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宴會主角的時商一晚上都心神不寧,因為坐在皇帝身邊的承宇不知道會跟皇帝說些什麽。這讓時商很是擔憂。


    好不容易等到宴會結束,大臣各自都坐上了自己的馬車,時商落後了幾步,因為承宇不可能放過這個和自己搭話的機會,時商也想要試探一下承宇的意思,到底承宇的目的是什麽。


    承宇來到了時商身邊,和時商並排走向宮門:“世子好。”


    時商:“國師好。”


    “沒想到你竟然是這大梁國的忠勇候世子啊!我還一直以為你是某個國家的天子呢~”


    “國師說笑了,我又怎麽會是天子呢?”


    “那就奇怪了,你身上的紫氣完全不輸皇帝啊~”


    時商的內心在冷笑:看來對當初發生在魔獸森林的事情他還耿耿於懷,現在這是在威脅我嗎?


    時商:“我看國師身上的紫氣也不弱,紫氣這種東西隻要人想要看到,便是能看到的對吧?”


    “哈哈哈哈~世子真幽默。世子是覺得貧道在框你嗎?”


    “本世子可沒有這麽說,道長為何有這種想法?隻不過是因為道長原就是這樣想的?”


    “看世子如今臉色紅潤想來是早早就遠離了那隻貓妖了吧?”


    “國師在說什麽,我不是很懂。天色很晚了,我就不陪國師閑聊了。”時商還以為承宇已經放下了小白,現在不過就是來人間糊弄皇帝的,然後看自己不順眼想要收拾自己一番,但聽到承宇的這句話,時商敢肯定…


    承宇輕笑道:“那世子慢走。”承宇的笑容漫不經心中帶著誌在必得,有絕對的信心,讓時商很反感,時商能感覺到這個道士的目標應該就是小白了,對了,小白說過的契約!!這道士應該便是想要跟小白契約,所以才沒有將小白的存在表明,小白應該很稀有,如果將小白的存在挑明,說不定小白就會淪為皇帝的玩物了…那麽現在就是我和他之間兩個人的戰爭了。


    時商坐上了自己的馬車迴忠勇候府了。承宇出現的時間真的不湊巧,最近時商集中精力對付繼母,現在這承宇的出現也不知道自己的計劃還能不能好好實施,以免夜長夢多,還是趕快行動吧!不能再拖了,不然讓繼母和承宇聯合起來到時候自己就四麵楚歌了。


    承宇目送著時商的馬車走出了宮門。承宇的臉色轉晴為陰:不對勁很不對勁!這人到底是怎麽迴事?!不能貿然行動,這人似乎有很強硬的後台,身後可能有一個自己惹不起的大能。或許就是修道界裏麵某一位大仙的後人…


    承宇右手的納戒裏傳來了師尊低沉的聲音:“那人的確很詭異,慢慢試探切莫魯莽攻擊,為師也感覺不到他身上的氣息,這比鬼界的靈魂還要詭異,但是他身上的衝天紫氣就是將這凡間一統都不成問題…所以盡量不要和他起衝突,可以拉攏便拉攏,不能也不要招惹他。”


    承宇:“弟子知道了。師尊。”


    ………


    因為二郎神的烏龍事件,時商很久不敢出現在小白麵前,就連自己的慶功宴,這樣一個讓自己出盡風頭的場合,時商都沒有纏著讓小白來目睹,現在時商覺得幸好有那個烏龍事件,不然自己帶了小白來慶功宴,那不就讓這個道士逮了個正著?!


    時商策馬飛奔在官道上,忽然官道的中央有一個丫鬟在攔路。


    時商本想要繞開這個丫鬟繼續飛奔迴府的,但是這丫鬟居然準確的喊道:“忠勇候世子爺,能否幫幫我家小姐?”


    喊得那叫一個淒慘可憐,時商要是不幫忙的話,這月黑風高的,顯得時商太過沒有教養了,講一個弱小無助的女人扔在了這荒無人煙的官道上,周圍都是閉門的商戶,烏漆麻黑的,除了自己,完全沒有其他人能夠施以援手了,自己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時商隻能下馬,去看看有什麽能幫忙的。


    當時商走進一看,發現自己和這李敏兒真的是很有緣啊,怎麽最近走哪兒都能碰到呢?


    時商謙謙有禮的問道:“李小姐,怎麽馬車停在了這裏?不知是遇到了什麽困難?”


