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創空!

    真倒黴啊真倒黴,才認為自己還有點運可以走的,但來到古代那黴運真的已經愛上她,簡直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一個孤絕已經夠她受的了,冰王也來了啊,她想逃的話還是做夢呀。

    先是孤絕後來個軒轅創空,雙方的夾攻,她自是有翅也難飛呀,要不要不負也來下,今晚開聯歡會不是……

    真是倒黴得要命,她的黴運何時才走完啊?

    “是啊,今晚天氣好嘛,出來走走不會犯你軒轅國法律吧?”落塵揚起假笑,非常理直氣壯。絕不心虛。

    氣勢氣勢呀!而且聽習慣他的冷言冷語,誰怕你呀!

    “參見王。”孤絕直到落塵迴話才猛然驚醒,半跪於地,麵如死灰,絲絲絕望已覆在眼底。

    “哼,”軒轅創空冷然,冰眸相當不悅,“孤絕,看來朕的話對你而言是沒用了。”

    “臣不敢,”孤絕聲音低沉,不卑不亢,但有不安,“王,夜已深,王不應沒帶侍衛而出殿。請王以自身安全為重。”夜,是隱藏的天然屏障,有些暗在餘黨還沒有完全沒有被清除,王是一國之君,安全是重中之重。

    “宵小之輩,不足輕重,”軒轅創空冷言道:“身為一等侍衛都不見人影,妄論他人。”

    孤絕微驚,聽出向來情緒冷淡的主子的慍怒,王向來不顯喜怒,他的心更為絕望,“臣的錯,臣甘願受罰。”

    “去奉法處受罰。”

    奉法處是軒轅國最為嚴酷的地方,其中刑法千奇百怪,而且極為嚴酷,裏麵分幾個階級,第一級一般是犯了錯的侍衛侍女令罰的地方,最高級的第九級則是叛國者的刑法,各不相同,但都十分殘酷。

    “是”孤絕領命,略為遲疑了一下,還是看了一眼並沒有望他的白夜落塵,再彎身退離,苦澀已盈滿了心。

    “又想逃往何處,”軒轅創空冷睨著自以為一步一步退得毫無痕跡的白夜落塵。

    咦!怎麽這麽快他倆就說完了?落塵認命的假笑,“我隻是到處看看……咦!孤絕那個冰塊呢?”沒留意也沒心留意他們在聊什麽的落塵,定睛一瞄,什麽時候少了一個人她都不知道的?“真過份啊,要走也不說一聲啊,哎,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啦,我也該打道迴府啊,所以我們……”

    就此告別了啊還沒說出就被他打斷:“又想逃?”

    “對……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呢,”不小心把心思應出來的落塵立刻亡羊補牢,她在吟詩,不是在應他的話啊。

    “這麽晚不睡,出來吟詩,你很大的興致,”軒轅創空語氣如冰,冷若寒流。“我喜歡,我愛,我興趣,你管我。”白夜落塵聽慣他的冷調調,沒感覺。

    “喜歡?!”軒轅創空危險的黑眸又幽深又複雜,與以往不同的是,閃爍著惡意的豪光,很好,既然她如此道,他也從善從流:“既然你這麽喜歡夜吟,這晚朕陪你夜吟一整夜。”

    他卯時就要上朝,睡與不睡對他而言沒什麽差別。

    嘎?!沒料到他有此一著的落塵傻眼,連忙幹笑,“不,不用了,我……哦不,草民乃是一介平民,不敢勞煩尊駕,我自己來就好,我自己就好。”

    開玩笑,讓他陪她,她直接去跳湖比較快啊,天氣又那麽涼,他比孤絕冷十倍不止,跟他一整晚,她八成與冰雕相去不遠了,為了他,多不值!她很愛惜生命的。

    “無防,朕紓尊降貴,”他輕撣衣袖,一派悠閑,又冷得讓人不容拒絕,“來人。”

    落塵還來不及斥訴他的說法,便見他叫人,呆了下,喚人幹嘛,他不是真的想……

    囧~~她現在後悔了還來不來得及?她不是很想和他相處啊。

    “奴才們在,”從竹林的另一處傳來整齊的請命聲,聽起來沒有三十人也有二十幾人的啊。

    果然是帝王啊!走兩步路都一大堆人跟左跟右的,老愛炫耀!

