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嗤笑:“你算個什麽東西。”


    他頂著一張格外可愛的臉龐,卻行為囂張,氣焰十足。


    這時。


    歸華突然出聲:“廢棄樓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墨非一愣。


    倏地有些緊張起來。


    他沒有出聲。


    封燁卻像是發現了什麽一樣,有些邀功地喊了一聲:“就是……”


    話還沒說完。


    他像是被人扔掉一樣,朝後拋去,如同破碎娃娃砸到高台的牆麵,而後落地。


    直接倒在了地上,哇地吐出一口血來。


    在場的能夠隔空傷人的,隻有這兩隻惡魔。


    可是現在所有人都看向了墨非。


    封燁不敢置信,瞪大雙眸,口中含著鮮血:“你……”


    他說,“是我契約的你!”


    “我隻需要聽話的助手,”墨非看都沒看他一眼,“你不聽話的話,我也能夠廢了你。”


    封家能給他舒適的環境,他也不用為了在這個世界生活而偽裝自己惡魔的本質。


    不然他才不會理會這個廢物。


    封燁更加生氣,又吐出一口血來。


    封母心疼地跑過去抱住封燁,不怕髒地擦著封燁唇邊的血。


    “燁兒……”


    她心疼地像是要哭出來。


    卻在下一刻,轉頭看向歸華懷中的封辭,命令道,“你還不趕緊讓你的惡魔管住他!”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現在能管住墨非的,隻有歸華。


    封辭頓了頓,看向封母的眼神波瀾無驚:“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你怎麽這麽狠心?!”封母對封燁有多心疼,對封辭的態度就有多惡劣,“他可是你的弟弟!”


    封辭沉默。


    到達嘴邊的“封家從未承認過我”這句話被咽了下去,最後什麽也沒說。


    他的這般態度正好觸到了封母的怒火。


    封母立刻尖酸地嘲諷道,“果然是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


    這句話的信息量過大。


    封辭愣住:“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封母冷笑,“你那個短命鬼母親沒能陪你長大把你養好,這是她的過失。真以為封家是隨隨便便能進的,把淳閆當備胎,快要死了就來找淳閆養孩子了。”


    她又是感歎又是嘲諷的語氣說著,“也就淳閆好心,對初戀念念不忘,還幫著人家養孩子。不過還好,我才是他的妻子,我怎麽對你他都不會管。”


    淳閆,封淳閆,如今的封家家主,封母的丈夫。


    封辭的身影一顫。


    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早就知道了自己不是封家的人,早就被封家所排擠。


    可是。


    在真正的身世到來之時。


    他還是心寒。


    從小到大,封母對他的厭惡與嫌棄曆曆在目。


    小的時候不懂,也沒有人告訴過他,他不是封母的孩子。


    於是他總是想,為什麽別人的母親對孩子那麽好,而封母卻對他隻有明晃晃的討厭。


    他以為,是封家,所以不一樣。


    可是封燁出生之後,封母對封燁的疼愛與對他的嫌惡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他終於明白。


    原來是他不受待見,他被討厭的原因就是他本身。


    封辭在歸華懷中臉色越發蒼白。


    歸華緊鎖眉頭,眼神掃過封母。


    最後再看了眼墨非。


    墨非雖說想對封辭動手,卻又因為種種原因未曾動手。


    他沒有再說些什麽。


    直接彎腰把封辭抱起,以公主抱的姿態,轉身離開。


    沒有人把他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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