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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淚水順著楚雅馨的臉頰滾落下來,滴到地上。楚雅馨示意碧兒不要上前,自己輕輕地走到琴前坐下。楚雅馨雙手拂過琴弦,跟著皇浦軒浩彈奏起來。


    皇浦軒浩笛聲,聲聲道盡相思。突然皇浦軒浩笛音一變,是那日宴飲時的曲子。


    “水繞山,山上樹,藤兒緊緊纏;魚戀水,水上蓮,葉兒相伴隨;風念天,天上雲,鳥兒憐相戲。


    君若許妾棄天下,妾必報君永生世。”


    楚雅馨立馬撥動琴弦,跟著皇浦軒浩的曲調走。楚雅馨這次生生都迴應著皇浦軒浩的相思,你若是山上樹,我願做樹上藤,你若是水上蓮,我願做蓮邊葉,你若是天上雲,我願做雲中鳥,你若能為我放棄天下,我願永生永世和你長相廝守。


    一曲畢,皇浦軒浩睜開雙眼,笛聲漸漸散在空中。楚雅馨停下動作,隻餘琴聲迴蕩。


    所有的話語,所有的情誼,都包含在了剛才的一支曲子裏,不用再多言語已是兩心相印。


    皇浦軒浩擁楚雅馨入懷,這一晚,楚雅馨便沒有從朝陽殿出來。


    再迴到玉露宮時,玉露宮上下皆是一片歡喜,楚雅馨終於沒有辜負了玉露宮這個名字。


    湘琪閣中,蘇錦倚在榻上,德妃拿住了她的把柄如今她也無可奈何,隻能是受製於人,不過蘇錦不認為自己會永遠被德妃拿住,總有一天她會擺脫現在這個狀況,隻是在等待一個時機罷了。


    皇浦軒浩隔三差五也會叫她過去陪伴,伺候筆墨,但是從來沒有讓她侍寢也沒有晉她的位分。但是眼下在宮中除了怎麽活下去,讓她心心念念的也就隻有那一個人了。


    “纖草?”


    纖草從門外走進來。


    “蘇府那邊怎麽樣了?”


    “小主放心,奴婢從中周全,老爺並沒有發現什麽。”


    “那就好,你去和太醫院報個病,就說我今日偶感風寒,讓他們把我侍寢的牌子撤下來。”


    纖草下去安排了,蘇錦遙望窗外的藍天白雲,老天保佑,今天的事情一切順遂。


    江都行宮,碧水閣中。


    慧妃似彎月般的雙眉一挑,極富趣味地說:“偶感風寒?這一招蘇修華可是用了不止一次了,排咱們的人看住她,今天晚上她肯定會有所動作,到時候來稟報本宮。”


    “是。”


    夜幕無聲無息地降臨,天色漸漸暗下,四下寂靜的夜有些嚇人。


    “吱呀”一聲響起,打破了這黑夜的沉寂。


    蘇錦躡手躡腳地從湘琪閣中走出來,四下環顧一切安全,便朝著約定好的地點去了。


    不遠處的草叢裏,一雙亮晶晶的雙眼將這一切都收在眼底。


    碧水閣裏。


    “辦得好!你下去自己領一錠金子吧。”


    底下的人謝恩告退。


    簾青上前一步問道:“娘娘,這蘇修華位份不高且無子嗣,娘娘為何要在她身上下這麽大的功夫?”


    “本宮後來想了想,你上次所說也不無道理”慧妃分析著,“蘇錦已是德妃的人,此人城府極深,若不提早除去將來必成大患。”


    簾青讚許地點頭。


    “簾青,你看今夜的月色這麽好,去請皇後娘娘和德妃,咱們叫宮女打上燈籠一起去花園裏散步,賞月。”慧妃笑得邪媚。


    簾青會心一笑:“奴婢明白。”


    蘇錦一路小心謹慎,終於到了約定好了的地方,蘇錦輕聲喚道:“軒弘?軒弘?”


    一個漆黑的人影從一邊的假山上跳了下來。


    蘇錦高興極了,撲向皇浦軒弘緊緊擁住他,“太好了軒弘,我就知道你沒有忘記我,你今天約我出來就證明你心裏還有我,你知道我心裏有多高興嗎?”


    蘇錦抱著皇浦軒弘的腰,將頭貼在皇浦軒弘的胸膛上,感受著他心愛人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她知道,那心裏是有她的。


    “蘇錦……”皇浦軒弘居高臨下地看著蘇錦,輕輕掰開她的手指,“我今天不是來和你談情說愛的,我隻是想來告訴你一句話,你我之間從此以後隻有叔嫂之誼,再無半分男女之情。”


    “為什麽?我不信!為了那個何瑩嗎!”蘇錦一把抓住皇浦軒弘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上,“你聽聽,你聽聽我的心跳,它跟著你的心一起跳,這裏麵是有你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皇浦軒弘甩開蘇錦的手,“可我心裏早沒了你,這裏麵現在裝著的是我的王妃,一個真心愛我的叫何瑩的女子。”


    “不可能,你撒謊,你不會就這麽輕易忘了我的。”


    皇浦軒弘看著蘇錦無奈極了,“你已是皇兄的女人,安心做好自己便是,我也要做好我的王爺。”


    “你是在在意這個嗎,”蘇錦緊緊握著皇浦軒浩還是的手腕,“那你知不知道我還一直為你守著身子,你皇兄從來就沒有要過我!”


