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奇葩湊在一起還真什麽事都幹的出來,連這種破綻百出的醃臢事都敢做。


    田月桐說罷見她二哥悶聲不語,忍不住推了他一下,焦急道,「二哥,你真是急死人的,你快說說到底怎麽迴事啊,幾個人還為難不了一個小姑娘?」


    田昆虎呲牙道,「她力氣大的很,自個把那幾個混子給打跑了,我跑過去露了個麵,她似乎不太相信。」


    「那,那這可怎麽辦?」田月桐急了,「實在不成,你自個去破了她身子,清白都沒了,不嫁你也得嫁,嫁過來蹉跎個幾年,還不是什麽都得聽你的。」


    田昆虎道,「你不要命了?這麽明目張膽的害人,薑家人能饒了你?你鬥得過薑家?」


    「那你說怎麽辦!」


    田昆虎垂頭,「還能如何,自然是聽爹娘姑姑他們想個妥善辦法,不然給薑家人知曉,吃不了兜著走的。」


    田月桐一蹙眉,頗有些不服氣。


    伯府裏頭,明路明塵花了三天時間就把田家上上下下調查的清清楚楚,田家幾口人,祖上幾代都是哪裏的,親戚朋友都有哪些,鋪子幾間,每月盈利如何,鋪中匠人有哪些,鋪子裏頭所做首飾的原石都是出自哪裏,從哪裏運迴,具體事宜怎樣,就連最近田家需要去祁州運一批原石迴來,還有這一兩年田家鋪子大不如從前,也想置辦些別的產業,就連田福家中的二兒子田昆虎前幾日跟幾個混子接觸的事情都給查了出來,這調查的可真是事無巨細。


    玉珠仔細的翻看這些信息,細想一上午,給她想出個主意來,必定整的田家家產全無,再無翻身之日。


    玉珠接下來吩咐明路明塵不少事情,讓他們去辦,又給了一萬兩的銀票,直言讓他們把事情辦好,銀子不夠找她就是。她拿走田家最在意的東西,看他們日後如何害人。


    田氏有兩個哥哥的,二哥是田家庶出,跟田家有些矛盾,這些年基本不怎麽來往,家裏頭開了個雜貨鋪子,不是做這行的,玉珠就沒動他,因為從頭至尾,田家二哥是不曉得這事情,同他沒任何關係。


    甘草在一旁守著,聽見小珠子吩咐那一溜的事情下去也有些驚住,等兩人下去她才問,「姑娘,何必這麽麻煩,隨便找個理由讓他家出個錯,封了鋪子就成。」


    玉珠把玩著紫翡手串,「隨便找個理由來,日後被人找到把柄可就不好的,哥哥們要入仕,府中一言一行都得謹慎,這事吩咐下去就成,無需我們多管。哥哥還有幾日要去殿試,甘草,你做些湯水,你做的湯水味道最鮮美的。」


    甘草聽了主子的話也不在意那邊的事情,田家人也是活該,她道,「正好前些日子買了些山核桃,得了幾隻乳鴿,用核桃肉跟杜仲燉了乳鴿給公子們吃最好不過,這東西大補,姑娘怕是不能吃,春季多潮濕,要去濕,我另外給姑娘做個百合蝦米蠶豆湯。」


    「謝謝甘草。」


    事情吩咐下去,玉珠也沒甚可忙的,抽空去秋姨那兒跟她們說了聲,得知是田家幹的事情,二娘極很生氣,想找陳大廉麻煩,被玉珠勸下,「現在找他,他們也是不承認的,況且那事兒應該是田家大房的一對兒女想出來的主意,大人們可能不知,就怕知道後狗急跳牆,那種人家逼急了什麽事情都幹的出來,看他們之前那些想法就知,這幾日最好不要讓月娥姐出去,我自有法子,等過些日子,那些人就翻不了什麽浪花了。」


    明路和明塵的確有本事,連那件事情是田家的一對女兒私自所為都調查出來了,更何況田家人真不冤枉,為了搶生意幹過不少損人的壞事兒,那田昆虎也是個一肚子壞水的東西,可沒少欺負小姑娘。


