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酌看著那染雪的手,心裏的擔憂最終占據了一切,他再也顧得起他,連忙跟進了山洞。


    隻是他剛走進山洞,那人突然迴頭。


    一道陣法擋住了他的路。


    他無法再前進半分了。


    隻不過這一次陣法是臨時布下的,他可以看清裏麵的一切。


    他黝黑的眼眸裏滿是擔心焦急。


    “昭昭,讓我進去好不好?我就是擔心你的傷勢,你放心,我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做什麽……”


    即便沒有去過,但他也能夠猜到那陣法後麵定然是危險重重的。


    他不相信昭昭身上就手上那一處傷口。


    昭昭是一個人進去的,那麽在裏麵一定還受了其他傷。


    雲酌越想越擔心了。


    “主子,要不我們……”這時他的心腹在他身邊恭敬開口。


    雲酌猛然看向了他,目光極為陰冷森然。


    “閉嘴!”他的聲音裏難掩怒火。


    他知道這人想說什麽,無非就是讓他強行破陣。


    這個陣法他有把握破了,可這麽做的話,那不就是對昭昭動手了嗎?


    他如何舍得半分?


    那手下嚇的一個哆嗦,連忙低下了頭。


    “主子,是屬下的錯。”


    他心裏有些不明白,明明這個辦法是最好的,也是速度最快的。


    他們以前不都是這樣嗎?為什麽這次就不行了呢?


    雲酌並不知道他這手下的心思,此時正滿眼焦灼的看著裏麵。


    而裏麵的半久幾人卻是沒有去在意他了。


    半久盤腿在石塊上坐了下來。


    她並沒有指望那個陣法可以徹底擋住外麵那幾人。


    隻是雲酌若想強行破開的話,那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而這一定的時間足夠她穩定身體裏的傷勢。


    蘇允直接將那個白色團子收入空間裏,然後盤腿在半久身後坐了下來。


    他手心貼上半久的後背,靈力緩緩灌入。


    半久眼眸閉上,她的臉色在這一刻無比的蒼白。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


    她突然彎腰,一口血水噴出,那血水落在了石塊上麵,顏色泛黑。


    與此同時也響起了外麵雲酌焦灼害怕的聲音。


    “昭昭,讓我進去,讓我進去好不好?”


    這一刻雲酌急的恨不得跪下來了。


    與此同時他的心裏也在萬分的後悔著。


    後悔剛剛為什麽沒有攔住昭昭呢?


    陣法裏麵,半久在那一口血水吐出來之後,身體頓時舒暢了不少。


    她蒼白的臉色也漸漸恢複了。


    盡管沒有恢複到紅潤的樣子,但也沒有那麽恐怖了。


    半久站了起來,看著地上那正在悄無聲息腐蝕石塊的暗黑血液,她換了一處石塊坐下。


    手心裏突然多出了一抹銀藍的光。


    她直接遞向了蘇允,“這東西對你有用。”


    半久說。


    蘇允沒有第一時間拿,而是問。


    “那……”


    後麵的話他沒有再說下去了。


    半久微點頭,“拿了。”


    蘇允這才安心,他點頭接過了那銀藍的光。


    在蘇允接下之後,半久目光看向了梏圯。


    她再次從空間裏取出了一樣東西。


    “你要的。”她說。


    梏圯接過,然後道謝,“謝了。”


    半久沒有說話。


    她收迴目光時不小心對上了外麵那人灼熱的視線。


    那人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擔心又焦急,還有委屈。


    而她並未理會,就這樣收迴了視線。


    這時外麵傳來了巨大的響動。


    是那陣法靈力爆發了。


    之前那些人往裏麵輸送的靈力,是被那陣法收集起來,而這一次便是徹底爆發。


    半久在最開始弄出這個山洞時,便做了一係列準備,再加上有陣法在,因此他們幾個安然的待在山洞裏。


    等靈力爆發結束後,已經是兩天之後了。


    他們早已經辟穀了,這兩天不吃不喝也沒有任何問題。


    雲酌從始至終就在陣法外麵,他坐在石塊上,目光緊緊的看著半久。


    半久徹底無視了。


    蘇允眉頭皺起時,不時看向了他,但也沒說什麽。


    等外麵的靈力大爆發結束之後,半久揮手解除了陣法。


    雲酌當下走了進來。


    看著那人清冷的眼眸,他不敢靠得太近。


    就隔著五米站著。


    “昭昭,你若是恨我,怨我的話,要怎麽樣都可以,但能不能不要這樣……”他聲音幾近卑微與哀求。


    他寧願昭昭恨他怨他,直接往他身上捅個幾刀,或者用其他辦法泄氣。


    可也不願意她徹底否認他們之間的關係,徹徹底底的將他拒絕了。


    這與他而言無疑是生不如死的。


    “你走吧,這裏不要來了。”半久說,語氣十分平靜。


    “可你在這。”雲酌說,所以我不想離開。


    他隻想待在有她的地方,除此之外他哪裏都不想去。


    “這些與我無關。”半久聲音很冷。


    既然最開始決定要斷了,那麽就斷個徹底。


    所以她不會給他留下任何一絲一毫的可能。


    半久說完那句話之後,便往山洞外去了。


    蘇允緊跟在她的身後,目光撇過了雲酌。


    梏圯則是抱著看戲的態度,慢悠悠的走著。


    雲酌看著那人的背影,心口絞痛,他不自覺的輕輕咬住下唇。


    整個人透著說不出來的委屈。


    “我不會走的……”他小聲的說,然後跟了上去。


    不敢跟得太近,就估摸著五六米的距離遠遠跟著。


    而前麵之人從始至終都沒有迴頭看他一眼。


    他的一眾屬下看著隻覺得萬分奇怪。


    差點懷疑主子被調包了……


    —


    上去不能再使用靈力了,幾人自然也有著其他法子,差不多一天的時間便到了懸崖上麵。


    而雲酌就在三人身後跟了一路。


    眼見著上去了,很快就要分道揚鑣了,他心裏也急了。


    “昭昭,我想和深淵合作可以嗎?”


    他說完又連忙補充。


    “昭昭,梏圯都可以的,你能不能不要拒絕我?”


    半久微微頓下腳步,迴頭看來。


    那人又急切的開口。


    “你放心,我絕對比他聽話,昭昭讓我做什麽就做什麽,昭昭不讓我做的我一件都不做,我都聽昭昭的,就聽昭昭一個人的,可以嗎……”


    “我不需要。”半久說,聲音是一如既往。


    雲酌目光定定的看著她,思緒在這一刻無比的清晰。


    “昭昭,答應與我合作對你沒有任何害處,隻有好處。”


    他話語稍稍頓了一下,目光異常的灼熱而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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