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待林瑟玲帶著一群秀女走遠,楚雅馨心中也舒了一口氣,細細地打量起身邊的蘇錦,剛才並未太注意她的容貌,如今仔細看來也是一個絕色的美人:一身紫綃翠紋裙,分明是最普通不過的服裝卻能在她身上穿出不一樣的氣質。她梳了一個較為簡單的螺髻,發髻上並無過多的金玉裝飾隻在“螺殼”底部簪了兩朵淡藍色的鮮花,一朵盛開正怒,另一朵還有些含苞待放開的嬌羞。這一大一小兩朵花仿佛點睛之筆,使她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清爽、落落大方。即使是簡單的打扮卻仍藏不住她傲然脫俗的氣質。


    蘇錦迴過頭緩步走向楚雅馨道:“沒關係的,她不過是仗著她父親狐假虎威罷了,到是你敢和她如此我倒是敬佩你幾分呢。”


    楚雅馨笑了笑,原本是想做一個透明人的現在這一鬧自己倒是出名了,真可謂事不隨人願。不過楚雅馨不後悔剛才所做的事,就算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這麽做,選秀之事可以躲,但是不能任由林瑟玲那樣欺辱!


    蘇錦看著眼前的人,一身傲氣傲骨,雖為女子卻又幾分男兒氣概。


    “剛才妹妹想來也有些受驚了,不如我們一起去秀女院邊的禦花園看看,也當是給妹妹壓壓驚。”蘇錦說道。


    楚雅馨心知今日的眾多秀女之中唯有蘇錦敢出麵說話,這樣也算是得罪了林瑟玲,這種事換做是別的秀女是斷斷不會這麽做的。楚雅馨本來不願再與旁人牽扯太多,但是今日蘇錦為自己解了圍,答謝還是需要的。


    楚雅馨笑道:“自當與姐姐同去。”


    禦花園中的夏日景色最美的地方當屬禦湖。湖麵上開滿了蓮花,香氣撲鼻,陣陣的涼風中都帶著荷花的沁香。幾頁扁舟飄在水麵上,藍天白雲,假山綠水交相輝映。魚兒倏忽而現倏忽而逝更是為這禦湖平添了不少樂趣。


    天空也是特別的藍,藍的透徹,藍的純淨,能然人想到一切純潔而又美好的東西。


    楚雅馨看著園中的景色心情放鬆不少,貪婪地享受眼前的一切,吸著風中那永遠不散的花香,望著湖麵偶爾劃過的水鳥露出發自內心深處的微笑。


    正當開心之時前麵走來一群人,為首的女子打扮甚是華麗。一身銀紋繡百蝶度花裙和蘇繡的月華錦衫。頭發綰一個圓心髻,髻前是貴重的金箔首飾,幾絲碎發垂在臉側被風一拂頗有幾分楚楚動人弱柳扶風之態。


    三人正撞上之時都是一愣,那女子身後跟著的小丫鬟反應到快,對著楚雅馨和蘇錦大聲喝道:“大膽,你們是誰,見了容嬪娘娘還不行禮問安!”


    楚雅馨看了一眼那個丫鬟,心道一個奴才便敢如此囂張,定是狐假虎威,看來這個容嬪娘娘不是個什麽善主。


    楚雅馨和蘇錦對視一眼一起行禮:“臣女秀女楚氏,臣女秀女蘇氏見過容嬪娘娘,娘娘萬福。”


    容嬪看著麵前的兩個人容顏姣好,又想起最近皇上總是不召見自己。又是一批秀女,等這一批秀女入選之後宮裏人就更多了,皇上心裏哪裏還會有自己,想到這裏心中有些憤憤的。


    “本宮當是誰呢,原來是此次殿選的秀女,一個小小秀女怪不得如此沒規矩,見了主位娘娘都不知行禮,你們可知罪?琴雨,將她們兩個帶下去好好教教宮裏的規矩,最好令這兩位秀女終身難忘。”


