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辦公室門口,思源抬手指著裏麵,「緒言還在。」


    顧秋慈看了眼嚴子玉,「哥你去忙你的事情,這裏我自己搞定。」


    顧秋慈並不想讓哥哥跟緒言有過多的接觸,畢竟嚴家就哥哥一根獨苗,她可不想讓他為了自己的事情有什麽危險。


    嚴子玉點點頭,「也好,我還沒去看小牧和姑姑,有事給我電話,還有什麽時候也讓我見見你的男朋友?」


    「放心吧會讓你見的,你路上小心點,說不定有多少人盯著你呢。」這是實話,嚴家家大業大,暗地裏指不定又多少人眼紅,想要使壞。


    嚴子玉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盯著也隻是盯著而已。」


    別看他孤身一人來到這裏,在他沒出手前,他相信不會有人自討苦吃!


    顧秋慈豎起大拇指,「霸氣,我哥越來越厲害,越來越嚴家風範了。」


    嚴子玉不以為然,「嚴家人自然是嚴家風範,麻煩你照顧好她,幫她把這些拿進去。」


    「嚴公子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思源接過資料禮貌迴話,


    對嚴子玉的印象不錯,他沒有一點目中無人,或者裝大的樣子,舉手投足一言一行,都體現了他的禮貌和風度。


    嚴子玉看了顧秋慈,「我走了,有事打電話。」


    顧秋慈點點頭,抬手推開辦公室的門,思源跟著走了進去。


    緒言一直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一本雜誌在看,見她進來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顧總的會開的還挺快,我還在想我中午是不是都要餓肚子了?」


    「我以為緒先生會跟顧總監聊的忘我,甚至不喜歡被打擾,不過看樣子好像是我想錯了。」


    顧秋慈不緊不慢的走到辦公桌前,然後坐到椅子上,思源將資料放到她的椅子上,然後站到了一旁。


    緒言笑著起身,「我以為憑顧總的聰明,早已洞察一切,如今這麽問是想試探,還是就想聽我親口對你說呢?」


    「緒先生真是高抬我了,若我真的能洞察一切,又怎麽會讓小人得誌呢?」顧秋慈微笑著就這麽將他給罵了。


    緒言不怒反笑坐到她的對麵,「小人得誌?我倒覺得應該說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我不過是變相收迴我的損失而已。」


    對顧秋念來說,她丟了顧氏的位置,沒了錢和權也沒了他,也算是報應。


    但對他來說,在失去孩子的那一刻,他的生活軌跡完全變了樣,不然此刻他一定是個好父親,所以對現在的一切,他並不滿意。


    「其實我也相信這善惡報應,所以提醒你小心點,免得出門被雷劈。」就他這樣的人也好意思談什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我又沒做什麽壞事,至少對你我還沒做過什麽傷害你的事情,不是嗎?」


    「做沒做過你心裏清楚,我看我們還是言歸正傳,說說你來見我的目的吧。」顧秋慈一邊說著一邊看起剛剛從會議室拿迴來的資料。


    思源一直站在一旁不言不語,隻是那麽靜靜的站在那裏,對此緒言也並未介意,因為他心中清楚,他是尉遲厲的人,留在顧秋慈身邊就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


    「我們談談訂單的事情,據我所知,在我收購工廠前並沒有這麽多的訂單,如果有的話,應該早就被送到下麵工廠才對,為什麽會在你這裏?」


    「應該說你的動作太快,快到他們還沒來得及將最後一批訂單送下麵,你就將顧氏的工廠變為己有了。」


    「可我怎麽覺得這批訂單,是顧總給我的超額任務呢?」緒言可以肯定,這訂單就是顧秋慈故意為難她的。


    「怎麽想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我隻看訂單和規矩,既然你收走了顧氏名下的四間工廠,那麽做好剩下的訂單,也是你該做的。」


