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吆喝的聲音,但是眾人之中除了白慕容個與王道玄之外再沒有他人聽到。此時白慕容走上沙丘眺望遠處,就看到不遠處塵沙滾滾似乎有人在那裏活動。當下他便轉頭對眾人說道:“那裏吵吵嚷嚷的,莫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白慕容這話說完,除了王道玄之外皆是露出不解的神色。他們都走上沙丘眺望,當然除了遠處的塵沙之外他們什麽都沒有聽到。


    “什麽呀,哪裏有什麽吵嚷的聲音?你不會是聽錯了吧。”連海萍說道。


    白慕容聞言仔細一聽。雖然聽不真切,但卻猶如在耳畔一般。當下他奇怪的問道:“怎麽,你們都聽不見嗎?”


    眾人聞言皆是搖了搖了頭,表示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就在白慕容大感疑惑的時候,一邊的王道玄卻嗬嗬一笑,一副驚訝的語氣說道:“想不到白老弟的功夫竟然有如此大的進步,離得這麽遠竟然也能聽到。老頭子我靠著十幾年的功力才勉強能聽到些雜音,沒想到老弟你是更勝一籌啊。”


    王道玄這話說完,白慕容立時低頭無語。片刻之後,他才有些遲疑的說道:“老前輩內功深厚,晚輩自然是不能比的。我之所以能聽到,估計是我練了無相禪意所致吧。”


    白慕容這話與其是對王道玄所說倒不如說他是自己喃喃自語來的合適。然而那王道玄聽完他話語,他倒是十分驚奇的問道:“無相禪意?難不成是法海老和尚的不傳神功?”


    白慕容一聽倒也頗為驚訝的說道:“前輩怎麽會知道?”


    王道玄摸了摸胡子,笑著說道:“這有什麽稀奇的。那法海老和尚是我多年好友,他那些家底我都是一清二楚。這也倒是奇怪,這無相禪意可是那老和尚壓箱底的功夫,他一直寶貝的很。沒想到,他竟然傳給了你。看來,白老弟果真天賦異稟啊。”


    白慕容聽他這一番誇讚,他急忙說道:“前輩謬讚了。”


    王道玄哈哈一笑,說道:“白老弟也不要自謙了。假如你不是合適人選,那法海老和尚是絕不會傳你這無上法門的。隻不過,這無限禪意首重的便是一個禪字。這武功練的便是一種心境。你雖然練了這武功,但是你現在被俗世所擾心中多有雜念。故而無法從容施展。白老弟,我說的對不對啊。”


    白慕容聞言立時拍掌說道:“前輩說的極是。這功夫雖然讓我感官敏銳,但是卻有時不受我的控製。多日來,我耳中總是聽到一些異響。我雖然極力將這聲音排阻,可是我越是努力這異響也越發厲害。唉,這幾天我也是受到了不小的困擾。”


    王道玄聽完,他便笑著說道:“白老弟,你也不要憂心。這事就是這樣,你越是不願意的它來的越是猛烈。你啊,順其自然就好。”說完這話,王道玄竟然從懷中掏出一個酒葫蘆來。這酒葫蘆渾身黝黑發亮,顯然是有些年頭了。王道玄將塞子拔出便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他這裏自顧自的喝酒。白慕容便又將目光轉向了塵沙飛揚的地方。經過這一會兒的功夫,遠處的景象也往這邊走進也更清晰了,起先那飛起的沙塵已經不見了蹤影。白慕容細細查看,就看到不遠處一沙丘上竟然並排站著三個人。那三個人都穿著寬大的白袍,頭上戴著頭巾,由於離得近了其他人此時也都能看見。白慕容一看便趕緊壓低身體並讓海萍他們一同趴下生怕被他們發現。就在此時,那沙丘後又走上來三個人。


    這走上來的三個人,其中左右兩人都是穿著白色長袍。唯獨中間的那個長袍卻是灰色的。不僅如此,這灰色長袍的人似乎是被那兩個人押著走上了沙丘。此時那兩個白袍人狠狠的推了一把那個灰色袍子的。那個灰袍人腳下一個踉蹌便跪在了地上。緊接著,其中一個白袍的人便從背後抽出一把短刀來。他左手將灰袍的頭往後一拉露出了他的脖子。然後右手握著刀在他的脖子上一拉!