    楚雅馨心裏直唿不妙,容嬪最後幾句話說的咬牙切齒,開來她這是想要處理了自己和蘇錦,讓她們兩個見不到皇上倒是去見見陰間的閻王。


    楚雅馨心裏轉了轉,鼓起勇氣上前一步道:“娘娘不可如此,請聽臣女一言。”


    容嬪冷冷的看著兩個人。琴雨見娘娘不做聲便道:“大膽!娘娘旨意你也敢反駁?”容嬪對琴雨揮了揮手,“琴雨你先退下,本宮倒要看看她能玩什麽花樣,難道這皇宮的規矩都是擺設嗎?”


    楚雅馨見容嬪揮退琴雨,心中稍微放下心來。


    楚雅馨微微一笑道:“娘娘說的極是,臣女阻止娘娘不是因為私心,正是為了皇宮裏的規矩。”容嬪略有諷刺地一笑,楚雅馨看在眼裏接著道,“娘娘,如果臣女沒記錯的話,我朝律法有條令:凡為秀女者即待選妃嬪,不得私自許配成婚,待選期間無聖旨鳳令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名義扣留,體罰,賜死待選秀女,如有違者,斬。不知娘娘可還記得?”


    容嬪心裏暗暗叫道失算,沒想到眼前的人看似軟弱,說話卻是一擊擊中軟肋。容嬪強撐著氣場:“就算如此,本宮可以饒過你們,但剛才你們確確實實的冒犯了本宮,不知這又該何解?”


    楚雅馨轉頭看向蘇錦,自然是要兩個人配合這場戲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這樣容嬪才能更容易被糊弄過去。蘇錦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朝楚雅馨輕輕點點頭,上前一步道:“娘娘道的是,隻是這法外不外乎人情,臣女兩人剛入後宮不識娘娘尊駕,隻是娘娘一看便是一個寬容大度的人,這想來定是不會計較臣女等的無心之失吧。”說罷微微屈身行了一禮。


    容嬪自嘲地一笑,真是小看了她們倆。好一個“無心之失”,好一個“寬容大度”,好兩個伶牙俐齒的秀女,她們都已經這麽說了,若自己再要罰他們也隻會顯得自己沒有風度,與小小秀女計較傳出去的話自己的名聲必然受損,如此是不得不放她們了。


    “蘇秀女說得對,本宮自然是大度的,不會與兩位妹妹計較,兩位妹妹迴去吧,隻是這以後可要注意,這皇宮裏的規矩不是擺設,今日是遇到了本宮不計較,明日可就不一定有這麽幸運了……琴雨,扶本宮迴去。”


    “娘娘……”琴雨本想再說什麽卻被容嬪瞪了迴去,“……奴婢遵命。”


    琴雨又瞪了楚雅馨和蘇錦一眼,扶著容嬪走遠了。


    看著走遠的容嬪楚雅馨對她到是有幾分鄙視,臉皮厚的真是不一般,順著鋪好的台階走下來還不忘誇自己大度,也不知道這樣昧著良心說話日後會不會有報應。到是蘇錦也是一個有分寸的,剛才一番話也是給了容嬪一個台階,若是令她太下不了台於她們兩個都沒有好處。今日這一番也是提醒了楚雅馨日後要更加小心。


    經此楚雅馨和蘇錦兩個人也都沒了心情,一起離了禦花園返迴秀女院去了。


    晚上用過膳後,楚雅馨坐在妝台前卸下了頭上的釵環首飾,將一頭青絲如瀑般散下。


    林瑟玲,是林大將軍的獨女。大將軍與大司馬在我朝分掌兵權,父親被貶後大司馬的位置一直空著,這兵權軍權現在都由林武這個大將軍一手掌管,說是權傾朝野也不為過。加之林瑟玲是獨女,林大將軍對這個女兒十分寵愛,幾乎是到了百依百順的地步,家裏的人脈和資源將來都會給林瑟玲,所以此次林瑟玲可以說是勢在必得。