    顧秋慈臉上一直笑容淡淡,語氣不卑不亢,即便恨透了眼前這個人,但麵子上卻沒有一點顯現,這就是嚴女士常常說的,做大事的人,不管麵對什麽風雨和危險,都要麵色如常。


    隻要對手不清楚你的心思,就不敢貿然出手,而你為自己爭取了時間。


    「不如這樣,訂單呢我就不做了,我賠償損失好了。」緒言拿下這幾間工廠,是打算賣掉,而不是繼續經營,所以有的員工都已經被辭退迴家。


    如果還要讓他繼續完成訂單,那麽他就要將員工再招迴來,而且這工廠一時半會兒也賣不了了。


    「賠償損失?我覺得你應該先看看訂單再做決定,畢竟那可不是一點點的違約金,而是十倍。」顧秋慈說著將訂單從抽屜裏拿出來,放到桌麵上推到緒言的麵前。


    緒言拿起來定睛一看,上麵的數字讓他一愣,抬頭望向顧秋慈的眼神,看不出情緒,隻是那麽看著她。


    顧秋慈笑眯眯的道,「你這麽看著我是不是有失風度?」


    「顧秋慈你當真要這麽做?」這一大批的訂單,即便他能夠按時完成,她怕是也銷售不出去,到時候說不定是兩敗俱傷。


    「緒先生是不敢接?」


    緒言勾唇淺笑,「沒什麽不敢接的,大不了再把這幾家工廠賠出去,隻是你若銷售不出去這批衣服,就等於你自掏腰包的買下你所謂訂單的全部服裝,所以你覺得這樣做有意思嗎?」


    「當然有意思。」顧秋慈微笑著看了他一眼,不管怎麽樣,既然打算開場,哪有一點戲也不唱就謝幕的道理。


    緒言點點頭,在觸及她帶著算計,又帶著狡黠的眼神中露出笑容,或許跟她較量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而且他覺得若能在她手中將顧氏拿走,或許比報復顧秋念更有樂趣。


    「既然是合作夥伴,現在已經中午,不如一起吃個飯?」


    顧秋慈抬了下自己的胳膊,「吃飯就算了,我這樣的傷殘人士,也不適合去外麵吃,所以緒先生還是自己吃去吧。」


    看著她受傷的胳膊,緒言出聲道,「聽說你這傷,是拜你姐姐而賜?」


    顧秋慈挑眉淺笑,「我倒覺得是拜你所賜。」


    「為何這麽說?」


    「因為當天對我圍追堵截的人裏麵,有你的人所以你覺得我會天真的以為,此事跟你無關?」


    「我的人?你這話說的就更讓我好奇了,你是如何分辨什麽樣的人是我的人?」


    顧秋慈抬手指著他脖頸間的紋身,「他跟你有一樣的標記,在水岸家園的時候,他們就企圖搗亂,我還曾讓他們帶話,難道他們沒告訴你?」


    緒言輕笑出聲,「嗬嗬,你僅憑一個紋身,就有這樣的結論,我覺得是你對我一直存有偏見才會這樣。」


    「偏見?緒言先生可真是會用詞,說實話從見到你的第一次,我對你有的就不僅僅是偏見,應該說還有懷疑和猜忌,然而到了最終,你果然沒讓我猜錯,真真的是個人渣。」


    用這麽卑劣的手段拿走顧氏的東西,雖然顧秋念有錯在先,可用這樣的方式去報復,讓她瞧不起。


    「顧總這詞用的就不對了,即便我是人渣,那也隻對那些心懷不軌,貪得無厭,甚至是不擇手段的人而言,對你我可算得上是個紳士。」


    按照他的脾氣,如果換成別人幾次三番的這麽跟她說話,他早就將她丟進海裏餵魚了。


    顧秋慈淺笑著,「你還真能往你自己臉上貼金,還紳士?這個詞它就不應該出現在你的身上。」


    緒言抬手指著她的小嘴,「明明就是個可愛的姑娘,為什麽說出來的話,總是這麽讓人不喜歡聽,我知道你或許是想激怒我,讓我對你做出些別的舉動,但是你放心,對你我的忍耐力一定屬於極限。」


    顧秋慈淡淡的笑著,「那我倒要看看你的忍耐力到底有多強,思源送客。」


    她現在沒工夫跟他磨嘴皮子,話說透了挑明了,剩下的就看誰技高一籌,誰能如願以償。


    思源上前一步,「請。」


    緒言從椅子上起身,「以後我們會經常見麵,所以顧總還是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才是,總是這樣的火藥味兒,合作起來心情也不好。」