    “準備好茶水與亭子,朕要聽落兒吟詩一整夜,”看到落塵的不屑的表情沒動怒也沒解釋,冷聲吩咐著,尤其是說到“一整夜”時,停頓得特別故意。

    “是,”一幹人等立刻著手去辦。

    剛剛聽到“落兒”二字時,落塵有些緩不過神來,他雖喚得親密卻又不帶一絲親昵,與平時的冷調子沒什麽不同,但還沒有抗議他喚她的叫法,他話中的意思卻讓她有著不好的預感啊。

    他,他不是當真了吧?

    “不,不用麻煩了,”她幹笑,連連後退,“你是王耶,怎好和小女子浪費你寶貴的時間呢,多不值呀,而且……而且你還要早朝……對!要是讓我害到你明兒沒精神上早朝,那我的罪就大了啊,軒轅……哦不,王,王上,”是這樣叫吧,“你忙你的,真的,不用管我,啊,你聽,好象有人喚我了,我先走……你幹嗎捉我啊?”

    軒轅創明眼手快,捉住她想逃的步伐,揚起略帶冷氣的劍眉:“同樣的技量不需要一再重複,你開得頭,就應該自己結束。”

    “我又沒說要……”反駁的話終究在他又冷又寒又不帶一絲商量的黑眸裏化為一片風聲,眼一定,她豁出去了,“一整夜就一整夜,誰怕誰呢,到時別哭著讓我給你睡就好。”

    不睡就不睡!她又不是沒有熬過夜,更不是愛美一族講什麽美容覺,有他陪,也好,反正也不是隻能她一人沒得睡,還有,要聽詩是吧。

    “你要聽詩是吧,”被帶進準備好的湖心小亭子裏,亭子四邊點起燈籠,擺上暖和的暖爐和精致的小甜品,為夜的涼氣添上幾許溫暖和顏,落塵笑容可掬的一把坐下,根本不管周圍侍衛有多驚訝她大不敬的動作。

    軒轅創空頷首,看她那又水靈的眸滴滴轉,他知道她腦袋又是一堆小主意,無防,他就看她想玩些什麽。

    “要我吟詩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說出我詩中的意思,”落塵說得一本正經,天知道她一本正經時通常是她最不安份的時候了,“或者說猜也是可以的。”

    “說,”軒轅創空亦坐下,冷眸鎖住她閃閃發亮的清眸,沒有遲疑。

    這麽爽快哦,哈哈,到時出臭她絕對不會同情他的啊,落塵自幼不安份,總對些好玩的東西上癮,就連跟著師父也一樣,師父胡子長頭發白,她當然是比不上他的啦,但是她卻愛和師父玩些小小的謎語,這是他們師徒兩的樂趣呀,眼下,她剛好拿來用下,好好難一下軒轅創空,讓他好好丟下臉才行啊,他為一國之君,總不會事事都會吧,尤其是像謎語這種小小的事,這還不挫挫他的銳氣,想想都覺得很爽啊。

    白夜落塵笑意甜甜,望了眼周圍掛起的暖暖燈籠,心有了想法,朗聲道:

    “口抹胭脂一點紅,隨你萬裏到西東。

    竹絲皮紙縱然密,也怕旁人一口風。”

    一口氣念完,落塵笑滋滋的捧起剛剛才沏好發出清香的頂尖茶,第一次不帶任何敵意的看著軒轅創空,快出糗吧快出糗吧,她等著呢。

    隻見軒轅創空好整以瑕的端起茶,先是輕聞,再慢慢的抿了一口清茶,才慢吞吞看她相當期待的眼一眼,道:

    “竹將軍築城自衛,紙將軍四邊包圍,

    鐵將軍穿城而過,木將軍把住後背。”