    秋二娘歎口氣,「我省的,這些日子我會讓月娥老實待在家中。」


    過了三日,謝澈跟薑瑾要進宮中殿試,這是皇帝親自出題考驗他們這些貢士。直到戌時,兩位哥哥才迴府,七日後放榜,七日時間轉瞬即逝,到了放榜這日薑府上下忐忑不安,心中七上八下,直到宮中聖旨傳來。


    宦官前來宣旨,謝澈金榜題名,榮登一甲第一,賜進士及第,得狀元。薑瑾金榜題名,榮登一甲第二,賜進士及第,得榜眼。隨後誇了薑府人才濟濟,出了三個進士及第,順便宣了薑家一家子進宮賜宴,賞下一堆東西後,宦官才離開。


    等宦官一走,薑府人百感交集,心潮澎湃,姣姣心底反倒靜了下來,覺得這個結果不意外,她的兩個哥哥那麽聰明,努力,這也是他們該得到的。


    老太爺撫須大笑,「好,好,真是極好。」


    老太太抹淚連連,薑家人喜極而泣,這種榮耀怕是無人能及,一府出了一個狀元,兩個榜眼,該是何等光彩,自此,伯府算是滿門清貴。


    宮宴是在明日,晚上老太太讓廚房做了不少好吃的,一家子坐在一塊敘舊,痛飲,就連玉珠也分到一小杯的果子酒,酸酸甜甜的,用琉璃盞裝著,晶瑩剔透的。


    味道很好,就算是果子釀成的酒還是有些勁兒的,玉珠把一杯喝下後,腦子昏沉沉的,耳邊聽見木氏的聲音,還有大步走動的動靜,木氏在說,「都怪我,不該一時忘形,姣姣到底是個小姑娘,如何能碰酒的,我想著這是梅子釀製的,酸酸甜甜,小孩子喝一口也沒事兒,薑珀那猴兒一口氣喝好幾杯都沒事兒,姣姣這是嚇著我了……」


    玉珠又聽見謝澈和薑瑾的聲音,「師母不用擔心。」薑瑾也說,「母親別擔心,一會兒把姣姣送迴房裏,我去請郎中來瞧瞧。」


    她感覺自己被大氅緊緊裹著,被人抱在懷中,大氅上是謝澈身上熟悉的味道,應該是被澈哥哥抱在懷中。玉珠覺得腦仁有些疼,她沒想到這輩子也是滴酒不能沾,上輩子也是如此,甚至因為這個,滴酒就倒,商場上的路也難一些,好在後來慢慢的也站穩腳跟,甚至大家都知道她是真的不能沾酒。


    怎麽這輩子還是如此呢,連個果酒都碰不得,昏昏沉沉,木氏又說些什麽,玉珠卻聽不見,昏睡過去。


    木氏給嚇壞了,眼看著姣姣喝了一小杯的果酒就倒下,嚇的她魂飛魄散,謝澈反應最快,過來抱著玉珠迴去扶雲院,薑瑾去請了郎中來,郎中把過脈笑道,「四姑娘沒甚大礙,就是喝醉了,怕是滴酒不能沾的,太太以後注意些就是,喝的應該不多,睡一覺就好,連藥方都不用開。」


    木氏謝過郎中,給了厚厚的打賞,讓丫鬟把郎中送了出去,她守在花梨木雕花羅漢床邊,看著小女兒,懊惱不已,都怪她,怎麽能給小孩子喝酒,薑瑾在一旁安慰她,「母親別擔心,我們也想不到姣姣連一滴果酒都碰不得,郎中都說沒事兒的,明天早上姣姣就能醒來的。」


    木氏輕點頭,「我省的,一會兒你去跟你爹爹說聲,我在姣姣這邊睡,我有些放心不下。」姣姣三歲多前癡傻那會兒一直都是跟著她說的,自從開竅,由著丫鬟守夜,之後和她睡的時候就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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