    顧秋慈頭也不抬的迴了句,「緒先生操心過多了,我的心態一直很好,如果不好那也是因為某些人讓我看著心情不爽。」


    「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對我改觀,說不定我們的關係也會有轉變。」


    顧秋慈抬頭看了他一眼,「轉變關係?你想跟我轉變成什麽關係?」


    緒言滿臉笑意,「很親密的關係。」


    「我覺得你在做夢!」


    「是不是做夢,你等著看就知道了。」說完緒言沒再多加停留,抬腳走出了她的辦公室。


    ——*——


    另外一邊,從顧氏出來的嚴子玉給嚴女士打了電話,「姑姑,在哪兒?」


    「子玉啊,我在醫院。」


    「那我馬上過去,你等著我。」


    「你不是不喜歡來醫院麽,要是隻為了看我,迴家見吧。」她知道嚴子玉不喜歡醫院的味道。


    「不僅僅是為了見你,還要見見顧先生。」此刻他不在叫他姑父。


    對她們離婚的事情,嚴子玉已經知道,會去醫院是因為父親有幾句話讓他轉達,不然他還真不想去見他。


    病床上的顧明宇看了眼嚴謹,「是子玉要來?」


    「嗯。」


    二十分鍾後,嚴子玉提著水果籃來到病房,「姑姑。」


    嚴謹看著這個許久未見的侄兒,高興的起身向他靠了過去,「子玉,好久不見,你真是越來越帥氣了。」


    嚴子玉放下手裏的東西,跟姑姑來了個大大的擁抱,「姑姑還是那麽漂亮迷人。」


    「你啊,就會哄姑姑開心。」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兩個人放開彼此。


    「這是給顧先生的。」他指著水果籃,看了眼病床上的顧明宇,表情明顯跟剛才判若兩人。


    「謝謝你子玉,是姑父不好,讓你們失望了。」顧明宇率先承認錯誤,對嚴家他打心底裏發怵,知道是嚴子玉來,他更是小心應對,生怕那句話說不好,惹惱了這個嚴家未來的主人。


    「我父親讓我轉達給你幾句話,你們夫妻之間的帳既已了結,他便不會再插手,但若有人想欺負顧秋慈,嚴家人不會袖手旁觀。」


    顧明宇連連點頭,「迴去告訴你父親,她是我的女兒,自然也不會看著她被人欺負,況且我都已經將顧氏的一切給了她。」


    嚴子玉聲音微微拔高,「給她?在我看來,你隻是想找一個能讓顧氏活下來的人,加上你身體不適,不能掌控大局,不然你還會給她媽?」


    顧明宇臉色一僵,有種被說破心事的窘迫,嚴謹見狀出聲打斷他們兩個人的談話。


    「子玉,你爸爸媽媽身體可還好?」其實嚴子玉說的一切她心裏都清楚,但顧氏不能落在別人手裏,更不能給顧秋念,所以眼下也隻能讓顧秋慈先挑起大梁,之後的事情就等之後再說吧。


    不過她相信,不管將來發生什麽事情,小慈一定能處理好。


    嚴子玉轉頭坐到嚴謹的身邊,「很好,他們讓我給你帶好,告訴你沒事常迴家看看,他們都很想你呢。」


    「嗯,過段時間我想出去走走,路過家裏的時候,會迴去看看。」她想要跟徐崢出去走走,想要放鬆一下心情。


    「好啊,到時候他們知道了一定會高興。」聽姑姑說要出去走走,嚴子玉心裏劃過一絲心疼。


    姑姑將自己最好的年華都給了顧明宇,可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如果說一點都不傷心,不替姑姑感到不值那是假話。


    「你來,住在哪裏?要不要跟姑姑一起住?」


    「不了,小慈將她公寓的鑰匙給我了,那邊離公司和水岸家園近方便些。」


    「好,隨你。」


    「姑姑,顧秋念對小慈做的一切你可知道?」


    嚴謹點點頭,「雖然小慈沒跟我說過經過,但我心裏清楚,沒能教育好孩子,是我這個做媽媽的失職。」


    「姑姑,不要說這樣的話,小慈同為你的女兒,她有多優秀,多善良你不是不知道,所以這不是你的錯。」


    嚴謹抬了抬手,「不說這個了,你見過她了?」


    「見過,我想跟您說的是,如果她再做出什麽威脅到小慈的舉動,我可就要替你們清理門戶了。」


    「我沒有意見,但我希望你能留她一命,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將人丟進監獄,而不是要了她的性命。」這是嚴謹能為顧秋念做的最後一件事。


