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到來並沒有引起院子裏人的注意,大家都專注著手裏的工作,沒有一絲一毫的放鬆,也不受外物的影響。


    小白怒了,這些人怎麽能夠這麽喜氣洋洋的做著冷血無情的事?那麽的熱火朝天,那麽高興的笑著,今天應該是一場大餐…可他們手底下的可是一條生命啊!這種喜氣洋洋的紅是用血液染紅的。


    小白眼睛微紅,一揮手,狂風便起,將竹竿上的皮毛吹上了天空,這一陣狂風終於將廚房裏工作中的人的目光引到了小白的身上。


    一個壯漢,拿著木棍指著小白,大聲嗬斥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闖玄虛觀重地?!”


    重地?嗬!


    小白看著壯漢冷笑道:“我是你姑奶奶!”一看到這個拿著棍子的壯漢,豈不是那個敲打籠子的人?小白一揮手,一陣清風將壯漢送走,送去哪裏?小白不知道,小白隻想著將這礙眼的人拍飛,不然小白害怕再多看一眼這人小白會把他拍死。壯漢已經飛遠了,院子裏隻留下壯漢的驚恐的尖叫聲,猶在眾人的耳邊響起。


    小白拍飛了一個人之後心裏麵的火氣終於是下降了那麽一點,小白覺得自己的這一手應該是把眾人給震懾住了,小白大聲責問道:“是誰?!是誰讓你們在這裏殺虎取皮,燉貓做湯的?!”小白冷冷的瞪著地上跪著的人。


    院子裏的人弓著身低著頭,有的甚至跪在地上蜷縮著以減少存在感。大家都不願當那一隻出頭鳥,顯然眼前這個小姑娘是有大能力的人,但是玄虛觀的道長應該也不差,而且在這國內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眾人不好開罪,道長在眾人心目中的地位更高,積威甚深,沒人敢當那一個出賣道長的人。可能在地上這群人的心目中,或許道長比麵前這姑娘還有更大的神通呢。


    既不能將道長推出來,又不能得罪麵前的姑奶奶,所以眾人都低著頭不敢作聲,不想被小白留意到。可能有個別膽大之人已經選好了陣營,冒險一搏…或許自己從今天起就走上可青雲大道。


    小白嘟著嘴看著眼底下這群卑微的凡人,氣勢洶洶的指著一個麵前放著大木盆負責整理皮毛的人,吼道:“你!你來說!”隨著小白的這麽一指,那人便飛到了小白的麵前。


    被點到的這人顫抖著:“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小人什麽都不知道…”這人一個勁兒的在說不知道,大概是看小白年紀輕輕好騙吧,要是態度放低一點這種長得好看的小姑娘就會心軟的。院子裏的人還沒有認清小白的身份,還隻是把小白當成一個凡人十六七歲的容易心軟的少女。


    小白盯著自己腳下求饒的凡人,冷笑一聲,一揮手,又是一陣輕風將人給送走了。


    小白欣賞著自己的手掌,對著剩下的人喊道:“你們別把我當成那種被關在深閨的大小姐,一句不知道就像混過去?你們見過哪一個大小姐能有我這般能耐?你們最好給我說出幕後主使者,不然下一個飛走的就是你們,我這一揮手可能將你送到千裏萬裏之外,也有可能將你直接送去見閻王爺的!”


    院子內的凡人抖得更加厲害了,而籠子裏的貓和老虎也不再焉噠噠的趴著了,對著小白一個勁兒的叫喊,爭著搶著跟小白說出他們心中的冤情。他們都能感覺到小白身上散發的親切安穩的氣息。


    “虎虎虎~”是這個觀裏的道長!


    “喵喵喵~”是這個觀裏的道長!


    …..


    全部的吼叫都隻有一句話,這個道觀的道長!都沒有急著讓小白將他們放出來,他們都希望小白能幫自己報仇,生死都沒有報仇來的重要。這大概就是貓科動物吧。


    就在這時,那一個罪魁禍首不知道是從哪裏收到了風聲,已經快步來到了後廚的院子內,身後還跟著一大群穿著道服的弟子。小白想不明白,一群修習道法的道士為何要跟這些小動物過不去呢?這樣不是會影響修行的嗎?


    道衍頭發花白,留著長長的白胡子,穿著一身寶藍色的雲紋道服,步伐矯健,氣勢如鍾,中氣十足,聲音洪亮的喊道:“是何人來此撒野?!”


    小白看向了聲音的源頭:喲!氣勢很大嘛~我還沒去找你算賬,自己倒是上門了,還省的我多跑一趟,還算體貼。


    小白看向道衍,輕笑著,質問道:“就是你叫人大肆抓捕白貓白老虎的嗎?!”


    道衍打量著小白,摸著白花花的胡子,一臉的諱莫如深地好言相勸道:“小姑娘莫要糾纏,打哪兒來迴哪兒去,這是國師交代下來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免得犯了忌諱,禍及了家人。”


    國師?那家夥還沒有死?


    小白一想到自己還能手刃仇人,不禁發出了愉悅的大笑:“哈哈哈~國師?你以為我怕他?你把他叫出來啊!”


    活了這麽大把年紀,道衍做事向來小心謹慎,不會隨意得罪來路不請的人,道衍臉露遲疑,打量著小白,不敢放狠話,一個敢挑釁國師威嚴的人,說不定真的有那個實力。


    終究是道衍底氣不足,國師並不在這兒,道衍不確定自己的修為能不能對付麵前的這個小女娃,怎麽看都覺得這女娃很是麵熟,可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該不會是皇室中人所以才這般放肆吧?道衍拿不準,正欲開口規勸一小白,怎料這時院子中的某一處傳來了悲鳴,是奶牛貓找到了他的娘親,悲傷痛哭:“喵嗚!喵嗚!”娘親!娘親!


    小白聽到了奶牛貓的悲鳴,將視線從道衍的臉上移開,看向了奶牛貓的方向,隻見一個屎黃色的麻袋已經敞開了口,袋子裏麵裝著一直通體雪白的貓,她嘴裏吐出的血不僅僅將麻袋染紅了,還把她那一身雪白的毛留下了不均勻的鮮紅,奶牛貓蹲在白貓身邊,給她一遍又一遍的舔毛,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耳邊唿喚“娘親”,可是奶牛貓的娘親卻再也無法給他迴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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