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封辭沒有走。


    他就這樣站在那兒,小聲地哭著,一動不動。


    歸華悶哼一聲,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以及強烈的,想要摧毀想要觸碰的感覺。


    低啞地出聲,“為何不走?”


    封辭小聲抽泣,格外委屈:“我、我腿軟……”


    他的雙腿有些打顫,紅著臉,就如同一隻受驚了的小兔子。


    乖乖巧巧軟軟弱弱的。


    歸華光滑飽滿的額頭上,汗漬越發明顯,似乎忍得很厲害,白皙的臉龐上也漫上了幾分潮紅。


    他強撐著站起來。


    沒有再顧及,打開了暗室的門。


    正準備進去的時候,身後響起封辭委屈的聲音,“你不要我了麽……”


    歸華眉心一皺,始終壓抑著自己內心的躁意以及身體的衝動,終究沒有轉過頭去看封辭。


    隻是說了一句:“沒說不要你。”


    他頓了一下,嗓音低沉了許多,“崽崽,你要乖,你再這樣……我會忍不住現在就把你吃掉的。”


    但是崽崽還那麽小。


    會傷害崽崽的身體的。


    說完。


    他也沒有時間再去思考封辭究竟能不能聽懂,直接走進了暗室裏。


    暗室的門合上了。


    隨著歸華的消失,滿室的濃鬱柑橘味生長素也逐漸消散。


    封辭眨了眨眼。


    看著暗室的方向。


    眸中劃過一道光亮。


    這就是……先生們說過的極性生長素嗎?


    陛下的生長素……真好聞。


    *


    歸華出來的時候,封辭已經在他的塌上躺著睡著了。


    墨色瞳孔中,有一股異樣情緒一閃而過。


    他坐在了塌邊,看著封辭的睡顏。


    歸華出來得晚。


    封辭臉上也沒有了哭過的痕跡了,隻是眼睛還有些許的腫。


    歸華歎了口氣。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剛剛封辭紅著眼,委屈巴巴地望著他時的模樣,伴著小聲的哭泣。


    歸華莫名喉間一緊,喉結滾動。


    某些被他刻意壓製的情緒,在此刻卻有些若隱若現。


    他突然有種衝動,想要做些什麽。


    他朝著封辭的方向靠近,越來越近。


    一直到鼻尖對上鼻尖。


    歸華頓了一下,又想要繼續前進。


    而在這時。


    封辭的眼睛卻睜開了。


    封辭看著近在咫尺的歸華,眨了眨眼,視線由朦朧轉為清晰,他的意識也逐漸迴籠。


    隻是現在的情況,讓他一時之間有些怔愣。


    他忍不住開口:“陛下?”


    帶著疑問的語氣。


    歸華稍微遠離了些,直起身子,俯視著封辭,輕咳一聲:“無事。”


    是的,現在的崽崽還太小了,他不能做越界的事情。


    豈料。


    下一刻。


    封辭說了一聲:“陛下剛剛是想和我接吻嗎?”


    歸華一頓,視線逐漸危險,眼眸微眯,盯著封辭,語氣幽幽,緩緩說道:“是誰教你這個詞的?”


    要知道,現在的封辭,年僅十二。


    封辭眨巴著眼,一副極其無辜的模樣,軟糯糯的,輕聲說道:“先生們會教呀。”


    十歲之後,書院會把極性、中性與非極性劃分出來,分在三個教室裏,上不同的課。


    而對於非極性這種極其容易被生長素影響的人來說,這些方麵的教育,也是早早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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