    嚴子玉點頭,「好,我盡力。」


    「姑姑先謝謝你,不過小慈會同意你插手她的事情嗎?」根據她對女兒小慈的了解,她向來不喜歡有人對她的事情指手畫腳,雖然子玉是為她著想,但她未必會高興。


    「她知道我的脾氣,我知道她的性格,即便我做了什麽,她也隻是氣氣罷了,隻要她能好好的,對我生氣也沒什麽,大不了我天天哄著她,讓她消氣為止。」


    「你們兩個啊。」這兩個孩子從小到大,都很讓她欣慰,兩個人雖然吵架打架,但感情卻是好得不的了。


    說起來也奇怪,子玉從小就不喜歡顧秋念,好像毫無理由的就是不喜歡,就像哥哥嚴洪寬毫無條件,毫無底線的寵愛顧秋慈一樣。


    「你就別為我們兩個人擔心了,我們能處理好手上的事情,倒是你多注意自己的身子,也考慮考慮自己的生活。」


    「姑姑心裏有數,等有時間了,帶你見個人。」她想將徐崢帶給子玉見見。


    嚴子玉一聽笑了,「好啊,姑姑要帶我見的人,對姑姑來說一定很重要吧?」


    「嗯,我們是很好的朋友。你呢,什麽時候也帶我見見你的女朋友?」


    「姑姑,這事我可沒法滿足你,因為我還沒有女朋友。」


    「都這麽大的人了,還不找女朋友,你想急死我們?」


    「感情的事要順其自然,不強求,也不著急。」對於感情的事情,嚴子玉從不強求,即便他早已到了該結婚的年紀,他也依然不急不躁不將就。


    「你是不急,你爸爸媽媽也能不急?」


    嚴子玉聳了聳肩,「他們急也沒用,感情是一輩子的事,我總不能為了安撫他們隨便找個人結婚,你說是吧姑姑?」


    嚴謹點點頭,「沒錯,畢竟要過一輩子的是你們自己。」


    「好了,我還有事要辦,就不跟你多說了,我們改天再見。」


    「你來到這裏,可有車開?」


    「今天會有車子送來。」聽洪正豪說顧秋慈的車不在她手上,所以他叫人給他買了輛新車。


    「小慈的車送修還沒拿迴來,不如你開姑姑的車?」嚴謹替小慈解釋著。


    「不用我已經安排好了,我走了。」嚴子玉能停留這麽久,已經是極限,要是再讓他呆上一會兒,怕是會發狂了。


    嚴謹送他走出病房,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道,「子玉,這裏不是我們家那邊,辦事要多留心謹慎行事。」


    「嗯,我知道,您不用擔心,先走了。」


    「好。」看著走出去的子玉,嚴謹心裏多多少少有些不踏實。


    從醫院走出來的嚴子玉,正想打個電話,就聽見有人在叫他,「嚴少。」


    嚴子玉循聲望去,見是他的人抬腳上前坐進車裏,「送我去水岸家園。」


    「是。」


    水岸家園。


    嚴子玉剛下車,就見小牧騎著車正要出去的樣子,看見他從車上下來,立即放下車子朝著他跑了過來。


    他笑著一把抱上了嚴子玉,「我去,嚴子玉你怎麽來了?」


    放開彼此的時候,兩個人相互給了對方一拳,「我來陪著你啊,不然將你一個人丟在這裏,讓我於心何忍呢?」


    「呸,少在哪兒說好聽的,你是為了你那個妹妹來的吧?她現在分身乏術,又這麽多難題等著她解決,估計你是被嚴叔叔被派來支援的吧?」


    「算你聰明,這裏怎麽樣?」他在問話的時候,眼神打量了一圈。


    「還不錯,說起來你這個妹妹還真是個人才,辦事看人真心讓我佩服,不得不說她還真有點嚴家兵的風範。」


    「這是自然,要不你以為我父親母親包括我在內,都如此寵愛她是為了什麽?」還不就是她跟他們嚴家的人更像,比姑姑更像。


    「你來是不走了,還是看看就迴去?」


    「短時間內不會走,水岸家園這邊從今天開始由我負責,所以你在銷售上給我好好做,別拖我後退。」


    「放心,哥們什麽時候拖過你後腿,走我帶你見見方傲和馮少華。」


    嚴子玉點點頭對身後的司機吩咐,「航,你把車停好,熟悉一下這裏的環境,有事我會打給你。」


    叫航的人點頭應聲,「是。」


    小牧笑了笑,「沒想到,到這裏你還是如此。」


    「不管什麽時候,熟悉周圍的環境,百利而無一害,所以為什麽不堅持?」嚴子玉說著跟小牧一同朝著裏麵走去。


    「嗯,也對,走吧。」


    小牧知道這是嚴子玉的習慣,他不管到哪裏都會讓人去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目的就是為了在發生什麽危險的時候有路可走。


