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白慕容將捕獲的野兔剝去皮毛去除髒腑用火烤熟。幾人都是奔波了一天,這肚子早就空空如也。野兔雖然烤熟,但是這肉依舊有些腥味。幾人饑腸轆轆倒也絲毫不在乎。當下幾人便將兔肉分而食之,這些便不再多述。


    當幾人吃飽之後,那倦意便湧了上來。連海萍與阿鸞這一天來接連受到驚嚇,那精神早就萎靡不振。白慕容雖然也是勞累,但還能支撐的住。當下白慕容便守在洞口,讓連海萍與阿鸞趕緊休息。


    此時月明星稀,周圍一切都寂靜安然。白慕容將枯柴扔進火堆,讓這火燒的更加旺一些。他坐在洞口倚著石壁,轉頭看著熟睡中的連海萍。白慕容溫柔一笑,他俯下身來,近距離的看起她那有些憔悴的麵容來。


    額頭光潔,睫毛彎彎,嘴唇微微蠕動。白慕容看她睡得香甜,他伸手摸了摸她頭發。白慕容剛要縮迴手來,恰在此時,那連海萍眉頭一皺,她睜開如星月般的眼睛,伸手便握住了白慕容的手。


    手掌相貼,手指交纏。白慕容微微一愣,他柔聲說道:“海萍,你怎麽醒了?”


    連海萍拉著他手放在臉頰上摩擦著,片刻之後,連海萍羞澀的低聲問道:“慕容,你還喜歡我嗎?”


    白慕容沒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他寵溺的摸著她柔嫩的臉龐,說道:“海萍,我一直喜歡你,從沒有變過……難道你不相信嗎……?”


    連海萍聽完,她雙眸一亮。然而這亮光便如同星火一般眨眼間便熄滅了。白慕容見她神色黯然似有難言之隱,他隨即問道:“海萍,你有什麽話便說出來,不要藏在心裏……”


    連海萍一聽,她隨即坐起身來。兩人麵對著麵,就聽連海萍鄭重的問道:“慕容,我問你一句話,你要如實的迴答我,不要對我有隱瞞……”


    白慕容一聽,他心裏頓時一陣緊張。不過,他還是點頭說道:“好,你說……我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隱瞞……”


    “你喜歡那個花思容,對嗎……?”連海萍緊張的問道。


    白慕容聽完她話,他長歎一聲閉上了眼睛。其實他知道,這個問題遲早會被問起。無論是連海萍還是花思容,他總該都要直麵麵對。白慕容對連海萍自然是真心,但是他對花思容卻也沒有任何虛情。但是兩者之間白慕容必須有所取舍,畢竟心這個東西,隻能有一個歸屬。


    連海萍問出心中所問。她靜靜的看著白慕容,等待著他的答案。白慕容心潮起伏,他睜開雙目看著連海萍那雙充滿希翼的眼睛,最終他緩緩開口道:“海萍,我對你從不會有隱瞞,我承認,在我失憶的那段時間裏,我的確喜歡上了花思容……”


    起初連海萍在客船之上便看出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那時候她雖然沒有任何表現,但是一個她深愛的男人竟然當著她的麵和另一個女人牽扯不清,那種剜心的滋味簡直讓她痛不欲生。連海萍雖然已經猜到白慕容的答案,但是這答案從他口中說出,這無疑讓她更加心傷。


    連海萍雙眸一下子便暗了下來。她身子一軟險些便要歪倒。白慕容雙手扶著她肩膀,他直視著她的眼眸,認真的說道:“但是我從未忘記過對你的承若,海萍,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辜負你。”說完這話,白慕容雙手一用力便將連海萍拉入自己懷中,柔聲說道:“我這心裏隻有你一個……”


    連海萍臉兒貼著他胸膛,感受著他身上的氣息,她一下子便迷失在他那溫柔之中。如果要說這世上什麽東西最讓人難以捉摸難以理解的話,那愛情便是這個問題的最佳答案。連海萍冰雪聰明,她自然明白忘記一個人究竟有多難。就像她一樣,她本以為會忘掉白慕容,忘掉他的一切。可是連海萍做不到,她知道,即便今生今世她都不在說出白慕容這三個字,但是關於他的一切記憶,隻能是封存在心底,而不是永遠的遺忘。


    連海萍雙手環抱著白慕容的腰。默默地再一次流出晶瑩的淚滴來。女人就是這般奇怪,她的心可以堅硬如鐵,無論多麽熾烈的火焰都不能將它熔化。但是她的心可以溫柔如水,隻要一顆小小的石子便能在她心中留下幸福的漣漪。連海萍自然明白,從此以後花思容這個人將會在白慕容心中留下永遠難以磨滅的烙印。但連海萍不在乎,最起碼,此時此刻的白慕容是屬於她連海萍的。


    兩人相擁良久。許是都是勞累的緣故,兩人便如此擁抱著纏綿著進入了夢鄉。也不知睡了多久,白慕容突然渾身一個機靈,他頭腦嗡的一聲便立刻睜開了眼睛。此時石洞之內幾乎一片漆黑,唯有火堆灰燼之中殘餘著幾點火光。連海萍依舊在他懷中睡得香甜,白慕容溫柔一笑。他一邊摸著她秀發一邊轉頭看向洞外。山洞外黑漆漆的,沒有任何亮光。白慕容有些納悶的思忖道:難道我睡了很短的時間,此時仍是黑夜?白慕容想到此處便轉過頭來,然而就在此時,一個念頭突然出現在他腦海:不對,即便是黑夜,也用該有光亮才對,為何那洞外黑漆漆的,連一絲光都沒有?


