寧送了半卡車的煤,整整堆滿了一個柴房那麽多的嘛!”


    看著一臉委屈的王文芳,楊晚秋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她就是不想讓人知道賀朝陽給陳書寧送煤這事是從她嘴裏說出去的,所以才在這裏明示暗示的說了半天,可是這王文芳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真傻,怎麽就聽不明白呢,還真的是個棒槌。


    如今的楊晚秋覺得村裏的大媽用來形容笨蛋的這個詞還真是貼切,棒槌這兩個字用在王文芳的身上真的是特別的合適,這不就是一個實心眼的棒槌嘛!


    楊晚秋是真的不想再跟王文芳多說半個字了,不過想著自己如今還腫著的臉,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我是說有人給她送來的,什麽時候說是她自己買的了?那煤分明就是賀朝陽買的,然後又找人給陳書寧送過來的?


    不過這話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啊,你也知道陳書寧是個不講理的,如今更是一言不合就動手,你看看我這臉被她打得,現在還腫著呢。


    文芳你長得嬌嬌小小的,可千萬別去惹她,要是挨頓打可犯不上。”


    這會兒的楊晚秋真的覺得憋屈死了,原本是想借著王文芳這傻子的嘴將賀朝陽給陳書寧送煤的事情傳出去的。


    誰曾想到頭來還要勸王文芳不要說出去,然而讓她更加無語的是,王文芳這個棒槌到這會兒還在糾結別的事。


    隻見自己說了半天陳書寧是如何的不講理,如何的潑辣,可是眼前這傻子居然一句也沒聽進去,反而是一臉相信的說道:“這不可能吧,晚秋姐你是不是弄錯了,那個賀朝陽不就隻是陳書寧哥哥的同學嗎?他怎麽可能花那麽多錢給陳書寧買煤,那得是多好的同學關係才行?不可能,晚秋姐一定你是弄錯了。


    不過倒是有點可惜這次來的不是賀朝陽本人,要是他能過來就好了,這樣顧心怡說不定真的會移情別戀,我也正好可以趁機安慰失戀的高大哥了。”


    楊晚秋真的是一句話也不想說了,感情她說了半天都是白搭,這傻子的關注點從來就不在陳書寧有了那麽多煤是一件多麽讓人羨慕嫉妒的事情。


    也不是以賀朝陽和陳書寧的關係為什麽會平白無故的給陳書寧送那麽多煤的事情上。


    感情人家根本就不關心這些,倒是將自己無意間說的那句顧心怡喜歡賀朝陽的話給記在心裏了。


    還一心的想著等著顧心怡移情別戀好趁虛而入?真的不是知道這人的腦子是怎麽長得?


    覺得心累的楊婉秋笑了笑便也不在聊這個話題了,這會兒的她倒也不擔心王文芳會將她剛剛的話傳出去了,因為人家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接下來不說話的兩人撿柴的速度倒是快了不少,雖然比不上其他知青和村裏撿慣了柴的村民。


    可是等到大家要迴去的時候,楊晚秋和王文芳倒也一人撿了一大捆的柴。


    隻不過因為柴是濕的,兩人都背不動,所以也隻能拴著繩子哼哧哼哧的一路拖著迴到了知青點。


    等他倆迴去的時候,知青點不少屋子都已經升起了炊煙。


    兒王文芳倒也說話算話,迴來後就直接拖著她撿的那捆柴繞開了她和鍾玲玲住的屋子,拖著柴就要往楊晚秋的柴房去。


    卻是被體力還不如王文芳,一直吃力的跟著後麵的楊晚秋叫住了。


    “文芳,那個柴你就放我屋裏就行了,這些柴我晚上就要燒的,就不用麻煩往後院的柴房裏拖了。”


    楊婉秋如今的柴房裏可是還有不少她順來的柴火,因為柴房都建在屋子後麵,平時倒也沒人關注那裏,可是今天要是真的讓王文芳拖著這捆柴進去一看,那豈不是露餡了。


    畢竟在這之前她可是一直裝著病沒有出屋子的。


    隻是經過最晚的雨和今天的雪,她們撿的柴都是濕的,所以在聽到楊晚秋說她今天就要燒這些柴的時候,王文芳有些意外,不解的迴頭說道:“晚秋姐,這柴這麽濕,不能燒吧?還得放在柴房裏晾幾天,幹點了才能燒。”


    王文芳雖然懶了點,可那也就是仗著鍾玲玲喜歡她哥才故意偷懶不幹活的。


    原本在家的時候洗衣做飯這些活她可是都會幹的,所以自然是知道濕的柴火不好點燃不說,就算是點燃了也容易冒煙。


    而這點要說原本的楊晚秋可能是不知道的,不過如今的她可是在後媽手底下艱難求生了半年多,上輩子又正經八百的當了好幾年農家媳婦的她哪裏會不懂。


    她隻是不想讓王文芳進她的柴房而已,所以聽了這話也隻能裝出一臉無奈的歎了口氣,“我也知道這濕柴不好燒,可我這也是沒辦法,這段時間因為養傷一直都沒出去撿柴。


    前些日子倒也還好,就算不燒火晚上頂多就算多蓋點被,倒也能堅持,可今天卻是不行了,這樣的天要是還不燒火的話,那可就真的要凍死人了。”


    “可是、就算這樣那也不能燒濕柴啊,這也點不著啊?要不晚秋姐你今晚就去我那住吧,我那炕雖然不大,可睡兩個人也不會太擠吧......”


    王文芳這話越說越沒有底氣,畢竟如今的她也都還是寄人籬下的住著鍾玲玲的房子,就這麽話都不說的帶人迴去住,她也覺得不太好。


    楊晚秋自然是看出了王文芳的為難,再說她也不是真的沒有柴火燒,而且上午剛剛發生那種事,她也不想去看鍾玲玲的臉色,隻是在拒絕王文芳的同時,楊晚秋還不忘挑撥一下她跟鍾玲玲的關係,順帶著也在王文芳的麵前立了一下善解人意的人設。


    於是便笑著說道:“還是不了,謝謝你的好意了文芳,隻不過那房子到底是鍾玲玲的,依著她跟陳書寧的關係,要是知道你帶我迴去應該會不高興吧,文芳,我真的不想你在中間為難。”


    王文芳也真的如楊晚秋預料的那般,覺得楊晚秋這是處處為自己著想的她滿眼感動的將手裏的柴火直接拖進了楊晚秋的屋子後,還不忘迴頭又幫著把楊晚秋手裏的那捆柴也給拖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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