    凝視到白夜落塵錯愕得十分徹底的表情,軒轅創空一絲笑意終於突破他那幽暗無波的冰眸擴散開來,頗有心情。

    自為帝王,當然是各方知識皆有步涉,但在於是精與不精而言,但他的大神官,杜尚別可是個製謎對聯高手,與他略有交流的創空當然也是不會差到那裏去,隻是鮮為人知。

    他、他怎麽這麽快就猜中了?還以反製謎來答她?落塵瞪眼,別急別急,也許是他誤猜誤中的。

    “不行,你要說出來,”她不死心,就真不信他能猜中,他一個古人的智商怎麽可以比她還高,她不甘心啊。

    軒轅創空意有所指的望了眼燈籠,“要用得著朕說嗎?”

    他那一眼已經答了,落塵扁扁嘴,決定再來幾首,就看他這個瞎貓能碰到幾隻死老鼠。

    落塵想了想,眨眨如水清眸,道:

    “粗似炭,圓似湖,卻得小口一點紅,伴得郎君過一夜,淚水汪汪到天明。”

    她別有用意的歎氣道,似乎十分不願意的,以物擬人的用意特別高,就不信他聽不出她言外之意,道罷,雙眸十分哀怨的看著他,仿佛他做了十惡不赦的事。

    控訴呀控訴!

    軒轅創空被她生動的表情逗出一絲笑意,她向來不掩飾她的心情,開心則笑,難過則哭,這是他最欣賞也是最不欣賞她的地方,他欣賞她的真,卻不樂於她這一麵讓他人看到。

    她,隻能是他的。他想藏起她的一切,成為他的,但現在還不急,對她,他知道不能操之過急。

    所以他願意等。

    他欣賞會她由哀怨變為看好戲的樣子,連思索都不必,直接道:

    “一條白蛇在烏江,烏江兩岸發光芒,烏江有水蛇吐信,烏江沒水命就就亡。”

    他亦喻意深厚,以她的聰明才智,應該不難猜測。

    好呀!竟敢威協她!有沒有天理,果然是超專製遠古帝王呀!

    好啊,不放她是吧,那好,她就不信他今晚什麽糗都不會出,那她多沒意思呀,空空浪費了一個晚上。

    細細思索了會,她雙眸倏地一亮,哈,有了:

    “兔口出,入雞腸,看是圓寫是方。”

    她笑的得意:“還要說出何種緣由,不能空猜測的啊。”

    這個夠難了吧,這道謎題可是師父出給她的,她想了好久,都猜不出所意來,都不知道前兩句有何用意,後兩倒是很好理解,但要想通前兩句有些難了啊。

    軒轅創空冰瞳閃了閃,閃爍著笑意,看她信心滿滿,不可否認,十分賞心悅目,道:

    “畫是圓,寫是方。”

    她才想抗議他幹嘛跟著她的意思念,準備好好的嘲笑一下他,他卻不緊不慢的接著道:

    “寒時短,熱時長。“

    白夜落塵啞口無言!在他輕笑中忿忿不平合上她過度驚訝的嘴巴,好不服氣:“你怎麽猜著的啊?”

    不公平不公平!她費了好些心思才猜中的啊,他怎麽能想都不用想就直接道出答案啊,他有比她聰明嗎?

    “兔為卯時,雞為酉時,日自卯時而出,酉時而落,時辰曆法,朕可能不熟麽?”軒轅創空微勾唇角,而且這一道謎題……一絲銳光閃過。

    “不行不行,再來再來,”這一下可真激起澆塵的興致來了,謎遇知已千道少,實在難得啊,沒想到軒轅創空也這麽有興致,對這些有些研究呢,有趣有趣啊,不好好玩下怎麽行啊,很久都沒有這樣的樂趣。

    看來,軒轅創空也是不錯的嘛。

    在侍女侍衛們極度訝錯愕中,涼風習習的夜幕下,暖爐的暖暖的包圍中,兩人饒有興致的鬥了一晚的詩謎。

    直至天之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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