    李敏兒跳開馬車的車簾下車,對著時商盈盈一拜:“其實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拉車的這匹馬不知為何止步不前了,車夫看了,說是可能受傷了,所以這馬才走不動的。可是因為我們動身比較遲,走的又比較慢,所以這道上已經沒有什麽人了,想說讓這車夫迴去牽一匹馬過來,但是留下我小月兩個又…”


    時商走到馬的跟前仔細的看了看,輕輕地摸了摸馬脖子,之後特別留意了馬的四隻蹄子,還真讓時商發現了詭異的地方,馬的兩隻後腳膝蓋處都有血珠滲出,時商眉頭一皺,看向李敏兒:“李小姐,你的馬似乎被人懂了手腳,它的兩隻後腳膝蓋應該是被人用銀針紮過,所以這馬才因為劇痛不再前行的。”


    李敏兒驚訝的捂住了嘴:“怎麽會…”


    時商歎了一口氣,這些後宅爭寵的手段自己也有些了解,時商很同情李敏兒,畢竟是自己娘親和嫡妻的恩怨,但是總是會遷怒到孩子的身上。時商也不能做些什麽,畢竟不是自己家裏的事情,隻能對李敏兒報以同情,能幫就幫一下。


    時商提議道:“李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話,用我的馬送你迴府吧。”


    李敏兒對著時商盈盈一拜:“那怎麽好意思,敏兒是名聲有損之人,要是和世子共乘一車怕連累了世子的名聲。”


    時商擺了擺手安撫道:“不用擔心,我不會和你共乘一車,馬你先拿去用,我自己用輕功迴府便是。”


    李敏兒得體的微笑差一點就要破了:“可是…”


    時商打斷了李敏兒的話:“不用可是了,你也不用擔心還馬的問題,等送你迴府之後,你把馬解了,它自己會迴家的。”因為時商很趕時間,把應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之後便一飛隱沒在黑夜中,沒有影了。


    李敏兒氣憤的將手裏的手帕都要絞爛了。


    時間不多了,李敏兒不能再這樣慢悠悠的了,是時候要采取一些極端點的手段了。


    翌日:


    李敏兒打聽到時商約了幾個好友在清風樓裏聚會,清風樓多是文人騷客聚集的茶樓,在這裏麵談古論今吟詩作對,好不雅致。


    而時商約了趙謙和孫立在這裏麵可不是為了談詩書畫的,而是為了…


    李敏兒讓自己的心腹裝扮成了清風樓裏的一個店小二,讓他在時商的水杯裏麵下藥。


    隻是這一杯加料的水時商不知道喝了沒有。


    ………


    最近京城出了一宗大事件,鎮國公府將自己的老親家忠勇候府的侯爺和侯夫人告上了順天府,罪名是毒害嫡妻和謀財害命。這單官司可是鬧得沸沸揚揚的,京城裏都傳遍了,真的沒想到這忠勇候府的侯爺竟然這這種人。


    但是忠勇候夫婦並不是這種被動挨打的人,你既然都攻擊了,肯定會有所防守的。


    首先就是要控製京城裏麵的輿論方向,希望百姓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在忠勇候府的故意引導下,京城裏麵的輿論方向變成了:想當年這忠勇候府的侯爺還是世子的時候,就和自己的表妹承恩伯府的嫡小姐兩情相悅,兩人已經私定終生,非卿不嫁,非卿不娶的地步了,但是這鎮國公府的嫡大小姐,借著鎮國公府的名望、實力,給忠勇候府施壓,活生生將這一對有情人拆散了,當年的世子也是深情,想過剃度出家算了,但是想到自己是九代單傳,萬萬不能斷了宇文家的香火啊!


    於是忠勇候世子便在父親的逼迫下娶了鎮國公府的嫡小姐,想著就留下一點香火吧,不能再辜負表妹了。


    但是似乎是上天垂憐這一對有情人,鎮國公府的嫡小姐難產了,雖然做填房是委屈了自己的表妹,但是表妹不介意,這讓忠勇候世子很是喜出望外,並發誓一定要兌現給表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


    兩人經曆了那麽多最後走在了一起,大家都覺得是兩人害死了慕容婉才走到了一起的,兩人真的是冤枉極了。


    兩人試問這些年來一直沒有虧待過慕容婉的孩子,更加沒有做出對不起鎮國公府的事情,為什麽卻要揪著兩人不放呢?難道鎮國公府就這麽見不得兩人恩恩愛愛的嗎?當年已經強嫁了,現在難道還要強離嗎?如果覺得兩人真的犯下了那些罪名為什麽當年沒有狀告,反而是留到現在?不就是因為見不得兩人恩愛嗎?!


    市井裏麵正在謠傳的就是這樣一個版本,可真的是把慕容家的人氣死了。


    而小老百姓嘛,肯定是偏向於一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故事的,想你當年的京城第一美人也早已煙消雲散多年了,大家對慕容婉的印象也淡的不能再淡了,反觀忠勇候夫婦的確是恩愛的羨煞旁人,忠勇候為了這位嫁過來的承恩伯小姐真的是一生都沒有納妾,兌現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這麽好的這麽專情的一個男人,怎麽可能是鎮國公府口中的那個毒害嫡妻的人?


    小老百姓漸漸地都偏信謠言裏麵的故事,覺得鎮國公府就是以大欺小,覺得時商就是一個不孝子,居然幫著外公家狀告自己的親爹。


    要是告為什麽當年不告,當年不是更加容易收集證據嗎?等到現在?該不會出現的證據都是誣陷的?!小老百姓腦補出了一場非常不得了的戲劇。


    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不僅僅是時商,就連鎮國公府的名聲也無法挽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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