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也是歡喜,這幾年她很少出過府,其實心裏也是向往跟姐姐們一塊出去玩,過些日子能去外祖父家,她自然是高興的很。不由的問道,「母親,那我給外祖父送什麽禮?還有姨母跟舅舅們要送些什麽?姨母家的曦文表姐我想把頭油跟胭脂水粉送給她,舅舅家的兩位表哥又該送些什麽?」


    如今三堂哥榮琷定下的就是大姨母家的左曦文表姐,大堂姐慧珠定下的舅舅家的岑安赫表哥,倒時怕是榮家四房的人都要過去給外祖父賀壽的。


    岑氏笑道,「女眷倒是好說,你那些頭油胭脂水粉什麽的送過去就是極好,至於你舅舅表哥他們你且不用管,我都備著在,你外祖父你且想想心思?」到底是自己的親爹,希望女兒能夠慎重對待。


    寶珠點頭,「娘放心,我曉得了。」頭油胭脂水粉也好做,這半月也能趕出來一些,至於舅舅表哥的就讓娘準備好了,外祖父的賀禮倒是要好好想想了。


    給祖父的賀禮寶珠打算把珍藏的一塊羊脂白玉拿去讓人雕刻成玉佩送給祖父,再打算那日給親手給外祖父做碗湯羹,到底是不能經常跟著外祖父在一起,趁著這次給外祖父用幾滴乳液也是好的。


    還有半個月,倒也不急,寶珠除了每日讓丫鬟們收集桂花,該上課還是上課,就是有一點讓人煩透了,高氏總愛堵她,上課的路上,下課的路上,給祖父和老祖宗請安的路上,每次都是提方子的事情,惹的寶珠都頭疼死了。


    這日到底是有些受不住了,寶珠瞧著眼前雙眼發亮的高氏道,「二伯母,真沒什麽方子,就是很普通的做法,你若實在不信,我院子的丫鬟這幾日還要做一些出來,到時候您一塊去看看如何?」


    這是打算把方子告訴她了?高氏驚喜,「好好,乖侄女,那你快些去給老祖宗請安吧,伯母就不打擾你了。」


    這幾日寶珠院裏的丫鬟已經開始製作頭油胭脂水粉了,高氏當天就興衝衝的去看了,一直看到寶珠下課迴來,「哎喲,乖侄女迴來了?快快,喝點茶水,這上了一天課可是累壞了吧?」


    寶珠笑道,「我不累,二伯母,你可有瞧見這製作過程?我可沒有唬你吧,真就是普通的方子,到處都是。」


    高氏笑道,「我都瞧清楚了。」高氏到底是留了個心眼,怕寶珠哄騙她,當著她的麵是普通的方子,背著她又讓丫鬟們用另外一張方子重做,所以之後的幾日都過來監督著,直到頭油,胭脂水粉做成後才算是相信了,再一聞,一用,這味道跟效果都跟之前的是一樣的,看來寶珠的確沒有欺騙她。


    這幾年高氏的布匹鋪子到底是受到了那次事情的影響,每月賺的銀兩要少了好幾成,要不是鋪子是她的,說不定還能虧銀子。高氏興衝衝的迴去準備把鋪子改成胭脂水粉的鋪子,榮二老爺瞧她興衝衝的念叨著,不由多嘴問了一句。


    高氏也沒瞞著,興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把自己的打算也說了。


    榮二老爺抱著懷疑的態度,「你確定是親眼看見的?」


    高氏點頭,「自然是親眼看見,我看了好幾天,從開始製作到最後結局,一天沒拉下,看的清清楚楚,絕對不會錯的。老爺,您說要真是能做出那傻丫頭院裏一模一樣的東西來,我打算一瓶頭油賣十兩銀子,這般好的東西,一天賣出去上百份都是沒問題的,那一個月就是三萬兩的銀子啊。」


    榮二老爺也有些動容,他還是清楚那些東西的效果的,榮府女眷的發明顯多了,黑了,連高氏都比以前好看了些,這些東西的效果那自是不必說的。如今他在外頭的花費實在有些大了,二房就靠著月例跟高氏那些嫁妝維持著,實在有些捉襟見肘了。若真是能這麽賺,你也是好事。不過到底還是多留了個心眼,跟高氏道,「你也別先急著把鋪子換了招牌,先在府中試一試,等成品出來試過效果再說。」


    高氏笑道:「老爺說的對,總要見了成品才好,我待會就去準備。」


    榮二老爺道,「明天就是景恆候的壽辰了,賀禮可都準備好了?景恆候如今在朝中也頗得皇上看中,不過據說景恆候打算這次壽辰後就把爵位讓給他家老大岑赹。岑赹家那兩個小子老大的定了大房的慧珠,老二也十二了,長灩珠兩歲,年紀正好合適,岑家那兩個孩子的人品是沒話說,灩珠若說能說給岑二爺也是極好的,你看看能不能讓灩珠跟岑二爺把親事定下來。」


