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你要是嫌冷,我可以把熱水袋給你。”


    沈焰鑽進她被子裏:“傍晚的時候,你穿著睡衣就出來了,一點也不怕冷,為什麽呢?”


    因為有防護罩啊。


    蘇悅不能這麽迴答:“聽到有慘叫聲,怕你出事,可能太心急了,沒注意。”


    沈焰挪過來,腰撞到她腿上。


    叫沈焰出去的話卡在喉頭,沒說出口。


    沈焰身上確實很冷。


    不是那種刺骨的冷,是比常人的體溫要低一點的溫度。


    她去摸他的身上,他的手,發現他渾身上下都是冷的。


    昨天她以為他身上有寒氣是被凍的。


    可是今天他穿了那麽多衣服,她房間裏又開了空調,不至於還這麽冷啊。


    蘇悅把熱水袋塞進他懷裏:“你有哪裏不舒服嗎?”


    他還要幫她找1209呢,可別被凍傷了。


    沈焰不滿熱水袋的些微溫度,一直往蘇悅身上靠:“沒有,人造人的體溫都比正常人的低,也更耐寒。”


    蘇悅安了心:“既然耐寒,那就迴你自己房間睡去吧。”


    沈焰把熱水袋塞進她懷裏,像小孩子抱著娃娃睡覺一樣抱著她,臉貼在她的頸間。


    “雖然耐寒,但也會怕冷。”沈焰屈起一雙長腿,貼著她的腿,聲音帶上了倦意:“你身上好暖和。”


    蘇悅不再推他,閉著眼睛問:“你要怎麽幫我找到1029?人造人之間互相會有感應嗎?”


    沈焰的身體緊繃起來:“你找到1029,會對他做什麽?”


    蘇悅:“不關你事,你隻要幫我找到他就行了。”


    沈焰的唿吸不穩,僵硬的身體過了許久才放鬆下來。


    *


    翌日蘇悅起了個大早。


    她稍微動一下,沈焰立刻就被驚醒了。


    他雙眼平直地凝視著她,像一個盯住了敵人的戰爭機器。


    過了會兒才恢複睡眼惺忪的模樣,鬆開她,道了聲:“早。”


    蘇悅沒搭理他,穿好衣服,吃完早飯,拿上銀行卡又出了門。


    逛到超市,卻發現超市老板正在鎖門。


    蘇悅對於超市老板來說是個大主顧,他笑嘻嘻地說:“你今天還來買東西啊?”


    蘇悅點點頭,瞧見許多戶人家都縮頭縮腦地往鎮上的廣場跑,問:“他們去幹什麽啊?”


    老板一邊往廣場跑,一邊說:“領物資啊。”


    蘇悅跟著老板跑。


    老板邊跑邊跟她解釋。


    現在天氣太冷了,物資緊缺,物價上漲。


    市裏每周都迴派人來分發基本物資,保證大家都能活下去。


    不過派發的物資越來越少了。


    老板小聲說:“有人說,這一批物資可能是最後一批了。不過我不信哈哈哈,這寒冬遲早會過去的,現在抓緊時間賺錢才是要緊事。”


    蘇悅沒接話,跟著老板一起到廣場排隊領東西。


    沈焰一直站在她身邊,沉默得像個啞巴,冷眼看著廣場裏擁擠的人群。


    “是……欣欣吧?”


    一道虛弱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蘇悅迴過頭去看。


    安洋抱著白白胖胖的安磊,瞧見是她,從隊末向她走來。


    石春跟在他身後,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不知又在打什麽算盤。


    沈焰彎下腰,在她耳邊小聲問:“是你的仇人嗎?用不用我……”


    他目光平靜,用手比作刀,在空中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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