    見小牧進來方傲出聲詢問,「小牧,你不是要出去麽,怎麽這麽快迴來了?」


    方傲本不需要天天守在這裏,但因為知道顧秋慈現在事情太多,無暇顧及這邊的事情,他也隻好幫忙盯著,以防出現什麽問題無人解決。


    「給你們介紹個人,這位嚴子玉,顧秋慈的哥哥。」


    方傲看向嚴子玉時,整個人的表情愣了又愣,直到幾秒鍾後,起身走到嚴子玉的身邊,「沒想到你是顧秋慈的哥哥。」


    嚴子玉點點頭,似乎也沒想到他們還能見麵,「世事難料,就如同我沒想到我們還會見麵一樣。」


    「是啊,說起來你是我的貴人,小慈是我妻子的救命恩人,而你們卻又有著這樣的關係。」方傲伸出手來跟嚴子玉握了握。


    六七年前,方傲在a市帶著工人幹活,但因為對方拖欠工程款,他們的人跟對方的人大打出手,因為他們當時是在外地,又沒什麽名氣屬於那種小工程隊,難免會受欺負。


    好在碰到跟人下來檢查的嚴子玉,當時他剛剛參與工作,雖然沒什麽權利,但他畢竟是嚴家的人,隻是一句話就化解了幹戈,並讓他們順利拿到了工錢。


    事後他本想感謝一下他,但因為當時匆忙也沒去問他的名字,第二日去打聽的時候,卻都說不認識,沒辦法他也隻好無功而返。


    如今再見,方傲依然十分感激。


    「那說明我們有緣分。」對於再見麵,嚴子玉也頗感意外。


    「我倒覺得是我跟我愛人的幸運,因為遇見你們,讓我們化險為夷,不然……」方傲的話說到一半,嚴子玉出聲打斷。


    「其實,不是我們也會是別人,既然在你們遇到難關的時候有人相助,就說明是老天想要幫你們,而我們隻是很幸運的碰見了。」嚴子玉語氣謙和彬彬有禮。


    「看來你們的緣分還真是不淺,一個被哥哥幫,一個被妹妹救。」一旁的馮少華忍不住出聲。


    嚴子玉轉頭看向馮少華,「這位想必就是馮少華了。」


    「是的,很高興見到你,有你在顧總也能安心了。」


    「我就是不來,有你們在她也能安心。」嚴子玉相信,顧秋慈會將他們放到水岸家園,就說明她對她們是極度信任的。


    「我們可代替不了你,雖然你不在我們也會盡心盡力,但有你坐鎮性質不一樣。」馮少華也好,方傲也好,他們都很清楚嚴子玉來到這裏,就等於嚴家來到了這裏。


    即便有人想要對顧秋慈使壞,對水岸家園動手腳,看到嚴家人在,他們一定會三思而行。


    方傲點頭,「馮少華說的沒錯,你可不是誰都能代替的,因為你代表的不僅僅是顧總,還有嚴家。」


    小牧抬手看了看時間,「你們大家都坐著說吧,我還要出去辦點事先走了,子玉讓他們帶著你熟悉一下工作進度,晚上打電話。」


    「好,晚上打電話。」嚴子玉點頭看著小牧走了出去。


    馮少華拿了把椅子過來,「嚴經理請坐。」


    「謝謝,我出去走走,就不坐了。」來到這裏就要有工作的樣子,所以他打算先熟悉一下工程的進度,再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他多留意的地方。