    高氏眼睛一亮,也覺得這門親事極好,若是嫁過去還能跟慧珠做妯娌,岑家二爺雖不能繼爵,聽說也是個極聰明的,以後的仕途怕是也穩當,灩珠嫁給他也是天作之合。再者,要是灩珠嫁給了岑二爺,岑氏可就沒有理由不帶著她賺銀子了,到時候灩珠可是岑氏的侄媳婦了,她們也算是親家了啊。


    高氏也不急著鋪子的事情了,趕緊去看看送什麽賀禮了。


    翌日一早,狄氏跟國公爺就帶著榮家四房的人口過去了景恆候府,景恆候隻宴請了一些親戚,大女兒岑瑛的夫家禦史大夫左家,大兒子岑赹媳婦的娘家光祿寺卿衛家。景恆候的續弦張氏也給他育有一雙兒女,小兒子岑柏不過二十了,娶妻太醫院院使王大人家的嫡出小女兒王氏,育有一子,岑安康,如今不過三歲,是寶珠最小的小表弟了。還有一女岑芷,如今也不過十五,比寶珠大五六歲而已,輩分卻已經是寶珠的小姨母了。


    過去岑家後,禦史大夫左家跟光祿寺衛家和太醫院院使王家已經到了,由著管家帶他們到了地方。雖都是親戚,可到底女兒們大了,女眷跟男客一個待在後院,一個待在前院。


    女眷們的後院由景恆候續弦張氏招唿著,國公爺就帶著幾位老爺和爺們過去了前院。


    榮家的幾個姑娘,左家,衛家和王家也是見過的,隻有寶珠他們從未見過,這兩三年寶珠都沒怎麽在這些親戚麵前露過麵,張氏看見寶珠都有些呆住了,「這……這是誰家的姑娘?漂亮的簡直跟天上的仙女兒一樣了。」忽然又想到了什麽,瞪大眼看向岑氏。「這莫不就是七丫頭寶珠了?這……」幾年前還是個胖丫頭一點兒也不出彩,這兩三年就出落的如此漂亮了。


    岑氏心底到底還是覺得驕傲的,笑道,「可不就是寶珠,這丫頭如今也抽條了,倒不見小時候的胖模樣了。」


    張氏這會真是心驚,這寶珠的模樣也太招搖了些,簡直都不敢把她和以前的模樣相比了,到底還是有些犯酸,想著是景恆候的壽辰,張氏不敢說什麽酸話,笑眯眯的道,「這出落的如此動人,以後也不知便宜了哪家的小子了。」


    岑氏笑道,「母親快別打趣她了,這才幾歲呀,那都是以後的事兒了,不急。」


    張氏不好再說什麽,隻笑著把榮家女眷都引了進去。院子裏已經不少人了,再加上榮家女眷,熙熙攘攘的或站或坐了一院子。瞧見寶珠的時候都有些呆了,上前來搭話,曉得竟是榮家七姑娘更是瞪大了眼,這就是外麵傳聞又胖又醜又傻的七姑娘?到底從哪兒傳出的這種謠言啊?早知道榮七姑娘是這等模樣,家裏有兒子的早就上門求親了。長的如此模樣,夫君自然是喜歡的,夫君喜歡,後宅就能安順,她們都不會極品的人,當然希望自家兒郎的後宅能夠安安順順的。其母又會賺銀子,嫁妝肯定不少,這就是娶迴去一個金鳳凰啊。


    在場的幾家女眷都有些心動,光祿寺衛家夫人有心給家裏的嫡出小孫子說說,那小孫子也十四了,若是能說上榮七姑娘,等她幾年也是無妨,不由的笑道,「這榮七姑娘模樣可真是出挑,也不知說親了沒?這麽俊俏的姑娘,怕是說媒的都要踏破門檻了吧。」


    狄氏笑道,「衛夫人說笑了,寶珠才多大,倒是不急,不等到十四,我家老四跟四媳婦可是舍不得跟她說親的。」這話的意思也就明顯了,寶珠不到十四不會說親,你們都歇歇吧。


    大家都聽懂了,也不強求了,想在大不了等十四了再上門說親就是了,隻要自家兒郎出色,不怕說不到。


    寶珠乖巧的上前叫了人,女眷到底是太多了,她做的東西也不夠分,打算待會偷偷的給兩個姨母,兩個舅母和外祖母和左曦文表姐。


    左曦文是個性子大大咧咧的姑娘,拉著榮家幾個姑娘過去玩了,張氏讓兒媳王氏跟小女兒岑芷過去招唿這些年輕的姑娘們,年紀相當,也有話說。除了榮家姑娘們,左家的曦文表姐,另還有兩個跟她們年歲相當的衛家姑娘和王家姑娘,一個是大舅母衛氏的親侄女衛含笑,也就十二三歲的模樣。王家姑娘是小舅母王氏的親妹妹王慧嫣,十四了,暫還未定下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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