    蘇錦,她是太史令蘇秦的嫡女,太史令掌管史書庫書,也負責為皇帝擬草詔書,蘇家也算是個書香世家,受家庭熏陶蘇錦從小飽讀詩書四藝精通,也稱得上是才女。


    楚雅馨分析了今天兩個人的身世,林瑟玲已經和她交惡了,以他那張雅跋扈的性格隻怕日後她會想盡辦法來報複自己。楚雅馨已經打定主意,對於林瑟玲她要學會忍。


    楚雅馨望向窗外的,月朗星疏,微風習習滑過窗前的紗簾,如此美景……良辰美景奈何天!楚雅馨心中重重長歎一聲,她不求富貴榮華,隻願天能遂人願便好。


    轉眼入宮已經有小半月了,幾日來楚雅馨都躲在房間裏麵。


    楚雅馨懶懶的坐在妝台前,百賴無聊的挑著首飾一個一個的試,不好的又一個一個的從發上拿下來。楚雅馨不喜歡做女工來打發時間,以前在家中的時候就總被嬤嬤罵女紅做的一點樣子都沒有,所以一到練習女紅的時間她和碧兒就會趁著嬤嬤不注意偷偷溜出府去到城郊去放風箏。


    楚雅馨歎了一口氣,來到床邊拿過來針線盒開始刺繡,來到了宮裏這幾天倒真有點長夜漫漫的感受,不然在以前她絕對不會主動碰這些東西的。


    “噝,噝……”不小心被針紮到以後楚雅馨至倒抽冷氣,用嘴允著手指,憤憤地把這些東西都丟到了一邊。


    蘇錦笑盈盈的走了進來,看見楚雅馨的樣子趕忙快步走了過去:“怎麽了?”


    “沒事,剛才不小心碰到了。”楚雅馨趕緊用被子蓋住了剛才做女紅的手帕,她可不想讓蘇錦看到自己慘不忍睹的作品。


    蘇錦看到被子下麵露出一角手帕,心裏明白了幾分,並未繼續理會楚雅馨的手,而是站起來環顧四周看了一圈:“嗯,你這房間雖然偏了一點但是清靜雅致,也是個好地方。最近沒什麽事最好少出去,外麵可不是那麽太平的,你這兒倒也是個置身事外避禍的好地方。”


    說著這話,蘇錦心裏已經對楚雅馨有了猜測。這幾日楚雅馨都龜縮在房間裏不出去,更不與秀女處理關係。要麽就是她的性子太過寡淡,要麽……就是她刻意而為……不願入宮。


    楚雅馨並不知道蘇錦其實是來試探自己的,她心裏感到奇怪,這幾天自己並未出門難道外麵發生了什麽大事?那自己也不會一點不知呀,總會有人來通知的。楚雅馨疑惑地看向蘇錦:“外麵怎麽了?放生什麽大事了嗎?”


    蘇錦猶豫了一下,轉過身去:“沒什麽,隻是林瑟玲總帶著幾個人在秀女院裏麵找茬,鬧的大家都有些煩。”


    “哦。”楚雅馨看了一眼蘇錦,這算什麽事?她們兩的房間隔的並不近,她跑過來就是跟自己說這麽幾句無聊的話?總是覺得蘇錦身上隱藏了什麽,但是楚雅馨卻覺得自己甚至沒有勇氣去深究,蘇錦的周圍總是不自覺地散發出一種強大的氣場,讓人有些生畏。


    蘇錦又看了看楚雅馨的房間轉頭就要走,楚雅馨卻突然想到了什麽,叫住了蘇錦:“等一下!”


    蘇錦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靜靜地看著楚雅馨。


    楚雅馨有些為難,斟酌了半天用詞,略顯艱難地問道:“你願意入宮嗎?”蘇錦一愣,楚雅馨接著問,“你願意入宮為妃嗎?”蘇錦轉過身去:“願與不願很重要嗎?”她說的那樣風輕雲淡,楚雅馨卻捕捉到了她轉身的一瞬間嘴角扯出的一絲無奈帶著哀傷。


    楚雅馨又試探著問道:“那你就沒有想過要爭取一下,為了自己的幸福去爭取改變?”


