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氏擦了擦淚,「母親說的是,我的姣姣兒定然是最有福分的人。」


    見木氏喜極而泣,兩個妯娌安慰一番,顛簸中,馬車迴到勇毅伯府。


    這番事情很快在京城傳開,京城所有人都知曉勇毅伯府三房的傻姑娘抽中福簽,都道傻人有傻福,就算勇毅伯府讓人傳話下去,說四姑娘隻是開竅晚,並不是癡傻,卻沒幾人相信,畢竟玉珠兒癡傻形象已深入人心。


    木氏卻管不得這些,她隻在乎她的姣姣兒,這幾天木氏一直教著她喊人,直到三天後,玉珠兒在木氏再一次開口說,「姣姣兒,喊娘,我是娘。」


    「娘。」稚嫩的聲音終於喊了出來。


    「娘的姣姣兒。」木氏抱緊玉珠兒,放聲大哭。


    玉珠兒也紅了眼,白嫩小手摟住木氏的頸子,或許,或許這一世真的和上輩子不同了。


    薑安肅前兩日已在大理寺司直任職,每日很是忙,大理寺設司直六人,各地彈劾命官,將校以及死刑犯以下的疑獄,需要審斷的,歸大理寺司直評議複審,所以每日公務很是繁忙,早出晚歸。


    晚上迴來得知小女兒已會開口喊人,這個在官場清正的男子都忍不住紅了眼眶,把玉珠兒抱在懷中,「姣姣,我是爹爹,喊聲爹爹可好?」


    玉珠兒抱緊薑安肅,埋在他肩膀上,嫩生生的喊了聲爹爹。


    喜的薑安肅笑開了懷。


    旁邊性子最跳脫的薑珀又擠了過來,伸手想要抱玉珠兒,薑安肅不給,薑珀收手,興致卻是不減,「嬌嬌,喊六哥,我是六哥。」


    玉珠兒卻是不肯了,自早上喊了聲娘後,幾個兄長就圍著她教她喊人,喊了一天,她眼下實在沒甚精力。玉珠兒扭頭抱緊薑安肅,「爹,困。」


    「好好好,爹的姣姣困了,咱就不喊了,讓娘幫你收拾了休息去。」薑安肅舍不得小女兒累著,立刻把幾個哥哥都給打發了出去。


    木氏笑逐顏開的讓白芍白芨去提了熱水過來,親自給玉珠兒梳洗一番,哄著睡下。等人睡下,木氏也不肯離開,坐在床尾替玉珠兒掖好被角就那麽看著女兒白嫩的小臉,她的心軟成一片。


    這三年下來,她為了治好姣姣不知耗費多少心神,鋪子每月盈利除了顧著家中日常開銷,大多數都用在姣姣身上,她想把力所能及最好的都給姣姣。迴京後,她給了丈夫二百兩銀子打點,手中剩餘也就約莫二百多兩,那日上香給香油錢時,抱著最虔誠的態度給了一半的身家。


    好在如今她得償所願,她的姣姣兒終於開竅。


    玉珠兒睡下的早,今兒又是頭一日開口說話叫人,有些累著,酉時就被木氏哄著睡下,木氏在玉珠兒房中待了片刻,正想著明兒把身上最後一些銀兩在京城置辦一間鋪子,她的姣姣兒已開竅,她希望能賺多一些銀兩,給姣姣兒最好的。


    正想著呢,外麵甘草進來通報,「太太,程家派人來了。」


    「程家?」木氏一時沒想到程家是何人。


    甘草就說,「太太,程家就是迴京時傷了珀哥兒的程家。」


    木氏點點頭,猜到程家應該是上門道歉,在航船上時,程家來道歉,老爺並未見人,這會兒也不知丈夫意下如何,木氏就說,「甘草,你且去跟老爺問個話,就說程家來人,看看老爺什麽態度。」


    甘草應是,去了書房找了薑安肅說了這事兒,薑安肅就道,「這事兒聽太太的意思就成。」


    甘草知曉老爺這是已經不怎麽怪程家那小子。


    木氏得了準信,便去見程家人,程父帶著程子慎過來道歉的,「之前小兒頑皮,程某已教訓過他,還請太太原諒了小兒,這是我專門去各處找來的特產,正好送給四姑娘吃的。」


    旁邊擺了櫻桃,荔枝,枇杷各一籃子,櫻桃還好,京城就有,荔枝和枇杷就有些難得,這兩樣都是從別處引進來的,極難成活,產量很低。


    除了這些還送了燕窩,各種幹貨,幹貝,魷魚,鮑魚,魚膠,魚翅,另還有陽豐的金絲小棗,這小棗味道香甜,用來做幹果或是泡茶煮湯都會非常鮮美。金絲小棗隻有陽豐那地兒才產,產量同樣不多,都是難得的好東西。


    這些東西的確都是花了心思的。


    程父繼續說,「程某是商人,各地兒到處跑,這些都是吃食,當不算貴重,隻是程某的一片心意。」


    木氏也不矯情什麽,這些東西她的確很喜歡,正好給姣姣兒補身體,「如此就多謝程掌櫃。」


    「太太。」程子慎也上前給木氏做個躬,「之前是小子我口無遮攔,冒犯了四姑娘,還打了六公子,特意來給四姑娘和六公子賠聲不是。」他倒是來的心甘情願,隻要是想見見那個據說抽到福簽的四姑娘。


    木氏說,「無甚大礙,以後不要在這般莽撞,況且我家珀哥兒也是有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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