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


    小白隻是單純的想要報答一個人類的救命之恩而已,萬萬是沒想到自己卷進了一場…一場…一場很重要的活動裏的。


    小白還以為是有人在跟自己作對了,小白萬萬沒想到是自己糊裏糊塗的和別人作對了。還因此樹立了一個很是強大的仇人,還是從恩人變成了仇人…


    小白想要保護的時商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凡人,時商乃是天族的太子,所以他降生在凡間的時候才會引來百鳥祝賀。


    時商降生在凡間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曆劫,好成為上神。


    而在時商的這一次曆劫當中…司命星君也算是盡忠職守了,但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有一隻小白的出現。


    在時商下凡曆劫後的第五年的某一天,司命星君百忙之中翻開運簿,想要查看一下時商曆劫進行的如何,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司命星君一口清茶就卡在了喉嚨裏。嚇得司命星君臉色都刷的擺了不少,雖然司命本來臉色就挺白的。


    司命星君自言自語道:“怎麽迴事?!!!怎麽又變成了這樣?!!哪裏出了問題?!!”看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問題了。


    司命仔細的讀了一遍運簿,發現時商的命運軌跡莫名其妙的就又改變了。第一次發生改變是時商出生時,本應該難產離世的慕容婉居然活下來了,因此時商本應該受盡陰謀詭計的成長道路變得歡樂而寧和。


    當司命發現了這一異常的時候已經立馬下凡做出了補救,所以司命就弄出了一場表小姐和宇文成兩情相悅毒死嫡妻的戲碼。盯著慕容婉咽氣了,司命看到運簿上又按照規劃中的發展時才悠然的返迴天庭。本以為萬事大吉的,但…


    司命是萬萬沒想到都已經沒有親娘了,時商居然還能健康快樂的成長起來…


    按照司命編寫的運簿的發展,毒死慕容婉的表小姐因為計劃周全,肯定不會被牽連,表小姐會成為時商的後母,而後時商將會麵對後母的磋磨,和同父異母的弟弟相爭,渣爹的偏心,時商經曆了這一切不公成長起來,磨礪出堅韌的心智。一切都計算的那麽精準,但是怎麽又忽然轉變了?司命是百思不得其解,怎麽這些凡人像是魔怔了一般不打自招?難道是我低估了良心的重要性?


    第二次轉變也出現在了慕容婉的死亡上麵。本來可以幹幹淨淨摘出來的表小姐和宇文成都陷進去了還被判刑了,時商被接迴到外祖家,快樂的長大了,還成為了遠近馳名的紈絝子弟的頭頭。


    司命看著被改的一塌糊塗的運簿,頭發正大把大把的掉落:“為什麽!!!”司命心好累,為什麽別的仙家曆劫都一帆風順,而太子,隻有太子…都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苦惱。


    司命自言自語道:“難道是太子身上的仙氣太濃鬱了?保護太子逢兇化吉了?”


    司命:“那現在我該怎麽辦?!!要不先將太子弄迴來再從長計議?不不不,還是先將此事稟告了天帝再說。”


    看來天帝對於自己兒子逢兇化吉這件事很滿意,而且距離封神大典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就讓兒子在人間好好玩玩吧,沒想過要打斷曆劫。


    接到了天帝的指示,司命也隻能認命的對著運簿做出改動,司命仔細地勾畫了幾筆,運簿上便會泛起一連串的蝴蝶效應。


    司命苦思冥想了很久,想著要怎樣改動才能讓時商這個紈絝子弟迴到正道上呢?怎麽樣才能讓時商披甲上陣,到戰場上去抗敵,建功立業呢?


    要是有一個後母的磋磨,為了查清自己娘親的死因,為了掌握權力,時商是必須上戰場曆練的,但是現在的時商完全沒有去戰場殺敵的理由啊!為什麽要保護國家?時商可是一個紈絝子弟啊!吃喝玩樂就好了啊~


    司命想啊想,終於是動筆了。


    ………分割線………


    司命對時商曆劫的事情非常的不放心,總是時不時的就會下凡看一下時商,但是天上一日人間一年啊!司命的時不時也已經是人間的幾年後了。


    拿著運簿站在雲端的司命正在懷疑人生,不僅僅因為太子殿下擼貓的行為,還因為太子殿下居然這麽快就打勝仗了,還班師迴朝了。司命記得自己明明不是這樣寫的。司命明明記得抗擊匈奴的戰爭不能這麽容易結束的啊,匈奴什麽時候這麽弱雞了?居然被一個少年打敗了?!司命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太子還有帶兵的天分?


    司命看著運簿上的記錄,掰著手指頭數數: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現在太子已經經曆了生、愛別離…


    司命想要將運簿扔了,他大爺了二十年過去了怎麽才經曆了兩苦?!


