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消耗了精力,再加上原主身虛體弱,因此陳鴻宇很快便感覺到了深沉的疲憊,上了床鋪沉沉睡去。


    翌日,一大早,陳鴻宇便帶著紙筆書籍出了門。


    “平哥兒,這是去家塾學習?”旁邊路過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此時他看見陳鴻宇這般打扮,有些豔羨的道。


    “對!”陳鴻宇笑著應道,同時根據原主的記憶和他閑聊兩句,這才向著許家家塾趕去。


    大吳私學形式靈活多樣,有塾師在自己家中設學授徒開設的私塾,也有官府或者鄉紳出資開辦的義學。


    而他所去的私塾卻是屬於家塾,乃是許家自己為教育其家族的子弟,聘師設塾於家內。


    畢竟,許家怎麽著也出了幾位大人物,勉強脫離了普通地主的階層,一隻腳已經踏入了世家的行列。


    他也不是沒想過來過一鳴驚人,引起家族注意,直接快速崛起。


    但是,在東辰世界盯上這一方世界的關鍵時刻,即便出現這樣的天才,恐怕也會受到最嚴厲的檢測,一定會暴露。


    因此,他還是覺得一步一步穩紮穩打,緩慢嶄露頭角。這家塾,也是非去不可的。


    畢竟,他此時隻有通過在家塾之中嶄露頭角引起家族注意才能盡快提升地位。


    ……


    許家,家塾,陳鴻宇正襟危坐,認真的盯著前方講解典籍的夫子,心中卻是在不斷根據原主記憶理解其他典籍。


    家塾之中分為蒙學和經學兩個部分,或者說是兩個班級。


    蒙學之中,都是一些剛剛開始識文斷字的七八歲八九歲孩童。


    至於經學班級,已經都是十餘歲的少年,開始為縣試甚至府試做準備。


    經學班級,主要是教授這個世界的重要儒家典籍,合稱四書五經。


    雖然這四書五經和他記憶之中有著很大相似,名稱更是一模一樣。


    但是,即便他未穿越之前沒有讀過幾本四書五經,但是論語之中很多內容他可是記得清楚,與大吳之中流傳的《論語》有著很大的區別。


    大吳之中的《論語》,是由本界儒家至聖蘇子弟子記載的蘇子與其弟子的言論。


    搖了搖頭,陳鴻宇繼續繼續研習典籍。


    “平哥兒,我現在所講述的這篇文章之中……。”夫子雙手負在身後行至陳鴻宇身後,手中戒尺輕輕搖晃。


    卻是陳鴻宇剛剛不小心走神被發現,畢竟現在神魂弱小,做不到遊刃有餘的一心多用。


    因此,一時被夫子發現。


    看著身旁孔武有力的夫子,陳鴻宇站了起來。


    “原主此前也算不得什麽絕世之才,隻算是比較出眾。


    因此,段時間內不能展現出太過巨大的變化。


    夫子所問的這個問題,難度算是中上,耗費一些苦工就可以解答,再加上剛剛夫子就講解過,因此對於原主來說不算太難。


    不過,倒是可以稍稍將水平提高彰顯原主的進步,為以後的變化打下基礎。”


    思緒間,忽然感覺背上被輕輕一敲。


    就見的夫子麵色威嚴:“平哥兒,想什麽呢?莫非是剛剛沒有認真聽我講學?”


    頓時,四周傳來一陣嬉笑聲。都是些半大小子,大的有十七八歲,小的可能隻有十二三歲。


    此時見到陳鴻宇這般模樣,都有些幸災樂禍。


    陳鴻宇不禁有些尷尬,不過他轉瞬將這份尷尬拋之腦後,仰頭正色道:“夫子誤會了,夫子學問深厚剛剛講學之時,學生腦中靈光一閃略有所得,因此有些出神。


    剛剛那數息,也是想要組織一下語言。”


    見他麵色懇切,夫子已經是信了三分,在他看來許平這孩子平常也比較實誠,更何況此時的情景也沒有必要撒謊。


    此時,陳鴻宇卻是不敢怠慢,將能夠讓原主出彩卻又不至於太過讓人驚訝的迴答緩緩道出。


    “坐吧!”夫子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扶著胡須讚歎道:“平哥兒卻是開竅了,這迴答算得上是很優秀的解答,比起你平日裏表現出點水平高了不少。


    若是能夠一直保持這個水平,將來參加縣試考取一個秀才功名應該還是有可能的。


    至於童生,以你平日裏表現也是可以必定考取的。”


    經過這段小插曲之後,便是繼續上課。


    一直到了正午,這才下了課,頓時私塾之中如做鳥散,卻是已經到了開飯時間了。


    “平哥兒,你今天可太厲害了,狗蛋他們一開始還笑你來著。”


    看著端著飯碗坐在自己對麵自顧自興奮講話的少年,陳鴻宇淡然一笑。


    這少年名為許墨,比他小一歲。


    私塾講學之際,所有學生都是住在私塾之中,隻有節假日才會迴家。


    這許墨就是他的室友,與他共同居住一間屋舍,在原主記憶之中,也是與他關係最為親近的同族少年。


    “我這次迴家可是提前預習了一番此次夫子要講的內容。”陳鴻宇隨便找了個理由。


    接著,他又順嘴勸道:“許墨,大吳畢竟是以儒學治世,好生學習考取功名才是正道。”


    這許墨與原主關係極好,日後想必也有很長一段時間與他是室友,因此他也是順嘴勸解一下。


    果然,聽見他的勸解,許墨連連搖頭:“我可能是真沒有那個天份,我爹也說過等我再學習兩年參加完縣試直接給我娶媳婦。”


    說到這裏,他忽然低頭興奮道:“哎,平哥兒,你知道麽,我們許家的許岩叔父,要迴來了。”


    “許岩!”陳鴻宇心中一震,這位幼時天資也算不得多聰穎,但是依靠勤奮好學,考取了秀才功名,後來進入軍中,入了文職。


    如今,已經是天水郡通判,雖然品級不高,但是權利極大:凡天水郡兵民、錢穀、戶口、賦役、獄訟聽斷之事,可否裁決,與守臣通簽書施行;所部官有善否,及職事修廢,得剌舉以聞。


    族中曆來傳聞,這位許岩叔父或許是因為曾經經曆的原因,對於族中那些勤奮好學的子弟多有提點。


    我若是想要盡快擺脫現在的處境,這位許岩就是一個很好的突破點,隻不過怎麽引起他的注意力並且得到看重,卻還是得仔細思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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