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吃飯時,把你阿姨端著六大桶菜和一大桶飯走了過來。


    所有人拿著自己的碗筷排成了三列。


    依次排著隊去打飯。


    餘久和餘妙排在了一隊裏。


    打完飯菜後,兩人走到了偏僻的角落。


    “久久,我有點想姐姐了。”餘妙用勺子舀著飯。


    “快吃吧,吃完了我們還去洗澡洗衣服。”


    “嗯。”


    “喂!”有嬌蠻的聲音響起。


    兩人抬頭看見了八九歲的小姑娘。


    “把你們的肉給我,還有下午幫我洗衣服。”女孩說的氣勢囂張。


    餘妙有點怕了,她被保護的很好,這還是第一次餘淺不在。


    餘久上前一步將餘妙擋在了身後。


    “如果你們不聽我的,那我就讓他們罵你天天罵?”女孩無比熟練的說。


    “你們那個姐姐已經走了,不會迴來了,所以不要想著會有人來幫你們。”


    餘久抿唇目光看向了她的盒飯。


    那裏麵的肉比她的要多好幾塊。


    她突然想起曾經姐姐跟她說過的話。


    ——久久,軟弱的人隻會被人欺負,所以你得學會強大。


    ——什麽是強大?


    ——強大就是沒有人敢欺負你。


    “好。”餘久說。


    她走上前,在女孩得意的目光中,將她手裏的盒飯直接打落。


    似乎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女孩當下愣住了。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呀?飯菜都掉了呢!”餘久蹙著眉,聲音軟糯的說。


    她的聲音有點大,很快吸引了不少人,這其中也包括尚未離開的管理阿姨。


    “胡說,明明是你做的。”女孩子急了。


    在孤兒院裏浪費食物是大錯,要被懲罰的。


    這種懲罰要麽是將整個孤兒院打掃得幹幹淨淨。


    要麽是兩天沒有飯菜吃。


    也有可能是關小黑屋五天。


    聽在裏麵待過的孩子說,小黑屋是那種又冷又漆黑的封閉房間。


    那些人出來後,再也不敢一個人走夜路了。


    “我為什麽要這麽做?”餘久眼眸幹淨極了。


    這時管理阿姨已經走了過來。


    “怎麽迴事?地上這些飯菜是誰的?”阿姨語氣嚴厲極了,帶著怒火。


    “阿姨,她好像是沒端穩。”餘久首先開口。


    “不是我,是你打翻的!”八九歲小女孩瞪圓了眼,麵上滿是著急,看著餘久的目光,帶著恨意。


    一個是四歲的小姑娘,眼眸幹幹淨淨的,以前從不惹事,少有人相信她會撒謊。


    另一個是八九歲小姑娘,以前還多次被管理阿姨看見她欺負性格軟弱的孩子。


    管理員阿姨的心開始偏了。


    “是她自己沒端穩,我也看見了!”餘妙這時候開口了,她鼓著腮幫子很氣憤地說。


    這裏本就比較偏僻,除了他們三個以外,沒有任何人看見最開始的那一幕。


    管理阿姨本就認定了個八九歲小女孩品行不行。


    最後自然選擇相信了餘久和餘妙。


    那個小女孩被帶走了,據說是不是要關五天禁閉。


    管理阿姨一走,餘妙立刻抱住了餘久的手。


    “久久,剛剛我好擔心好害怕呀。”


    那是餘妙人生中第一個謊言。


    “沒事,我們已經沒事了。”餘久安撫著餘妙,稚嫩的臉上帶著八九歲小女孩才有的冷靜。


    —


    晚上睡覺時,餘妙因為害怕擠上了餘久的床。


    餘妙似乎很困了,躺下立刻就睡著了,睡得很沉。


    餘久幫她掖好被角,隻覺得腦子也很困,便沉沉睡去。


    這一晚兩人睡得特別熟,第二天起來時,還險些錯過了打早飯的時間。


    餘淺這一離開便是好多天。


    餘久無意間聽人提起這件事。


    那是一名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在這孤兒院裏待了六七年了。


    “我跟你們說,像這種情況,八成是豪門在挑選人。”


    “豪門那些人挑的可嚴了,還要經過各種測試什麽的。”


    “當初我也被帶走過,可惜沒有挑中我,他們挑走的是一個長得好看的,那女的明明沒我聰明,還什麽都不會!”


    說話的女孩子話語裏滿是羨慕嫉妒。


    她的這番話讓不少人羨慕向往起來了。


    “隻要你們好好努力,阿姨會給你們更多爭取機會的。”路過的院長聽到了她那一番話,笑著說道。


    “院長阿姨,我會很乖很聽話的!”小孩子們一個個搶著迴答。


    “阿姨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院長笑著離開了。


    好幾天裏,孤兒院的孩子們都在討論這個話題。


    所有人都興致高昂的幻想著,如果自己被挑中了會是怎樣的生活。


    這段時間大概是孤兒院裏的孩子們,臉上笑容最多的時候。


    —


    五天後,餘珠也就是那個八九歲小女孩,小黑屋裏走出來了。


    餘久和餘妙遠遠看著她瘦了很多,麵色也有些憔悴。


    “我們去打飯吧。”餘久拉著餘妙離開了。


    第二天,餘珠找來了。


    “餘久,你害我,我不會放過你的。”她聲音很大,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


    餘久沒有理他,拉著餘妙要走。


    餘珠再次攔在了他們麵前。


    “想走你覺得可能嗎?”


    餘久抿唇看著她。


    “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不幫你,你能不能不要打我了?”


    餘珠呆了,她什麽時候打人了?


    “我什麽時候打過你,你別亂說!”


    餘久捏了捏餘妙的手指頭。


    餘妙立刻紅著眼哭了出來。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怕疼,不要打我好不好?”


    餘珠懵了,她沒想到會是這樣子。


    然而迎接她的是再次被管理阿姨帶走。


    這次是打掃整個孤兒院。


    餘久帶著餘妙走到了無人的偏僻處。


    “久久,你好厲害,真的成功了耶!”


    餘妙滿眼興奮的說。


    昨天就告訴餘久就告訴她,餘珠可能還會來欺負他們,讓她哭一下,說幾句話。


    “姐姐曾經跟我們說過院裏的規則,姐姐說,規則,有的時候可以幫助我們,隻是你沒有記住。”餘久說。


    “還是姐姐厲害,妙妙有姐姐,妙妙不怕。”餘妙的笑容天真幹淨極了,是孤兒院裏少見的無憂無慮。


    “沒有人能保護你一輩子,總有一天你得學會自己強大。”這是餘淺告訴餘久的話。


    她記在了心裏,一直一直的記著。


    “那久久會離開嗎?”餘妙臉上的笑容沒了,帶著難過。


    “我不知道。”餘久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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