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那身穿著,依舊是那副麵容,唯一不同的是那眼神中多了幾分放蕩不羈的神采來。王道玄摸著長生的腦袋,安慰的說道:“乖徒弟,不要哭,不要哭,我這不是在這裏麽。”說著話,那眼圈也紅了起來。


    兩人久別重逢,一時之間不能自已。眾人見了心裏也是倍感欣慰,紛紛替長生感到高興。那法海禪師見到他們師徒情深更是雙手合十,口念阿彌陀佛。


    此時長生擦了擦眼淚,生氣的說道:“師傅,這到底出了什麽事情,您幹嘛無緣無故的就下了山?”


    王道玄無奈的說道:“哎,都是孽緣啊。”說完歎了口氣,將那日情景大體的說了一遍。王道玄苦笑著繼續說道:“那個支無邪的大梵天不滅神功果真厲害,要不是我趁他不備用了五行遁甲之術溜之大吉,恐怕我這老骨頭就要死在他手裏了。”


    長生聽了,納悶的說道:“師傅那個支無邪是什麽人,怎麽和你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王道玄一撇嘴,說道:“那個老小子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你要是遇到他趕緊跑,那人殺人不眨眼。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問你,我放在案台下那個盒子裏的東西你拿來了麽?”


    長生一聽趕緊伸手入懷取出了那塊奇怪的令牌來。這東西觸手冰涼而且十分的沉重。王道玄見了,將令牌拿在手中,說道:“嗯,不錯,還算聰明。對了,我留下的兩本書,你可勤加練習了?”說著話將令牌往法海禪師那裏一扔,法海雖然閉著眼,但是手臂一伸便準確的將那令牌握在了手中。他也沒看,伸手就放入了懷中。


    長生一聽趕緊說道:“那書太多晦澀難懂,徒弟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所以……”


    “所以就荒廢了?”王道玄點了點他的頭頂,有些不悅的說道。


    長生見師傅不高興便趕緊想法子哄他開心,誰知王道玄看了看孫武等人,說道:“想必這幾位是你的朋友吧。”


    長生說道:“對啊,”說著話便想給王道玄介紹,誰知道王道玄卻說道:“長生,這裏不是久留之所,你要趕緊離去。”


    此時不僅是長生就是孫武等人都愣了一下,長生不解的問道:“師傅,我才剛剛見到您,您怎麽又要叫我走。”


    王道玄無奈的說道:“長生,不是我非要讓你離開,隻是迫不得已,你要聽話,等師傅做完了事,自然就去找你。”


    長生一聽趕緊拉住王道玄的胳膊哭著說道:“我不,我要跟著師傅。”


    王道玄把臉兒一變,怒聲說道:“長生,你要聽話!”說完,對著孫武等人說道:“我這徒弟這幾天還需要你們照料下,等我做完事,必會登門道謝。”說著話便給他們深鞠了一躬。


    孫武等人麵麵相覷,也不知如何接話。此時王道玄把臉一扭,再也不看長生,任憑他哭泣不止。七月看他哭的傷心就走了過來,拉著長生的手,小聲的說道:“長生哥哥,你不要哭了,你就再和我們住幾天。你師傅會來接你的。”


    長生也沒說話,隻是看著王道玄。可是王道玄卻歎了一口氣,一轉身就進裏屋去了。


    “阿彌陀佛,諸位,倘若無事,還是請迴吧。”法海閉目說道。


    孫文廣一看這情形,就是在呆下去也沒意思。他站起身,恭敬的說道:“既然如此,我等就告辭了。”


    說完,轉身就走。孫武看他走了,也就跟著離開了。唯有長生依舊戀戀不舍,七月看他如此,心中不忍。她一皺眉,使勁的把他給拉了出去。


    眾人沿路返迴,唯有長生悶悶不樂。七月看他不高興,便安慰的說道:“長生哥哥,你也不要傷心,你看最起碼你見到了你師傅,這也是有收獲的呀。”


    孫武也來勸他,說道:“就是,你整天要找師傅,這不就找到了麽。你放心,你師傅過幾天就來接你。”


    長生聽他們這麽一說,這心裏也好受了許多。


    等出了禪院大門,突然一陣吵嚷聲傳了過來。眾人一看,就見到街道上有一頂官轎,官轎後麵正站著一隊衙役捕快。街道涼棚裏,高懷義正在同一個穿官服模樣的人大聲爭吵。孫文廣一瞧,心說不好,他趕緊對孫武說道:“堂兄,你們且等到街邊等等,我去看看。”


    眾人應了一聲。那孫文廣就快步走了過去。等到了涼棚,孫文廣趕緊躬身說道:“屬下見過將軍。”高懷義隻是嗯了一聲,沒有說話。孫文廣轉頭一看,趕緊笑著說道:


    “原來是章大人與江捕頭。不知道兩位到此,有何貴幹?!”


    章承公一聽直氣的吹胡子瞪眼,他指著孫文廣就說道:“好你個姓孫的,我問你這包圍普賢禪院究竟是怎麽迴事?是不是又是你慫恿這個高二愣子幹的!”


    “嘿,章老雜毛,你不要太得寸進尺,誰是二愣子?嗯?!”高懷義一聽立時就吼了起來。


    章承公立刻就跳了起來,大罵道:“怎麽,我罵的就是你,你把這普賢禪院封了,那些香客們都到了我府上去了,罵我不施仁政!你說說到底為什麽?今天不給我個理由,我就不走了。”說完,一把把高懷義推開,自己坐在了躺椅了上。


    高懷義一看就要過來拉他。這時候江義正趕緊說道:“哎呀,高將軍,章大人,你們何必如此呢。你們這樣吵嚷,豈不是讓手下人笑話。孫先生,你倒是說句話啊。”說著話他一邊給孫文廣使眼色。


    孫文廣何其人也,他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的。就聽他咳嗽了一聲,笑著說道:“將捕頭說的不錯,您二位如此的吵嚷著實讓人笑話呀。”


    章承公說道:“我也不願跟他吵。我且問你,這普賢禪院可有人聚眾鬧事?”


    “沒有。”孫文廣說道。


    “那可有人舉旗叛亂?”


    “也沒有。”


    “這既沒有人聚眾鬧事,又沒有人舉旗叛亂,你們為什麽就圍了禪院。這金陵城可有規矩,分工合作!你說說,你們是不是管了不該管的事。”


    孫文廣一聽,嗬嗬一笑,說道:“章大人,您也不用如此生氣。這規矩是上頭定的。我們高將軍就是再糊塗,難道這職責之分還不清楚麽?實話告訴您,此次包圍普賢禪院是上麵特意吩咐的。如果大人不信,盡可以到朝堂上申訴。不過,章大人可要想明白,萬一有人不高興了,那結果我就不說了!”


    孫文廣這話可謂是軟硬皆施。那章承公為官半輩子,他自然明白。他趕緊站了起來,說道:“孫老弟,你這話可是真的。”


    孫文廣說道:“我豈敢誆騙大人。”


    “好,既然如此,我也無話。”章承公說完,看了看高懷義。他一甩袖子哼了一聲就坐進了轎子中。


    “大人迴府!”衙役門一聲喊。轎夫們抬起了轎子在街上轉了個彎便往迴走。


    誰料想剛剛送走了章承公,那孫武急忙忙的跑了過來,他滿頭大汗,看起來十分的緊張。


    “堂弟,不好了!七月和長生他們不見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明月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聞曉19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聞曉19並收藏明月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