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華知道。


    他麵上不動聲色,伸手拍了拍封辭的後背,安慰道:“我還在呢。”


    封辭就這麽抱著他,許久沒有說話。


    歸華不知道效果究竟怎麽樣,也不知如何開口了。


    而這時,封辭又出聲:“你給我看的這一切,是我們締結之後會發生的嗎?”


    歸華一直都知道,封辭很聰明。


    他會突然間暈倒,會突然間出現在床上,甚至會突然間做個這樣子的夢。


    他猜到了,是歸華的手筆。


    “嗯,”歸華的嗓音低沉,“種族不同,確實需要一些代價,但對我們兩個人都沒有害處,對於我來說,能夠和你一同死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隻是日常沒有辦法確定而已。


    因為這會隨著時間而改變。


    唯一不變的就是他們的結局。


    締結之後,壽命重新計算,他們的壽命是相等的。


    他依舊是惡魔,可他與封辭的壽命相同。


    兩個人綁在了一起,一方死了另一方也不會獨活。


    “我明白了。”


    封辭依舊抱著歸華,嗓音輕輕的,問,“你就這麽想和我締結嗎?”


    歸華輕笑一聲:“想啊,很想,我想讓你真正屬於我。”


    上個位麵之後,他才得知兩個人難舍難分,仿若融為一體的快樂。


    雖說這不是必要的事情。


    但這能讓他們更加親密。


    歸華很享受這樣的狀態,因為這樣,他們便是彼此的私有物。


    隻屬於對方的私有物。


    那種愛意被填滿,毫無空缺,滿滿安全感的感覺,是無與倫比的。


    聽到歸華的迴答。


    封辭從歸華懷中脫離,然後正視著歸華的眼眸,認真地問:“那你願意和我一起死去嗎?”


    他又何嚐不想締結。


    締結就相當於,歸華是他的情人,他的愛人,他以後的歸宿。


    這個問題讓歸華眸中染上了幾分笑意,他輕聲說道:“自然願意。”


    兩個人注視良久。


    這般說開了,那便說明……


    封辭臉色倏地一紅,他別過頭去,連忙站起身來,一邊收拾衣服一邊說著:“我先去洗個澡!”


    而後拿起睡衣就衝進了浴室。


    歸華輕輕舔了舔唇,對接下來的一切都變得期待起來,血紅色的眼眸也變得更加璀璨迷人,仿若耀眼奪目的紅寶石。


    為了節約時間,他拿起睡衣去了自己的臥室。


    因為之前封辭不願意締結,所以他們的臥室是分開的,每個臥室裏都有獨立的浴室。


    兩個浴室的水聲嘩啦啦地響。


    人影綽綽。


    *


    兩扇門同時打開,水汽從浴室溢出來。


    封辭看到臥室裏空無一人,還怔愣了許久,差點就要多想之時,就看到歸華走了過來。


    身上縈繞著熱氣,本是蒼白的膚色卻染上了幾份紅潤,像是多了幾分人的氣息。


    歸華將房門關上,一步一步朝著封辭的方向走來。


    封辭卻突然緊張起來,整個人僵在原地,一動不動的。


    本想挪開步子,卻不知為何,就這麽僵硬地站著,眼睜睜看著歸華站定在自己跟前。


    歸華笑了一聲:“這是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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