    蘇錦感覺到心裏某一塊柔軟的地方好像被什麽東西戳中了,楚雅馨剛才的話又何嚐不是自己的傷。心,有些隱隱發痛。不!不可以這樣!蘇錦強迫自己恢複平靜。


    “我知道,有些事情是無法改變的,既然如此又何苦執著?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紛紛擾擾都已成了曆史,與其陷入其中不能自拔倒不如嚐試另一條路,或許你可以彌補一點你的內心。”蘇錦說完頭也不迴地走了。隻有她自己知道,那番話即是迴答了楚雅馨也是提醒了自己,說到最後她的眼中已經有了淚花。


    楚雅馨望著蘇錦離去的方向喃喃道:“命就真的改不了嗎?這就是女人的命嗎?不過是家族扶搖直上的階梯罷了。”蘇錦是,林瑟玲是,這秀女院的所有秀女有何嚐不是呢,就連自己……也是為了楚家才進的宮。


    楚雅馨坐迴床上抱住雙腿蜷縮在角落裏。昨晚的那個夢想起來仍是曆曆在目,難道是上天在暗示她什麽?


    楚雅馨身著華服,滿頭珠翠,金色的刺繡和映射著七色光的琉璃頭飾無不彰顯著身份的貴重。楚雅馨在一個不見盡頭的天梯上艱難地爬著,身上的華服和頭上的珠翠此時都成了她的累贅使她每走一步都變得格外沉重,格外艱難。天梯的頂端是一個鳳冠,栩栩如生的金鳳凰盤旋在上麵,金光閃爍。一萬層的天梯,自己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了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層,伸出顫抖的手想要觸摸那閃著耀眼光芒的鳳冠。手指剛剛碰觸到冰涼的金子,腳底一滑,跌入了萬丈的深淵。


    鳳冠、天梯、深淵,這三樣東西聯係起來是什麽,楚雅馨不敢再想下去,準確地說,她不願再想下去。她不願意承認自己終有一天會入宮,並且會為了那樣一個位置與其他的女人爭得頭破血流。


    在秀女院的幾日間楚雅馨沒少受林瑟玲的小把戲。眾位秀女一起孤立她,房間被人趁自己不在的時候弄得亂七八糟……楚雅馨都是一一忍下來,隻要不是觸及原則的問題楚雅馨不會與林瑟玲計較。


    這一日,楚雅馨躲在房間裏看書,聽到外麵一陣陣的嘈雜聲。起初楚雅馨並未在意,以為又是林瑟玲帶著人在找茬,可是後來越聽越不對勁,楚雅馨好似聽到了林瑟玲聲嘶力竭的吼聲。楚雅馨放下書卷,走出房間一看,秀女院裏滿院的狼藉,一群小太監和侍衛正帶著家夥到處搜房,林瑟玲則站在一旁破口大罵,但是,顯然沒有人理會她。


    內務府的副總管李鴻站在一旁,楚雅馨便走過去向他打了一個招唿。


    “見過公公。”邊說邊微微屈膝行了一禮,“公公,今日這是怎麽了?”


    李鴻連忙扶起楚雅馨道:“姑娘折殺老奴了,不過是昨日在龍陽宮發現了幾個鬼鬼祟祟的刺客,皇上下令要搜宮徹查此事。”


    “刺客?皇宮禁內防衛森嚴怎麽會有刺客輕易的混進來?”進來之後卻不傷人隻是在龍陽宮旁邊轉幾圈,這事是不是太蹊蹺了?後半句話楚雅馨沒有說出口,隻是在心裏默默地轉了幾個念頭。


    楚雅馨還沒來得及多想,這個時候一個小太監捧著一個布包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大叫道:“副總管,不,不好了!”


    “慌什麽,怎麽迴事?”


