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原本準備好了一肚子質問的話。


    可誰知道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嬤嬤去的可真是冤枉。


    可無論都多麽的狗血,她都迴不來了。


    我開始痛恨手裏的那一枚玉珠子。


    想要扔掉的時候,到最後卻又重新的捏緊了。


    外邊候著的人,在看到我的時候,都齊刷刷的跪下。


    還多了個人。


    一個陌生的臉。


    在不停地瑟縮。


    “長公主。”


    為首的侍衛說:“這人行跡詭異,一直在這邊徘徊,好像是在找什麽東西,剛才還差點被進去,還有這個。”


    侍衛攤開手。


    裏麵是一個傳遞信號的東西。


    “顧家的人?”


    我斜睨了一眼,說。


    沒太多的耐心。


    情緒被太多的東西給占據了。


    尤其是才發生了這樣的糟心事,我的情緒都在要爆發的邊緣上。


    那人瑟縮的不說話,無論是問什麽,嘴巴都是很嚴實。


    問什麽都問不出來。


    “長公主?”


    身邊的人遲疑的看向我,“方才用了不少的辦法,可就是不肯說話。”


    這人大概是顧家的奴仆,也大概是被誰給派來的。


    鬼鬼祟祟的在這邊,還差一點就把消息給傳出去了。


    我接過那侍衛手裏的發信號的東西,蹲在他麵前。


    手裏的東西,讓他的麵前一扔。


    “怎麽不繼續發了?”


    那人憋了很久,才垂眼,不肯說話。


    果然和侍衛匯報的一樣,半個字都不肯往外吐。


    我看都懶得多去看他一眼。


    旁邊侍衛問:“那接下來該怎麽辦,要帶迴去關押嗎,長公主?”


    “殺了。”


    “不說的話,那就殺了,來一個殺一個,擅闖皇宮,可不是小罪名,連帶著裏麵的那個,一起送迴顧府。”


    顧家最近太囂張了。


    仗著裴佑晟的庇佑,在沉寂了那段時間之後,就變得格外的猖獗。


    在朝廷上幾乎是橫著走的。


    怨不得有句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這邊到最後怎麽處理的我不知道。


    但是唯一知道的是,在屍體運迴去的時候,顧家是徹底的炸翻了天。


    尤其是顧大人,甚至直接在早朝上發難。


    我坐在珠簾後邊。


    冷冷的看著底下的人。


    嬤嬤的意外,可不僅僅是機緣巧合之下的意外。


    若不是後來顧家刻意幫忙遮掩的話,也不至於會讓嬤嬤的屍體一直孤零零的躺在停屍房裏。


    所有的人,都有罪。


    底下顧大人不顧麵子的開始哀嚎。


    “長公主得給老臣一個交代啊,老臣好端端的一個女兒,就這麽被人給害了。”


    顧大人老淚縱橫,抹著眼淚說話。


    原本的早朝,全成了他一個人的獨場。


    原本這種麵上過的去的虛偽,在此時,我卻懶得去做了。


    若是原先的話,我說不定會假意的安撫幾下,然後阻攔調查,這件事就算是以後他知道了前因後果,也不會說出來什麽。


    可如今我卻不想這麽做。


    一來是不甘心,二來則是覺得膈應。


    這樣的虛偽的作態,讓我覺得惡心。


    我倒是寧肯背負著不好的罪名,也是懶得在這種方麵上膈應憋屈自己。


    “查什麽?顧大人想要什麽交代?”


    他底下的聲音更是悲切了。


    “原本老臣拗不過她,才送她進來選秀的,誰會想到,現在就陰陽相隔了。”


    他底下說的淒淒切切的。


    我上邊卻忍不住的嗤笑了一下。


    這話說的,可真是一貫的滴水不漏。


    事事都是衝著好的地方出發。


    也倒是真的敢說。


    “顧大人這話可真是有失偏頗。”


    我開口,打斷了他的悲情訴苦。


    從他那一番言論裏,的確是有難過,卻也不至於到捶胸頓足的地步。


    更多的則是精明,利用這個事情,來得到更大的利益。


    這才是真正的顧大人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選秀的確是有過選秀,可是顧小姐似乎是不請自來的,從未經過選秀這個步驟。”


    底下顧大人的臉抽搐了一下,已然有些不太好看了。


    “其次。”


    我聲音不急不慢的,透過珠簾看著底下。


    聲音愈加的平靜。


    “她是自己服毒死的,本宮親眼看著她死的,並未有人故意謀害。”


    “顧大人還有別的想要說的話?”


    顧大人不可置信的抬頭。


    似乎沒想到,我會在這朝廷之上就直接說出來這樣的話。


    看著那震驚的樣子,幾乎都快昏厥過去了。


    “長公主您這是……”


    顧大人斷斷續續的,話都說不出來。


    捂著胸口,看著快被氣昏了。


    “這是什麽?”


    我聲音陡然的淩厲起來。


    手裏的杯子都砸出去。


    “殺了本宮的奶媽,本宮還覺得顧大人的教育可真不錯,虎父無犬女,教育出來的顧小姐殺人都能不眨眼。”


    我每個字都是極盡嘲諷。


    諷刺並且厭惡這些,麵上都是偽善的,實則都是心狠手辣的虛偽之人。


    “長公主,你這是口說無憑!”


    他雖然還知道叫尊稱,可是說出來的話以及語氣,卻沒半分的尊敬。


    或者,他也從未真的將我當做是長公主,更是從未將陳啟擇當做是皇上。


    “無憑無據的,就這麽斷定了她的罪名,她什麽都不懂啊,況且無冤無仇的,何必要做出來自掘墳墓的事情。”


    顧大人依舊是不甘心,試圖翻盤。


    字字都是控訴。


    無形中,把這個鍋丟到我身上來。


    顧大人的膽量也是上漲了,在這種情況下,還有這樣的想法,還試圖往我的身上來扔鍋。


    真不愧是能爬上如今位置的顧大人。


    “怎麽?”


    陳啟擇遲遲的而來。


    大概是他的作態太過於驚世駭俗,時間久了,倒是沒人覺得他的行為奇怪了。


    就連早朝來晚了,都沒人說點什麽。


    他看著身體愈加的單薄。


    那一身龍袍當初是按照他的身量來的,如今看起來,也似乎不是那麽的合身。


    我心下的懷疑,比之前更重。


    但是卻沒查出來什麽事情。


    隻是隱約的覺得,不是很好的征兆。


    “誰規定了,殺人必須要正兒八經罪名的。”他說的話,引起了軒然大波,“朕的阿姐,說殺誰就殺誰,難不成還需要請示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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