    司命:怎麽太子殿下就從來沒有生過病呢?!!


    司命百思不得其解,看著運簿上又偏離了一點點的軌跡,司命抹了一把眼淚,苦巴巴的拿起筆開始改運簿。司命想著時商還有那麽多年的時間,現在隻要慢慢改,總能讓時商曆劫成功的。


    時商絞盡腦汁的給時商的生命設置障礙,也是一個技術活。司命覺得這一次自己肯定是萬無一失的,因為司命將一個木偶放到了人間,成為匈奴過和親的公主,這個木偶隻會按照司命的編寫行事,沒有自由意誌,所以絕對不會再生波瀾。


    但是…時商有自由意誌…


    當司命心裏麵惴惴不安的時候,司命感覺到時商又出問題了,司命又下凡考察去了,司命現在可以說非常焦慮,司命不過是迴天庭晃悠了幾天,處理了一些事物,再下凡的時候發現時商居然不在大梁國內,本以為時商隻是被派出去打仗,司命翻開運簿,這一看,司命兩眼發黑差點從雲層掉下去了。


    司命驅使著筋鬥雲,一翻,一刹那間便來到了蜀山。


    司命在雲端上低頭掃視著地上站著的清一色白衣的正在舞劍的一群男子。試圖從中找到自己的目標。就像是從一筐白大米裏麵挑出那一顆最白的大米一樣…


    司命:……太子!!你可是天界太子啊!!你為什麽要去蜀山修道?!!


    就在司命摸不著一點頭緒的時候,司命看到一隻白貓屁顛屁顛的往某一個方向跑去。


    司命本來看暈了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來了。


    司命追上了小白貓。跨過一道又一道門檻後,小白貓終於停下來了。


    司命看到了正在和玄清道長論道的時商時,司命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司命對著時商念了一個法決,而後本來還好好的時商忽然就沒氣了。


    司命沒辦法不這麽做,因為如若讓時商在凡間修道,那麽時商有可能真的就讓他這一具凡人的肉身得道成仙。


    司命如今已經把時商弄死了,時商的魂魄也迴到了他的真身裏了,司命現在返迴天庭等待他的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司命也很心累的。一會兒應該怎麽跟太子解釋呢?司命…想要辭官…迴到南天門重新來一遍…


    而小白正在等待轉世的那個人——時商,此時…應該是火冒三丈的。


    時商從凡間迴來後,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經曆的那些事就是所謂的人間七苦。


    司命得知時商已經迴到了碧玉堂,剛從凡間迴來,司命便馬不停蹄的來到碧玉堂等候傳召。


    時商很是懷疑的問道:“司命,你來的正好,我這次凡間曆劫是否已經結束了?”其實時商也猜到了結果不會是自己想要的,但時商還是想要問問。


    司命吞吞吐吐的說道:“稟太子殿下,殿下…這次曆劫發生了一些意外,意外!(司命在說意外的時候加重了語氣,似乎在強調什麽)除了生苦和愛別離外其餘五苦殿下均未體驗。而且後來…殿下看破紅塵…清心寡欲的入了蜀山…所以…所以殿下您並未曆劫成功。”說完這話,司命吞了吞口水,打量著時商的反應。


    時商也是愣了好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驚得從軟塌上站了起來:“什麽?!!司命你是怎麽安排的?!我難道就在人間白白浪費了四十年嗎?!!司命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司命躬身惶恐道:“殿下恕罪,是小仙一時失察!”


    時商:“失察?!和我同一時間下凡曆劫的上仙都成功曆劫歸來,為何偏偏就隻有我,你就失察了?!”


    司命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殿下!是小仙忽略了殿下身上的仙氣,本以為隻是護體仙氣並無大礙,故沒有屏蔽。導致殿下在凡間的軀體福澤過深,成了有福之人,總是能逢兇化吉……”


    聽著司命的解釋,時商難堪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時商板著臉冷哼了一聲,打斷了司命的解釋:“算了,封神大典在即你還是快快給我安排曆劫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時商叮囑道:“這一次用盡量短的時間曆劫完,你可要給我仔細點!不然,你就別當司命了!迴去從仙使開始幹吧!!”語氣中隱含威脅。


    時商還以為小白入夢隻不過是司命的一個安排,或者小白入夢也不過是因為自己福澤過深所以有的祖宗預警,時商沒有任何懷疑的就準備第二次曆劫了。


    於是時商開始了他的第二次曆劫。


    時商輕輕的拔下一根自己的頭發,吹了一口仙氣後鄭重的交給了司命。司命小心翼翼的接過了時商遞過來的頭發,放到了一個錦盒裏。


    天界已經過去了十八天。司命方來通知時商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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