    即便是離著有些距離,那鮮血噴濺的場景還是被眾人看的一清二楚。白慕容倒是還好,隻是一旁的花思容與連海萍卻都嚇的捂住了嘴巴,生怕發出聲響來。


    白慕容眼看著那人倒在血泊之中,他情急之下便朝著王道玄喊道:“前輩,那裏出事了!”


    誰知王道玄卻隻是揚了揚眉毛,淡然的說道:“怎麽?白老弟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嗎?不過這裏可不是中土,老頭子我還是奉勸你,不要多管閑事的好。”


    說完這話,王道玄便抱著酒葫蘆打起了瞌睡。連海萍看他那懶散的樣子,頓時生氣的說道:“什麽啊,這個臭道士,怎麽如此自私?”說完,他轉頭對白慕容說道:“慕容,咱們悄悄的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白慕容本來也有此意。他聞言便點頭道:“如此也好。”說完,他就要起身。然而就在此時,他卻又對連海萍說道:“海萍,要不你留下來吧。萬一那裏有什麽危險,我恐怕照顧不了你。”


    連海萍一聽,她皺著眉頭說道:“什麽啊,你是怕我扯你的後腿嗎?哼,你太小瞧了我。”說著話,連海萍也不管他,她搶先一步跳出沙丘徑直就要那個地方跑。白慕容一看他急忙低聲喊道:“哎呀,海萍,你快迴來。”


    然而連海萍卻不理他。她頭也不迴的往前飛奔。白慕容眼見如此便已經知道她不會迴來。當下他也跳出沙丘追了上去。白慕容輕功非凡,即便是連海萍搶先了一步,但是在片刻之間,白慕容便追上了她。他一把拉著她手讓她止住腳步,然後兩人便潛藏在一處沙丘的後麵。此時白慕容才責備她,說道:“海萍,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


    然而他話還沒有說完,那連海萍卻一頭撲進他懷中,幽幽的說道:“我知道這樣很任性,但是我就想和你這樣,這樣獨處一段時間,僅僅就是這樣而已。”


    說話之間她的嬌軀也開始微微顫抖起來。白慕容聞言心中一軟,方才對她的怒氣也已經蕩然無存。其實對白慕容而言,他何嚐不想與她單獨在一起呢。可是自重逢以來卻始終沒有機會。白慕容摟著她肩膀,柔聲說道:“對不起,海萍。是我不明白你的心意。”說著話,白慕容摸了摸她的秀發,繼續說道:“那麽,你要好好的跟在我身後,知道嗎?”


    連海萍聞言立刻笑著點頭說道:“好,我一定好好的跟在你身後。”


    當下兩人便沿著沙丘邊緣悄悄的往前探。此時那些站在那沙丘上的白袍人已經走了下去。等白慕容來到這處沙丘的時候,那裏就隻剩下了一具冰冷的屍體。白慕容看了看那死去的人,這是位年約五十左右男人,恐怕是經年受到風沙吹襲,他那臉上都是一些細小的溝壑皺紋。白慕容與連海萍趴在沙丘邊緣往下看,就見下麵一處平坦的沙地上有一個黑乎乎的洞。而在洞口邊上站了大約有十幾個穿白袍的人。


    此時這些人都探著身子小心翼翼的往那洞口裏張望。看他們的樣子,似乎那深洞裏有什麽寶貝一般。白慕容也是看的奇怪,然而就在此時,一個身穿白袍的人突然開口說道:“想來,這裏就是了。”說著話,他解開了包裹在自己臉上的白布。


    當這人說話之時,白慕容聽他聲音便覺得有些耳熟。此時他解下白布露出自己的臉來,白慕容一看之下,頓時驚唿道:“師……兄……!!!師兄?!!!師兄怎麽會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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