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不解,像弘驍那般剛毅的男子,怎會孕育出裴縉霄這樣背道而馳的後代!”


    老王妃歎息著,聲音中帶著深深的遺憾,“眾人曾以為弘驍唯一的血脈已經命喪邊疆,豈料長大的縉霄卻以高調的姿態返迴京城,竟做出了一件令人瞠目結舌的荒唐事!”


    記得那時,有一位貧苦的婦人攜帶著她身患絕症的幼兒千裏跋涉,隻為求醫問藥,卻在途中耗盡了所有盤纏,隻得沿路乞討為生。就在這時,她遇到了神采飛揚的裴縉霄。


    他對那婦人說:“隻要你從這跪行至宮門口,我便贈你一萬兩銀子,以助你的孩子得以治療。”


    那婦人欣喜若狂,淚流滿麵,果真抱著孩子一路跪行,沿途吸引了無數百姓的圍觀。


    然而,當她跪至宮門口,裴縉霄卻突然變卦,無情地嘲笑她的天真與愚昧!


    老王妃眉頭緊蹙,“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婦人悲痛欲絕,哭聲震天,怒斥縉霄禽獸不如,你猜結果如何?”


    謝茯苓對此也有所耳聞,裴縉霄的惡名就是從那時起傳遍四方。


    “後來,京城裏的仁人誌士紛紛解囊相助,幫助那位婦人治療她的孩子。據說,最終孩子得以幸存,她們母子二人容光煥發地離開了。”


    老王妃微微頷首,隨即露出一抹苦笑,“你也覺得縉霄此舉過於荒唐吧?”


    區區一萬兩紋銀,對裴縉霄而言不過九牛一毛,然而他踐踏了那位女性的自尊,抹殺了她的希望,其惡劣本性暴露無遺!


    “然而,若無這個狂妄之徒,那名婦人或許至死都無人問津。在這京都繁華之地,權貴們往往沉迷於虛名,鮮少有人願意扶貧幫困。”


    聽到此處,謝茯苓頓時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老王妃之意,莫非是裴縉霄在暗中援助那位婦人?


    若在過去,她定會認為老王妃過於偏愛裴縉霄,將其想象得過於仁善。他若真想助人,隻需慷慨解囊便是,何必多此一舉?


    但經曆了諸多事後,謝茯苓忽然有所領悟。


    老王妃提到裴縉霄以裴將軍遺孤的身份初涉京都,四周不乏別有用心者暗中窺視。若他公然施以援手,豈不是向世人宣告他是一個易於欺負的善人?


    因此,他選擇了扮演一個毫無道德底線的惡棍,任何想要欺淩他的人,都必須先考慮是否會被他反咬一口!


    “他是借欺負他人,為自己樹立權威。”謝茯苓話音未落,便察覺到老王妃臉上露出深邃的笑意。


    她心中一驚,仿佛被透視了所有心機,臉頰不禁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我知你心中有條難以逾越的鴻溝,但若非裴縉霄那頑劣小子暗藏無數心機,隻怕他也難逃一死。昔日我尚且為上天對你們開的這場無情玩笑而惋惜,如今看來,連天意也難以阻擋他。”


    老王妃話語中意味深長,謝茯苓卻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話中的深意——玩笑?


    但老王妃似乎不願過多解釋,轉而話題一變。“如今陸世子薄情待妻的醜聞已傳得沸沸揚揚,昨夜的那場火災也頗有些意味深長,京都之人皆知他置你於險境而不顧,甚至對陸老夫人的生死也置若罔聞?”


    “這種自私自利、冷酷無情的家夥,即便和離,也毫不可惜。”


    謝茯苓深知,老王妃在暗示她,差不多可以開始行動了。


    然而觀察到她的神情,老王妃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你也學會了他那無數心機?”


    老王妃心中暗自歎息,覺得自己似乎要為這兩個年輕人費了不少心思,卻又難以揣摩他們的真正想法。


    “老王妃難道會對我心生責怪嗎?郡主和王妃……”


    “她們遭受的磨難,那是她們咎由自取,錯在我,是我的仁慈將她們推向了深淵。”老王妃不容置疑地截斷了謝茯苓的話,她始終未曾對這個孩子產生過一絲怨氣。


    她依然將她們母女送去了清幽的寺院,遠離了京都那片充滿權謀與爭鬥的泥潭。對她們而言,這或許反而是一種意外的福祉。


    “或者,你的心中另有所屬?我聽說賀家的那位公子似乎與你結下了不解之緣。”


    “王妃誤會了,我與賀公子 merely是泛泛之交。”


    謝茯苓心中暗想,說是朋友,她覺得都有些高攀了。那麽老王妃究竟是從何處得來的這些風聲?


    望著她急切澄清的神態,老王妃立刻意識到那些傳聞不過是無的放矢,心中不禁感到一絲遺憾,又失去了一個合適的人選。


    “上次王爺提出要收你為義女,那番話出自肺腑,你為何拒絕呢?然而,我早已將你視為己出,孫女的終身幸福,我豈能不關心?”


    畢竟謝茯苓的身份非同一般,老王妃對她充滿了憐惜,不希望她在逃離一段不幸婚姻後,又陷入另一個痛苦的深淵。


    像裴縉霄這樣的男子,無拘無束,他不屑於世俗的眼光,性格霸道,對謝茯苓嗬護備至,未來無論發生何種變故,他定能守護她。


    這隻是老王妃的個人設想,如果謝茯苓不同意,那麽無論裴縉霄如何喧囂,她都會堅定地支持她!


    此時,謝茯苓終於領悟到,老王妃是想成為她的月老,為她撐起一片堅實的後盾!


    猶豫良久,她深知不應辜負這份真摯的情感。


    “如果茯苓再度嫁人,那個人隻能是裴縉霄。至於是否嫁他,我尚未決斷。”


    他們已有過肌膚之親,即使沒有跨越最後一步,她也無法再接受其他男子。


    謝茯苓話語出口,仿佛卸下了心頭沉重的負擔,她深深地凝視著老王妃,“不知老王妃是否有所耳聞,當年為何老侯爺會欲與謝家結下良緣?”


    陸老侯爺與陸哲遠迥異,他性格溫和,廣結善緣,為何獨獨選中她作為兒媳?


    謝茯苓想起了自己冒生命危險從陸哲遠書房中搜出的信件,總感覺這背後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陸哲遠誤以為她僅僅是因楊香香的挑釁,一時衝動之下迴到了將軍府。


    然而,真正的原因卻是她無法再忍受目睹這個間接奪走她父親生命的罪魁禍首!


    此時,她已經掌握了足以令陸哲遠陷入萬劫不複境地的鐵證,再無需在侯府中繼續上演這場戲碼。


    “這……”老王妃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她尚未來得及構思合適的說辭,便見一個魁梧高大的身影匆匆自外踏入。


    “我堅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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