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一個女孩子都不如嗎?”半久問。


    她的目光在姚娟和百川身上徘徊。


    意思不言而喻了。


    百川的麵色頓時很難看了。


    但他也不好接著開口了。


    畢竟半久都拿他和姚娟做比較。


    他再開口,那不就是承認他是真的很弱嗎?


    百川心裏氣的不行。


    他從未想過以前那個對他任勞任怨的晏微棠,居然會這麽對他。


    他現在氣得一句話都不想跟晏微棠說了。


    而半久也正好不想和他說話。


    —


    天開始黑了之後,姚娟下工迴了知青點。


    半久直接將一袋子東西放到她的床上。


    “給你的。”


    姚娟愣住,“微棠,這是什麽呀?”


    “一些吃的。”半久說。


    “你若不喜歡就直接送人吧。”


    她說完拿起衣服便要去洗澡了。


    姚娟看著她的背影,再看一看床上的吃的。


    打開,裏麵是一袋子麥芽糖和大白兔奶糖。


    都是她最喜歡吃的。


    她看著。


    許久,她笑著紅了眼眶。


    她就知道她家微棠最是心暖。


    —


    當天徹底黑了的時候,所有人都開始睡覺了。


    農村的夜晚沒有其他活動。


    而勞累了一天的人們,也沒有精力再去搞一些其他活動了。


    他們很快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睡著了,特殊活動正在進行中……


    一片黑暗中半久從床上坐起。


    她下了床,腳下仿佛沒有任何聲音一般,悄無聲息地出了知青點。


    她站在昏暗無光的地方。


    目光正好看見,月光之下百川有些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小心翼翼地東張西望。


    確定沒有人之後直奔一個地方而去。


    那是村子偏僻處,小破廟所在之處。


    那一處少有人路過。


    沒有人知道百川和白菲雨私會的地方,就在那小破廟裏。


    半久悄無聲息地跟在他的身後。


    夜色寂靜,月光皎白,滲白的光輝撒在這一片土地上,無端讓人覺得有些滲人。


    半久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走著。


    如果不是地上那幾乎看不見的影子,怕是此刻見到人都會以為她鬼魅的不似人。


    百川進了小破廟。


    半久腳步停了下來。


    她聽力不錯。


    小破廟裏不一會兒傳來了讓人心旌搖曳的聲音。


    他們似乎是以為沒有人會從這裏經過。


    所以他們是肆無忌憚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


    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清晰無比。


    半久隻站了一會兒。


    她站在黑暗無光的地方。


    白嫩的手張開,手心忽然出現了幾隻子蠱。


    子蠱眨眼間爬下手掌,然後消失不見。


    半久轉身,同樣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


    次日的大蘭村熱鬧的仿佛油鍋炸開了鍋。


    姚娟幾人是被外麵的吵鬧聲驚醒的。


    除了半久外,其他八個人滿臉疑惑,又帶著一些擔憂。


    “外麵發生什麽事了呀?”其中一個人問道。


    “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們去看看吧。”另一個人小心迴答。


    姚娟則是目光看向了半久。


    “微棠,我們要去看嗎?”


    “去吧。”


    她不去後麵的計劃如何進行。


    於是一屋子的人出了知青點。


    此時天微微亮。


    其他知青也被驚醒了,剛好出了門。


    “他們好像都往小破廟那邊去了。”一大堆人裏,不知道誰開了這個口。


    “要不我們去看看吧。”有人附和著說。


    所有人都往小破廟去了。


    到了小破廟外,看到的是一群人圍在那。


    人們表情古怪,小聲討論著,眼裏是厭惡,嫌棄和鄙夷。


    知青們有些疑惑。


    看樣子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他們從這些人的話裏隱隱聽到了兩個人的名字。


    百川和白菲雨。


    知青們擠進人群,擠到了最裏麵。


    他們看到眼前一幕時,紛紛呆愣住了。


    然後動作一致的迴頭,目光看向了人群最後的半久。


    人們見他們這般動作,也迴頭,看到半久和姚娟後,所有的議論頓時消失了。


    他們看半久的目光是有些同情的。


    半久無視這些目光,她走進人群。


    所有人為她讓開了道路,她很順利地看到了人群中心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隻見人群的空地之上。


    白菲雨和百川被綁了手腳,堵了嘴跪在那。


    重點是他們衣衫不整,風光乍泄,尤其是白菲雨,身上沒多少衣服,連個重點位置都是勉強遮住。


    村長站在他們麵前,一臉的痛心疾首。


    這個年代就算是大家的思想開放了。


    但是農村老一輩的還是有些頑固。


    他們堅持著三書六禮,娶為妻,奔為妾這個道理。


    看著被綁起來滿臉害怕羞惱的白菲雨和百川,半久神色平靜的很。


    “到底是你我無緣吧,既然如此,那今日便解除了婚約,從今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說完她不去看百川慌亂的目光,她將目光看向了村長。


    “百川是家裏給我定的婚約,不過顯然已有心上人,今日我想作廢這婚約,還望村長做個見證人。”


    村長的麵色很是難看。


    他想起了昨晚的那個夢。


    這兩人無媒苟合,還在這寺廟之地,髒了佛祖的眼。


    簡直就是罪無可赦。


    可是若在這將兩人殺了也不現實。


    那麽為今之計,將兩人從無媒苟合變成有媒苟合,這倒是一個能稍稍補救的辦法。


    於是村長看向半久的目光更為同情了。


    “這個做證人我便做了吧,晏同誌這麽好的人,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半久沒有吭聲。


    村長將目光看向了白菲雨和百川。


    “你們進來行了這苟且之事,那麽選個時間點,辦下親事吧。”他的聲音裏帶著滿滿的厭惡。


    其他村民沒有什麽話可說了。


    思想保守之人看著那兩人目光是唾棄的。


    人們對白菲雨和百川的行為有多厭惡,對半久就有多同情。


    當然這裏麵也不乏有大男子主義者。


    他們想著如果女方沒有做什麽,男方至於在外麵找其他女人嗎?


    隻是這個關頭沒有人說出來。


    所以半久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拾柒號有些急了。


    【小姐姐,任務還沒有完成呢。】


    【沒事。】半久很是淡定。【很快就好了。】


    她從不曾指望今日這麽一出就能將任務完成。


    所以這隻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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