    隻見小太監顫抖著雙手打開布包,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裏麵放著的是一個鳳印——皇後之印。空氣瞬間凝固了,所有的人都靜悄悄的,甚至可以聽見彼此的唿吸聲。


    李鴻緩緩走上前去打開那枚印章,“皇後之印”四個大字赫然映入眼簾。“乓”的一聲李翔鴻把那枚印章扣在原處,底下的小太監身子都有了幾分晃動。李鴻厲聲問道:“這是在誰的房間搜到的!”


    小太監顫抖著身子,結結巴巴道:“迴副總管,是,是在,是在……”


    “說!”李鴻大聲喝道。


    “是在,林姑娘房間。”


    林瑟玲?她不會笨到這個地步,就算是有再大的狼子野心也不會在還是一個秀女的時候就明目張膽的去覬覦皇後之位,私刻皇後印章,一旦被發現便是死罪,除非她真的是蠢到家了。


    此刻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在林瑟玲的身上。


    林瑟玲頓時有些慌亂,從小嬌生慣養的她又何曾見過如此場麵。林瑟玲此時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要說這個鳳印是自己的打死她都不會承認。既然是有人陷害又有誰會看上她一個小秀女就算家世再好終是未成定局,又何苦如此大費周章?


    李鴻心裏也知道林家的勢力得罪不得,隻怕到時候上麵的人還會力保林瑟玲,真如此自己反倒是要倒黴。


    “這…帶迴去,交給總管處理。”


    楚雅馨心裏暗笑,這李鴻倒是個聰明人,看得懂這後宮的彎彎繞繞,這次的事多半是後宮陰私,這個時候樹立威信和性命比起來倒是不那麽重了。其實以他的身份,這件事大可以自己處理了,就這麽把這件事交給總管威信肯定會降低,但是來日不論是上麵還是林家追究下來他都可以逃脫這個責任。


    林瑟玲被他們帶走後整個秀女院人心惶惶,誰都不能保證這把大火不會燒到自己身上來。


    鳳祥宮中。


    皇後端坐在鳳座上,手中把玩著一顆夜明珠,眼裏倒是滿不在意的看著底下跪著的人。


    “你是說林氏私刻鳳印?”


    “是,是李鴻在她的房間裏搜出來的,他也打開看了,上麵確確實實寫著的是皇後之印。隻不過李鴻一句都沒多問就交給了大總管陸濤,再沒過問此事。”底下跪著的探子迴稟道。


    “哼,他倒是個聰明人。你下去自己領一錠金子。”


    “是,奴婢告退。”


    後宮每個嬪妃在前朝都會有自己的家族勢力。皇後明白,現在林家在朝堂上步步緊逼,囂張跋扈。皇上雖然有意要除去林家但是林家根基過深,緩緩而治也要個兩三年,在這兩三年裏皇上是不會動林家的甚至還會把林家繼續捧上天。她了解皇上。


    這樣想著,皇後緩緩放下了夜明珠對身邊的宮女說:“昳曉,你去龍陽宮探探口風,另外告訴我們下麵的人這件事情不要插手,懂了嗎?”


    昳曉接下命令退了下去,她跟著皇後多年自然明白娘娘的心意。


    龍陽宮。


    南朝國皇帝皇浦軒浩坐在龍案前批閱著奏折。拿過一份兵部密奏,皇浦軒浩的眉頭漸漸緊鎖起來。


    此時小太監上來稟報:“啟稟皇上,內務府總管陸濤前來請示皇上林秀女一事該如何處理。”


    皇浦軒浩將那份奏折摔在了地上,聲音低沉的怒嚎道:“告訴陸濤林瑟玲一定要保,不管用什麽理由一定要讓別人心服口服,要是這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的話他這個總管就做到頭了!”


