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匪煩躁的直接上手揪頭發了。


    這一揪痛的他倒吸一口涼氣。


    是真疼!


    感覺都快被揪禿一塊了。


    要是他真的禿了,付兄應該會很嫌棄的吧。


    不行,怎麽能嫌棄呢?


    故匪當下鬆了手,想了想,在剛剛揪痛的地方揉了揉。


    一邊揉大腦裏一邊想著應對的政策。


    剛剛的疼痛刺激到了他,一下子腦海裏浮現了一個模糊的計劃。


    這種事情不能急,想要成功就仿佛過獨木橋一般,他必須每一步都走得穩穩的,不然稍有不甚,便會跌落河中。


    那麽第一步……


    —


    故父從商鋪迴到家中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他是算著時間點迴來的,這個時候剛好是用晚餐的時間。


    進了府,府裏的廚房也剛好準備好了晚餐。


    他朝管家揮了揮手,管家立刻心領神會讓人傳菜了。


    很快一盤盤精致的佳肴被端上了桌。


    隻是故父看著愣住了。


    “這是怎麽迴事?廚房裏的廚子是換人了嗎?怎麽淨做一些這些?”


    一半以上都是他不愛吃的。


    管家看著這些菜眼皮跳的跳。


    這桌上的菜肴精致是真的精致。


    但是吧……


    羊肉,驢肉,枸杞,山藥,韭菜……


    這意圖是不是太明顯了點呀?


    當然……他毫不懷疑他家老爺是什麽都沒有看出來。


    想了想,他很委婉的說。


    “這些是少爺讓下麵為老爺準備的,少爺說老爺每天辛苦勞作,如今是該補補了。”


    他這話是真的已經夠委婉了。


    畢竟在原話裏少爺還說了,老頭子身體不行了,再不補估計就真的廢了。


    故父愣住了。


    他完全沒有想那麽多。


    隻是……


    這還是那臭小子第一次關心他,不免讓他有點想的多。


    臭小子可不是這樣的性子呀,怎麽突然轉性了,必定有詐。


    “這真是那臭小子的意思嗎?”


    “老爺這點自然是真的,我怎麽可能會騙您呢?”


    “難道是讀了幾天書就知道孝敬長輩了嗎?”故父疑惑地嘀咕著。


    得知真相的管家為了避免家庭戰爭,閉著嘴有點憋笑。


    當然有的事情是藏不住的。


    故父一直覺得心裏奇怪,這頓飯他還是吃了下來。


    改天和人做交易的時候,聊著聊著他就說起了這件事情。


    那人問他吃了些什麽?


    他如實相告,然後然後……


    故父聽完了那人憋著笑的解釋。


    一張原本很是困惑的臉一下子就黑沉了下來。


    小兔崽子,好樣的!


    —


    他直接氣唿唿的迴了府裏。


    原本是想拎著故匪直接教訓一頓,但看著這人待在半久那裏,於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像這種沒臉沒皮的事情怎麽能讓付玹知道呢?


    當然他隻是暫時忍住了,並不代表將這件事情忘記了。


    等故匪一從半久那裏離開他,便有小廝跑到了他麵前來傳達故父的意思了。


    故父讓他去他的書房,並且是立刻前去,一刻都不能耽擱。


    故匪當下知道他這是終於知道他的意思了。


    心裏想了想,他還是大大方方的去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的舉止是為了家裏好,有什麽好隱瞞?有什麽見不得光的?


    當他走進書房的時候,眼前晃過一抹亮光。


    故匪下意識有些不適的眨眨眼。


    然後看見正在書房裏舞刀弄劍的故父。


    故父正揮舞著他最拿手的長刀,一聽見門打開的聲音,一雙眼睛立刻瞪了過來。


    瞪得大大的,頗具威壓。


    一瞧見是他,手裏的長刀立刻往他這邊一送,刀尖離他很近很近。


    然而故匪看著就很是淡定。


    像這樣的戲碼,在以往的日子裏,幾乎可以說每一天出現一次。


    出現的次數太多了,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這些天一直沒有出現,他反而有點不習慣。


    “小兔崽子,你這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不是?”


    姑父開始巴拉巴拉的說了。


    “這些天付公子在,老子才忍著沒有收拾你,想給你點麵子,你到好,皮癢成這樣了,還真是欠揍!”


    “爹,這次你可冤枉我了。”故匪無辜聳肩。


    然後開始了他那套冠冕堂皇的解釋。


    總而言之就是他隻是想單純的關心故父,一切的一切都是故父過於敏感,想的太多了。


    再者,那東西姑父吃了也有益於全家呀,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是做了一件對全家都有益的好事。


    說到最後故匪笑眯眯地問。


    “爹,你這輩子到現在為止,就隻有我這個兒子,還是個不爭氣的,就沒有想過再生一個嗎?萬一下一個剛好服你的心意呢?”


    “生什麽生?”故父很是沒好氣。


    看這樣子似乎已經將怒火燒了下來。


    當然隻是看起來而已。


    至於真正原因……


    他還真沒有想過動手。


    萬一動手了,他,他輸了怎麽辦?


    那這才真的是裏子麵子都丟得幹幹淨淨了。


    可偏生……


    “唉!”故匪長歎一口氣,用一種無奈而心疼的目光,看著故父。


    “別說了,爹,我心裏都明白,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什,什麽事情?”故父隻覺得一頭的霧水。


    他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嗎?應該沒有吧。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你不行,哦,對了,母親知不知道,如果母親知道的話,那我絕對不會讓第四個人知道你不行。”


    看著他這信誓旦旦而又保證的目光,故父隻覺得青筋直冒,真的特別想一巴掌唿過去!


    這玩意兒真的是他親生的嗎?


    他嚴重懷疑這玩意兒就是他上輩子造孽,老天爺給他的懲罰!


    —


    縣試的結果出來,榜單就貼在了考場的外麵。


    幾乎所有的考生都去圍觀了。


    當然這裏麵並不包括柳知仕。


    柳知仕在放榜那天待在自己的院落裏,可以說是信心十足。


    “兒呀,要不娘去看一看吧,你放心,娘一定小心著不讓任何人發現。”


    眼見著這個時間點榜單估計已經放出來了,可兒子依舊毫不在乎的樣子,柳母心中就有點急呀。


    這是一個看起來滿臉滄桑的婦人。


    生活給予了她太多太多的磨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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