    馮少華見他要出去連忙出聲,「我陪著你走走吧,讓方傲休息一會兒,他從早上來到現在剛剛坐下。」


    嚴子玉點頭,「也好,那就麻煩你了,方先生先休息,有什麽問題迴來再問你。」


    方傲點點頭,「好,那你們出去走走,我正好要看一下圖紙。」


    嚴子玉和馮少華抬腳走出辦公室,在馮少華的帶領下,嚴子玉圍著工地轉了一圈。


    「活幹的不錯,但進度可有點慢,這麽下去怕是無法按時交工。」


    馮少華點點頭,「沒錯,因為方傲的工人對自己手上的活要求嚴格,所以質量上去了,這時間難免達不到要求,為這方先生也正在想辦法趕進度。」


    嚴子玉站定腳步,看著那正逐漸加高的樓體,「這裏現在的工人可是兩班倒?」


    「是。」


    「你看這樣行不行,再加一夥工人,讓大家三班倒,這樣既能保證質量,也能保證工程的進度,最重要的是也能讓大家不疲勞作業。」


    「方傲手裏沒有人可調度了,如果有的話他一定會如你說的那麽做。」


    開工幾日,方傲雖然對工人的工程質量很滿意,但是這進度卻大大的不能讓他安心,如果不提高速度,他們勢必不能按時交工。


    「這樣,人我想辦法找,找好了你來安排後續的工作。」


    「那真是太好了,說真的今天我還四處找工程隊,可是大家一聽說是水岸家園,都不願意來,即便給的是天價也沒人想幹。」


    嚴子玉笑了笑,「看來想要為難著丫頭的人還挺多。」


    他相信,如果不是有人特意交代過,或者提醒過,不可能沒有工程隊願意加入。


    「這幫人就以為我們顧總好欺負,殊不知她隻是懶的計較罷了。」馮少華認為若顧秋慈真的計較起來,怕是沒什麽人能占到便宜。


    嚴子玉眼神微眯的看了他一眼,「你似乎對我這個妹妹,有著很高的評價和關注?」


    「那是因為她真的很優秀,說起來我比她年長,可在處理事情上我遠不及她。」馮少華說的十分真誠,不帶一絲阿諛奉承。


    「她真有你說的那麽好?」


    「當然!我覺得她就是商業奇才,隻可惜她對功名錢財不太在意,或者說她從沒想過要在商場上某得什麽席位。」對此馮少華總覺得很可惜,但又想想或許正是她的不在意,不爭奪才讓他由心底裏佩服。


    嚴子玉點點頭,「看來我這個妹妹還真是不錯,至少比那個顧秋念強很多。」


    「這話你說對了,顧秋念要是能有顧總的三分之一,她也不會是如今這下場,更不會害顧氏丟了工廠。」馮少華聽說工廠沒了,心裏那個氣啊,慶幸的是顧氏沒讓顧秋念當家做主,不然就算水岸家園按時交工,估計也都被她敗光了。


    「你對顧秋念似乎也有看法?」


    「不僅僅是我,很多人對顧秋念的處事風格都不太喜歡,隻是當初大家都礙於老總裁的麵子,才沒有挑破讓她難堪而已。」


    如果不是她顧氏千金的身份,她怎麽可能如此的為所欲為?


    「或許她該離開了。」嚴子玉看向遠處的天空,心中感慨無限,他就不明白,同在一個屋簷下長大的孩子,為什麽會有如此大的差異?


    ——*——


    緒言這邊,拿著訂單來到四間工廠,他讓下麵的人去將已經迴家的工人重新召迴,因為沒有工人他手裏的訂單就無法完成。


    可惜這電話打了一圈也沒人願意迴來,手下的人看著緒言,戰戰兢兢的道,「緒總,被辭退的工人有的都找到了新的工作,有的不願意再迴來,所以……」


    「那就想辦法讓他們迴來,一個一個的去找。」緒言擰著眉頭,臉色有些難看。


    如果這些人都不迴來,到時候這十倍的違約金還是要拿。


    下麵的人見他動怒,也不敢多說,「是,我這就去找。」


    看著下麵的人離開,緒言的電話就響了起來,「緒總,我們之前的投資的項目出現問題,您在那兒迴來看看吧。」


    「好,我馬上就迴去。」緒言說著朝外走去,他心裏清楚這個時候出現問題,一定是有人故意為之,而這個人是誰他也十分清楚。


    雖然他之前就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但沒想到會這麽快,而且還是在這次最大的投資上出現問題,果然尉遲厲就是尉遲厲,要不出手,一出手就讓你損失慘重。


    一路開車迴到投資公司,整整一天即便他全力挽救,卻還是損失不小,但好在沒到破產分割的地步。


    從公司裏出來,就見金晨朗的車停到他的腳邊,下車後的金晨朗走到緒言的麵前,二話不說抬手就揮了過來……


    可惜他那是緒言的對手,一抬手就穩穩的抓住了他揮過來的拳頭,「金少這是想做什麽?」


    「緒言,你害的我賠了幾千萬,你把我的錢還給我。」


    看著金晨朗那滿目猩紅的模樣,緒言甩開他的手,「金少,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麽是我害得你一無所有呢,當時投資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要小心謹慎考慮清楚,畢竟這是投資,不是穩賺不賠。」