    “怎麽可能?”皇浦軒弘搖頭,“你明明侍寢過了,而且還晉了位分……”


    “是,那一夜你皇兄是召我去侍寢,”蘇錦說著不自覺地就流下兩行淚,“可是那一晚他批了一整夜的折子,我一個人趴在桌邊睡了一夜,晉我的位份不過是他有些愧疚而已,從那之後他就再也沒召我侍過寢!知道了這些,你心裏還能忘了我嗎?”


    皇浦軒弘猶豫了一瞬,轉而目光又堅定了起來,他今日若是不做這個負心漢那他和蘇錦之間就會一直藕斷絲連糾纏不清,既然他不能給蘇錦什麽不如還給蘇錦自由,也不用讓他辜負兩位女子的一生。


    “我說過忘了就是忘了,我的心裏現在早已沒有了你,有的隻是我的王妃,何瑩。”皇浦軒弘說得堅定而決絕。


    “不!你撒謊!”蘇錦雙手抱頭,使盡全身力氣吼出這一句。


    就在蘇錦與皇浦軒弘對話的同一時刻,花園一旁的小路上。


    慧妃和德妃一左一右走在皇後身側。


    慧妃對皇後說:“娘娘,您看今夜的月色多好呀,咱們平時在那深宮大院裏哪見得這樣滿天的繁星,說起來還是宮外好些。”


    德妃在一旁嗆到:“慧妃這話跟咱們姐妹說說也就罷了,可千萬別在皇上麵前說,免得讓皇上以為妹妹不喜歡宮裏,後悔當初進宮了呢。”


    慧妃迴道:“德妃姐姐別生氣呀,妹妹我這不過是就事論事,皇宮裏當然是好,可論起這花草樹木還是行宮裏的漂亮許多。”


    皇後斜睨了一眼身後的兩個人,宮中各派一向不和,慧妃今日突然此舉隻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她得小心些,別中了這兩個人的陰謀詭計才好。


    迎麵兩掌紅亮的大燈籠,三個人看到皇浦軒浩急忙行禮請安。


    皇後上前問道:“皇上今日也出來賞月嗎?”


    德妃和慧妃往四周一看,不遠處就是玉露宮,心裏頓時明了。皇上日理萬機的哪有賞月的那個閑心,是又衝著美人來了才是真的吧。


    皇浦軒浩看到德妃和慧妃也在,嗬嗬幹笑了兩聲說:“是呢,朕也是看著今日月色好所以才出來走走。”


    慧妃立刻接著,“皇上那不如和臣妾們一起吧。”


    皇浦軒浩往旁邊的玉露宮看了一眼,又迴過頭來說:“也好。”


    四個人剛要往前走就聽到玉露宮的方向傳來一陣尖叫聲,所有人頓住了腳步,朝著那個方向望去。


    皇後喃喃說:“這麽晚了……怎麽迴事呀?”


    德妃也有些疑惑,今天慧妃一直表現得太過反常,德妃轉過頭去看慧妃,慧妃上前一步說:“皇上,皇後,臣妾覺得咱們不如過去看看。”


    那正是玉露宮的方向,皇浦軒浩點頭,領著一行人過去了。


    眾人剛才那一聲本就聽得不甚真切,等到了眼前除了燈火通明的玉露宮之外什麽也沒有。


    慧妃正欲領著眾人往那邊草叢走之時玉露宮裏突然傳來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和乒乒乓乓的物品落地聲。皇浦軒浩對後麵三個人說:“走,進去看看。”


    慧妃無奈跟著皇浦軒浩進了玉露宮,心裏恨得牙根癢癢,眼看就要成功結果卻功虧一簣了。


    玉露宮裏。


    楚雅馨原本在宮裏拿著一個肚兜在繡,進宮之前她是從來不碰這些的,隻是懷孕的時候跟著嬤嬤學著給孩子做一些肚兜之類的,後來發現這也是個打發時間的不錯選擇。


    殿門被輕輕推開,今日原是碧兒值夜,楚雅馨低著頭繼續手中的活計問:“碧兒,有什麽事嗎?”


    可是卻遲遲沒有得到迴答,楚雅馨一抬頭,看到的卻是一抹嫣紅。“啪”的一聲,楚雅馨手中的繡架掉在了地上,“靖嶺!你怎麽會來?”


    “噓,”靖嶺將食指抵在唇間示意楚雅馨小聲,“我聽說五皇子六皇子一出世就夭折了,心裏掛念你,一直找機會混進來想要看看你。”


    本來已經忘懷淡卻的傷再次被靖嶺的幾句話揭起,它們就被那麽赤裸裸地曬在日光下。本來她原諒了皇浦軒浩,對於靖嶺她選擇了忘懷,可是為什麽他一出現她的心就像被扔進了石子的湖麵,再也無法平靜。


    “我現在很好,我已經和皇浦軒浩和好了,謝謝你的關係。這裏不是久留之地,你還是趕快離開吧。”楚雅馨雙目低垂對靖嶺說。


    靖嶺的樣子很受傷,“雅馨,你在趕我走……你剛才說你和皇上又和好了……恭喜璐修華,微臣是白擔心一場了,那微臣走了……”


    “等一下!”楚雅馨叫住靖嶺,靖嶺有些激動,迴身之時長袍摔到桌上大落了一個茶杯,一聲脆響,茶杯碎成了瓷片。


    “我之前讓葉夫人給你的信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靖嶺眼中還未來得及閃爍的火花又被瞬間熄滅。


    “放下吧,忘了我,在宮外找一個好姑娘早日成家立業,為司徒家傳承香火。”楚雅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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