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鵬是被涼水潑醒的。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地上。


    房間很大,有五六十平米,好像是會議室。


    難道,是在劉水的別墅內?


    薛鵬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劉水。


    他的手被捆著。


    一個男人像提著一扇豬肉一樣,把他提到一個椅子上,然後雙手靠後,把他綁在上麵。


    緊接著,又把腳也綁上了。


    “薛大局長,為了避免你動什麽歪心思,對不起了。”


    說著,提著一個棒球棒,舉起來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右腿膝蓋上。


    “啊!”


    薛鵬頓時慘叫起來。


    可是對方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又一棍子砸到了他的左腿膝蓋上。


    薛鵬疼暈了過去。


    他聽到了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


    另一個男人說道:“你怎麽對薛大局長這樣呢?萬一感染了怎麽辦,來,吃兩粒止疼藥。”


    說著,拿著兩粒藥,過來喂薛鵬吃下。


    薛鵬不想吃。


    可是對方一捏下巴,他就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嘴。


    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了半瓶水,灌到他口中,差一點嗆出來。


    “薛大局長,當初害人家小朋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會有今天?”


    “不是我,是我,兒子調皮!”


    薛鵬此時,還在嘴硬。


    “行,不承認是吧?”


    男子笑嘻嘻的說道。


    “一會你看看你兒子,看他怎麽說的。”


    “是你們,你們綁架了我兒子?”


    薛鵬掙紮著問道。


    “不好意思,本來是想做的,結果呢,被人搶先了一步。”


    “薛大局長,看來,你們得罪的人太多,仇人不少啊。”


    “也是,壞事做多了,總會有報應的。”


    “讓我們看看,你的寶貝兒子,現在怎麽樣了。”


    說完,男子打開了牆上的大屏幕。


    薛鵬看到監控,頓時目眥欲裂。


    他的兒子,被懸掛在一棵樹上。


    森林公園!


    綁架他兒子的


    歹徒,一定在森林公園。


    而出現在監控中的那個一臉漠然的男子,正是去年被他兒子用打火機點燃頭發,遭到毀容的女孩子的父親周全。


    他正在奮力的挖著土坑。


    而土坑,就在薛頃的下方。


    他要幹什麽?


    難道,他想活埋自己的兒子?


    “住手,住手,你要什麽賠償,我一定都滿足你,求你放了我兒子!”


    薛鵬一下子崩潰了。


    正在鏟土的周全,好像聽到了薛鵬的聲音,臉上竟然露出來憤怒的表情。


    “薛鵬,現在想起來了?”


    “晚了!”


    周全從土坑裏出來,一把撕下薛頃嘴上的膠布。


    正在昏迷的薛頃,也被疼醒了。


    “叔叔,我錯了,我再不敢了。”


    “叔叔,我向星星道歉,我給他跪下,我爸爸有好多好多錢,全部給你們家,好不好?”


    “叔叔,放了我吧。”


    薛頃還隻有八歲,聲音非常稚嫩。


    如果不是知道這幾年他的魔鬼行為,誰敢相信他其實是一個小魔鬼。


    “放了你?”


    “誰放了我家星星?”


    “你毀了星星的容,你爸口口聲聲賠償了我們二百萬,其實一分錢都沒有給。”


    “我去找他,還被他找人打了一頓,腿都打骨折了。”


    “你特麽的就站在身邊看著,還讓我的星星跪下來求你們,罵她醜八怪。”


    “我從來不知道,老天爺為什麽要在人間,放下你這樣的魔鬼!”


    “小小年紀,就禍害了很多人。”


    “薛頃,從今天開始,你一定不會再害人了。”


    “啪!”


    周全說著,惡狠狠的在薛頃臉上甩了一耳光!


    “啊!”


    與此同時,薛鵬也發出了一聲慘叫。


    “你這個混蛋,畜牲,毀了人家孩子,居然連賠償款都不願意出,還毆打,威脅,刺激受害者,你們一家就是畜牲!”


    身邊男子一棍子又砸在了薛鵬的腿上。


    “薛鵬,我知道你能看到。”


    周全打完薛頃,掏出一支煙,抽了起來。


    “我女兒死了,你滿意了嗎?”


    薛鵬心頭一震。


    周全女兒周星星的死,他不知道。


    “她小小年紀,就遭受如此大的摧殘。”


    “本來,醫生說,如果整容的話,可以恢複百分之七十。”


    “可是,你們在我們家,對我們的欺淩,讓小小的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


    “我可憐的星星,從三十三樓跳了下去。”


    “薛鵬,我承認,我沒有能力對你下手,可是,不代表我就不能報複。”


    “我女兒死了,薛頃為什麽還要活著。”


    “不但是薛頃,你的所有孩子,都不配活著,因為,他們全部是魔鬼。”


    “這個是你的大女兒吧?”


    周全說著,把一個女人拽著頭發拉了過來,一下子推進了土坑內。


    “你我們允許忘記了,但是,有人沒有忘記。”


    “薛芋在十二歲之前,霸淩了很多學生,其中有兩個孩子,直接,或者是間接死在她的手裏。”


    “受害者死了,施暴者憑什麽活著!”


    “薛鵬,你自己看清楚了,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說著,周全一鏟子砍了下去。


    “不,放開我!”


    薛鵬憤怒,絕望,無力,痛苦。


    但不管怎樣,他的大女兒還是死在了他的麵前。


    “不!”


    “你們放開我,我要殺了他這個畜牲!”


    薛鵬拚命掙紮。


    嘭!


    又是一棍子!


    “草泥馬的,你女兒已經害死了至少五個人,現在說別人是畜牲?”


    “你怎麽有臉說的?”


    “誰的命,不是命?”


    薛鵬吐出來一大口血。


    “薛鵬,你把這次的事情說清楚,我們可以替你求求情。”


    “否則,你就等著你兒子薛頃死在你麵前吧。”


    “我說,我說,隻要你們饒了我兒子,我什麽都說。”


    薛鵬徹底崩潰了。


    他知道,周全現在即使沒有瘋,也差不多了。


    他如果不說,兒子薛頃必死無疑。


    薛鵬對著鏡頭,把這些年做過的壞事,貪汙受賄的錢,替自己兒女出麵,打壓同事,陷害同事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說的清清楚楚。


    薛鵬說的時候,有人已經去落實。


    五個小時之後,終於交代完了。


    “你們,可以放過我兒子了吧?”


    “薛鵬,我們說話,絕對是說一不二,一口唾沫一個釘。”


    “我們剛才已經向周全求情了,可惜他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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