    「你少拿這話騙我,明明就是你拿我的錢填了窟窿,還說的這麽好聽,你還我的錢。」


    金晨朗說著再次朝他撲了上去,這次緒言沒再客氣,而是狠狠一拳打在他的腹部,讓他連退數米,捂著肚子半天沒緩過氣來。


    「金晨朗這是你自找的,還有我們的合同上寫的清楚,賠賺都與我無關。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這次的投資失利,不是因為我操作不當,而是有人故意使壞。」


    「是誰,是誰故意使壞?」金晨朗臉色慘白的怒吼著。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換做是誰在一天之間賠掉幾千萬,難免都會動氣,更何況他當時選著投資,就是為了能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可如今賠的一無所有,臉麵上自然掛不住。


    另外金家最近也是接連的不順,公司裏幾個大項目都落了空,加上他這邊又將幾千萬賠了個精光,即便金家家大業大,也受不來這麽輪番的打擊。


    「那就要你自己去猜去琢磨了,你想想在這s市有誰能掌控一切?」緒言開始故意挑唆,想著如果金家能先跟尉遲厲為敵,或許能減少一下他這邊的壓力。


    金晨朗皺起眉頭,「你說的是尉遲厲?」


    他知道他跟顧秋慈在一起的事,如果真的是他,倒也不稀奇,畢竟他之前那麽對顧秋慈,他想要替她出口氣也沒什麽不可能。


    「這是你說的,我可沒說。」緒言說完走到他的車前,拉開他的車門上了車。


    金晨朗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子,眉頭擰的越來越緊最後拿出手機打給顧秋慈。


    剛剛準備下班的顧秋慈見是金晨朗打來的電話,嘴角微微勾起接通電話,「什麽事?」


    「是不是你讓尉遲厲報復我的?」他語氣不悅,帶著質問。


    顧秋慈倒也不怒,語氣帶笑的反問了句,「金晨朗聽你這話,你好像倒黴了?」


    「你少在哪裏幸災樂禍,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變的一無所有,顧秋慈這筆帳我會從你身上討迴來。」


    「你一無所有是你咎由自取,我明明早就提醒過你,不要跟緒言合作,可你偏偏不聽,如今錢沒了過來找我說理,金晨朗你是腦子有病,還是一直這麽沒臉沒皮?」


    「就是你,如果不是你,我的一切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金晨朗認定了這事跟顧秋慈有關。


    「金晨朗就算是我做的,你又能如何?」顧秋慈見他打定主意要找她算帳的樣子,索性霸氣的反問,看他能怎麽著?


    「顧秋慈,別以為你有尉遲厲撐腰就能為所欲為,我告訴你金家也不是吃素的,我損失的錢一定會從你身上討迴來。」他不甘心這錢就這麽打了水漂。


    「哼,你還真讓我瞧不起,明明是緒言吞了你的錢,你沒膽量跟他算帳,卻想要與我為敵,行,那我就給你這個機會,想找我討要賠償,放馬過來就是了,至於給不給,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你放心收拾你的本事我還是有的。」金晨朗不長記性的說著大話,完全忘記自己在顧秋慈身上就沒討到過便宜。


    顧秋慈笑意漸濃,「金晨朗,要是連你都能對我肆意宰割,我顧秋慈也隻能迴家望天花板了。」


    「即便我不行,還有金家,我們走著瞧。」金晨朗這次搬出了父母,總之就是不打算這麽咽下這口氣。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顧秋慈笑了笑,「沒用的東西,思源我們迴家。」


    「好。」


    上車後,顧秋慈打了個電話給洪正豪,「讓你幫我辦的事情怎麽樣了?」


    「我辦事你放心,收益已經存入你的帳戶,夠你養活幾個月的工人了。」


    「這還得多謝你,等我的手好了,你得教我幾手,不然以後我連發個外財都要找你幫忙,多不合適。」


    「嘿,真是難得,之前我那麽說要教你你都不學。」


    「之前覺得學了也無用武之地,可如今我覺得有了這手藝,就等於有了發外財的機會,所以姐怎麽可能放過?」


    洪正豪正說著,就見視頻中嚴子玉被人圍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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