    陸濤在殿外就已經聽見皇浦軒浩在裏麵的一陣吼聲,暗暗的擦了一把汗,看來這一次還真的是接了一個燙手的山芋,李鴻這個小人,當初變著法的騙自己接下這件事,現在他自己倒是置身事外了。


    小太監一臉無奈的走了出來,他相信剛才皇上的那一聲吼外麵的這位大人一定也聽見了。小太監幹笑了兩聲:“嗬嗬,皇上還在處理軍務,大人請迴吧。”


    陸濤訕訕笑了兩聲很知趣的離開了。一麵往迴走心裏一麵盤算著,既要保住林瑟玲還要昂天下人心服口服,不得不說皇家的事情真的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兩天之後消息傳來,林瑟玲被打了十大板除此之外再無重罰。一大早陸濤就帶著林瑟玲和皇後的懿旨到了秀女院傳旨。


    “皇後懿旨。茲有秀女林氏仿鳳印之勢刻成私印,雖是勿入宮闈不識鳳印本貌,但仍難逃冒犯之罪。念其無心之失處杖刑十大板,日後杜絕再議此事。”


    林瑟玲站在一旁麵色有些蒼白,腳步也有些虛浮無力,兩個宮女自一旁緊緊的扶著她,看樣子這十大板倒是真的打了。皇後懿旨上說那枚印章隻是林瑟玲的私印,隻不過是刻得有些像鳳印。可是當日李鴻打開時楚雅馨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上麵刻的的確是皇後之印,皇後最後說了此事嚴禁再議,那便是上麵的意思要禁口。


    看著林瑟玲那樣狼狽的迴到房間楚雅馨突然動了一絲憐憫之心,雖然是上麵保著她,可那枚鳳印卻十有八九是別人陷害的,她也算平白無故遭了一場橫禍。想了想楚雅馨鼓起勇氣拿起一瓶傷藥走向林瑟玲的房間。


    到了林瑟玲的房間,眼前的景象確實是在楚雅馨的意料之外。平日裏林瑟玲的房間總是人來人往,巴結她的修女一撥接著一撥,可以說是門檻都要被踏破,但是今日她遭了禍卻是門可羅雀了。


    林瑟玲原本是無力地躺在床上見楚雅馨進來她強撐著坐了起來,臉上還裝出一副高傲滿不在乎的表情,冷冷的對楚雅馨說:“你來幹什麽,是來看我笑話的嗎?那抱歉,讓你失望了請迴吧。”


    “我隻是來給你送點藥,這是我們楚家的秘方,對於外傷很好用,你試試吧。”


    林瑟玲冷笑一聲:“哼,我之前害你吃了不少苦我才不信你會那麽好心真的幫我。你滾,滾呀!”林瑟玲拎起一個枕頭摔倒楚雅馨的腳邊。


    楚雅馨徹底怒了,忍了林瑟玲這麽多天,她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林瑟玲!你別不識好歹!你榮耀之時人人巴結,今日你落難了可有一個人念及舊情來看你?你別以為是她們趨炎附勢,你想想你平時那囂張跋扈的樣子,任誰都是看不慣的,她們巴結你也隻是為了在宮裏自保而已!你難道就不知道反省反省自己嗎?”


    “反省?”林瑟玲冷哼一聲,“我就算是真的做錯了什麽也輪不到你來教訓我,你不用撿這個時候在我麵前裝慈悲,想要顯示你楚雅馨的高尚品格來給我雪中送炭是嗎?告訴你,本小姐不需要!不要以為你有幾分姿色就一定能夠中選,我不會讓你如願以償的。”


    楚雅馨看著林瑟玲冷笑一聲,“如果你真的能做到的話,我感激不盡。”


    楚雅馨把一瓶藥重重地放下,在檀木桌上敲下沉悶的一聲,“要我放在這裏了,用不用,隨你。”


    “你想用所為的姐妹情感動我嗎?別太天真了,宮裏根本就沒有什麽真心,你這樣惺惺作態的慈悲根本不會有人去看。敢不敢和我打個賭,即使你入了宮也得不到幸福,你隻會在宮裏痛苦一生!”


    楚雅馨漠然地看了林瑟玲一眼,轉身頭也不迴地走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宮心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宮心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宮心傳並收藏宮心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