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擇?


    我怎麽也沒想到,做出來這些事情的,會是他。


    “到底怎麽迴事?”


    我緊緊的皺著眉頭。


    似乎有些重要的東西被忽略了。


    但是無論如何也都不知道,忽略的是什麽。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知道的東西很少,還都是打聽來的。”


    “奴婢隻知道,有一天晚上,攝政王帶著私兵,氣勢洶洶的直接破開宮門,進了皇上的房間裏。”


    “但是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奴婢想要湊近去聽的時候,被發現了。”


    綠柚打了個哆嗦,似乎到現在還有陰影。


    說:“攝政王竟然沒動怒,隻是讓奴婢走了。”


    “估計是奴婢眼花了,攝政王不可能會笑的,那晚上都很壓抑,奴婢本來還以為會發生什麽事情,可什麽都沒有。”


    這麽多不合常理的事情。


    湊在一起,更加的怪異了。


    我習慣性的去找藏在袖子裏的藥丸。


    卻發現沒了。


    “太醫那老頭沒再給你新藥?”我迴頭問。


    老禦醫誓死不給我新的藥丸。


    因為那藥性太濃烈了。


    上次那些,就差點讓我再也醒不來了,我至今還能感受的到那時候的腦袋充血的感覺。


    視線模糊,耳邊都是嗡鳴。


    綠柚掏出藥瓶,“給了,但是換藥了。”


    是血紅色的藥丸。


    似乎是有淡淡的血腥的味道。


    看著有些可怖。


    但是再去聞的時候,隻有一股濃烈的草藥的苦澀味道。


    跟我之前吃的藥丸,截然不同的味道。


    我甚至都沒聞出一絲一毫的相同來。


    這藥丸很小巧,在我手心裏安靜的躺著。


    血紅色的樣子,怎麽看怎麽覺得心裏有些許的怪異。


    綠柚的眉頭也是皺緊了。似乎在沉思。


    “奴婢問禦醫了,他不肯說怎麽做的,隻是說連著吃一段時間,也許會對身體有好處,之前的那種,說什麽都不能吃了,然後毀了那配方了。”


    之前的藥性的確是猛烈。


    像是要激發起來我身體裏最後的那些力氣。


    就好比迴光返照的那些人。


    耗盡了體內最後的哪點生命力,才會迸發出那點力氣。


    我吃下那顆藥。


    沒有之前那種刺激的感覺。


    並且,似乎複發的頻率也是低了不少。


    這藥,指不準真的能徹底的壓住我身體內的蠱蟲。


    顧玟嵐說過,這蠱蟲成熟之日,就是我身死之時。


    我哪裏會讓她那麽如願以償。


    甚至我都想過,若是真的有那麽一天的話,我寧肯自縊,也不會便宜她。


    宮內的巡邏果然是比之前都嚴。


    我順著去了所謂的‘我’在的屋子。


    這邊的對峙更是分明。


    門口站著兩撥人。


    一波是裴佑晟的人,一波則是獨屬於陳啟擇的人。


    兩邊對峙,詭異的和諧,卻也是不穩定。


    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轟然的倒塌。


    那時候,麵臨的可不光是兵戈相見了。


    綠柚別的沒學會,倒是把用毒學的深刻。


    不一會的功夫,趁著後邊的人不注意。


    迷暈了幾個。


    然後順著後邊進去。


    才從窗戶爬進去。


    就聽到門咯吱的響。


    綠柚著急的拉了我一把,暫時的藏在一側。


    借著簾子,依稀的能看的到外邊。


    飼主聲樂的,完全是一副奢靡的樣子。


    而另一個屋子,似乎是‘我’在的地方。


    因為隔著簾子,隱約能看到裏麵有個女人坐在那邊,身邊還有侍女在給她梳妝打扮。


    我甚至都聽到了奶媽的聲音。


    這更是沒錯了。


    我還沒等想辦法出去,就聽到門更加響亮的響了一下。


    咯吱的動靜,就像是門承載不住這樣的折磨,在哀嚎一樣。


    然後是陳啟擇笑的動靜,還有一些女人嬌俏的聲音。


    “皇叔今天怎麽來的也是氣勢洶洶的,這要是門壞了,朕可是要讓皇叔賠償的。”


    絲竹的聲音半點沒降低。


    反而更是熱鬧。


    我躲藏的位置好點,視野還可以。


    陳啟擇就坐在上邊的高位上,身邊攬著一些女人。


    似乎還有顧家的二女兒。


    她還真是鐵了心的,連名頭都不要的留在這邊。


    也不知道是為了見不得人的秘密,還是真的為了所謂的愛。


    裴佑晟一直站在下邊。


    哪怕是有高低的差距,可是在他的身上都瞧不出來。


    他依舊是站的筆直,身後站著的都是些精兵。


    光是這氣勢,就足夠的冷厲刺人。


    像是要出鞘的冷劍。


    他嗓音沙啞沉沉,每個字都不急不慢的吐出來。


    可是每個字都帶著足夠的寒氣森然。


    “今天長公主還是身體不適,不能出來見人?”


    他的嗓音偏低,每個音調都像在耳邊放了個羽毛,有些癢的難受。


    那輕聲的笑意更甚。


    這樣的笑意,比任何的嘲諷都來的沉涼。


    陳啟擇在上邊笑。


    “皇叔這不是瞧見了嗎,阿姐身體一直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還暈厥了呢,這要不是皇叔在的話,指不定阿姐會怎麽樣,是不是?”


    “見不見得人,可不是朕說的算的,這還是得看禦醫,並且阿姐也跑不了,皇叔在擔心什麽呢?”


    陳啟擇絲毫不猶豫的薯片。


    雖然表麵上是其樂融融的,但是每句話裏都經過了兵戈相見的步驟。


    字字都帶著鋒銳和暗下的對峙。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我這個弟弟的翅膀也開始長成了。


    從原先抹著眼淚流著鼻涕泡站在我身後,故作堅強的樣子,變成了現在敢跟攝政王叫板的模樣。


    似乎連帶著我記憶裏的那些東西,都變得格外的陌生。


    分辨不出來,到底哪個才是真的哪個才是假的。


    或者是都隻是大夢一場。


    在這樣緊張的隨時都會拔劍的氣氛下,裴佑晟突然笑了笑。


    “禦醫說無妨,既然長公主不方便出來,那我便進去。”


    他要往裏走。


    卻一個杯子砸下來。


    破碎的聲音都格外的清脆。


    數十個侍衛拔刀,擋在前邊。


    嚴嚴實實的擋住了那個屋子的門口。


    阻攔裴佑晟的道路。


    態度很明顯了。


    裴佑晟的聲音更冷:“皇上這是準備攔著我,還是說裏麵有見不得人的事情?”


    “這裏麵的人到底是誰?”


    他的聲音驟然的冷下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鳳凰詔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狸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狸子並收藏鳳凰詔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