    白慕容想到此處,他手便地上摸索起來。片刻之後,他摸到一塊小石頭。他隨即將這石頭朝著那洞口扔了過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石頭並沒有飛出洞外。它發出叮的一聲響,似乎是撞在了石壁上,緊接著那石頭便往迴反彈了段距離落在了地上。


    “洞口……沒有了……!!”白慕容楠楠自語道。


    白慕容這話說完,他懷中的連海萍便揉了揉眼睛,問道:“慕容,你不好好休息,說什麽沒有了?”


    “我說了,你可不要害怕……”白慕容捏了捏她鼻子,故作輕鬆的說道。


    連海萍被他這麽一激,她果然不服氣的說道:“哼,我怎麽會害怕!你說吧,什麽沒有了?”


    “洞口沒有……”白慕容低聲說道。


    “洞口?”連海萍沒有反應過來,說道:“什麽洞口?”


    白慕容指了指洞外。連海萍一臉不解的看著他,說道:“慕容,你糊塗了,這洞口怎麽會沒了呢。”說著話她站起身來走到那洞口處,伸手往前一摸。出乎她意料的,那前麵不是空空如也,而是一麵冷冰冰的石壁。


    連海萍的臉立時僵硬了。她顫抖著縮迴手來,驚懼的看著白慕容,說道:“洞口,真的沒了!”


    白慕容此時蹲在地上,他用將剩下那枯樹樹幹引燃了作為火把照明。白慕容將火把舉高,那火光便將這洞照的一清二楚。


    “海萍,把阿鸞叫起來……”白慕容說道。


    連海萍聞言她趕緊將熟睡中的阿鸞喚醒。那阿鸞睡眼朦朧的尚不知發生了何事,她睜著惺忪睡眼,說道:“姐姐,天亮了嗎?”


    “阿鸞,天亮沒亮不知道,眼下又出怪事。”連海萍說道。


    她們那裏正在低聲說話。白慕容卻拿著火把走到洞口。在火光照應下,那本應是洞口的地方卻變成了一麵石壁。白慕容摸了摸這石壁,冰涼堅硬的感覺便傳了過來。連海萍將事情和阿鸞說明,那阿鸞倒也鎮定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慌亂。此時連海萍走到白慕容身旁,問道:“慕容,這下子咱們該怎麽出去呀。”


    白慕容笑了笑,說道:“不要擔心,有我呢。”說著話,他將火把遞給連海萍。連海萍不解的問道:


    “慕容,你要做什麽?”


    “這裏本就是洞口,我試試能不能將這石壁打破。海萍,你往後退一退。”


    白慕容說完便站穩身形,雙臂左右分開。連海萍急忙拉著阿鸞往後退了幾步。就看那白慕容運轉內息於雙臂,緊接著他低聲一喝,雙掌猛地一出。


    白慕容以輕功卓絕聞名,這用掌並非是他所長。然而,天下武功多有相同之處,白慕容即便沒學過什麽掌法,但是他內力深厚。而且他又習得了那無相禪意,這內功更是突飛猛進不同以往。白慕容雙掌一出,掌心立刻飛出兩道白光。同時掌風肆意在這山洞內左衝右撞讓連海萍兩人險些站立不住。


    白光猛烈撞在這石壁之上。就聽到轟的一聲響巨響,周圍便似發生了地震一般猛烈的晃動。同時頭頂之上也落下許多的細小石塊。然而即便白慕容這兩掌有如此大的威力,可是那石壁依舊完好如初沒有一絲裂痕。白慕容這兩掌雖然沒有用上全力,但他也明白,單靠掌力是不能突破這麵石壁的。當下白慕容便站在石壁前思索對策,然而就在此時,那石壁突然發出嗡嗡的轟鳴,緊接著一股肉眼看不見的力量便從這石壁上衝了出來。


    白慕容離這石壁最近。這力量一出他立刻便有感應。白慕容驚懼之下便急忙側身躲避。然而他眼角餘光所至正看到一臉緊張的連海萍。白慕容明白,倘若他此時躲開,那麽這股力量便會擊中毫無防備的連海萍。白慕容想到此處,他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再次站在石壁之前。此時大力湧來,白慕容隻覺得胸前似乎被大錘打中了一般,壓得他胸口疼痛難忍。白慕容急忙運功護體,然而即便如此,他還是被這股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撞擊的後退了幾步。


    “慕容,你怎麽了……”


    連海萍似乎發現了情況不對勁。她剛要跑過去。然而就在此時,一陣石頭碎裂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白慕容等人迴頭一看,就見那身後石壁之上竟赫然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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